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羅井和大黃心累的是,他們竟在林子裏走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張晚欣,這說明對方極有可能也走了一晚上,這怎麽想怎麽覺得奇葩。


    此刻他們看著初升的太陽,卻沒有享受清晨涼風美意、淡霧朝陽的心思。


    林邊空地上,羅井看了眼手表,又從褲子兜裏摸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鐵盒,盒子裏有一份吉城以及周邊建築分布的地圖。


    他手指在攤開的巨大地圖上比對,結合遠處的城區特征,最終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城北西側的某處山區。


    距離城南有十公裏之遠,他眉如麻繩般擰著,遠處那些密集而散亂的建築群,如同積木般堆疊著,組成了吉城人口最密集的北城區。


    “汪!”


    大黃在十幾米外的草叢中吠叫,羅井將地圖收好,跟上了大黃,他還沒找到張晚欣。


    ……


    城北西側,山中四公裏左右,這裏一片靜謐祥和,淡淡的炊煙飄蕩在山間,幻化成數不盡的各種事物,正所謂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一棟兩層小樓立在山間田地中,周遭圍簇翠綠的苞米地,而在綠色之中,卻有十幾個帳篷紋絲不動的趴著。


    很快,有人從帳篷裏出來,隨後叫罵聲開始陸續響起,打破了原本的安靜,各種難聽的話隨著人們的交流吐出,就像喝水一樣自然。


    唯一的那棟小樓樓頂,一道略微壯碩的身影出現,那是一個年紀三十上下的寸頭男子,板臉濃眉,左側臉頰有一道刀疤,讓他原本就嚇人的麵容增添了許多戾氣。


    那男人站在樓頂上,看著下麵嘈雜的二十幾個人怒道:“嚷嚷什麽呢,閑著沒事幹是吧,沒事幹都給老子到城裏去!”


    他這一出聲,下麵的人群頓時噤若寒蟬,壓低了聲音做著自己的事。


    男子又大罵道:“誰他媽做飯的,飯呢?”


    一個戴著眼鏡,頭頂微禿,看上去很有知識分子味道的中年男人立馬彎腰諂道:“馬上好,馬上好。”


    丁文召暗看了眼那個頤指氣使的男人,心裏既生氣又無奈,對方喜怒無常,稍有人不順心便會被其收拾,自他來到這裏三個多月,見過死在對方手底下的人就不下三個!


    屋頂的男人頗為滿意眾人對他的服從,滿懷冷笑的他忽然臉色一頓,目光看向了田地外通向城裏的泥巴路。


    那裏左右向中間斜著站立兩棵柏樹,樹枝交叉而蓋,小路便在樹蓋底下,路口站著一個人,那人稍一停頓後向這邊走來,貌似是個女人。


    男人神色微沉,下意識摸了摸身後,隨後下了樓。


    走到一樓時,他打開房門朝裏麵一個半袒身子的女人低聲道:“給老子泡壺茶。”


    說完便出去了,女人聞言臉色一變,隨即穿好衣服去給男子泡所謂的茶。


    男子走在苞米地之間的窄路上,周圍的人對他畏之如虎紛紛避讓,在其走過後便有不少人露出厭惡的神情來。


    他對此自然心知肚明,若是以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一頓,但今天來了客人,暫且放過他們。


    當然,這些人中有一多半還是跟著他的小弟,適當敲打敲打就行了。


    男人如此想著,走過一百來米長的泥路,那忽然出現在此的女人正站定在前方。


    他收攏寒意,露出笑來高聲道:“哎呀,姑娘從哪裏來?”


    男子仔細打量著,當即判斷出了許多東西。


    張晚欣身心疲憊,眼睛遍布血絲,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幾十道破痕,有些地方還有血跡若隱若現。


    麵對男子的問詢她沒有選擇迴答,扭了扭早已酸脹僵硬的腳踝後,她輕聲詢問道:“請問,羅井在這裏嗎?”


    男子的腳步放緩,在距離張晚欣還有五米左右時便站住了腳,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羅井?”


    他瞬間想著許多可能,試探道:“你在找他?”


    張晚欣聽著男子的迴答似乎認識羅井,早已懶得想那麽許多,下意識的點頭“嗯”了下。


    她這兩天幻想過千百次遇見羅井的情形,因此在聽到男子的疑問後立馬便承認了。


    男子眼睛微凝,而後放聲笑道:“哈哈,羅……景,他正在這裏呢,不過今天正好有事外出,你且隨我來等他片刻如何?”


