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錢雲楓……”早上七點多,餘寒接到了來自徒弟錢雲楓的電話。


    “喂師父,那個……有點案子需要您出手。”


    “不是……怎麽又有案子啊大過年的這些人也不老實是吧。”


    “師父,我和嚴鵬宇過年的時候就在忙,已經給您辦了好幾件了,我倆也是人啊。”


    “煩死了。”


    說著,餘寒試圖起身。


    結果發現不對勁。


    右邊的秦川毫不害臊地摟著自己的脖子。


    餘寒瞬間清醒了。


    “我這有點困難。”餘寒看了一眼秦川,無助地撇過頭去。


    “那師父您快點。”


    “你催什麽,你催得著我啊,咱倆也不是關係多好的人你別給我找事啊。”


    “……”


    “我盡快,掛了。”


    說完,餘寒掛斷了電話。


    餘寒放下手機的時候突然發現左邊空無一人。


    “嗯?高粱呢?”


    餘寒感覺好像有東西困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於是餘寒一掀被子,看到樹袋熊二號緊緊摟著自己的腰,腿往自己腿上一放,此刻餘寒感覺束手無策。


    餘寒又把被子蓋了迴去。


    餘寒剛想掙紮,突然想到個法子。


    餘寒拿手機打開相機,以自拍的姿勢對著樹袋熊一號,錄下來此刻的無助之情。


    隨後鏡頭一轉,被子一掀,把樹袋熊二號給錄了下來。


    順便擺弄著毛茸茸的腦袋懟臉拍。


    隨後把視頻發給了錢雲楓。


    錢雲楓迴了個問號。


    餘寒發過去信息:“等我掙脫出來就去。”


    然後盯著“對方正在輸入…”等了一段時間。


    隻見錢雲楓小心翼翼地發過來:“師父……您兒子這麽大啦?”


    餘寒轉手打過去電話。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兒子這麽大啊?”


    “師父……這不是……”


    “我左邊的十八右邊的二十四,你師父我這麽厲害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哦,您左邊的那個太年輕了。”


    “去,你自己辦去吧。你師父出車禍了去不了。”


    “不是,師……”


    “掛了。”


    餘寒剛掛斷電話,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能進嗎……?”孫禾細微的聲音穿牆而來。


    餘寒愣了愣。


    這倆一時半會也鬆不開,這麽見人好丟臉。


    不讓進。嗯。


    不對,這正好可以揭露這倆的真實麵目。


    讓進。


    餘寒迴答道:“我沒事,進就行。”


    說著,餘母打開了房門。


    “你自己在那嘀嘀咕咕啥呢。川兒你怎麽迴事。”


    餘寒攤了下手。


    孫禾悄咪咪地在餘母身後偷窺著。


    餘母問道:“那個呢?怎麽就你倆。”


    餘寒左手一抓被子往右掀。


    “這是樹袋熊一號。”餘寒轉頭合上秦川的下巴。


    “這是樹袋熊二號。”餘寒揉了揉我的腦袋。


    “唔…?”我迷迷糊糊地被揉醒了。


    “呀樹袋熊二號你醒了,能鬆開我了嗎?”


    我剛想繼續睡著,才發現我一直摟著餘寒。


    我驚醒,坐了起來。


    “嗯?”我看了看我剛才躺的地方,又看了看餘寒。


    發現了睡得正沉的秦川。


    餘母在身後說道:“哎對,小高你臉上的傷好點了嗎?”


    “嗯?”我轉頭睡眼朦朧地看向餘母。


    我想不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


    “我記得我在醫院啊……怎麽到這來了……還抱著這個家夥。”


    餘寒攤了下手,一抬腿踹向秦川的大腿。


    秦川莫名其妙地坐了起來。


    “嗯?”


    餘寒歎了口氣,收起腿便麻溜地下了床。


    “單位給我打電話,讓我趕緊迴去辦案。”


    餘母問道:“那中午你還迴來吃嗎?”


    餘寒想了想,道:“看情況吧,我盡快。”


    我轉頭看向餘寒,摸了摸臉,問道:“我這臉怎麽這麽疼啊?”


    餘寒反問道:“您昨天晚上喝醉了嗎?”


    秦川煩躁地說:“還不是你下藥下那麽多。”


    餘母歎了口氣,轉頭關上門走了。


    我問道:“下什麽藥?”


