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藍舞動的長劍,攜帶起滿天花瓣,藍色劍罡化為漫天溪水,浮空流動,葉千宇從未看到如此劍法,這一劍不動如蔚藍深海,動則細水長流,落下的一刻卻普通奔騰海嘯。


    一劍落下,漫天花瓣盡散,地麵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而空中卻留下一道劍痕,這一劍竟劃落虛空。


    穀藍負劍立於花海之中,過了許久那片虛空才再次閉合,葉千宇走了過去,穀藍持劍指向前方,背對著走來的葉千宇:“你現在還來幹什麽?”


    餐盒放在了大樹旁,葉千宇大聲說道:“師姐,我知道錯了。”


    穀藍輕聲說道:“不必了,錯過不錯那是你的事,不需要道歉,你走吧!”


    話音未落,葉千宇轉身離開,心中空落落的,這次恐怕真的把師姐惹生氣了,葉千宇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突然突然迴頭難怪歉意道:“師姐記得吃飯,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葉千宇就自覺離開了,原地矗立不動的穀藍嘴角勾起,徐興從旁邊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那是最近不見蹤影的上官春。


    穀藍滿臉堆笑道:“怎麽樣?葉師弟算是通過了你的考驗了嗎?”


    徐興緩緩向前走去,端起那個餐盒,用筷子夾起一片菜,說:“誠意倒是不錯,算得是知錯能改。”


    上官春問道:“所以?”


    上官春對自己這個師弟倒是甚是喜歡,也許是因為自己一直當的角色都是師弟,而現在也成為了的師兄,所以現在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師弟有一股特殊的保護欲。


    穀藍繼續微笑開口:“大師兄,你怎麽對這位小師弟惡意這麽大?”


    徐興淡然一笑:“惡意到談不上,不過我內心還是對於這位便宜師弟,還是抱有太多疑問了。”


    穀藍顯然神情有了變化,但還是忍住了,問道:“這次對他的考驗還不夠嗎?你不看看他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了,你作為個大師兄就能怎麽狠心。”


    徐興神色輕鬆,吃了幾口飯菜,隨口迴道:“哎呀,你們別急啊!既然都是考驗了,沒那麽容易通過的,還算的上是考驗嗎?放心他現在也是我的師弟,我也不會過於難為他的,你們就放寬心好了。”


    穀藍一劍刺去,將餐盒挑起:“既然都這樣了,你還吃什麽吃,這可是師弟給我做的,沒你的份。”


    徐興順勢將筷子放了迴去,舔了舔嘴邊米粒:“師妹啊!這飯師兄我吃了一半了你還要啊?你就算現在吃也頂多就是個半飽,到不如給我吃了算了。”


    “不得不說,這幾個月不見,小師弟的的廚藝倒增長不少。”徐興吃的不亦樂乎。


    穀藍憤憤不平:“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倒好吃了飯,不辦事就不說了,還到處下絆子,你不覺得這飯吃的噎人嗎?”


    “哎,師妹啊!你還是不明白師兄的良苦用心啊!你看葉師弟他現在是不是遇見了瓶頸了,毫無疑問他的這道瓶頸恐怕是極難突破的,此時如果我能夠給他一些考驗,對他今後突破也不失為一種方法啊!”


    徐興邊說邊將穀藍手中的餐盒取來,吃過飽飯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徐興對穀藍講的話句句屬實,但徐興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了解葉千宇的習性和經過,他們可能不知,但卻瞞不住徐興的眼睛,這將近屠城的死氣盡數環繞在葉千宇體表,徐興看上去可謂是修羅地獄。


    數千條人命都因他而亡,徐興不可能欺瞞自己說這位身負血海的小師弟是無辜的,即使這位小師弟本性不壞,可徐興不排除是否有奪舍的現象,這對於一些古籍的一些怪物也算是習以為常,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麽徐興會毫不猶豫出手解決掉這個威脅。


