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會,盧林說道:“叔父,說起這些,還有一事要和你說。”


    薑仲雲說道:“阿林,你有什麽事說就是。”


    盧林說道:“我九叔七月去了東關。”


    薑仲雲聞言有些驚訝,說道:“九爺去了東關!為了何事?”


    盧林說道:“還是因為當時從曹石手中購得那些刀劍說起,當初我並未注意到這些刀劍的材質,這次出去購得了一些材料,然後就去請教大掌櫃了,說到材料產出之地,我才得知東胡和西胡都有的。


    我在千鋒照幫裴易鑄劍,也請教過風大師,風大師說裴易帶來的材料應該是二長老尋來的,還是東胡那邊特有的材料,從曹石手中購得的刀劍也是東胡的材料鑄造的,我在洛城擂台和雲水宮的人交手過,他們用的刀劍,還有曹石的刀,白雲意的劍都是用的這種材料。


    三叔和九叔聽得我說了這些後,就推斷雲水宮和三尺溪勾連很隱蔽很深,而且也有很多年了,九叔就說去東關一趟;莫大匠曾和三尺溪交往,我在百煉堂問過莫大匠,莫大匠說三尺溪鑄劍有獨到之處,但並不清楚三尺溪秘傳技藝,而且因為莫小匠之事這幾年已經沒有和三尺溪來往了,我來本也想問問叔父三尺溪的情況。”


    薑仲雲聽得盧林說起這些,也是一驚,沉思了一會說道:“年前離開神都時,掌教曾和我說要提防曹長老,我以為會是因為星冉之事,這次查到這些,覺得不全是,此事牽扯到了曹長老,我就寫信給掌教了,月初掌教迴信還是說要提防曹長老,我收到的時候不太明白,如今你這麽一說,略微有些明白了。


    至於三尺溪的情況,說實話,我也就因為鑄造【破曉】去過一次,等了七天,是莫大匠告訴我說邵大匠鑄劍一絕,或許能夠熔煉異石鑄劍才去的,那會三尺溪在江湖上已經有了鑄劍的名聲,我去了後也受到了款待,但是也沒讓我隨意觀看,別的人我也不認識,邵大匠是天天見得到,但是他們的宗主,當時還是叫穀主,不是現在這位,我說要拜見一下,邵大匠說不在三尺溪,也沒有見到,這都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我得【破曉】離開三尺溪,隨即就遇到了【九幽使者】的刺殺,當時我沒有想到什麽,而且那時我還沒有迴薑家接任族長之位,去三尺溪鑄劍之前曾經尋訪大掌櫃數年,那次去三尺溪,武當和家中這邊是有人知曉的,如今看來遇襲一事和這三尺溪是有很大幹係的。也是,今年雲水宮的都消停多了,安分得很。”


    盧林想起莫大匠說起過三尺溪的淬火有獨到之處,於是又問道:“叔父,莫大匠說三尺溪淬火之法不止一種,不知【破曉】當時是用什麽方法?”


    薑仲雲迴憶了一下說道:“當時邵大匠是讓我來進行淬火的,當時我見到劍已鑄成,心情激蕩,有一絲輕微晃動,於是就有了劍脊處那點瑕疵,阿林,你當年品劍也看出來了,淬火後邵大匠就將劍立即拿去清洗,然後我再開鋒的。”


    盧林說道:“叔父,算不得我看出來的,是大掌櫃曾經和我們說過,所以我就依照大掌櫃說的品鑒出來的。這邵大匠拿去立即清洗可是這淬火用水有什麽不同?”


    薑仲雲想了想,說道:“水質好像沒有什麽區別,就是入水淬火之時,感覺似乎用的力氣要比平時多上那麽一絲,這隻是我用劍的感覺,我也不懂鑄造,不清楚原因。”


    盧林想了想說道:“叔父,你說的我也不太明白,等我去神都鑄造之時再想想。”


    薑仲雲說道:“阿林,九爺去了東關,三樓主可還有什麽安排?”


    盧林說道:“這些我不是很清楚,我這次迴臨江坊,大掌櫃說古羽真人、守鶴師祖、虛見太上長老、妙靜散人和龍掌門,端午前都到臨江坊呆了兩個月,住在三叔的竹樓那邊。”


    薑仲雲聞言頓時大驚,說道:“有這事!那曹長老呢?”