    秦川示意餘寒解釋,轉頭揉了揉被踹的大腿。


    餘寒湊近了些,把衛衣整理了一下,看了看脖子上的紗布。


    “那個……你昨天在醫院睡著了,你同事給我打電話嘞,然後……”


    秦川插話道:“說實話。”


    餘寒瞥了一眼秦川。


    “這不是……害怕你累到嘛,就想讓你吃點安眠藥,把你接迴來。確實忙的時間太長了,所以……”


    “下多少你不說說?”秦川一字一頓地問道。


    餘寒撇了撇嘴:“兩片泡騰片。”


    我愣了愣,隨後立刻召喚異能。


    “兩片,嗬嗬,區區兩片。”


    我睡落枕了,揉了揉脖子,碰到了紗布。


    “嗯?這啥。”


    餘寒起身道:“鮑佘昌他媽抓的,給你抓出血來了,就弄了塊紗布。臉上也有。”


    我好像想起來昨天發生什麽了。


    “所以……我被劫迴來了?”


    “嗯。”秦川附和道。


    餘寒打開門說道:“你倆再睡會吧,我去辦案了。”


    沒過多久,在我和秦川的對視中,大門“砰”的關上了。


    秦川指著自己的腿,說道:“他這麽一踹,誰能睡著。”


    隨後,秦川盤腿而坐。


    我把紗布扯了下來,扔進垃圾桶裏。


    “我沒啥事吧?”


    秦川擺了擺手,道:“你能有啥事,這不醒過來了嗎,說明你是能挺過兩片安眠泡騰片的。”


    我晃了晃腦袋,道:“有點頭疼。”


    秦川湊近了些,兩隻手在我頭上有規律地胡拉,頭痛緩解了不少。


    “今天中午咱出去吃飯去。”


    “去哪吃。”


    “跟一群你不認識的人吃飯,去哪咱定不了。”


    我疑惑地問道:“既然不認識為什麽還跟他們吃飯?”


    秦川解釋道:“那些是咱媽的親戚,老餘的親戚,咱能認識嗎。一般老餘去吃飯我都是迴避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道:“老餘還能有空去吃飯?”


    秦川想了想,道:“好像是前年,說有案子要辦就不過去吃了,結果跑過來找我吃飯。去年是真有案子。”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所以你過幾個小時說你醫院有事,咱溜。”


    我點了點頭。


    秦川放開手伸了伸懶腰。


    “我就煩這種的,一群不認識的人說這不好說那不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的,是個長輩就往自己臉上貼金,就愛打聽這些人的私事,說也不行,不說就小氣。”


    我歎了口氣,又躺了迴去。


    “看來咱也得迴避迴避了。”


    秦川拿起來手機看了看。


    我聽了秦川的敘述,下床便去找了餘母。


    餘母正在廚房忙活。


    “媽,咱中午要出去吃嗎?”


    “啊對啊,咱家裏人吃個飯。”


    “多少人啊?”


    “二十來個吧,你也跟著來。”


    “這個……”


    “我跟他們可是炫耀過你的哈,餘寒不來你得來。”


    本想拒絕的我又猶豫了。


    “那……我再睡會。”


    “吃點飯吧?從昨天迴來就一直沒吃,媽給你做。”


    “不用了,沒胃口。昨天給我整得頭疼,吃不下。”


    “唉你也真是,醫生這個活還那麽遭罪呢。”


    “那媽我再睡會,我中午再吃吧。”


    “行。”


    我打了個哈欠又迴屋躺著了。


    “就老餘這小床,咱仨還能睡開。”


    “嗐,起碼是人家買房的時候順帶的兩張大床,餘寒自個兒睡這兒那可滋兒了。”


    我雙腿一軟躺了上去。


    “還是頭疼。”


    秦川問道:“你不是用那個春風治好了嗎,還睡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頭疼呢。”


    我隨手拿枕頭蓋住頭,道:“昨天的事讓我有點難受。”


    秦川歎了口氣,道:“高粱你別太難受了,我讓老餘給你抓迴來。”


    我沒勁地說:“算了,不難受了。”


    我又閉上眼眯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等到上午十點半多,才自然醒了過來。


    “我去……給我睡蒙了……”


    我起身坐了起來,胡亂揉了揉頭,打了個哈欠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出房門隻看到餘母一個人在那坐著。


    “媽,川哥呢。”我問道。


    餘母指著大門,道:“川兒和禾苗出去了,說是電台那邊要寫稿子。中午都不一定能迴來。”


    我點了點頭。


    餘母補充道:“你可別走哈,別去醫院忙了,起碼好好吃個飯再走哈。”


    “好嘞。”我爽快地答應了。


    希望中午的菜能好吃點。


    餘母突然轉頭問道:“小高,你能喝酒嗎?”


