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靈渾身靈力湧動,大吼一聲:“天河倒灌!”


    重劍如同一顆隕石,攜帶著天地之力狠狠砸下,那像大海一樣雄渾的靈力之勢,也狠狠壓向阿月。


    阿月絲毫不亂,輕輕道:


    “劍勢訣,零一。”


    突然,那柄重劍的勢壓仿佛消失了。


    一片閃著銀白月光的水域突兀地出現在玉龍頂之上。


    與那重劍如海般的重壓不同,仿佛這裏轉眼變成了一片真正的海域,一片無邊無際、浩浩蕩蕩的夢幻之海。


    獨孤靈心裏一驚。


    幻術?


    別說禦劍了,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和重劍的聯係。


    仿佛整個人都被困在這片浩蕩海域。


    一輪光芒萬丈的明月從天際冉冉升起。


    獨孤靈已經完全看呆了。


    劍,還能這樣用的?


    隻見那萬丈月光閃耀在整片大海之上,反射出一片片雪花銀箔般的反光。


    獨孤靈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陷了進來。


    陷進這一片夢幻之中。


    太美了。


    突然,她神識一緊。


    與生俱來的危機感應使獨孤靈的全身上下汗毛倒豎。


    獨孤靈定睛一看,那一片片雪花銀箔般的夢幻月光,竟都是一道道殺人的劍意!


    而天空那輪光芒萬丈的明月,更是由無數道殘暴洶湧的劍光形成。


    她渾身一抖,噔噔噔後退幾步。


    此時,眼前的景象才瞬間破碎。


    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變化,還是玉龍頂的情景。


    但不同的是。


    自己的重劍,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對方的那柄明月劍,離她的喉嚨,隻有幾寸的距離。


    這還是她後退幾步的結果。


    頓時,獨孤靈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她看向阿月的眼神,充滿了驚訝、恐懼、不可思議。


    好強的劍法!


    獨孤墨也愣住了。


    在他的視角裏,那片海域,以及那輪明月,是確實存在的,並不是簡單的催眠幻術。


    那些洶湧殘暴、像月光一樣的劍意,那夢幻一樣的場景,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是接近於劍陣的劍術。


    一般的劍陣,必須要多名劍修,或者多把靈劍仙劍組合,才能達到劍陣的效果,而造成這一切的,是那瘸腿弟子揮出的,僅僅一劍!


    獨孤墨不由倒吸一口氣。


    這......百年之後,昆侖莫非又要出一位,世上最強劍仙?


    獨孤靈愣愣地問道:“這是什麽劍法?”


    阿月迴答道:


    “這是一句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獨孤靈歎了口氣:“太美了,這種劍法,讓人在美麗的幻夢之中死去,卻又太過殘忍。”


    阿月問道:“你認輸了嗎?”


    獨孤靈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嘴角卻又上揚起來:


    “很不錯的劍法,但我也要開始認真了。”


    她隔空攝來重劍,把它插在地上。


    阿月有趣地看著這一幕。


    這人還挺堅韌。


    獨孤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卷繃帶,纏在了手上,一邊說道:“我從來沒用過這一招。”


    她身上的氣勢又是一變。


    仿佛那插在身旁的重劍,將力量傳遞給她了一般。


    獨孤靈握住拳頭,一拳轟擊過來。


    她的身體在狂風中閃爍,一拳瞬息而至!


    阿月也施展起快劍訣,身體輕盈地融進了風中,躲避著獨孤靈的進攻。


    將重劍插在地上之後,獨孤靈的身法靈活了數倍,火力全開。


    而重劍的劍勢,也壓在整個場地之上,讓阿月的身法受到了極大的阻滯。


    獨孤靈一拳接著一拳,拳光在場地四處閃現,阿月每次都險險地躲過。


    比之前輕巧躲過重劍要吃力許多。


    而且隨著阻滯越來越重,很快,阿月便躲不過那拳頭,隻能用劍招架。


    但獨孤靈的拳頭卻從各個刁鑽角度出現,阿月一不小心,身上就挨了一拳。


    看到這一幕,聽雪的頭上不由掛滿黑線。


    說好的比劍,怎麽把劍一插,開始上拳頭了?


    這也太犯規了吧。


    一個劍修,最大的底牌竟然是拳頭?


    獨孤墨撫須而笑,顯然十分得意。


    誰能想到,重劍的最大作用是形成一個劍勢之陣,減速敵人,並且增強自己的力量呢?


    就算她有那威力巨大的幻劍之術,如今在瀑布狂風一般的拳頭麵前,也不頂用了。


    而雪女則是輕鬆一笑。


    如果獨孤靈隻有這種底牌,那這場對決也就不用看了。


    片刻後,阿月找準機會,一劍揮出,打了個破綻,閃身拉開了和獨孤靈的距離。


    獨孤靈舉起拳頭,挑釁地看著她道:“還來嗎?”


