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立即一臉訕訕之色。“對不住,對不住。”接著又向卓安致歉個不停。


    卓安也沒計較他無禮的事,而是有些疑惑。“甄虎兄弟你也是開始開辟百竅的修為了,怎麽會被幾隻狼追成這樣?”


    殷空頓時有些尷尬。“忘了,忘了。”瞧他那模樣,似是才想起,原來自己也是有修為在身的人了!幹嘛用得著這麽怕幾隻狼?


    許是想起什麽,他又將一物放到柳懷歌麵前。“柳姑娘,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來?”


    眾人一看,柳懷歌也跟著看過去,才發現他藏在身後的那隻手竟是提著一隻兔子,而且還活著。卓安便開口讚歎著。“甄虎兄弟真是好本事,這麽快就抓了隻兔子迴來。”


    殷空連連擺手。“這東西我可抓不住。”又伸手向遠方指點著。“它們抓的。它們抓的!”似乎生怕眾人聽不懂,他刻意重複了兩遍。


    眾人順著他手指方向,發現他指的似乎是那幾隻狼。


    卓安有些錯愕道:“你是說,這東西是它們抓住的?你搶了它們的東西?”


    殷空連連點頭。


    眾人臉上的古怪意味更濃。從狼手裏搶兔子?這究竟是什麽人?


    柳懷歌聽著他解釋,又見他一臉獻寶似地將兔子遞到自己麵前,似乎有些忍俊不禁,但最後還是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唉,算了,你們吃吧。”


    說罷,便走了迴去。


    就在這時,卻見鄭二有些踉踉蹌蹌地從林中走出。


    柳懷歌轉過頭去見是他,便開口道:“鄭二!你迴來得正好,既然你來了,那咱們便繼續動身。”她原來以為殷空與鄭二都先後當了逃兵,所以才會跟卓安說不等他們了。想不到二人卻會先後迴來。


    鄭二有些吃驚。“現在就走?”


    殷空看著手中兔子向旁邊卓安道:“那這個怎麽辦?”卓安道:“算了,就放了吧。”


    殷空撇了撇嘴,便依言扔掉了兔子。聽一行人要走,鄭二卻有些猶豫。“可是,可是。”見柳懷歌眼中疑惑之色,又見周圍人都望著他,他隻得措詞半響道:“咱們才剛剛走了這麽遠的路。還未來得及休息多久,而且現在天色已黑,恐怕路不好走。咱們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柳懷歌遲疑了下,轉頭望過去,似乎在征詢眾人的意見。見沒人說話,於是便點頭。“那好吧。”


    還沒等她將話說完,殷空一手叉腰,一手斜斜向前一指。“走!現在就走!”


    鄭二臉色一變。似乎有心訓斥,但見眾人就在旁邊,於是便將到口的話憋了迴去。


    殷空又接著道:“附近的地形我已經看過了。前麵馬上就出山口。而且後麵全是斜坡。我們要是在這裏休息,如果被夏國官軍追上了,他們往兩邊一堵,連跑都跑不掉!”


    雖然殷空說得煞有介事。但鄭二卻是一臉怒色。“你撒謊!前麵明明什麽都沒有,你為什麽要騙我們?”


    “咦?你怎麽知道?”殷空一臉疑惑地望向他。“你明明到那個方向打獵去了,怎麽知道另一邊的情況?”


    見他指的方向,鄭二有些啞然地張了張嘴。他剛才確實走的是那邊。而殷空所說的,卻是另一邊。二者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


    他正欲開口,殷空大度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鄭二冷哼一聲,並未再答話。


    柳懷歌若有深意地掃視著二人。“那就走吧。”說罷,便扭頭去找卓別齡。


    走到對方身邊後,柳懷歌徑直坐下,淡淡道:“鄭二有問題。”


    卓別齡呆呆望著火堆,聲音同樣跟著傳來。“那個叫甄虎的人也有問題。”明顯不定地火光照耀在他臉上,讓他麵色顯得有些飄乎不定。


    柳懷歌詫異地看過來,似乎在奇怪他的這番想法。


    察覺到對方的反應,卓別齡便抬起頭來看向她。“我們與他們東部歸元宗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東部人馬已滅。而此人作為他們轄下的一名小卒,也許走投無路之下會做些蠢事。但他如今跟了我們,應該謹小慎微才是,然而他卻處處挑事。這不合常理。”


    說到最後,卓別齡帶著些許肯定之色道:“說不定就是他將我們的消息透露給了夏國!不然不會這麽巧的遇到我們!不行,我們不能再帶著他了,要麽將他就地處決!要麽將他趕走!決不能讓他跟著我們到西部大營去!”


