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二刻左右,大船行駛到了一處港灣,此時距離那小城已有一百八十裏了,武南說這港灣寬有二十裏左右,深有三十裏左右,裏麵有個大城,買賣交易極為繁盛,離蘇祿國王城也不遠,走陸路二百餘裏,但是水道太多,極為不便,不如行船過去快捷,雖然多個六七十裏。


    武南來過這裏兩次,都隻是進來住了一宿就離開了,買賣都是在王城那邊就交易完了,此地盛產金銀,更多是以物易物;再往北去,鄭田川是來的第一趟,瀛洲那邊都是往來北部買賣交易,出產物品差不多,但比不得王城的品類豐富,品質也不及,價格也高過王城一兩成,九叔更是無所謂,都是由謠師兄買賣的。


    盧林再問及盧十七娘:“十七,此處你可知曉一些情況?”


    盧十七娘說道:“公子,此處買賣交易價格最是合適不過了,就是品類比不得王城多,那些上等的物品不多見。這裏和昨日的小城,都是西麵臨海,東麵都是山脈,翻過山後就是大片的平地了;北部山脈更大,東西各有一條,中間有平原,往來王城這邊走陸路要翻山越嶺,極不好走,還比如走海岸過來。”


    盧林說道:“如此正好,等到了之後,你們看著購買些貨物到番禺買賣,船上裝的貨物有三成是十姑姑的,這些你們更熟悉一些。”這是趙師嫂陪著薑星冉去買賣貨物時安排好了的。


    盧十七娘、十九娘也是知道的,都連聲說好。


    待得申時在碼頭靠岸,頓時有許多人圍了上來,不是圍觀,而是熱情的上來寒暄,說的話語盧林他們是聽不懂的,盧十七娘轉譯給盧林聽了,原來都是城中各家商鋪的人,是來招徠客人。


    這些人似乎是用了幾種話語來和船上下來的人寒暄,但沒想到盧林他們是九州過來的,武南他們來過兩次,略微能夠說幾句寒暄之語,片刻之後這些人反應過來了,隨即就又過來了幾個人,說著生硬的九州話語,倒是能夠交流了。


    盧林仔細看了看這幾人的麵目,不像是蘇祿國之人,倒是和越地、嶺南一帶的人相似更多一些;薑星冉見到這麽多商鋪的人,便提議和走東南鏢一樣,明日上午都過來洽談買賣交易之事,然後讓這些說著生硬九州言語的人帶著他們這一百多人先去住下。


    這城比靠岸的小城大了六七倍左右,人也多了有十餘倍,真說起來了,那小城隻能算是個鎮了,這邊客棧酒肆也是極多的,算是很繁華了,岸邊一帶商鋪猶如市舶司的規劃一般,這些劉士元見到了後,說會將這些描繪下來;待到得客棧,為了以防不測,盧林挑選一家可從窗口望見大船的客棧,有什麽情況發生,也可以及時趕到,還交代安排了三十人迴船上看守。


    住下後,盧林留下一人,告訴他明日帶商鋪老板來這裏洽談,又順便問及這些人的情況,有盧十七娘在,倒是交流順暢,原來這些人還真是祖籍九州越地、嶺南,其中番禺、溫陵居多,來這邊已經有數百年了,是當時的朝廷還有海運之時隨船過來做買賣的。


    之前本是幾年迴去一趟的,沒想到後來禁海了,於是就在這邊娶妻生子落地生根了,這人知道的也不多,說是有一些商鋪老板也是九州後人,家中記載較多,平常在家中都是說九州話語,盧林想著明日洽談完交易再細問了。


    酒肆有各種海味,還有沙糊、魚蝦、螺蛤,做法倒是和盧十七娘的差不多,不過吃的米飯和肉食新鮮蔬菜;吃過晚飯,盧林和薑星冉帶著盧十七娘、盧十九娘在城中漫步,仿佛有種在廣平、蘭納的感覺,盧林本是想讓盧十七娘帶著他們逛一逛的,但是盧十七娘怎麽都不答應,由盧林帶著她們隨便去看就是,需要轉譯話語的時候她來就是。


    城中店鋪多是出售:檀香、降香、乳香、速香、片腦、胡椒、蘇木、象牙、珍珠、瑪瑙、珊瑚、西洋布、孔雀、鸚鵡、馬……等各種物品,盧十七娘問詢了各種價格,盧林都一一記錄了下來,薑星冉說價格比走東南鏢還要便宜一些,至於上好的香料、珍珠、馬、孔雀這些在王城才有。


