第五十七章聯姻海家


    津港·利順德。


    早晨起來,金燕西就發現小酸梅晶瑩如雪的俏臉,正對著他偷看,美眸中,滿是沉迷。


    發現金燕西醒了,小酸梅羞澀的一笑,感受到身上的不適,又垂下了眼簾。


    金燕西這才迴神,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昨晚打發了山本二三後真是太胡鬧了,好在最近在奔走開銀行的事兒,白秀珠不會在意他夜不歸宿。


    小酸梅起身道:“我來服侍七爺更衣吧。”


    小酸梅支起身來,下床去給金燕西找來西服、領帶,要說這個時代的女人服侍男人穿衣服可真是無師自通,都成下意識動作了。


    金燕西穿好衣服,又對著小酸梅笑了笑。


    今日還要去海府,說服海髯公那個老頑固呢,不過時間還早,現在征服妹子的心才是正事。


    吃過早飯,小酸梅麵上的喜色實在難以自抑了,又怕金燕西誤會,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小酸梅問道:“七爺,您打算怎麽安置我?”


    金燕西迴答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出了這個門你就當不認識我,這個戲班子就送給你,當作是對你的賠償。第二,京城瑞王府是我的產業,你可以住進去,我雖然不能經常去陪你,但可以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小酸梅抉擇道:“我選第二,昨天我已經說了,我會跟你一生一世,榮華富貴,風霜刀劍!”


    這可不是什麽情話,這是誓言!


    這年頭可不像後世,一年能發八萬個誓,我發誓我下迴不喝了,我發誓我下迴真的不喝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了。


    這年頭發誓就是真發誓,除了少數不在乎的,剩下的大多都異常慎重。


    自古俠女出風塵啊,金燕西都有些動容了,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金燕西真的隻是把她當玩物,用過了丟掉也不覺得可惜那種。


    金燕西許諾道:“我在京城還有一家茶社,伱這個戲班子就安排在那,你要是無聊了就時常去演出玩玩也可以。”


    小酸梅意外道:“拋頭露麵可以嗎?不會犯你家什麽忌諱吧。”


    金燕西寵溺道:“無妨,我可是個新派人兒,咱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我就送他出國留學……”


    金燕西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情話,這些話小酸梅還是很相信的,這個女人,很了解當下男人的心思,所以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沒有胡亂保證。


    ……


    津港·海府。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來海家了,但金燕西還是覺得這耀武揚威的深宅大院不在金公館、瑞王府之下,甚至比起津港名築靜園也不妨多讓,怪不得能讓海子佩和唐玉蘭叔嫂二人爭奪了半輩子呢。


    海府和瑞王府一樣相當僭越,整座宅子是八座四合院打通的,每座四合院都是五間北房的超大戶型,連上倒座房、廂房、賬房、轎房、門房、後花園等等地方,麵積相當大。


    金燕西由中門進入,再次到了海家會客的花廳,上茶寒暄過後,海髯公把海子佩轟出去了,就隻剩海老爺子一個人與金燕西密談。


    海錚然仿佛非常疲憊,腰杆兒也沒那麽直了,靠在官帽椅上,端著茶碗,喘氣聲有些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房裏電燈發出的電流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對視了良久,老爺子才緩緩開口。


    海錚然語出驚人道:“要對扶桑開戰了嗎?”


    金燕西噴茶道:“噗!”


    咳嗽著還沒擦幹淨嘴角邊的茶水,金燕西就已經膽戰心驚了,這海髯公不愧是李中堂的幕僚,居然看出來金燕西想圈扶桑人黑吃黑的想法了。


    這麽看海髯公可比他那號稱“琴畫雙絕”和“商貿奇才”的倆兒子強多了,果然不能小視天下英雄啊。


    金燕西苦笑道:“這我也不知,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


    海錚然警告道:“這幫扶桑人可都是狼啊,做生意從來不守規矩,你如果黑了他們幾百萬銀洋,正金洋行肯定會被逼急了,要是逼急了他們山田董事長,殺人的事真能幹得出來呀,他們要是派刺客對你打黑槍怎麽辦?”


    金燕西無畏道:“咱的槍也不是白天打,大不了兵來將擋。”


    海錚然表態道:“若是真有那一天,我海家上下但憑驅使。”


    金燕西敬佩道:“海髯公高義,那合資開辦現代銀行的事就此定下吧。”


    海錚然開價道:“要辦這件事,老朽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金公子可以答應。”


    金燕西說道:“您盡管說。”


    海錚然求親道:“剛才我和尊夫人通了電話,已經為您和小女珍珠初步訂婚,我希望以麒麟麵粉五成股份為嫁妝,以做萬全。”


    金燕西懵逼道:“這怎麽還談出婚事了?”