    盧林說道:“叔父,這次沒有曹長老什麽事。端午過後我去了瀛洲,見到鄭溪厝、鄭田川父子,碰巧幫了他們一些忙,他們是想在越州外海做買賣;鄭溪厝和我說及他前年為求鑄刀,然後又得鑄刀之人寫信,去臨清拜會過曹長老,鄭溪厝他們的刀劍我見過,當時我不清楚,如今迴憶起來,也都是東胡那邊的材料鑄造的,而且多半是三尺溪鑄造出來的,給鄭溪厝寫信的應該也是三尺溪或是雲水宮的人了。


    鄭溪厝在臨清呆了兩個月,都是和曹長老在一起,沒有見到龍掌門,曹長老是以個人名義和鄭溪厝商談的,偏向於讓鄭溪厝和扶桑人合作,鄭溪厝與扶桑人有深仇大恨,曹長老並不知道;鄭溪厝沒有答應曹長老,後來讓鄭田川邀我去鷺島一行,是想和三叔合作。”


    薑仲雲聞言更是驚訝,東南這邊本是道門的地盤,雖然海運是禁了,但是明州這邊扶桑倭人時不時來沿海一帶燒殺搶奪的,近一兩年還愈發多了起來,這事五大派和朝廷是都知道的,怎麽這曹長老以個人名義和鄭溪厝聯絡商議,還去找扶桑人合作?於是問道:“三樓主知曉後如何說的?”


    盧林說道:“三叔已經給古羽真人、守鶴師祖、虛見太上長老、妙靜散人他們去信了,九叔去了東關後,會去瀛洲見見鄭溪厝的。小叔不是去臨江坊談造船之事麽,三叔說去東海的時候約叔父你一起去。”


    薑仲雲聞言笑道:“好啊,三樓主有約,自當前往,隻是這去東海是看什麽?”


    盧林略有些心虛的說道:“叔父,在龍城之時,女狀元王文英約了我一同去了合浦、鷺島、番禺、溫陵這邊看看的,我得了海盜的船先去番禺見了十姑姑,後來去了合浦和王文英匯合去了鷺島、溫陵,最後她和我師姐一起迴的臨江坊。


    迴臨江坊後,王文英就琢磨要上書呈請籌建市舶司開海運,中秋之前和我師兄師姐先去了揚州,這會差不多應該到神都了,我和星冉也寫信說了這事,希望李皇極前輩能夠幫忙上書;王文英此去神都還帶著千裏鏡等物品,大掌櫃也寫信了,希望用這些和朝廷談一談大寶船圖紙之事。


    三叔約叔父去東海,是想看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建大船塢造大寶船、大海船出來走海運,臨江坊那邊的墨潭船塢才剛剛開始造船,我出來的時候,造出了一艘三百石的船了,在江河行走可以,去走海運不夠看。”


    薑仲雲再度驚訝道:“王文英竟然要上書籌建市舶司開海運!?當真是了不得了,造大寶船可非同一般啊,就我們兩家怕是不行。”


    盧林說道:“三叔和大掌櫃也知道不行,應該會和千鋒照、百煉堂、九華山、閣皂山幾家都說一說的。”


    薑仲雲說道:“怕是不會如此簡單了,王文英隻要讓師妹幫忙上書了,這事一到朝堂議起之後,都會知道的,朝廷肯定會參與進來,五大派和其它四大世家也不會錯過,這年底有得忙了。”


    盧林想想也是,隻是到時候他人在兵部了,老老實實的去學兵法韜略,管不得這些了,有大掌櫃、三叔他們呢。


    接著薑仲雲問道:“阿林,當日擂台上,白雲意的劍法和你的【霜寒刀法】似乎是相輔相成,古羽真人他們去了臨江坊可有什麽發現?”


