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殷空二人早已經遠離了卓岩部。


    妡椽若有深意地看著他。“你剛才就不怕他突然暴起對你出手?”


    殷空伸了個懶腰,一臉不在意之色。“他既然要用這種手段對付你,那肯定是打不過你的。當時你就在旁邊,我怕什麽?”


    妡椽發出一聲嗤笑。“你倒是對本宮很有信心!”


    見他手上不知何時更拿著一枝花嗅個不停,妡椽一臉揶揄道:“怎麽,舍不得?”


    “當然舍不得。”殷空輕歎一聲。“好不容易才有這麽幾個暖被窩的人,結果就這麽沒了。說起來你們也真是可惡,把人家當工具一樣擺布來擺布去。”


    妡椽一臉冷笑。“可我怎麽看著她們是甘之如飴呢?”之後又沒好氣地瞪著他,“還以為你真是什麽食古不化的人。沒想到這麽快就原形畢露了!當初進本宮殿中的時候就盯著那三小丫頭看個不停。現在又才來幾天就把人家這裏鬧得天翻地覆,你說你還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


    殷空咂巴咂巴嘴,而後若有深意道:“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殺了阿骨查?”


    “本宮當然不意外!”妡椽冷聲道:“這數千年來進過冥羅殿的人並不少。但你是第一個敢對本宮這般無禮的人!還記得當時你是怎麽迴答本宮的嗎?你說是找閩塵治傷才會拿到冥羅殿的陣法中樞,但閩塵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憑白無故的給你治傷?要麽就是你跟他認識,要麽就是你的身份不簡單,但無論哪一種,都說明你有事瞞著我。”


    殷空扁著嘴,一臉認真之色地點了點頭。“多謝提醒。”


    對方有些惱怒道:“你明明知道那老家夥準備暗害我,竟然還任由他騙了本宮這麽久?”


    殷空依舊對著花嗅個不停。“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他準備收拾你,是你不放在心上。”


    妡椽神色一窒,殷空確實說過,可她當時僅僅是當成一句戲言。


    “你究竟是怎麽知道他對我不安好心的?”妡椽有些疑惑。這幾天裏,花自在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監視著。對方可以說對她是鞍前馬後,她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


    “當然是因為他這人啊。”殷空一臉肯定道:“一個連至親之人都說賣就賣的人會是什麽好東西?保持一輩子忠誠的人肯定有,但絕對不會是他,既然你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那就該明白,他也會盯著你。明白你在監視他後,就會做足全套的戲給你看。他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你聽的。事實上,你應該多謝樵夫,我雖然有這些猜想,但不確定,是他肯定了我的猜測。”


    殷空靜靜迴憶著當初那一幕。地上那灘血,以及那隻野雞。


    “他做那一切,其實不是告訴我和小仙,讓我們快逃,而是想通過我們的手告訴你,你已經被人盯上了,讓你快逃!因為我們跟他沒多大關係,他犯不著為了我們冒險,他唯一忠誠的人是你,也隻有你才值得他這麽做!至於對你有威脅的人,我想來想去,成天跟在你身邊,而且修為最高那個,算是嫌疑最大的!”


    妡椽聽得有些愣神,殷空那些天的經曆她自然是聽說過,除了遇襲的事,都說了個清楚。但她從未往這方麵想。


    “那你為什麽要拖到現在才揭穿他?”妡椽依舊疑惑不止。


    “因為我在等啊。”殷空輕聲道:“你當年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這麽多年沒有現身,這次出來,急著來找你的,要麽是對你不安好心,要麽是對你忠心耿耿。我就是在等著他們過來。不過看起來你的人緣不怎麽樣,三個都是壞得流膿。唯一忠心的一個還死了。”


    殷空隨手扔掉花朵。“走吧。居心叵測的家夥已經替你試出來了。去找剩下的。那些雖然不能說就心向著你,但也不至於對你抱有明顯敵意。”


    聽他解釋,妡椽卻是有些意味難明道:“沒有了。”


    “沒有了?”殷空一愣。稍稍沉默了下,才有些無奈地點指著。“就他們四個?”他極為不解地偏頭望著對方道:“看起來你也混得挺慘的。好歹也是皇女,就沒幾個信得過的手下?”


