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不管雲水政界如何風雲變幻,我們如何被卷入其中,但‘陳源’你,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定力,不能卷入進來,我和羅兄也會與你切割,確保你在文聯的安全地位。你也看到,我們雲水鎮文聯,是在秦明池部長的鼎力支持下,才搞起來的,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們今天的這個雲水鎮文聯。也因此會產生一個新的邏輯,新的命題:將來,要是沒有秦部長,也就沒有了雲水鎮文聯的現在這個結果了。事實上,我和羅兄就想到了一點,我們創立的事業,一定要在未來能夠繼續下去。為何要這麽想呢?因為,我們創立的事業,不是私人事業,是屬於我們雲水鎮這一鎮百姓的公共事業。所以,不能因為我沒了,這個事業就沒了。那麽要怎麽辦,這就是對於陳兄你的定位了,你隻是雲水鎮文聯這個組織結構中,一個具體事務的組織者,執行者,其他你都是聽命‘雲水鎮文聯主席’的。記住,是聽命於這個所謂的‘主席’的,不是聽命龍騰雲。這在未來是一個什麽概念呢,無論換做誰來做雲水鎮文聯的主席,你聽命的是隻是文聯主席。如此一來你就知道,現在呢,龍騰雲是雲水鎮文聯主席,你聽命的是龍騰雲主席的。將來下一任主席是張三,你聽命的是張三主席。再下一任主席是李四,你聽命的就是李四主席,如此類推,王二主席也好,麻子主席也好,你忠於的是雲水鎮文聯主席的這個崗位,不是某一個人。因此你就能心無旁騖,在主觀意識上就能做到,不去卷入那些幕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為什麽要你這樣?就是你這一攤工作,其實是我們雲水鎮文聯的核心業務,你能夠平穩和安全的將他們延續下去,一茬又一茬,一代又一代。然後,你也能培養出來新的接班人,我覺得我們雲水鎮文聯就真正達到了我們所設想的那個美好結局。”


    陳源揉了揉眼睛,說道:“人都是有感情的,我承認我們認識的很晚,一開始我對你並不是特別認可,但是有秦無道老前輩的力薦,我就試著答應了。現在看,這幾個月來,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看在眼裏,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格局,因為我達不到你的格局。我可能雲水這塊底盤上的一個優秀文化人,但是絕不是一個有格局意識的組織領導人。其實我覺得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與你和羅兄一樣,共進退。但聽你這樣一說,其實就是,我必須要在雲水鎮文聯做一個‘孤臣’一樣的角色,而且還是一個強大定力的‘孤臣’。我能不能做得到呢?這是我剛剛產生的新疑惑。可反過來一想,我又是別無選擇,我必須要做到,否則我們雲水鎮文聯,在未來的不久,指定是分崩離析,灰飛煙滅。那麽,既然龍兄能夠想到這些將來可能出現的另外一麵,原則我是知道了,但具體如何執行這個原則,恐怕,還是邀請龍兄指點一二的。畢竟,你也看出來了,我執行決議還是可以的,但創造性,不強。”


    “一言以蔽之,陳兄可將今天的談話,當作是一次‘戰略性’安排‘後事’的內涵。剛才我強調過,隻要我們努力幹,我們光明和希望的一麵,是非常明確的。那麽這個方向,我們不存在什麽問題了。而對於未來黑暗和毀滅的一麵,也是非常明確的,因為我們知道自己可能存在的風險,那麽我們就要有‘策略性’應對危機的舉措。原則問題剛才我們已經取得了真誠的共識。而在具體的操作上,是需要確保陳兄你的安全性平移到下一屆去。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那就是陳兄要站在我是為雲水一鎮百姓服務的文聯副主席,那麽新的主席來了,我就配合新的主席,用自己的專業水準,去獲得新主席的信任,從而繼續認可你的工作價值和意義。一般而言,這時候,你就是要與我切割,這談不上是拋棄或者背叛,隻是一種自然而然在正常不過的切割而已。所以陳兄到時候一定要果斷,不能猶豫,也不要在乎某些人的離間。因為新的主席上來,總有人想著要替代你,他們的套路和伎倆,無非就是製造謠言,炮製緋聞,風言風語,說你不忠於上一任,說你是牆頭草,千萬不要被這些弱智的言論所幹擾,你要堅定,你是服務雲水一鎮百姓的副主席,不是服務於某一個文聯主席的副主席。”


    “我懂了。”陳源有點感慨,“隻是這可能黑暗和毀滅的一麵,太委屈兄弟你了。”


    “不會,我一點兒也不會委屈。”龍騰雲笑著說,“單就這一次成立大會而組織召開的學術座談會,我已經達到了‘激活’我們雲水這‘一潭死水’的目的。這也是一個光明和希望的成果。將來我們還有更多光明和希望的成果,我們多做一個,遺憾就少一次,最終我們在自己的‘黃金時代’做更多的光明和希望,我們就沒有了遺憾。畢竟,我們共同所麵臨的這個‘黃金時代’還有多久時間,我們也是有點譜的。兩三年,肯定有。因為這兩三年就讓我們哥幾個,痛快淋漓的大幹一場又一場,怕什麽呢?”


