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你在哪裏?”深夜裏,電話那頭葉繁枝的聲音異常清晰,“奶奶跌了一跤,把頭磕傷了,剛剛吐了兩次,現在在醫院,你快過來。”


    “哪個醫院?”


    葉繁枝焦急萬分:“咱們葉氏醫院啊,還能是哪個?!”


    “我馬上趕過去。”


    幸好是自家醫院,相關科室和醫生都熟稔。影像報告和腦電圖檢查結果出來,沒有顱內血腫,確診為輕微腦震蕩,李長信大鬆了一口氣。


    “李醫生,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今晚就讓老人留在醫院觀察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明天就可出院。清淡飲食,臥床休息幾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要是有什麽情況,再過來複診。”


    等把一切安排妥當,兩人迴到新家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李長信脫下西服說:“我先去洗個澡。”


    葉繁枝的目光忽然看向他的襯衫某處。李長信隨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肩頭處有一抹可疑的紅色,顯然是徐碧婷紅唇上的色澤。他不動聲色地解著襯衫扣子,用漫不經心地口氣跟她說:“你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做夜宵的?我餓了。”


    一聽他說餓了,葉繁枝便轉移了注意力,去廚房看了一下說:“隻有米和雞蛋,我煮點粥吧。”


    等李長信慢騰騰洗完澡出來,小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清粥小菜。她還煎了兩個荷包蛋。


    李長信端起了粥,默不作聲地夾了一個荷包蛋擱到她麵前的碟子裏。


    葉繁枝明顯有點受寵若驚:“我不吃,我在減肥。”


    或許是因為今晚差點與徐碧婷擦槍走火,李長信有一點內疚,便柔聲地說:“你不用減肥。”


    “呃……”


    “你的身材很好……不用減。”


    葉繁枝瞠目結舌地望著他,半天沒說話。


    等葉繁枝第二天去浴室找那件襯衫時,發現已經被李長信扔進了洗衣機裏洗掉了。她迴想起李長信當時鎮靜自若的神色,好像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數日後,她在醫院看到了李長信和徐碧婷在一起的畫麵。


    當時,李長信剛做完一個手術,到樓頂小憩。徐碧婷上來送了一杯咖啡給他。兩人站在醫院頂樓,遠眺著洛海城。其實兩人站得並不是很近,中間的距離甚至可以再站一個人。但兩人之間的互動所表現的自然與親昵,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的。葉繁枝更是注意到了徐碧婷的口紅顏色,很顯然與那晚在襯衫上她看到的是屬於同一個色係的。


    自此開始,她心頭便警鈴大作。


    第二次見徐碧婷是在醫院的走廊裏,徐碧婷自信大方地與她擦肩而過。


    第三次是與大哥出去吃飯。徐碧婷在醫院大樓的大廳見到了他們,停下腳步,客氣地打了招唿:“葉醫生。”


    葉繁木淡淡頷首:“徐醫生。”


    她姓徐。葉繁枝突然想到一件事,把目光移向了她的胸牌。當她看到了“徐碧婷”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愣住了。


    上了車,葉繁枝才迴過神,開口問道:“大哥,這位徐醫生是不是從美國迴來的?”


    葉繁木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迴答了一個“是”字。


    葉繁枝如墜冰窟。


    李長信曾說過:“葉小姐,實不相瞞,其實我有女朋友的。我很愛她。她叫徐碧婷,目前在美國。等她迴來,我們就會結婚。”


    李長信的前女友迴來了,還與李長信在同一個科室工作。對當時的葉繁枝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了。


    葉繁枝開始患得患失,她日夜害怕會失去李長信,於是便著急地開始安排結婚的各種事宜。


    後來發生了一係列讓李長信誤會她的事情,讓葉繁枝有一種李長信要離她遠去的感覺。有一迴,她在家裏默默落淚,被葉繁木無意中撞見。


    不久後,徐碧婷主動從葉氏醫院辭職。


    李長信得知消息,震驚不已。他從周毅生那裏得知,徐碧婷辭職那是明麵上的,私底下則是醫院方麵要求她離開,若是徐碧婷不識相的話,就會麵臨著被開除的局麵。周毅生表示自己已經極力阻止並再三挽留了,但還是無能為力。


    那次事件,對李長信而言,總算是見識到了葉繁枝高冷之外那驕縱跋扈任性野蠻的一麵,心想:她果然與他最初想象的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他也見識了葉家雷厲風行的厲害手段。在葉氏醫院,雖然有別的股東,但葉氏一家獨大,加上葉半農在整個洛海醫學界的巨大影響力,葉家在醫院可謂是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徐碧婷離開一個月後,葉半農便要求他按約定與葉繁枝結婚。


    李長信自然拒絕不了。


    這樣迫不得已開始的婚姻如果會幸福的話,那真是見鬼了。


    在與葉繁枝的婚姻關係裏,李長信每一天都在想著怎麽擺脫她,怎麽與她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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