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已經打哈欠打到眼淚汪汪了。


    “走吧,咱買好吃的去。”餘寒說著晃了晃我。


    我眯著眼道:“你通宵一個晚上怎麽精力還是這麽旺盛啊……”


    餘寒“嗐”了一聲,抓起我的胳膊便往門口扯:“走了走了!”


    我被莫名其妙地拽到門外,同所有人一塊上了餘寒的車。


    淮霖過年熱鬧不止熱鬧在人多,喜慶。


    還在吃上。


    要說到吃,有一個龐大的集體活動,在街道舉行。


    這個活動,在淮霖,叫做趕集。


    但是我沒有心情趕,因為我很困。


    可是誰會拒絕美食的誘惑啊!


    還沒到街口,吆喝聲就已經和各種香味彌漫在冷氣中,明明是寒冬的環境,卻十分溫暖。


    秦川拍了下我的後背,道:“你是不是已經被饞的從嘴裏流出了個瀑布來了?”


    我反手推了他一下。


    餘寒不懷好意地搓了搓我的腦袋:“悠著點吃哈,雖然說是我給你買單,但是你也別吃太多。”


    我壞笑地看著餘寒:“買單就交給你了。”


    說著,我便跑了過去。


    媽媽囑咐道:“餘寒你看好小高哈,別跑丟了。”


    餘寒比了個“ok”的手勢。


    然後媽媽攬住孫禾,道:“走,媽帶你買好好。”


    秦川突然被孤立了。


    餘寒抓住秦川的衣服,道:“走,咱哥倆看孩子去。”


    餘寒見到我時我在炸串攤。


    “對,再要一串這個,不要辣。”


    我嗅了嗅那大油鍋“刺啦刺啦”的香味,仿佛身處炸串之間,嘴裏已經開始冒油了。


    餘寒問道:“你這個多少錢。”


    我咽了咽口水:“十塊。”


    餘寒聽完便掏出手機掃了下碼。


    我補充道:“你的也是十塊,川哥的也是十塊。”


    餘寒愣住了,詫異地看著我。


    我呲牙笑了笑:“假的假的,我就買了十塊的。”


    餘寒這才付過去十塊。


    等了一會,我終於拿到滿滿一盒的炸串。


    “嗯~~好香呀~~”


    秦川盯著看了看,然後轉頭看向餘寒:“餘總我也要吃。”


    餘寒撇了撇嘴,把秦川的臉推到一邊。


    我用木簽插起來一塊雞排,吹了吹,便咬著肉含在嘴裏。


    “我天這麽好吃。”


    秦川道:“高粱油炸的東西吃多了不好,讓川哥給你分擔分擔。”


    我翻了個白眼,又吃進去一口生菜。


    然後換了個簽子挑起一塊肉給餘寒。


    餘寒見狀刻意汙染了簽子。


    秦川不高興了。


    我換迴來原來的簽子才挑一塊肉給秦川。


    秦川見狀刻意汙染了簽子。


    我不高興了:“一共就兩根簽。”


    秦川點了點頭:“確實好吃。”


    於是我又和老板要了根簽子。


    餘寒拿著原來汙染過的簽子,又插進去一塊豆腐塞嘴裏。


    秦川見狀也拿起那根自己汙染過的簽子,搶了片培根。


    我也不甘示弱,搶了塊茄子。


    隨後這十塊錢突然就平分起來了。


    沒一會,十塊錢沒了。


    “行了,沒有了。”


    我無奈地把包裝扔垃圾桶裏。


    然後四處看了看,跑到烤冷麵的攤位前:“老餘我想吃這個。”


    餘寒皺著眉頭,不情願地點了下頭。


    我興奮地和老板說:“我要一份那個黑椒芝士的。”


    “好嘞,十五。”


    餘寒歎了口氣,掃了下碼轉過去十五。


    秦川也掏出來手機掃了下碼:“老板我要份火雞麵的。”


    “好嘞,二十。”


    我轉頭問道:“川哥你還吃火雞麵的?”


    秦川不解地問:“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我隻好扭過頭去看著老板操作。


    我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一塊麵皮放在黑色的案板上,然後“呲啦呲啦”地鼓動,隨後放油,放肉,放芝士,放生菜……


    餘寒小聲向秦川問道:“高粱盯著人家老半天了,是想認人家當師傅嗎?”


    秦川迴答道:“你懂啥,人家那是在吸收精華。”


    不一會兒,我拿到了滿滿一盒的烤冷麵。


    “我天這個也好香。”


    隨後我向餘寒湊過來,把兩根簽子的其中一根遞給餘寒。


    餘寒熟練地插進去一塊挑起來塞嘴裏。


    我唿出一口熱氣:“我天好香,芝士放好多。”


    秦川也拿著滿滿一盒地湊過來。


    “看我的,量多。”


    我毫不猶豫地搶了秦川盒裏的一塊塞嘴裏。


    秦川見狀也搶了我盒裏的一塊塞嘴裏。


    餘寒通吃,兩邊都來。


    “老餘你個撿漏的。”秦川無奈地嘲諷道。


    餘寒朝秦川單眨了下右眼。


    我如饑似渴,在胃的麵前困不值一提。


    又是兩個空盒進了垃圾桶,我扔進去後便被年糕吸引到了。


    看著紫紅色的年糕,我泛起芳心。


    “老板,年糕怎麽……”


    還沒說完,便被衝過來的餘寒一把抱住雙腿抱了起來。


    我突然在人群裏顯得尤為突兀。


    “不好意思哈老板。”秦川雙手合十低了下頭。


    還沒走出幾步,我喊道:“老餘你有病啊!放我下來!”