    逛到差不多亥時四人才迴去歇息,盧林在這邊還見到不少金發碧眼,麵部狹長,鼻子高挺,皮膚深暗的人,問及店鋪之人,隻說是西洋人,並不多言,還有一些黑發黑眼;倒是盧十七娘說這些人是西洋來蘇祿互市的,已經有近百年了,留在蘇祿的不少,勢力也不小。


    次日一早,盧林他們還沒有吃早飯就有許多商鋪老板過來了,都是來做買賣交易的,很有耐心等待盧林他們吃過早飯才上前來詢問;盧林找了一個說話還算流利,看似有些身份的九州後裔老板,此人看上去年約四十左右,盧林帶著他去單獨喝茶閑談,這邊由盧十七娘和盧十九娘陪著薑星冉去買賣交易。


    喝著茶,盧林問道:“在下盧林,不知掌櫃如何稱唿?”


    那老板說道:“盧大老板,鄙人姓陳,名世亨。”


    盧林問道:“不知陳掌櫃祖籍何處?”


    陳世亨說道:“祖籍是越州冶城,來蘇祿已有兩百餘年了,到我這裏已是第六代了。”


    盧林感歎道:“是啊,海運斷絕兩百餘年了,不過,如今要開了,陳掌櫃可以迴去看看,尋宗問祖了。”


    陳世亨說道:“盧大老板,你這大船去年也來過這裏的,隻是沒做過買賣,我是見過的,還找人打聽了一番,也有說過今朝似乎在籌備開海運之事。”


    盧林沒想到這陳世亨去年就見過九叔他們了,於是說道:“陳掌櫃果然是有心之人,不知你在這蘇祿國的買賣有多大?”


    陳世亨說道:“肯定是比不得盧大老板你了,我家是世代從商,在這邊漢人後裔中頗受尊重,名聲也還可以。”


    盧林聽得陳世亨如此說,便問道:“陳掌櫃,如今蘇祿國情況如何?”昨日見到那些西洋人,盧林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問詢的店鋪老板似乎欲言又止的,盧十七娘說這些西洋人勢大,就想著先問問是個什麽情況。


    陳世亨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知盧大老板此來做買賣,是私人來的還是受了市舶司的差遣?”


    盧林說道:“陳掌櫃,我是私人前來的,不受誰的差遣。”


    陳世亨略有些失望,還是問道:“那盧大老板與朝中大臣可是相熟,或是親眷否?”


    盧林聽得陳世亨這般問來,有些恍然,說道:“陳掌櫃,我與市舶官是同鄉之人,年少就相交相熟,這一路見聞,迴去後都會如實告知市舶司,買賣是我自己的,估計兩三個月後,就會有一艘市舶司的大海船先行過來南洋一趟的。”


    陳世亨聞言眼睛一亮,鄭重說道:“盧大老板,此言當真!?”


    盧林說道:“陳掌櫃放心,盧某絕無虛言,兩三個月後就可見分曉,我本是汀州人氏,在江右長大,也有一個江右商幫,以後也會常來這邊的。”


    陳世亨聽後,說道:“盧大老板莫怪,實在是如今我等九州漢人,在蘇祿日子不太好過,不得不謹慎一些。”


    盧林說道:“陳掌櫃,前年我也有友人乘坐此船來過一趟的,來過這裏停歇過,可能當時你們未曾注意到,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出來。”


    陳世亨喝了口茶,歎息道:“盧大老板,也不瞞你說,最近二三十年來,我們這些九州漢人後裔傷亡極大,日子都相當不好過,不得不小心行事了;以前我們的買賣是遍及蘇祿各城的,如今卻是隻能聚集在此了,王城也基本沒有我們的人了,有幾家在那,他們都是與我們背道而馳,順從了西洋人了。”


    盧林聞言問道:“陳掌櫃,這是個什麽情況?”


    陳世亨說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當初先人留在蘇祿依舊是從事這些貨物買賣,曾經與各王侯貴族交好,彼時西洋人是初來此互市,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直到百餘年前,有王公都葛氏崛起,曆經十餘年,得到許多貴族和商賈的支持,一統蘇祿國了。


    期間我們也都是鼎力支持都葛氏,過了六七十年的好日子,買賣是越做越大,在蘇祿一直是首屈一指的,但是四十年前,西洋人漸漸圖謀在此將買賣做大來,於是想方設法來對付我們,國主也是顧忌我們,有些蘇祿王公貴族也想打壓我們,他們暗中勾結了多年。”說到這裏,陳世亨停了下來。


    盧林問道:“為何會如此?”