    或許師父可以容忍這樣的存在,但對於師兄弟中唯一的大師兄,他的眼睛裏可容不得半點沙子,為了師兄弟的安危,自己一定會擔起責任。


    不過這算是最糟糕的情況,如今的徐興比任何人都希望葉千宇過得很好,因為在這段期間,徐興也對這位小師弟好感倍增,若不是他身上的死氣,徐興估計也會全身心的待他。


    可是事情往往不那麽稱心如意,這件事讓徐興有些糾結:“好麻煩啊!最煩這些瑣事了,這師父老人家也不出來管管,這一天天的可累死我了。”


    正當徐興若有若無的發著牢騷的時候,叢林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立於一顆大樹下,一襲白衣,仙人風姿。


    徐興一眼便看見了丹辰子,腳下淩空踩下一腳,來到了師父的麵前。


    “師父?你老人家怎麽來了?”


    丹辰子捋了一把花白胡須:“在你怨天怨地的時候就到了,我不是說過嗎?這位剛來小師弟的事情,你不用管嘛,你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


    “這可不是我願意找麻煩,而是麻煩專程來找我啊!師父你老人家又不是看不到,這位小師弟滿身的殺氣,靈氣又被死氣侵蝕,說開了他就是一個劊子手,我也搞不清楚您為什麽要收這麽一個人來當弟子呢!”


    “緣”


    “緣?”


    丹辰子雙目垂簾,徐興則是雙目遠眺。


    丹辰子耐心向徐興解釋,然後釋然道:“珍惜你這位小師弟吧!有些人命格不凡,這也算是他和你們的一種緣分吧!”


    徐興不解道:“師父,這便是你這幾日算出的?如若不成,那結果又會怎樣?”


    “天機不可泄露。”


    “弟子知道了。”


    徐興內心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下,神色也分外輕鬆:“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告退了。”


    “迴來!”


    丹辰子叫住了,馬上就要準備溜走徐興,道:“作為個大師兄,怎麽老是怕這麽多麻煩啊!我這幾日又要遠遊參道。道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徐興垂頭喪氣應道,神色滿是不情願。


    徐興沒精打采,口中輕聲道:“哎,還不如去陪二師弟守山呢!倒也算落了個清閑。”


    當徐興再次迴頭去看師父的時候,丹辰子的神識早已經遠遁千裏了,這一刻所有事物再次落迴徐興肩上。


    徐興露出一臉苦笑,自己還沒來的及訴苦,聽的人便已經走了,其實丹辰子又何嚐不知道,他這位大師兄的難處。


    可是世上又有誰能沒有難處呢?既然作為大師兄,那麽這些都將是他要曆經的,不然真的等到自己白日飛升或又是油盡燈枯的那一刻,又該由誰來挑起這份梁子呢?


    丹辰子不是沒有考慮過其他人,不過思來想去,卻唯獨隻有徐興能夠擔當此大任,自然擔子就落在了他的肩頭。


    迴到鍛造坊的葉千宇,那可謂是朝氣蓬勃,經過長時間的休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生鏽了。


    趙迎川好在性格開朗,沒有受到葉千宇之前的影響,葉千宇一來便是熱烈歡迎,經過短暫收拾,葉千宇便下了秘境。


    趙迎川心中大喜:自己這礦石剛快用完了,師弟出現了,這就像是困了之後別人就拿來枕頭一般,今人欣喜萬分。


    葉千宇躺在礦上,看著滿牆發光的晶石,思考著最近發生的種種,現在加上大師兄,所有師兄都或多或少的都交給了葉千宇些東西。除了那位一向不善言辭的二師兄--樊靈軍。


    可是二師兄的領地是禁地,二師兄現在整日閉門不出,自己又不能進去,事情一時間陷入兩難境界,葉千宇輕微歎息,自己與這位二師兄之間好像除了那一日的責罰便沒有了第二次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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