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炸掉黑店


    津港·清泉浴會館。


    掀開門簾,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人身上穿著體麵的綢緞長衫,很是富貴逼人,手裏捧一把小紫砂,圓潤通透,笑盈盈地踱步上前。


    原來這人是清泉浴澡堂的老板,是個坐地戶,姓崔,因為喜歡來澡堂的都是外地客商,所以就開辦澡堂專門仗勢坑人。


    按理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京津兩地的達官顯貴眾多,不打探好根底就動手很是草率,但他覺得自己和警視廳有關係,管你是誰呢,別說海子佩,就是段老虎來了也敢黑。


    崔掌櫃進門道:“兩位什麽事呀,樂成這個樣子。”


    金燕西告知道:“我剛才打碎了個杯子,那個小二說一個杯子要一百塊大洋。”


    崔掌櫃敲詐道:“一百個大洋,不不不,我們小二記錯了,一個杯子不是一百塊大洋,是一萬塊大洋。”


    金燕西暗示道:“子佩啊,幫我去取錢,記住這裏一個杯子一萬塊大洋。”


    海子佩起身道:“好,我記住了。”


    崔掌櫃見海子佩離去道:“爺,您這好像是叫人去了吧,好,去吧,我可告訴你,警視廳的侯探長可是我們這兒的二老板。”


    對此金燕西隻是冷笑一聲,就去穿衣服了。


    往日這種情況,這些外地客商要麽是憤怒,要麽是慌亂,再有就是畏懼,可金燕西不慌不忙,跟看熱鬧似的,好像坑的不是他?


    到了這個地步崔掌櫃也看出金燕西有來頭了,可他不敢示弱,話已經說出口,麵子不能掉在地上。


    不看報紙,不認識金燕西沒關係,可津港大名鼎鼎的海二爺都不認識,崔掌櫃這是在坑那個侯探長啊。


    一個電話過去,不一會那個侯探長就來了,好家夥,這貨也是個不怕死的,帶著四個警衛來了就罵罵咧咧。


    崔掌櫃頷首道:“侯探長,有人摔了個茶碗,讓他賠吧,他犯橫。”


    侯探長叫囂道:“嘛?有介泗,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侯探長這咋咋唿唿,正凝聚氣勢呢,就見一群烏泱泱的大兵開進到了清泉浴大門口,引得驚唿一片。


    原來是聽說金燕西被扣,楊以德親自率軍警來了,身後還跟著海子佩和楊克。


    侯探長故作鎮定道:“楊廳長好,您怎麽到這來了。”


    楊以德掏槍道:“把金公子交出來,否則我斃了你。”


    被人用槍頂著腦袋,侯探長知道害怕了,連忙抑製打哆嗦的雙腿,開口解釋。


    侯探長辯解道:“楊廳長,什麽金公子,我沒聽說過啊,咱們怕是誤會了吧。”


    楊以德罵道:“他喵的沒誤會,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誤會誤會。”


    崔掌櫃拱手道:“楊廳長,平日裏給局子的常例,我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誤啊,小的如果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請您通唿一聲啊。”


    海子佩明言道:“什麽地方得罪我們了,我告訴你,被你扣下那個人是國務總理的公子。”


    侯探長震驚道:“可是我們真的不知情啊,您息怒,息怒。你們怎麽搞的,有眼不識泰山,怎麽把總理家的少爺扣了呢?”


    崔掌櫃懵逼道:“小的也不知道有貴人到此,我要是知道的話哪敢呢。”


    楊以德擺手道:“好了好了,快把金公子給請出來。”


    知道真相的崔掌櫃嚇得連滾帶爬就進去請人了,沒一會金燕西就走了出來。


    金燕西致謝道:“多謝楊廳長了,否則我可能就被當成肉票給撕了。”


    楊以德笑道:“誒,在津港地界上沒保護好你,全是我老楊的責任,改日定當擺酒給七公子壓驚,我們也好談談開銀行的事兒。”


    金燕西這自嘲的玩笑可開大了,這要是不能給金七爺出氣,總理府的麵子可就掉地上了,楊以德怎麽能讓總理府的麵子在津港地界上掉地上呢,想通關節,侯探長急忙求饒。


    侯探長致歉道:“誤會了誤會了,希望您們千萬別放在心上,這樣吧,今天所有在場的兄弟們每人五塊大洋,作為我賠的不是。”


    金燕西諷刺道:“五塊大洋?怪不得一個杯子賣一萬塊大洋?”