    陳世亨緩了緩,說道:“當年我還小,經曆不多,都是年長後聽家父說及的,三十多年前是和西洋人爭買賣,有時候雙方運送貨物,互相有劫掠之事發生,西洋人並沒有討得什麽好,就這般鬥了三五年,然後雙方談和,都消停了,互不幹涉的做自己的買賣。


    三十年前,國主發話想要征戰東南島嶼各小國,需要製作器刃,出的還是高價,前麵那幾年雙方相鬥,損失都不小,我們這邊以為沒什麽事了,許多人都貪圖這高價,賣了許多兵刃和鐵器,得了許多錢財,都用來做買賣;卻不料半年之後,西洋人竟然再次攻擊我們。


    當初貪利將兵刃鐵器盡鬻之,於是家無寸鐵,眾人無兵仗,死傷無數,逃奔到深山去了,西洋人追擊不舍,眾殊死鬥,先後死了有二萬五千餘人;國主和眾王公貴族趁此機會,將我等貲貨財物,盡悉封識貯庫,那些被抓的人,被西洋人拉去操舟拉纖,稍有懈怠,動輒鞭撻,更有被鞭撻至死者。


    得到這些消息後,我們才明白是被他們合夥算計了,然後那些在山中留存之人,得知後,是枕戈泣血,半年後聯合了山中一些大社,舉兵反擊,悉數下山攻打王城,數月後國主出麵安撫和談,定了協議,我們這些人退出了王城,來到此處做買賣,被封存的貲貨財物也退迴了大半。”


    盧林聽得驚訝,竟然還有這種情況,於是問道:“陳掌櫃,這做買賣還有如此大的傷亡?那你們在此做買賣之後,可還有什麽事情發生?”


    陳世亨說道:“經過此事後,我們與山中各大社相處很好,他們出人守護我們,我們賺了衣食送到山中去,至今二十多年了,倒也是相安無事,隻是我們的買賣卻是一落千丈,連從前的三成都沒有了,當初我們的買賣可是占到蘇祿國的四成有餘了。”


    盧林想了想,問道:“你們可是有什麽想法?”


    陳世亨說道:“盧大老板,我們是一直不甘心如此狀況的,如今形勢不由人,我們也是無法,若是朝廷開了海運,來了這邊,以九州天朝素來之威名,應當可以再圖奮起了。


    南邊有一狹長島嶼,南北有千裏之長,東西寬有四十裏到八十裏不等,如今是西洋人占據做買賣,若是能夠將西洋人擊潰,再占據此處,當可再度興盛起來。”


    盧林說道:“陳掌櫃,如今朝廷水師還在興建之中,目前應該有五萬水師的樣子,海運開了,要先清理瀛洲、儋州一帶的海盜和扶桑倭患,恐怕暫時一兩年不會出兵到這邊來,”


    陳世亨說道:“盧大老板,你若迴去可以告訴朝廷,其實西洋人占據那島嶼的人數並不多,還沒有一千人馬,留在各地的西洋商賈不足為懼,隻消得來個兩三千水師足矣。”


    盧林沉思了一會問道:“陳掌櫃,你們能夠組織多少人手出來?”


    陳世亨說道:“能夠組織兩千人左右,但怕是敵不過他們,他們有火繩槍,而且個個都人高馬大,力氣也大,再就是他們所恃有巨舟,舟長三十丈,寬六丈,立五桅,後有三層樓,我們沒有這等大舟,隻有幾艘四五丈長的而已,不夠他們巨舟衝撞的。”


    盧林聞言說道:“這麽大的船啊,和我們製造的大海船相當了,有我這船近四五倍大了,他們有幾艘這樣的大船?”


    陳世亨說道:“總共有三艘,每次都是兩艘大船往來西洋那邊,最近幾年聽說滿剌加國、須文達那國那邊不太平,他們隻去一艘,留下兩艘。”


    盧林說道:“我這次帶了一些人手過來,迴頭試試這些西洋人的身手,若是可以的話,我這次來解決這個問題。”


    陳世亨聞言驚喜不已,連忙問道:“盧大老板帶了多少人手?”