    盧林說道:“這個不清楚了,三叔曾經以為當初的擂台比試安排,是曹長老和曹石是為了對付我來的,後來分析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後,覺得應該三尺溪那邊早就有這樣的安排,主要是為了白雲意,我這擂台上拚鬥白雲意,無意間打破了他們的謀劃。”


    薑仲雲聽了細想了一會,說道:“嗯,是可以這麽說的,論實力白雲意是略勝星冉的,不是有你力拚她,她會是前四;之前江湖傳言她是能夠和梁世一較高下的,神都之比,白雲意輸給金良也隻是輸在比鬥經驗欠缺,我們也都忽視了一個問題。


    梁世、金良、星冉他們都是得益於【人器合一】才提升了不少,去年的神都大比遠勝以往的洛城之比、神都之比的,這次五脈之多,還有六脈,這都是有目共睹的,曆所罕見;曹長老端午之前往來三尺溪和臨清,並不知道【人器合一】之說的,白雲意也不知道,若是一年前比試,金良肯定是敵不過白雲意的。


    梁世是得你鑄劍後,對【道門十三劍】最後一劍有所得,然後又突破了五脈,若不是如此,同為五脈,梁世和白雲意修為相當,她這最後一劍怕是梁世不好接,勝負還真難說,梁世勝麵是大,也不能說一定能贏白雲意。”


    盧林聽了薑仲雲這番分析,確實如此,白雲意隻是因為不知道【人器合一】,落後了一步,若是白雲意當時在擂台實力再高上一些,肯定輸的是自己,不過薑星冉還是有機會勝過白雲意的,畢竟白雲意要贏自己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當時還有流傳能勝梁世的隻有白雲意的說法還不是胡謅的。


    薑仲雲和盧林說了一會關於造船和海運之事,薑仲雲乘船多一些,薑家也有船隊走水路運送貨物的,也就幾十艘載重三百石五百石的船而已,再大的沒有;盧林是得了海盜的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個月,這些是薑仲雲沒有的經曆,問得就多一些。


    說完這些後,盧林小心翼翼的問道:“叔父,我嶽母昨日見我第一句話就是說,我和星冉定親一年了,這才頭一次見到我。可是對我有什麽不滿麽?”


    薑仲雲聞言笑道:“阿林,你想多了,沒什麽不滿的,嫂嫂說那些話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你和星冉去年在神都定親,雖然機會難得,我們都知道,兄長也清楚,但畢竟是星冉的母親,女兒定親了,她居然都沒有在場,更沒見過你,心中肯定不舒服的,說幾句抒發一下心情而已。


    我看今日晚飯,嫂嫂對你不是挺好的麽,你這不也來了,她也看到了;上午你嬸嬸過去見過嫂嫂了,下午我聽你嬸嬸說,嫂嫂對你觀感還不錯,你送的那些禮物她都很滿意,私下誇讚你來著的,以後星冉再和你迴來就不會如此了,你這是頭一迴來,一迴生二迴熟。”


    盧林聽了心下了然,謝過薑仲雲告訴他這些,再說及明日去朱氏之事,薑仲雲說不用著急,吃過午飯走水路去,一天就夠了,這盧林還真不知道,問了問,薑家自然是很熟悉這邊的水路情況,在薑家西麵有決水,北流入淮水,可以直接到濠水,薑家有船往來,很少對外,相熟的才會搭乘,薑仲雲明日讓薑星宇去安排。


    聽得薑仲雲這樣說了,盧林和薑仲雲告辭迴院子去了。迴到院子已經亥時過了,盧林本想去見見嶽父嶽母來著,看見燈也熄了,就洗漱一番睡下了。


    次日清晨,盧林在院子裏練了會功夫,薑星虹、薑星道姐弟二人拿著劍過來了,盧林陪著他們練了小半個時辰,然後就去拜見嶽父嶽母了,薑母見到盧林就說昨天晚上的天寧豆腐好吃,盧林馬上就去廚房做了一份過來,一起吃早飯。


    飯後盧林陪著薑伯濤、薑母他們喝茶閑話家常,這會是感覺薑母態度確實好多了,話語之間多了許多關切,說及一些薑星冉兒時之事,薑星輝就說得比較多,他比薑星冉年長四歲。


    薑星輝說薑星冉小時候就喜歡舞刀弄劍的,五六歲的時候跟著哥哥姐姐們去山裏玩,手裏就拿著一根竹鞭當刀劍,見著那些野雞野兔什麽的,就拿著竹鞭衝上去,滿山的追趕,山裏的小獸都被驚擾得四處亂竄,到處都是雞飛狗跳之狀;薑星冉六歲開始學劍,九歲劍法就勝過薑星輝了,除了氣力有些不及,然後薑仲雲教了一年多,找薑伯濤商議後送到神都李皇極那裏去了。