    我愣了愣,迴答道:“不能吧,我沒喝過。”


    餘母轉過身嚴肅地跟我說:“那你中午就別喝酒哈,誰勸你你都別喝,就是喝白水也別喝,懂了嗎?”


    我點了點頭。


    餘母說道:“啊呀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咱去吃飯。”


    “嗯嗯!”


    說著,我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稍微對鏡子胡拉了下頭,便穿上外套穿上鞋和餘母出去了。


    我被帶到一個看起來很正式的餐廳,門前停了滿滿當當的車,看來挺受歡迎的。


    好吃就行。


    我還是穿著昨天的一身,同餘母一塊進了餐廳,來到一個房間。


    “呦!昊姐來啦!”有個中年男人趕忙上前迎接。


    這是兩個房間,隻不過中間有門,可以將兩個房間連到一塊合成一間。


    “來!介紹介紹!網上瘋傳的那個什麽超能力,高粱醫生!”餘母進門就介紹道。


    唉?怎麽就先介紹我了?


    “哦!那個高醫生就是你啊!”


    “我天這麽年輕啊!”


    “小昊你行啊,把高粱都帶迴來了!”


    餘母擺了擺手,道:“哎呀這有什麽的,還不是餘寒那小子,要不然我都沒機會見。”


    我怯怯懦懦地站在餘母身後,不敢吱聲。


    突然有個人問道:“哎對了,餘寒呢?不會又忙去了吧!”


    餘母說道:“你管他呢,一年迴不來幾迴,還能有空過來吃飯?甭管他,咱吃咱的。”


    不知道為什麽,有個這麽個規矩,就是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大人坐一桌,小孩坐一桌。


    好奇怪,為什麽不能坐一塊呢?


    我自己坐那一桌我害怕。


    不是都是誰啊,我服了。


    “來來來高粱,你坐這。”一個中年男人指著比較靠裏的位置示意我過來坐著。


    餘母轉頭望去,立刻叫停道:“哎呀,高粱是代餘寒來的,餘寒該坐哪他就坐哪,啊,高粱聽話,你坐那。”餘母說著,拍了拍一個靠門的位置。


    我聽餘母的,來到那個靠門的位置旁邊。


    “等會大家都坐了你再坐哈。”餘母悄悄在我耳邊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


    等到大部分人就座,我也跟著一塊坐下了。


    他們開始聊他們的,我自己發呆我自己的。


    但是這麽多人在這,我有點不太習慣,所以沒有平常能吃。


    “唉高醫生,網上都在傳你那超能力,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啊?”


    “對啊對啊!給我們展示一下唄!”


    “高醫生表演一個!”


    反正也不是什麽很秘密的事,要不就來一個吧。


    我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揮揮手,便喚醒春風,宛如仙境。


    “哇哇哇!”


    “我天是真的!”


    “我操!”


    稍微展示了一下就行了,表演完我便坐了迴去。


    “高醫生,都說你今年才剛成年,是真的嗎?”


    “唔……去年,我是十月份的生日,剛好十八。”我迴答道。


    “高醫生,有你這超能力,豈不是沒有你治不好的病啦!”另一個男人說道。


    “嗯……差不多。”我繼續迴答道。


    “高醫生你有女朋友嗎?”我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我……沒,還沒有。”我尷尬地說。


    “哎呀你們這真是,吃飯吃飯,高醫生別介意哈,來來來夾菜夾菜。你們嚇到人家了,哪有問人家有沒有對象的啊。”


    我畢竟還是個外人,不適合摻和餘寒家裏的事。


    但我是以餘寒的身份來充數的,所以我怎麽著也得扮演好了。


    他們聊天我閉上耳朵發呆,他們舉杯我自顧自地吃。


    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反正我不想和他們說話。


    因此,出事出到上了半桌子菜的時候。


    “那個……高粱,來咱喝一杯吧,你看你太把自己當外人了,來來來。”有個中年男人說道。


    我被莫名其妙地點名。


    我不懂什麽餐桌禮儀,隻能學著他們的樣子把杯子舉起來。


    “高粱你喝什麽酒啊,啤的?”


    等等,酒?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我喝茶就行。”我趕忙推辭。


    “哎呀都是成年人了,怎麽不喝酒啊。”


    “就是啊,來高醫生我敬你一個。”


    “稍微喝點沒事的,來吧。”


    這……


    “不不不,我代餘警官來的,餘警官那邊有禁酒令,所以我……”


    “哎呀餘寒是餘寒,好不容易咱見一次麵,喝一個吧。沒關係就一杯,一杯而已,不至於喝醉。來來來。”


    說著,便有人自顧自地給我倒上了。


    我咽了咽口水。


    結果別人都站起來舉杯,我也莫名起身拿著杯子站了起來。


    “我真不喝……”


    “來!高醫生可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啊!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救過不少人的!能見到高醫生,我們倍感榮幸!來,幹!”


