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帝王一怒,血流千裏”,這句話一出,直接把跪拜著的張柏,嚇得給龜縮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喘。


    “臣…不敢。”


    艾王怒嗬道:“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呐!這天下的事中還有你張大人,不敢做的事了嗎?”


    安陽王不徐不慢的走到張柏身前,冷笑道:“居心叵測?確實是居心叵測,不過這對象好像是張大人你啊!”


    艾王知道,安陽王親政之後勢必會清掃一些舊臣,而這個張柏便會是那首選的第一人,這些年張柏偷偷摸摸的幹的那些勾當自己也是知道的,因為這些事情大多都是他在背地裏做的,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做過多的理會。


    不過如今他張柏竟然膽敢竄動太子發動反叛,試圖發動兵變,此乃造反,其罪當誅,再加上安陽王本就有心殺他,那自己也就做個順水人情了,就當為自己這個弟弟在以後時,提前掃清一個阻礙。


    張柏聽見一旁的安陽王在不斷給自己抹黑,一時暴跳如雷,站起身指著安陽王喊道:“安陽王,你賊喊捉賊,誰不知道你在闕城門外屯兵過萬!你的謀逆之心眾人皆知!”


    “好啊!好啊!張大人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安陽王拍了拍手,院門外一個個侍衛押送著其餘的官員走上前來,每人口中都被塞上了一塊布巾,為的就是不讓他們發出聲響。


    這些人看見了石梯上的艾王,就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般,齊刷刷的跪倒在地,每個人都不斷地磕頭,艾王沒有去理會他們,就任由他們去磕。


    安陽王略帶玩笑,開口道:“張大人,看來你下屬們的嘴,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硬啊!我還沒怎麽用刑,他們就全招了啊!”


    張柏見到和自己交好的眾位大臣,齊刷刷的跪在自己的身旁,心中那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徹底澆滅,雙腿一軟再次跪倒在了地板上,耷拉著腦袋不敢再去看石階上的那位國君。


    安陽王想要變法,這裏在場的所有官員都不能留,艾王也驚歎自己這位二弟的殺伐果斷,隻是四天不到便以雷霆手斷,清掃了這半座廟堂,隻是這些官員在朝中都各司其職,若要全殺了恐怕一時間就找不到能夠頂替的人了。


    艾王沉沉的換上一口氣,這些事現在,不是自己該考慮的了,既然安陽王他想變法,那就放開手腳讓他去幹吧!


    艾王開口道:“張柏,你犯謀逆之罪,禮當腰斬,誅來九族。不過朕念在你為大艾辛苦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賜你絞死,留你一個全屍。”


    張柏聽到艾王的旨意後,一把撕去頭頂的發帶,黑白兩種不同的發絲也亂舞起來,在空氣中顯得有些淩亂。


    張柏麵色蒼白的抬起頭顱,注視著自己輔佐了數十年的君王,仿佛知道已經知道自己會有這道報應一般,此時心中那最後的恐懼也消失殆盡。


    張柏跪在艾王身前,朗聲開口道:“陛下!臣有罪,臣也認罪!可陛下若真要禪位給了安陽王,那你將太子殿下置於何地,一山不容二虎,陛下難不成會認為安陽王以後也同今日一般禪位給太子嗎?”


    艾王冷聲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來人帶下去。”


    張柏被拖走的時候還在朗聲大笑。


    “哈哈哈…陛下,真到那時,陛下還是陛下嗎?”


    安陽王也命人將其餘的人給帶了下去,省的他們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惹人心煩。


    太子寢宮外,又隻剩下那一高一低兩道身影了,二人在園中尋了個涼亭坐下。


    安陽王從艾王眼中發現了一絲端倪,開口問道:“陛下,你這是怎麽了!”


    艾王說道:“沒什麽,張柏那些人你準備在什麽時候動手?”


    安陽王爽朗開口:“禪位大典之後吧!畢竟他們現在的作用也隻剩下殺雞儆猴這麽一種了,到時候有了他們開了先河,我才好繼續動手。”


    艾王歎息一聲:“這次變法,整個艾國上下恐怕都要經曆一次大換血,你所殺的那些官員,想好了由那些人去換掉他們了嗎?”


    安陽王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卷,上麵到處圈圈畫畫的各種人名,這些人不乏是朝廷舊部的兒郎想要戴罪立功,或是這幾年趕考時,有著書生意氣的讀書人,還有的就是一些知名官員手下的門生,都是各有各的特點。


    艾王笑言道:“看來是朕多慮了,沒想到你早就做好了這些了,果然你是比朕更適合坐這個位置的!”


    安陽王將書卷收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七張信封,擺在了艾王的麵前,裏麵不乏個別官員裏通外國的證據,以及那些沆瀣一氣的名單。


    安陽王說道:“這些年艾國表麵上是風平浪靜,其實已經是暗潮洶湧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營下諜子,這些年打探到的消息。”


    艾王沒有急著去翻看那些信件,而是淡淡出口:“這些人處理了,那新兒怎麽辦?他現在還被我軟禁在禦書房中,你打算怎麽辦?”


    安陽王迴道:“大哥,朱新他是太子,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可他同樣也是我的侄子,終歸是血濃於水啊!你放心不管太子做過什麽,我都不會與他計較的。”


    艾王對著安陽王施了一個拱手鞠躬之禮,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確實是把不明情況的安陽王給驚了一跳,急忙目光掃視一周,看看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還好四周的人群早已散去,才沒人看見這大逆不道的事情。


    安陽王震驚出聲:“陛下,你這是幹什麽?”


    艾王擺了擺手,道:“二弟,朕決定在禪位後,就搬出皇宮在宮外過完自己的後半生,今生不在問國事。二弟常年在外,還望二弟能替朕尋一個好一點的容身之所。”


    安陽王用雙臂拖起艾王的身軀,說道:“大哥,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房屋,你就算禪了位,依舊可以在宮中做你的太上皇啊!有些國策我也需要靠你才行啊!”


    艾王聽到這話,頓時哈哈大笑,將手臂收迴反握住安陽王的身軀道:“一山不容二虎,我若還在宮中,大臣們的心就會被分成兩半,你變法的道路也會更曲折,所以我隻有走出皇宮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可這…”


    艾王接著開口道:“二弟,父王離去之際,當時朕也是孑然一身,可朕依舊在大臣們的扶持下走過來了,你比朕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要相信自己能當好一個好皇帝的。”


    安陽王有些神傷,迴應道:“好,那我這就去安排!”


    艾王伸手攔住安陽王,自己則是長唿出一口濁氣,解釋道:“二弟啊!朕還想擺脫你一件事。”


    “大哥,你講!”


    “那張柏確實是犯了謀反的大罪,可他為艾國上上下下,付出近十幾年的心血,朕也是有目共睹的,朕想說的是你能否隻殺他一人,不要連坐他的家人。”


    安陽王點頭,答應道:“好,都聽大哥的。”


    皇宮外,方泉絲毫沒睡,在窗口守了一宿,卻依舊沒有看見叔父的身影,方泉知道他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方泉趕迴張府的時候,朝廷已經派了一行人前來圍住他們,雖然安陽王答應了不動張柏的家人,可這明麵上的動作還是得做足,不能讓其他心懷鬼胎的官員給鑽了空子。


    方泉遠遠的見著官兵,內心深感不妙,恐怕自己這麽一迴去,等下就不知有多少強者飛出,自己現在受了傷,恐怕就得折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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