    阿月卻道:“你還真難纏,這招本來想留著當底牌的。”


    獨孤靈一怔。


    難道她還沒有出全力?


    就在這時,玉龍頂之上,突然刮起了一陣颶風。


    比寒風更加凜冽的龍卷颶風。


    以獨孤靈為風眼,阿月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好快的身法!


    獨孤靈眼神四處飄動,盯著颶風中的動靜。


    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比放下重劍的自己還快!


    突然,一把劍放在了獨孤靈的脖子上,一抹冰冷的寒意襲來。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汗毛豎了起來。


    然而,百用百靈的危機感,這次,在寒意到來之後,才遲遲地發揮作用,獨孤靈再也躲閃不及。


    而後,是一陣由遠及近的刺耳爆炸聲,仿佛一連串的爆火法術在空中爆炸。


    竟然在那把劍到來之後,劍的聲音才隨之而來。


    觀戰的獨孤墨眼神一縮。


    好快的劍法!


    “什......什麽時候?”


    獨孤靈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聽雪率先鼓掌道:“勝負已分!”


    獨孤靈神情複雜地看著阿月。


    她完全看不懂這一劍,甚至完全沒有看到這一劍。


    她也不懂,為什麽在劍到來之後,揮劍的聲音才隨之而來。


    阿月收起劍,笑著說道:


    “這是無聲劍法,但卻不是沒有聲音,而是因為劍比聲音還快,在敵人死前是聽不到聲音的。


    所以我叫它,無聲劍法。”


    聽到阿月的解釋後,獨孤靈嘴巴大張,久久不能平靜。


    還能這樣?


    比聲音還快的劍法?


    怎麽可能!


    阿月歎道:


    “本來想當做底牌的,不過你的速度很快,不用這一招,可能有點麻煩。不要氣餒,你還是很強的。”


    獨孤靈欲哭無淚。


    這算是安慰嗎?


    隻是有點麻煩?也就是說,就算不用這招,還有別的劍招在等著她?


    這人,也太妖孽了。


    獨孤墨走上前來,摸了摸孫女的頭:“靈兒,這一場,是我們敗了。”


    他看向阿月,驚歎地說道:“九州各大宗門,年輕一輩的劍修裏,你可以排前三,不愧是雪女的徒孫。”


    獨孤墨的語氣也沒有剛剛那麽衝了。


    阿月收起劍,行禮說道:“多謝前輩抬愛。”


    雪女和聽雪兩人也麵含微笑地走了過來。


    雪女如釋重負地說道:“獨孤老頭,這下你總服氣了吧,今後別天天來煩我。”


    獨孤墨嗬嗬一笑,道:“今後恐怕不是我來煩你了。”


    他看向獨孤靈,小丫頭的臉上還是一股不服輸的勁頭,顯然已經在想著什麽時候進行下一次比劍。


    雪女無奈撫額。


    這爺孫兩個,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人未多做停留,便告辭下山。


    臨走時,獨孤靈還放出豪言,十年之內,定要再戰月扶搖。


    聽雪對此嗤之以鼻。


    轉頭對阿月說道:“你既然出關,就應該下山跑跑,去外務堂挑一個試煉任務,把昆侖的名頭打出去,省得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砸場子。”


    阿月眼睛一亮,點頭道:“正有此意。”


    三年前,阿月托風淵師伯調查蘭若國,帶迴消息,酆都城下屬的蘭若國,早已成一片廢墟,聽西域的消息說,似乎在一夜之間,全國百姓全部化成了兇鬼惡骷,隨後被酆都城鬼帝彈指滅掉。


    而那自稱二皇子的無常道人,也不知去向。


    這次突破後,她正想下山,再次調查仇人的線索。


    ......


    昆侖弟子大比,在日落時落下帷幕。


    由於葛陽狀態不佳,俞丘塵毫無懸念地獲得玄嬰境弟子魁首。


    而守丹境的榜首,由浮霜峰弟子文修柏奪得。


    文修柏興衝衝地來到俞丘塵麵前:“大師姐,我也奪魁了!”


    俞丘塵翻了個白眼,並不想搭理他。


    文修柏仍然死皮賴臉道:“那月扶搖閉關這麽久,我看就是膽小怕事,故意錯過大比,我本來還想在這次大比上好好教訓她一下呢,替師姐你出口氣。”


    俞丘塵冷笑道:“人家已經突破玄嬰境了。”


    聞言,文修柏頓時呆住。


    這怎麽可能,僅僅入門五年,就突破玄嬰?


    俞丘塵撇撇嘴。


    對於這種癩皮鬼,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一甩拂塵,高傲地離開。


    文修柏在身後大喊道:“師姐,你要去挑選試煉任務嗎?聽說外務堂出現了一個甲等試煉任務,我陪你一起!”


    聞言,俞丘塵走得更快了,腳下生風,拂塵狂甩。


    不知是想遠離文修柏,還是想去搶那個甲等試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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