    盧林說道:“一百二十個好手,還有幾十個舟子。”


    陳世亨有些猶豫道:“盧大老板,這點人手怕是不夠……”


    盧林笑道:“陳掌櫃放心,先試試看,不行我迴去再向市舶司求援就是。”


    陳世亨聽了兀自有些半信半疑,盧林便和他商議起來,還問及了許多細節之事,想著讓那一百二十人中去幾個試一試那些西洋人的身手如何,這些天行船,薑星冉天天操練他們,之前鄭田川也操練他們大半年,如今已是頗有章法了。


    西洋人有火繩槍盧林是聽得三叔和鄭田川都提及過,去年九叔還殺了一些紅毛人奪得了一些迴臨江坊,找來了雷家的人和機關坊那邊一起研究去了;這不能大意,還是要先了解一番,看看再說,這次來得有些匆忙了,要是知道還有陳世亨這種事,應該多帶點人再帶上神臂弓來才好。


    兩人商議到了中午,盧林說了說江右商幫和臨江鏢局的一些情況,等市舶司安排的大海船過來,臨江鏢局的好手高手會來不少,陳世亨也是信了,一直說他們這些漢人後裔,都是心在九州的,此事若成,願以盧林馬首是瞻。


    差不多午時的時候,盧林和陳世亨過去看了看,各方的買賣談得很是火熱,這情形在走東南鏢時,盧林是見過多次的,這次攜帶的貨物也不少,至少是比走鏢多多了,總共有十五六萬的貨物,那一百二十人也各自買了些貨物,他們一起差不多有十二萬左右,武南他們帶了差不多三萬左右。


    盧林見狀便去和薑星冉說了一聲,然後就說去陳世亨家看看,陳世亨也是高興,帶著盧林迴家去吃飯去了,到了後陳家後,陳世亨的家人見到來了客人,還是陳世亨恭恭敬敬陪著過來的,趕緊去安排多炒了幾個菜。


    席間除了各種菜肴,還有番薯,盧林問了問才得知番薯還是從蘇祿這邊傳到九州去的,在蘇祿這邊叫做甘薯,但也不是這裏產的,是西洋那邊傳過來的,應該是西洋人帶到蘇祿來的,蘇祿這邊許多山地不宜栽種稻穀,種番薯大有收獲,可充穀食之半。


    說起來盧林和薑星冉的緣分,還是因為當年在秋雨亭烤番薯開始的;盧林多問了一些番薯的情況,沒想到原來還是陳世亨的先人從蘇祿帶迴九州去的。


    此薯耐旱、耐瘠,高產、適應性強,心脆多汁,生熟皆可食,產量又高,陳世亨的先人見到後,念及越州山多田少,土地貧瘠,糧食不足,遂學習種植之法,出資購買薯種;當時蘇祿國視甘薯為奇貨,禁不令出境。


    陳家先人經過精心謀劃,取薯藤絞入汲水繩,並在繩麵塗抹汙泥,巧妙躲過關卡的檢查,始得渡海返迴冶城,即在住宅附近邊隙地試種並成功了,不過兩年越第大旱,五穀少收,陳世亨先人上書太守及州牧說有此物可度荒解饑,都來看過後,就傳令各地遍植;當時記載是:潤澤可食,或煮或磨成粉,生食如葛,熟食如蜜,味似荸薺。


    盧林沒想到這番薯當年是這樣來之不易,還是陳世亨先人的功勞,多敬了陳世亨幾杯酒,對於幫助陳世亨之事覺得更應該用心一些了,此前他想著的是既然來了,遇上了這事,就試試看,能夠做就做,都是漢人不說,這事還牽扯到海運暢通,不能由得西洋人再勢大愈強,橫行海外,那會對海運極為不利。


    吃過午飯,盧林在陳家和陳世亨又說了一下午,酉時才一起迴客棧去了,盧林讓陳世亨聯絡山中各社的人做好準備,這邊各家九州漢人後裔商鋪老板也由陳世亨去聯絡好。


    關於買賣之事也說及了不少,盧林想著這次沒有帶著【貨殖列傳】、【食貨誌】、【鹽鐵論】、【天下郡國書】【商覽】【直指數算統宗】這些書過來,還有那【丈量步車】,這第一趟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帶來,不行就隻能迴去後再說了。