    “如此甚好。”陳源感動說道。


    “另外,陳兄你還要好好協調,從各協會抽調人員,組建我們雲水‘精準扶貧文藝作品創作小組’,這是專門服務秦明池部長最初提出來的戰略構思的。上次會議,我考慮到,這不是我們雲水鎮文聯的常設機構,所以就沒有列入表中。但這是我們這兩三年必須要做的重點工作,因為就成立一個特別小組,好好執行秦部長的戰略設想。”


    “對的,上次我本來也有這個疑問,怎麽沒提服務‘精準扶貧’和‘美麗鄉村’這一茬的事情。現在我就明白了。我盡快協調人員,成立這個特別創作小組。”


    “多謝。”龍騰雲如釋重負一樣的說道,“現在,我們在原則上解決了正反兩麵可能性的問題,剩下的,我們就心無旁騖,好好幹就是了。”


    對於“祠堂大典”而言,陳源操作起來,覺得還是非常有感覺的,也就是駕馭起來並不覺得手生。第一步就是“雲水祠堂宣傳片”的拍攝。通過全盤考慮,他意識到,這是雲水鎮文聯的“跨鎮”活動,隻能按照“協商”的原則去搞。以“百家姓”的名義而言,雲水縣境內幾乎都能找到。當然,基於人口基數的多寡,有些姓氏在當地沒有祠堂,認祖歸宗的祠堂在外縣甚至外省,在當地有的,祠堂規模也非常小,不具備傳播價值。


    陳源覺得要有“策略性”入手的規則,他首先整理雲水鎮文聯幾大負責人家族的祠堂資料,也就是龍、羅、陳、曾、卿、雷、任、黃、寧、謝、牛是一個姓。結果還算理想,在當地都有祠堂,都可以作為“祠堂大典”的一部分,但不能成為主要部分。接下來,就是整理雲水地方政要家族的祠堂,無非就是秦、胡、吳、張、婁、劉、瞿、李、黃、王、萬、蕭等等姓氏。最後以國家級、省級、市級、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建設維護狀況等分別排名,輔以雲水縣境內世界級、國家級、區域性的曆史名人,還有當代在政界、科學界和商界走出來的風雲人物等,最終遴選出來二十家重點祠堂,作為宣傳片的核心要素。其他祠堂,從未來發展的態勢,加以必要的呈現。


    如此一來,各協會主席就很積極,很快就完成了準備工作。開拍前,還在秦氏祠堂舉辦了開機儀式。第一時間邀請了胡修涵,但他表示等到“祠堂大典”功成時再出席為好。當然秦無道和婁星予應邀出席。秦無道現在對龍騰雲進一步認可。他對婁星予說道:“這個小夥子,對雲水有感情,對鄉親有大愛,組織能力強,執行力強,情商高,有人脈,有資源,更有道德觀,確實是我們雲水的一大後起之秀,未來的一大人物。”


    龍騰雲在開機儀式上,向秦無道和婁星予等人頒發了聘書,聘請他們為“祠堂大典”的藝術顧問。隨後在講話中重點說道:


    “我們的‘祠堂大典’是一個基於現代文明價值觀的藝術性活動,他就是運用我們祖先留給我們的祠堂聖地,煥發出他們在全新時代的生命活力和強大的號召力。將我們每一個姓氏緊密團結起來,勾連起來,從而激活每一個人心目中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奮鬥感和凝聚感。我們每一個姓氏的祠堂,告訴我們,我們是從哪裏來的,現在又在哪裏,未來又要走向哪裏去。他真誠的警醒我們每一個姓氏的後人:每一個本家姓氏,隻有積極、陽光和健康的向外家姓氏連結,才能促成人丁興旺、事業發達的幸福局麵。我們每一個姓氏家族,都有自己引以自豪的曆史人物,還有當今活躍在政界、科學界、商界、知識界的風雲人物,但是我們不能隻當作是自家的資源,自家的私產,應該通過祠堂文化的勾連和召喚,將這些資源吸引迴來,建設我們整個雲水的發展,從而才能彰顯出祠堂文化的偉大價值和意義。我相信我們的黨和國家,所倡導的傳統文明,也是基於這樣的考慮。”


    婁星予也說了自己的觀點:“我們從事商業活動、經濟發展的人,有一種感觸,一種非常深刻的認知,甚至是痛徹心扉的結論,甭管我們最終有多麽多的財富,可最讓我們魂牽夢繞的,還是‘我是誰,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的這個問題。而我有幸生在雲水,這裏有我們最好的答案。這個答案就是我們的祠堂。每每在婁氏祠堂,我看到莊嚴肅穆的祖先圖像和他們遺傳給我們的祠堂聖地,我就覺得自己得到了‘三個問題’的答案。所以我願意留在雲水尋找自己的全新夢想,也願意把自己的大部分生意放在雲水這塊土地上。因為我知道,有祠堂聖地的地方,一定有我們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隻要我們努力,天道酬勤,祖先庇佑,即使生意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基於此,當我聽說我們的龍主席,這個同樣對家鄉魂牽夢繞的雲水優秀小夥兒,要籌建這個‘祠堂大典’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予以支持。我也在這裏莊嚴的承諾,將來‘祠堂大典’的方案成型,我必定在第一時間,予以力所能及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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