    妡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當年祖上的手下死的死,傷的傷,能剩下幾個就算不錯了。”


    殷空無奈地攤了攤手。“看起來我是做了一件無用的事?”


    妡椽也不欲和他較真,而是擺了擺手。“算了,我們先迴去吧。”


    二人再次迴到冥羅殿前。看著這離開了多日的地方,殷空不由有些感歎。察覺到二人迴來,阿參與劍侍同時出了殿中。


    “主上。”劍侍迎上前來,似乎有些事情想要問,妡椽卻是擺了擺手。“這裏不安全,先換個地方。”而後一臉不耐的直接走入殿中。


    兩人對視一眼,又將目光落向殷空。


    殷空淡淡道:“簡單來說,就是她想去找幫手,結果一個都不肯幫她。”


    兩人不由麵麵相覷。見殷空走入殿中的背影。阿參沉著張臉道:“這人也真是無禮!”


    劍侍也同樣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殷空的生活似乎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他再次抱起那把掃帚打掃著殿裏的每一個角落。


    這段時間他房裏的靈藥依舊在生長,這些天玉憐棠將它打理得很好。並未有絲毫枯萎的現象。


    見到他在殿外打掃的身影,玉憐棠走近過來,一臉複雜道:“你不應該迴來的。”


    “還有些事沒有辦。”殷空笑了笑。


    看得出,玉憐棠心中裝著很多事,但又難以下定決斷。直到數日後,她終是耐不住,找到了殷空房中。


    她準備就那日的事情給出些解釋,殷空卻二話不說便拉住對方,強吻上了那張紅唇。玉憐棠一開始想推開他。可僅僅是幾息的掙紮,便開始順從。


    許久許久,玉憐棠終是狠下心推開他。並說到了那日的事。當時,殷空即將出冥羅殿的前夕,兩人曾在殷空房中差點走出那一步。當時,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殷空這般主動,對方,也未有絲毫反抗。


    對方麵色變得有些難過,之後眼圈一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她極其悲傷地低聲哭泣不止。


    沒有修煉過配套功法的人,與神玉宮的女子發生肌膚之親,會是什麽下場?


    據曾經了解到的信息,殷空明白,這個女人上次是想殺了他。


    同時也想自殺。


    果然不愧是一身黑的女人。這心理也有些黑化得厲害。簡直完美集合了玉盈翎與玉清蘿的想法。勾引他的同時,又想殺了他。對方在要不要實行之間徘徊不定。所以上次故意勾引他,但在最後關頭卻又放棄了。出於愧疚,她想向殷空解釋些什麽,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輕輕拉開她的手,殷空伸出手為對方擦掉臉上淚痕,輕聲道:“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想不開?”


    不待對方開口,殷空已是伸手輕輕撫摸著她額頭上的神鳥紋案。


    “是這個嗎?”


    玉憐棠依舊微微哭泣著,將頭扭到一邊,似乎有些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殷空伸出雙手撥正了她的腦袋。


    “看著我。”


    玉憐棠帶著幾分不情願,最後還是轉動視線看向他。殷空繼續道:“隻要你願意告訴我。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不知不覺,在他的拉拽下,對方已是靠到其懷中。


    猶豫了下,玉憐棠總算聲音幽幽道:“外麵盛傳,我們都是神尊的寵姬,這種說法,其實並不對。”


    “哦?怎麽說?”殷空不禁被她勾起了興趣。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沿著對方背部曲線一路下滑到豐盈的臀瓣。審視著對方身體,似乎透過身體看到了什麽。殷空眼中不禁多了幾抹奇異之色。


    對方,並非是人婦,而是完璧之身。


    其實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意外。他真正奇怪的是,外麵盛傳的神玉宮女子全是神尊的雙修伴侶。但似乎並不盡實。包括他曾經見過的玉箬君玉如月等女其實都是完壁之身。雖然好奇,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去問別人,這個疑惑一直留存至今。但如今卻似乎能夠得到解答?


    似乎還有些不適應他這種親昵的舉動,對方不由自主的側了側身子,想要躲開他作惡的大手。但目前兩人靠在一起,又哪裏躲得開,最後隻得幽幽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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