    海錚然敘述道:“小女命苦,他和子軒重逢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詳情聽說……”


    經過海髯公將傅珍珠的近況告知,金燕西才聽懂,這是白秀珠找海髯公雙方安排好了的,如此聯姻好處有三,第一,這亂世之中想保全家產,必須勾結金家這樣的權貴,這些股份就是投名狀,第二老爺子還是信不過海子佩,金燕西獲得兄弟商行董事身份對海子佩是個製約,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聯合唐家罷免海子佩的董事長之位,第三,海家確實欠傅珍珠的,這筆嫁妝是她應得的,若是她嫁給別人就很難獲得如此豐厚的嫁妝了。


    倒不是海髯公喜歡閨女給人作妾,而是這年頭姻親關係實在太重要了,你跟我再好,也沒有親戚重要,連親戚都不是,我怎麽信任你呢?


    想通關竅,金燕西便想順勢答應下來,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金燕西斟酌道:“燕西不才,素喜倚紅偎翠,但家中已有一妻一妾,海髯公厚愛,但我實在不敢耽誤了佳人。”


    海錚然老不正經道:“才一房小星,金公子果然是潔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啊,不過你還年輕嘛,來日方長。”


    老爺子已經開始盤算婚禮流程了,送上壓命錢後肯定要受噴茶之辱的,但把豐厚的嫁妝放在壓命錢裏是不是能震懾住眾多賓客呢。


    金燕西為難道:“可現在流行自由戀愛,燕西和珍珠姑娘相處時日尚短。”


    海錚然不在意道:“這有什麽?中麒說我是封建大家長,著實是冤枉老夫了,其實老夫才不是老古董呢,子軒自由戀愛的對象要不是珍珠,他就可以慢慢自由嘛,自由上哪個,就納哪個好了,他就是納十房八房小星,我海家也養得起。”


    還不是封建大家長呢,這要是自由個戲子或者窯姐,您與那白家老號的白文氏就甭找錢了,不過虛偽的金燕西也沒有資格腹誹別人,他要是拒絕態度堅定,海錚然還能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成。


    金燕西妥協道:“既然您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燕西恭敬不如從命。”


    海錚然大喜道:“好,那珍珠今後就拜托金公子了。”


    大事敲定,海錚然親自送客,看著金燕西的車遠去,在門口站了許久。


    ……


    津港·陳宅。


    到了家裏,大島由紀子連忙上來撣衣裳,接了金燕西往後院走,陳壽亭不會這麽早下班,所以一般這時候周采芹都會躲迴自己屋裏去。


    進了白秀珠的房間,金燕西故意咳嗽兩聲,想讓白秀珠先開口。


    白秀珠問道:“燕西,你看那傅珍珠,怎麽樣?”


    金燕西迴答道:“咱們七少奶奶選的人,我敢說不好嗎?”


    金燕西寵溺地刮了白秀珠鼻尖一下,這七少奶奶的段位還是不夠高啊,她還以為對別的男人情根深種的女人就沒威脅呢,可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那銀杏現在心裏頭不就隻剩下她當家的金德海了嗎?


    但白秀珠這麽做也不光是為了討歡心,那筆嫁妝確實豐厚啊,讓七少奶奶也生出了覬覦之心。


    白秀珠本來就比較看重財富地位,尤其是現在七房很多財產都掛在七少奶奶名下,這讓她更是領略到了財富的美妙。


    這種和楊以德、海錚然這樣的前輩談笑風生的感覺太爽了,這權利真是最讓人迷醉的秋藥,不止男人,女人也會沉迷其中啊。


    白秀珠說道:“能不好嗎?有了珍珠妹妹的嫁妝,你可就等於稀釋了銀行百分之四的股份。你不是覬覦麒麟劍嗎?麒麟劍的劍秘就在珍珠姑娘身上,以你和海子佩的約定,到時候麒麟劍也就能以嫁妝的方式光明正大落在你的手中。”


    金燕西問道:“咱們七少奶奶上學的時候都學得什麽呀,這麽會聚斂錢財。”


    白秀珠迴答道:“我的學科叫家政學,是給女孩子學的,就是專門教人當宅門宗婦的學問。”


    金燕西摟過白秀珠道:“那我應該怎麽感謝這麽賢惠大度的七少奶奶呢?”


    白秀珠不依道:“還感謝呢,別讓我傷心就謝天謝地了,如果人的一生必須承受傷害的話,那麽我希望傷害我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你。”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剛才還打鬧嬉戲呢,這眼淚是說來就來,說著話就是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白秀珠把噙淚的眼睛愣愣的看著金燕西,一副今天我不好哄的樣子。


    金燕西當然知道她是裝的,但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哄得白秀珠破涕為笑。


    其實白秀珠如今的大度在情理之中,因為白秀珠的心境與婚前不可同日而語,金燕西給了她足夠多的安全感,她深信金燕西的心不可能被奪走,所以在她的視角裏那些狐狸精可憐又可悲,隻能當她展示賢惠大度的道具,根本沒當成人看,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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