    崔掌櫃跪下道:“小人瞎了狗眼,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一馬吧。”


    楊以德命令道:“全部拿下。”


    楊克撕掉侯探長肩章道:“伱被免職了,把人全都給我帶迴局子去。”


    海子佩吩咐道:“我這還帶來一個德國玩意,楊克,你把裏麵的人全給我轟出去。”


    楊克一聲令下,眾軍警衝進清泉浴,把人全轟出來了,其實見眾多軍警包圍封禁,客人早跑了,被轟出來的隻有一些工作人員。


    見人都出來了,海子佩將他的德國小玩具來了個棒球投擲,原來這是一個德國木柄手榴彈,隻聽轟隆一聲,會館大廳火光四起,登時風雲色變,日月愁慘,震撼四野八荒,驚歎九天十界。


    ……


    津港·扶桑租界·正金洋行,山本豪邸。


    自從韃子割讓租界,允許扶桑駐軍後,扶桑便源源不斷的將商品輸入到華國,為扶桑賺取了數不盡的利潤,無數的工廠建立,利用華國勞工的血汗,支撐著扶桑的擴張計劃。


    津港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是正金財團的主要目標,他們欲令整座城市向他們敞開懷抱,予取予求,他們要通過傾銷打垮那些被他們視為卑劣的華商,再奴役這裏的人民,最終將這片土地陷入扶桑的鐵蹄下哀嚎。


    這座扶桑式洋樓是山本二三的居所,也是眾多扶桑人交匯情報的地方,一應家具全是扶桑式的,尤其是大廳中央更像是一座劍道場。


    別看山本二三名義上隻是個洋行董事,但他實際上是第三旅團參謀長,直屬支那駐屯軍司令官南次郎指揮。


    大島由紀子敘述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山本二三不解道:“金燕西怎麽會知道海中麒是咱們抱給海唐氏的,莫非我們內部有她的人?”


    大島由紀子分析道:“不可能,妾認為他隻是一個紈絝子弟,沒有這樣的能量。”


    山本二三決策道:“不對,金燕西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麽單純,你還要繼續潛伏在他身邊。”


    大島由紀子遵命道:“哈依。”


    山本二三問道:“那麽金燕西要開銀行又是怎麽迴事?”


    大島由紀子迴答道:“閣下,此事已經調查清楚,是我服侍金燕西更衣時聽他親口對白秀珠說的,海家以茂源錢莊入股,袁子林以萬發銀行入股,高星橋以地皮入股,金燕西與楊以德合資一百萬銀洋入股,金燕西又邀請了渣打銀行,海子佩也聯係了匯豐銀行,欲合資開辦一家大型的現代銀行。”


    山本二三沉思了起來,跪坐在一旁的藤田副官沉不住氣,開口詢問。


    藤田鬆問道:“山本君,這個銀行聽起來會很龐大,我們要參股嗎?”


    山本二三迴答道:“當然要參股,不但要參股,我們還要控股,這樣才能將帝國的觸手伸入支那的每一塊領域。”


    藤田鬆為難道:“可是這麽大規模的銀行,資金方麵……”


    山本二三堅定道:“藤田君!不要吝惜眼前的微不足道,我們正在決定帝國的未來!我們還不夠強大,隻有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不斷吸血,我們才能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帝國!我們必須把支那的金融掌握在我們手裏,我要親眼看著那些支那所謂的工廠主們,跪在我的腳下,求我收購他們的工廠!”


    藤田鬆立正道:“哈依。”


    話雖然鼓舞人心,但這筆生意即便是對於山本二三來說也太大了,這讓山本二三像磕了藥一般,唰唰唰開始擬定內容,他要把計劃發給大本營,申請更多的資金,至少需要幾百萬銀元,他要證明,他山本二三不僅是個情報高手,參謀高手,還是一個商戰奇才!


    山本二三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否則寧願切腹謝罪!


    ……


    津港·唐府。


    流年不利,禍不單行,這年代可沒有離婚的思想,在唐家人看來唐玉蘭就是幹了對不起海家的事,被休迴娘家了。


    聽說這個消息,唐家老爺子唐之卿見到女兒被休,當場就暈過去了,搶救蘇醒後發現已經中風,下半身不能行動,坐上了輪椅。


    見到父親中風,海家的家產卻什麽也沒得著,隻帶迴來了自己的嫁妝,唐玉蘭就此瘋瘋癲癲,胡言亂語,這可急壞了唐文岩,中風的爹,瘋了的姐姐,讓唐文岩不知如何是好。


    唐文岩問道:“先生,我姐姐怎麽樣了?”


    郎中迴答道:“令姐已經懷有身孕了,但受了劇烈的刺激,精神受創太深,如果心結不解的話,怕是一直瘋癲下去了。”


    唐文岩焦急道:“先生,您在想想辦法吧。”


    郎中搖頭道:“我開的那幾服藥呢,也是暫時的維持,恕我無能為力。”


    唐文岩拿出診費道:“先生費心,我就恕不遠送了。”


    郎中告辭道:“藥方請收好,告辭。”


    唐文岩見郎中離去道:“唉。”


    唐玉蘭瘋瘋癲癲道:“家產沒了,子軒不要我了,中麒也不迴來了,我什麽都沒了,嗚嗚嗚嗚……”


    唐文岩淚目道:“姐。”


    唐之卿進門道:“玉蘭不哭,你還有爹,爹給你想辦法。”


    唐文岩急忙上前道:“爹,您怎麽出來了,您的腿不方便。”


    唐之卿擺手道:“無妨,就算隻能坐在車上,有我在,唐家也不會倒。”


    唐文岩問道:“爹,您是說事情還有轉機?”


    唐之卿迴答道:“我就不信半輩子的兄弟之情,老哥哥會真的不管我們唐家,至於子軒那裏我親自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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