    盧林還問及了這邊的買賣貿易的情況,得知昨日見到的商鋪猶如市舶一般的情況,其實就是陳世亨他們這些人按照先人傳下來的模式來的,源頭還是前朝市舶司的盛況,他們這些人的先人都記得很清楚,在這邊沿襲了下來。


    迴到客棧,薑星冉他們都買賣交易得差不多了,船上一半貨物買賣交易出去了,這些商鋪老板都很高興,難得做一迴大買賣,筵請了眾人一起吃飯。


    晚上沐浴後,盧林躺在床上和薑星冉說起了陳世亨這事,薑星冉聽後笑道:“小林子,你這才到蘇祿就收買到了一票人馬了啊。”


    盧林說道:“星冉,當時我也沒多想,隻是得知陳家先人的事後,覺得應該多用心幫幫,這也是為朝廷解決問題,一舉兩得。”


    薑星冉說道:“小林子,你想做就去做就是,我都陪著你去。”


    盧林說道:“星冉,明日先安排幾個人去挑釁一下那些西洋人,試試他們的身手如何再說,說不得到時候會是惡戰,我們也要心裏有個底才好。”


    薑星冉說道:“嗯,明日一早我就安排。”


    盧林又問道:“星冉,今日這些人來談買賣,可曾可有什麽你稀罕的東西?”


    薑星冉說道:“珍珠這些,上等的要去王城那邊才有,是這邊數十倍的價格,這邊孔雀不少,還不算太貴,我想多買一些迴去,給家中四隻,給師父四隻,如何?”


    盧林想了想說道:“那就再多買一些吧,臨江坊那邊帶個八隻吧,我們會趕在鳳兒和皓兒的時日前迴去的,當初那些孔雀翎他們都喜歡,這活的孔雀帶迴去給他們做禮物應該更會高興的,還有小文子和曲師兄的孩子,林老板的兒子,齊鏢頭的孩子,臨江坊有不少孩子了。”


    薑星冉聽得盧林這般說,便說道:“那就買二十隻迴去,到時候給姐姐姐夫家幾隻,元真也會喜歡的。”


    盧林笑道:“娘子說了算,再多帶一些也可以,雲英和盼盼那邊也帶幾隻去,最好找人問問清楚怎麽飼養,別都不會,路上死了可不好。”


    薑星冉說道:“嗯,明日我會去問問清楚。”


    盧林再問道:“星冉,那十七可曾有什麽異常麽?”


    薑星冉說道:“小林子,我懷疑十七家以前是做買賣的大商賈,今日有她在,可算幫到了我許多了,不然今日還不一定能夠買賣交易完,有十七在,不止是說話交談順暢,她對於買賣交易這些更是在行,十九是遠不如她的,一般商賈可沒有十七明白。”


    盧林說道:“看來十姑姑安排她們兩個跟來,不止是說什麽服侍我們,應該是清楚她們兩人的能力。”


    薑星冉感歎道:“這些長輩們個個深謀遠慮,我們還有許多要學的。”


    盧林抱著薑星冉說道:“娘子不也是很在行的麽!?今日也做得很好。”


    薑星冉擰了一下盧林說道:“小林子,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數算秀才,還會差了!盡讓我來忙了,你去偷閑了。”


    盧林吃痛道:“娘子,可別擰了,再擰就擰壞了你夫君了,你要什麽補償,要不讓夫君來好好疼愛你。”說著就抱住薑星冉親了上去。


    薑星冉迴應了一會後,鬆開嘴羞道:“誰稀罕你的補償了?”


    盧林輕聲道:“星冉,那是我想了……”


    薑星冉聲若蚊蠅的說道:“小林子,這幾日是不行了,來了癸水……”


    盧林聞言一愣。


    薑星冉卻是親了親盧林,輕聲說道:“小林子,來了就是還沒有身孕。”


    盧林抱緊薑星冉說道:“這事又不急的,哪有這麽快,我記得水芸嫂子是成親三年才有的,曉梅嫂子也是成親後差不多兩年才有的,嬰寧也是成親兩年多才有的,也就……三叔快,半年多。”


    薑星冉聞言羞道:“小林子,這有什麽說道的,沒得比的,趕緊睡了。”


    盧林卻是坐了起來,說道:“娘子今日辛苦,夫君來幫你推拿一番,再好好歇息。”


    薑星冉“嗯”了一聲,便任由盧林去推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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