    柳懷歌聽得眉頭緊皺不止,最後笑著道:“也許是你多心了呢?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也許,他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找迴一點安全感。”見對方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便微微歎了口氣。“以他的修為,在這樣的環境裏,走不出多遠的。”


    卓別齡不自覺地斜瞥了她一眼。“怎麽?心軟了?”


    柳懷歌默默看向地麵。低聲答道:“是心軟了。”


    “那就這樣吧。”卓別齡一步站起身來。“上路!”


    柳懷歌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看向他。似乎在奇怪於他的反應。卓別齡卻保持一副不鹹不淡地語氣道:“我相信你的決定。”


    柳懷歌有些錯愕,緊接著一臉釋然。將目光轉向遠方。此時殷空正一臉咋咋唿唿的和幾人吵嚷著。“哎?我說怎麽不行?怎麽就不行了?咱們盡快上路,早點到西邊的總部大營,這不就安全了嘛?”


    鄭二卻不複剛才的沉穩,臉上怒意不止。“夜間出行非常的危險!一但遇到什麽強大異獸,連少門主他們都不一定對付得了!”


    殷空頓時不爽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家少門主,包括柳姑娘在內,他們實力都不行,是吧?”“你!”對方麵上色怒更顯。最後隻得寒著聲音道:“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


    殷空斜瞥著他。“我為什麽就不能說了?大家都是人,我憑什麽就不能說話?”


    對方正欲開口,見柳懷歌走過來,二人便齊齊望向她。


    柳懷歌卻隻是淡淡道:“走吧!你們先將東西收拾一下。”


    殷空得意地對著鄭二挑了挑眉。鄭二滿麵怒色地一拂袖子,轉身便走。


    殷空急慌慌追上柳懷歌。“柳姑娘,你喜歡什麽顏色的花?改天我送你啊。”


    一行人神色古怪地看著他轉在柳懷歌身邊轉前轉後。等上了傀儡獸背部。卓別齡伸手插入二人中間,兩隻手各扶住一人肩膀。


    扶住殷空肩膀的那隻手向後指了指。


    “坐後麵去。”


    殷空默默看著對方,最後還是聽話地移到後麵。


    後方十數人頓時笑成一團。就連鄭二也是一臉冷笑。隻聽對方壓低了聲音道:“真是不自量力,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殷空卻是反唇相譏。“癩蛤蟆總比屎殼郎強!”


    對方麵色一怒,眼神更是不停向後方張望。殷空跟著看過去,接著冷笑出聲。“我說二哥,你是不是在後麵丟了什麽東西,怎麽老往後看?”


    鄭二臉色微變,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坐騎上的人審視著二人反應,皆是麵露異色。柳懷歌與卓別齡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跑著跑著,殷空一臉神經兮兮地左右指點著。“不對,我感覺有敵人正在接近!”


    十數人卻沒有一個理他。唯有鄭二盯著他的目光微微有所變動。隨即譏嘲道:“那你說說看在哪個方向?”


    殷空煞有介事的往後方一指。“那邊!”鄭二緊緊盯著他,麵上冷笑更顯。又見殷空不停指點著。“那邊!那邊!那邊!那邊!”最後所有方向都被他指點了個遍。


    鄭二有些忍俊不禁,似乎想要笑出來。就連旁邊卓安也有些看不下去,隻得低聲提醒道:“甄虎兄弟,你就別胡吹大氣了,少門主他們都還看著呢。”


    殷空卻緊緊抓著他的手不放。“不好!卓大哥,我們被包圍了!我們還是趕緊換個方向吧!不然他們就要堵在我們前麵了!”


    見他一臉激動,卓安有些厭煩地看著他緊抓著自己的手,最後隻得將目光投向旁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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