    薑星冉的姐姐薑星月是大姐,比薑星冉大了七歲,是在薑星冉十五歲那年出嫁的,薑星冉也是那年從神都第一次迴家,每年薑伯濤會去神都看望她的;婚禮來的賓客不少,薑家弟子聚在一起切磋劍法為這喜事助興,薑星冉就在一旁點評了起來;薑星冉在神都跟李皇極練劍受了李皇極的影響,根本沒有注意用詞語氣什麽的,見錯就說,於是就引得薑家弟子的不滿。


    對於這些不滿,薑星冉也沒去解釋,覺得自己又沒說錯,薑星緯是最不服氣的,於是薑星冉提著劍站出來說不服氣就來比劃比劃,結果這一比試,薑星緯輸了,薑星冉隻用了九招還是八招來著,他就輸了;薑星緯不服氣,又去喊了薑星宇、薑星雲還有薑星輝都來了,然後都好不到哪裏去,沒有一人是薑星冉的對手;薑星冉切磋很認真,出手毫不含糊,而且沒有留手,還沒有一人能夠接下她十招,更令這些弟子覺得顏麵無光,於是對薑星冉是又怕又恨的,就連薑星輝也是有些怕了這個妹妹。


    薑星冉後來被薑伯濤和薑仲雲教導了一番,嘴裏說知道了,心裏還有些不忿,以至於薑星冉本來要在家呆一年的,結果半年就迴神都去了,後來都沒怎麽迴來,一直到薑星冉從龍城迴來後才漸漸緩和了過來,去年神都大比薑星冉拿了第四名,令以前那些都成了笑談。


    盧林聽完後說去年端午在神都的時候,薑星冉也有些後悔當年年少不懂事,出手不知輕重,不知曉退讓,現在再也不會如此了。


    薑伯濤、薑母、薑星輝聽得都笑了起來。


    說及這些後盧林才想起薑星冉和他說過,薑星輝是已經了成親的,這兩天都沒有見到薑星輝的妻子,於是就問了起來,薑星輝說李木屏迴九華山去了,有個師妹八月二十八日出嫁,剛好跟著薑季風一起去的,多半還會跟著薑季風一起迴來。


    薑星冉的大姐薑星月在中州,盧林還未見過,隻見過連襟崔道之,還沒有什麽交流,卻和崔道庭有些交情的,盧林想著如果在朱氏能夠早一天完成三叔交代的事情,自己辛苦一些趕路,爭取去中州一趟,順便再去看看郭武。


    待得巳時三刻,薑仲雲一家過來了,薑母見狀就去廚房安排午飯去了,薑仲雲說道:“阿林昨夜和我說了一些事情,明州一帶我會去看看,到時候若是要開鋪子,你們誰願意過去?”


    薑伯濤聽得一愣,看了眼盧林,又看了眼薑仲雲,問道:“是什麽買賣?”


    薑仲雲說道:“兄長,還沒有確定,要等一兩個月,阿林剛好在,我就提前說一下,早做一些準備,就是星冉走鏢帶迴來的那些貨物。”


    薑星輝、薑星宇、薑星雲三兄弟都聽得眼睛一亮,但誰也沒有開口。


    盧林說道:“可以先去看看,提前買好地。”


    薑伯濤說道:“這些貨物不是從龍城那邊過來的麽?怎麽到明州那邊去買賣了?”


    薑仲雲說道:“那女狀元已經去了神都,上書開海運籌建市舶司,雖然沒有確定,但是這事多半能成,這裏也沒有外人,我也就提前和你們說說,我來之前也想過了,這海運開了,離我們最近的明州以前也是大港,往來船隻很多的,買賣這些我也不是很懂,季風又不在,還是讓阿林來說吧。”


    薑伯濤驚訝道:“開海運?三弟去了臨江坊是談這事麽?”