    我不明白為什麽喝東西要碰杯,總之跟著碰就對了。


    但是杯子裏的酒……


    我都碰上了,不喝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


    算了,一杯就一杯。


    我硬著頭皮灌了下去。


    “唉!你看!這不是能喝嘛!”


    “再來一杯啊!”


    “高醫生酒量應該不錯吧!一口悶!”


    啤酒微微發苦,我沒想那麽多一口咽了下去,那苦味在味蕾上橫衝直撞,撞得我頭疼。


    喝下去,啤酒經過的地方,都很苦。


    我有些難受,便垂頭坐了下來。


    有種想吐的衝動。


    別啊我剛吃完飯。


    我皺了皺眉頭,努力咽著口水。


    “高醫生你怎麽了?”我旁邊的人問道。


    隨後我實在是忍不住,喚起異能緩解吐的感覺。


    “我沒事……”


    我捂著嘴,苦味還沒有在口腔裏散開。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門突然被打開了。


    “呦,大家夥都在啊。”餘寒在門口說道。


    “哎呦!餘警官!唉!小昊!你兒子!”


    “好家夥警察就是不一樣,光站那就很有威嚴。”


    “餘警官你可來晚了哈。”


    餘寒注意到眼前的我好像不太舒服。


    “咋了這是,小孩怎麽不出麵迎接呢?”


    餘寒剛湊近,便聞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


    我心虛了。


    那個勸酒的中年男人說道:“高粱說代你來的,可是也太見外了吧。這不,我們剛喝完,高粱還是可以的。”


    餘寒一聽沒了剛開始的興致。


    “誰讓你喝酒的?”餘寒質問我道。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


    於是有人出來解圍:“哎呀喝一杯能怎麽樣啊,餘寒你管的太嚴了。”


    餘寒抬頭眼神犀利地看著剛才說話的人:“啊對,我確實挺嚴的,但是高粱的禁酒令在這,你說喝一杯能怎麽樣?”


    我指了指旁邊的空位說道:“坐下來吃飯吧,我沒事。”


    餘寒低頭問道:“你還沒迴答我呢,誰讓你喝酒的?”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餘母在角落默默注視著。


    勸酒的那個男人說道:“好啦餘寒,咱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來來來吃飯吃飯。”


    餘寒抬頭看著那個人,道:“舅,不好意思啊,我這次來不是吃飯的,是帶高粱走的。”


    我一聽,抬頭詫異地看著餘寒。


    “不是,我不就喝了一杯嗎,又沒犯事,你把我帶走幹啥啊……”


    “辦案!”


    我埋下頭不吭聲了。


    “那咱就稍微吃點唄,你看你老是忙案子的……”


    “走,高粱。”餘寒不聽廢話,抓著我的手腕便要拉著我走。我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順手拿上手機。


    “餘寒,記得過來接我哈。”餘母在一旁說道。


    “吃完您打個電話。”餘寒說著,便開門拉著我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蹦出來個禁酒令,但是我知道此刻餘寒很生氣。


    雖然餘寒抓我的力度不大,但是我同樣感覺勒得慌。


    “餘……餘寒……這個……媽媽在這之前確實……確實跟我說過……不要喝酒的……對不起……”


    餘寒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走著。


    “我……我是不是搞砸了……”


    出了飯店大門,餘寒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我自己上去。


    我無奈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


    車門緊閉著,餘寒才開口道:“高粱我不是說我要罵你還是怎麽著,我就問你誰讓你喝的酒,我在這之前跟他們打過電話了說你不能喝,我得知道是誰讓你喝啊。”


    我搓著安全帶,鼓起勇氣開口道:“所有人……”


    餘寒一聽倒是沒了脾氣,輕聲歎氣,道:“走吧。錢雲楓,地址。”


    我趕忙迴頭,才發現後麵還有兩個人。


    “嗨嘍。”嚴鵬宇招了招手。


    我猛靠在副駕駛座上,生無可戀地看著窗外。


    “喝酒的滋味怎麽樣啊。”餘寒扭轉著方向盤問道。


    我想了想,道:“難喝。”


    餘寒冷笑一聲:“既然體驗感覺不太好,那你就老老實實地管住嘴,懂吧?”


    “嗯。”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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