    他聲音親和,雖然與其樣貌產生了極大的衝突,但張晚欣向來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再加上思緒混沌,便不做思考的答應了。


    “終於找到啦。”她忍不住心跳加快,同意了男子的建議,隻要等一等,羅井便來了。


    她仰頭看向天空,隨即跟在男子身後向小樓走去。


    一路上,二十來號人默不作聲的看著她,氣氛很明顯的有些怪異。


    但張晚欣已經沒有那麽多精力去關注這些事了。


    進了樓內,堂廳內正有一年齡在二十七八左右的女人在擦拭桌子,隻是那動作好像並不自然。


    男人扭頭朝張晚欣說道:“你先坐著吧,他應該還要些時間才迴來,看你身上全是灰,先洗一下吧。”


    男人暗自給了擦桌子的女人一個眼神,女子動作一滯,瞥了眼張晚欣,隨即找人打來幾桶水,倒入廁所的大盆內。


    男子隨即出去,留著二女在屋內。


    正坐在屋內的張晚欣被女人叫著到廁所洗了個澡,換了身還算幹淨合身的衣裳,隨即又坐在一旁等待起來。


    男子稍後推開門走進來,他保持著紳士的距離坐在遠處,隻是暗中的眼色流光越來越盛,喃喃道:“極品。”


    隨即,那個女人端來一碗溫茶遞給張晚欣,“這是養身茶,看你嘴角開裂,眼睛裏都是血絲,好生補補吧,然後……再去睡一覺。”


    張晚欣淺笑,嘴角卻因缺水而扯裂,當即滲出一絲殷紅,她似毫無所感的接過小碗感謝道:“謝謝。”


    女人縮迴輕微顫抖的手,下意識朝男子看了眼,隨即又立馬觸電般的扭過頭去。


    張晚欣自是沒有見到這些,她確實渴得厲害,既然有了羅井的下落,倒是可以放鬆些了,將碗裏的紅褐色茶水一飲而盡後便安安靜靜坐著,也不問什麽,兩腿並攏斜放,雙手輕握放在腿上,柳眉微蹙桃唇淺抿很是乖憐。


    那女人越看越心怕,連番吞咽著口水,隨即慌忙奪門而出,使得張晚欣稍一心驚。


    她疑惑的看著被女子關閉的房門,隨後又看向男子,對方一臉自然,似乎在思索什麽事情,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般。


    然而不到片刻,她忽然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像是塞了沙子般難受起來。


    “該不會是許久未睡,要猝死了吧?”她按壓著太陽穴,想到自己這兩天幾乎沒怎麽睡過,隻在一處貌似有人駐留過的毛坯房內小憩過兩個小時便被美夢笑醒,隨後繼續踏上了尋找羅井的路途。


    如此想著,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太過魔怔了,但想到確實能夠找來羅井,這一切似乎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唰!


    陡然間,一雙強勁有力的粗糙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張晚欣大驚,正要反抗,但是渾身酥軟怎麽也使不上勁,她怒目而視,先前還老實無比的男子,此刻竟滿臉狂熱的看著她微微敞開的衣領下吞咽口水舔舐嘴唇。


    她慌忙掙紮起來,嬌喘連連,但男子力氣十足,反倒因為張晚欣的反抗越發興奮。


    張晚欣不知為何力氣盡散,頓時想到她被下套了!


    男子抓住她的手腕,將手肘頂在其小腹上,腦袋貼近張晚欣的耳畔,嗅著淡淡的體香,臉色愈發激動,“真不錯,真不錯啊!”


    “你放手!”張晚欣焦急萬分,哪裏還想不明白男子的心思,隻可惜她有心無力,猶若嬰孩無能為力。


    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頭痛欲裂,轉眼間便昏了過去。


    男子深深的聞了聞她溫潤清香的頭發,隨即一把將其抱起走向臥室。


    他做這樣的事早已輕車熟路,至於什麽羅井還是羅什麽的他並不認識,隻不過是用來誆騙張晚欣的謊話罷了。


    隻可惜張晚欣尋人心切,又許久未曾休息而腦迷思亂才放鬆了警惕。


    男人笑意大發,毫不掩飾的大笑以表露自己的情緒,他又一次得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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