    薑仲雲說道:“可能會說及一些,主要是去和臨江坊談入商股參與機關坊的事情。”


    盧林說道:“叔父,明州那邊我沒去過,我隻去了番禺、鷺島、溫陵看過,若是開海運去了買地也不是開鋪子,是打算先買地……”於是簡要說了說一些在臨江坊商定的買地要點,以及一些推斷,以後鋪子的買賣是小事,主要靠近碼頭存放貨物,再就是押送貨物了。


    薑仲雲聽了後說道:“阿林,你這些很有見地,等季風迴來再讓季風照著你這些來。星輝、星宇、星雲,你們聽了是如何做想的?”


    薑星輝看了看薑伯濤,然後說道:“父親、叔父,我願意去,那邊還可以聯係百煉堂和九華山一起,這樣押送貨物的人手也有了,盧林既然告訴我們了,這先買地是個先機。”


    薑星宇說道:“星輝兄長去了,我就留在家裏照應,這邊我更熟一些,星雲可以和星輝兄長一起。”


    薑星雲說道:“我也願意去明州那邊。”


    薑伯濤說道:“星雲和星輝一起去不錯,星輝一個人是不行的。”


    薑仲雲說道:“嗯,你們能夠這麽想很好,百煉堂和九華山肯定也會知曉的,買地走在前麵是占了先機,具體如何等季風迴來再商議。”


    盧林說道:“嶽父、叔父這買地之事你們知曉了,就不要外傳,傳出去了地就貴了,可以安排人帶著銀子先去明州那邊等消息。”


    薑仲雲笑道:“阿林,你還真是個謹慎的,也是個會做買賣的,等季風迴來了,讓季風帶著星輝和星雲過去。”


    薑伯濤麵帶欣喜說道:“嗯,阿林你這個說得很好,是要注意。”


    薑星輝三人聽了也都說會嚴守此事不外傳。


    接著就這事情又說了大半個時辰,薑伯濤和薑仲雲夫妻二人都沒有怎麽說話,聽著四個晚輩商議這些事情。等到薑星虹姐弟和楊泉、海鵬過來的時候,才停下了這話頭,發覺早已經過了午時了。薑母午飯準備得差不多了,過來喊盧林去做了份天寧豆腐。


    午飯吃了一個來時辰才結束,盧林起身和幾位長輩告別了一聲就去收拾行李去了。


    等到盧林收拾好行李出來,薑母拿著一個小木盒正等著,見到盧林出來,打開木盒取出一條玉帶銙,讓盧林站好,俯身親自給盧林佩戴,將玉帶纏在盧林腰間。


    這是一條花鳥紋玉帶,玉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細膩透亮,有蠟脂光澤,鏤空雕刻,而且還是兩層雕紋,底層是如意雲紋,上層為花鳥紋,盧林一看這雕刻技藝,可謂是巧奪天工,玉帶背麵光素,總共是十八塊玉帶板串連在一起,腰側還有龍形玉帶鉤,可懸掛刀劍,龍形呈騰空之勢,龍首昂揚,前額隆起,龍眼凸起,作怒目圓睜之狀,栩栩如生。


    這玉帶樣式古樸,看著是有些年頭還似乎還有來頭,盧林不知這是什麽情況,有些拘謹的站著,薑仲雲見了,笑道:“嫂嫂這是壓箱底的寶物都拿出來給阿林了啊。這玉帶我也隻見兄長佩戴過幾次而已。”


    薑母起身,踱步左右看了看盧林,然後欣欣然說道:“阿林佩戴著正好,伯濤老了,還戴這些做什麽,給阿林正合適。”


    薑伯濤看了笑而不語,應該是和薑母商量過了的;薑星輝有些眼熱,但是也沒說什麽,應該也知道父母的安排。


    盧林連忙說道:“嶽母大人,這是不是有些貴重了?”


    薑母幫盧林整了整衣服,說道:“阿林,有什麽貴重不貴重的,一條腰帶而已,你頭一次來,我也就這個拿得出手,你以後對星冉好一些就可以了。”


    盧林拱手說道:“嶽父嶽母放心,小婿一定會的。”


    薑母伸手在盧林肩頭輕輕地撣了幾下,然後說道:“阿林,你還要趕遠路,去吧,以後常來就是。”


    盧林聞言,對著各位長輩施禮告辭,然後背起大木匣轉身出門,禮物和刀劍都送完了,就剩這個大木匣了,來到院子,四堂叔已經把【小紅】牽了過來,盧林接過韁繩出了主宅,然後轉身再對著裏麵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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