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山,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鎮子,本來還想著好好享受一次,這腰間“消瘦”的細軟,如同一瓢冷水澆在葉千宇身上,那叫一個透心涼。


    好在這典當剩下的錢,還是夠葉千宇付二人的飯錢了,等把郡主安全送迴去,說不定安陽王一高興,就賞給我些財寶,這好日子不就一下子來了嗎?


    葉千宇帶著朱若薰來到酒鋪,二人靠窗坐著,葉千宇向店小二要了些茶水和飯菜,雖然看上去不是很豐盛,但也挺好了。


    朱若薰接過店家遞上來的碗筷,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了,葉千宇也是不緊不慢的吃著,這種好日子可不常有,要吃就得吃飽,省的下一頓說不定就得挨餓。


    葉千宇問道:“味道怎麽樣?”


    朱若薰停下碗筷,說道:“挺特別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的味道。雖然算不上難吃,但也談不上好吃,不過用來墊墊肚子還是可以的。”


    這話一出,傳到了店小二的耳朵裏,店小二耷拉著臉,站在角落邊上喃喃自語道:“豬鼻子插大蔥,你們還都裝上了,想吃好的沒問題,你倒是給銀子啊!隻要錢給夠,龍肝鳳髓都能給你做出來,就給的出這麽點碎銀子,還挑三揀四的!”


    葉千宇自然不會去計較店小二的挖苦,本來自己給的錢也不多,哪能希望店家把菜做的有多好。


    葉千宇將個桌上的幾個菜,向朱若薰的方向推了推,開口道:“我知道你吃不慣,但你還是得先墊墊肚子,總得把這兩天撐過爭取不餓肚子,等明天一過,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


    “嗯!”


    二人吃過飯走出了酒家,來到巷子裏,葉千宇掏出之前薑紅給自己的那塊令牌,問道:“誒,郡主,你說這個東西對薑紅有什麽特殊意義沒?要是沒有的話說咱們就把它當了,好好吃上幾頓。”


    朱若薰接過令牌,翻過來指著上麵的圖案道:“這是紅姐姐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父王賞賜給她的,她一直留在身邊做個紀念。”


    葉千宇大喜過望:“紀念?那以後再上你父王送她一個就是了,我們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溫飽問題,我去把它當了,咱們五五分賬,怎樣?”


    葉千宇還沉浸在幻想中,朱若薰打斷了他,解釋道:“不行,這上麵有這大艾官府的圖案,你要是現在把它當了,不出一會兒就有人拿著鐐銬來抓我們了。”


    葉千宇拿過令牌,仔細瞅上一眼,果然在白玉上麵刻著一個“艾”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哪裏是令牌,這就是一個大坑,就等著自己往裏跳。


    葉千宇捏著令牌,氣憤道:“我就知道薑紅沒有安那好心,感情在這裏等著我呢!要不是你給我說了,我還真的就信了。”


    朱若薰安慰道:“你也別氣了,紅姐姐給你這塊令牌也是怕你會到大艾來做些不好的事,這令牌隻是在艾國不好使而已,你換到其他國家不就沒事了,等到那時候你再給當了,那不就是真金白銀了。”


    葉千宇摸摸頭,道:“有道理啊!我怎麽沒想到。”


    “笨!”


    朱若薰笑著一蹦一跳的走在葉千宇的前麵,全然沒有半點郡主的模樣。


    葉千宇招招手,喊道:“誒,你慢點,你要是跳餓了,前麵可沒酒店了哦!”


    朱若薰停下步子,等了等身後的葉千宇:“那我等你,你走快點!”


    葉千宇望著不遠處的朱若薰,心中不禁感歎著,這郡主還真是單純的可以,自己和她相識不過兩天,這就完全信任自己了。


    朱若薰發著牢騷,說道:“葉楓,你能不能走快一點,你這樣走,明天能到的了嗎?”


    “郡主,你得考慮下我這個病號啊?要是以前十個你都跑不過我的,不過你放心吧,我在鎮子上問過了,這裏離闕城不是很遠,咱們明天傍晚之前絕對能到!”


    “好吧!”


    闕城外,方泉快步走進城內,直接就去找上張柏,此時的張柏還在吃這晚飯,方泉氣喘籲籲的推開房門,屬實是把張柏嚇了一跳,仔細看上一眼才發現是方泉。


    張柏看見方泉的那一刻,就知道有要事事發生,於是便將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給叫了出去,留下方泉一人商議,方泉則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全部複述了一遍。


    張柏聽的是氣血翻湧,一巴掌將桌上的茶杯給扇飛了出去。


    “廢物!這麽多上修境高手,收拾不了幾十個山賊,老爺我平日算是白養他們了,這麽多人都還抓不住一個女娃子,還讓她從眼皮子底下給溜走了。”


    方泉一把扶住,被氣的身子都晃晃悠悠的張柏,開口道:“叔父,你別急壞了身子,現在郡主一時半會怕是抓不迴來了,叔父你現在可得想好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啊!”


    張柏正了正身子,便伸手去拿不遠處的官服、官帽。


    張柏穿好了衣服,推開房門,迴頭向著屋子裏的方泉開口道:“泉兒,你先去把給為大人給請來,我這就進宮去見太子殿下,看來咱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方泉拱手道:“好嘞!叔父。”


    張柏一屁股坐上馬車,趁著夜色進了宮,到了皇宮門口,直接跳下車就往太子寢宮跑,而另一邊的方泉也是火急火燎的朝著各個官員的住宅跑去,虧不過令方泉奇怪的是,這些大人這個點都應該在各自的宅子裏了,可如今確實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方泉走在巷子裏,突然靈光一現,打感不妙,看來是安陽王的人先出手了,方泉也沒想到對麵會出手這麽快。


    方泉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受的傷,快步朝著皇宮跑去,想要追上叔父進宮的馬車,直到方泉來到皇宮門口看在停在外麵的馬車,方泉才臉色鐵青,看來今天叔父進宮算得上是羊入虎口了。


    方泉在皇宮對麵街上租了間客棧,心中則是百感交集,兩隻眼睛對著皇宮大門望眼欲穿。


    事實也確實如同方泉所預料的那般,張柏拱手在太子寢宮前作揖的時候,院牆的四周,突然鑽出十幾名侍衛將他給拿下,正當張柏還在愣神之紀,太子寢宮的大門被人推開,裏麵的正是艾王與安陽王二人。


    見到艾王的身影,張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全然不顧脖子上掛滿了刀刃。


    張柏抬頭問道:“陛下,你這是何意啊!”


    艾王沒有開口,隻是駐足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園中的張柏。


    安陽王深吸一口氣,說道:“張大人,好有閑情雅致啊!都大半夜了,還來太子宮中喝茶啊!”


    張柏用兩隻眼睛,死死瞪著石梯上的安陽王:“安陽王,你這是在做什麽?還有這些天你對陛下怎麽了!”


    安陽王走下石梯,來到張柏身前,衝著一旁的侍衛拍了拍拍,示意鬆開他,得以解開束縛的張柏掙紮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頭,張柏也同樣駐足而立與安陽王對峙著。


    安陽王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張柏,說道:“張大人,我和陛下可是足足在這裏等你有一下午了。”


    聽到安陽王說的這些話,張柏是絲毫不懼,直接走上前去,對著艾王就施了一個跪拜之禮。


    張柏口中喊道:“陛下,安陽王帶這大量人馬,私自闖入太子寢宮,可謂是居心叵測啊!”


    許久沒有開口的艾王,此時破天荒的開了金口:“張柏,安陽王入太子寢宮是朕允許,難道朕也是居心叵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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