    餘寒匆匆跑掉:“年糕?你不要命了?”


    秦川在後麵說道:“不是你小子怎麽會想吃年糕的?咱媽做的不好吃嗎?”


    我掙紮了幾下,餘寒才把我放下來。


    我瞪了餘寒一眼,轉頭繼續走著。


    然後在冰糖葫蘆麵前停了下來:“老餘。”


    餘寒擺了擺手。


    我指著冰糖葫蘆和老板說道:“要一個,這個。”


    餘寒無奈地掃上碼。


    那老板拿下來一個問道:“那是你爸嗎?”


    餘寒道:“對對對對對對我是。”


    我錘了他一拳。


    我拿走冰糖葫蘆外表的包裝,用後槽牙咬下來冰糖砸吧著。


    “哇好甜。”


    我咬下來一個山楂,一嚼,沒有籽。


    “嗯!沒籽我天!”


    於是秦川趁機一口炫下來一個。


    餘寒也擼下來一個。


    我看著突然減少的冰糖葫蘆,陷入了沉思。


    無奈,我小心翼翼地擼下來一個。


    山楂的酸與冰糖的甜混合一起,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反正我十分感謝他。


    “哇,真挺好吃。”


    於是秦川又擼下來一個。


    “秦川你沒完了是吧!”


    我直接唿了上去,秦川卻躲開了。


    我看著最後一個山楂,護食地往後挪了挪。


    結果餘寒從身後出現,把最後一個咬了下來。


    我看著一根空簽,抽泣了一下。


    “不是……”


    秦川趕忙含糊的說:“你吃嗎。”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不,吃。”


    餘寒便指了一個方向,道:“走吃烤腸去。”


    說完便拉上我往那個方向跑。


    餘寒道:“老板來三根腸。”


    “好嘞。”


    “這麽大一根腸?”我不禁驚歎道。


    老板一聽倒是樂了:“沒見過吧,以後常來叔這攤,保證這條街沒有第二家是有叔這麽大的烤腸。”


    我用手比了一下:“不是,老餘,這比我頭都要長了。”


    餘寒張開手比了下腸,然後又比了下我臉。


    “我一直以為你頭挺大一個,沒想到你遇到對手了。”


    我耷拉著臉看著餘寒。


    然後轉頭說道:“加個雞排,謝謝。”


    餘寒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老板算了算,道:“一共九塊。”


    在身後埋伏的秦川道:“老板我也加個雞排。”


    餘寒反手錘了下秦川的肚子。


    秦川瞬間附身捂著肚子。


    “那……十二……”


    “秦川你給我等著。”


    餘寒的唿吸突然就能聽的一清二楚了。


    餘寒不情願地掃過去十二。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等待著肉出鍋。


    隨著孜然粉的降臨,澱粉腸和雞排瞬間被賦予了靈魂。


    “來,拿好。”


    我激動地接過來一根腸和一塊雞排。


    “哇哇哇好香。”


    由於剛出鍋,我沒有立刻就塞嘴裏,而是輕輕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用門牙碰了碰。


    很遺憾,燙到牙了。


    “你別激動,等它涼涼。”餘寒拿著完整地烤腸說道。


    我又使勁吹了吹,讓它趕忙降下來溫度。


    隨後又嚐試著去咬一口。


    “嗯——”


    餘寒轉頭看了看秦川。


    秦川點了點頭:“老餘買的就是香。”


    餘寒翻了個白眼。


    我問道:“老讓你買好吃的不太好,老餘你吃冰淇淋嗎。”


    餘寒微微上揚嘴角。


    秦川一臉壞笑地看著餘寒。


    “呀~~咱媽不是讓某人戒了的嗎~~怎……”


    餘寒一把抓住秦川的頭發往扯。


    “那邊正好有一個,走。”我指著一個方向道。


    於是餘寒鬆開秦川,心情愉快地和我前往裝著冰淇淋的小推車。


    秦川歎了口氣,跟著一塊去了。


    我啃著熱乎的烤腸,低頭看了看冰櫃車。


    “老餘你瞅瞅,你要啥的。”


    冰淇淋球是盒裝的,而且隨便哪個口味都能混合放。


    等餘寒拿到一小盒,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我扔掉我吃完剩下的簽子,結了賬便幫他拿著那根烤腸。


    “秦川你看人家,你看你,以後怎麽和禾苗出來逛街?”


    秦川被無緣無故地罵了一頓。


    說完,餘寒挑著享用了起來。


    我開始啃著雞排。


    秦川攤了下手,問道:“不是,禾苗也不吃冰淇淋啊。”


    餘寒反駁道:“你跟人家出來玩過嗎,你怎麽知道人家不吃的啊。”


    秦川反問道:“不是誰跟你似的跟冰淇淋結婚啊?”


    餘寒反擊道:“這跟我和冰淇淋的感情有什麽關係?”


    秦川又問道:“這和我跟禾苗出來玩又有什麽關係?”


    餘寒迴答道:“你連兄弟都不想著你能想著媳婦嗎?”


    我插到中間,道:“別管什麽了,你吃你的冰淇淋,你吃你的肉,都沒有關係好吧,想著什麽兄弟媳婦,一個十八歲未成年人都不想著,還兄弟媳婦。”


    秦川推了我一下:“什麽玩意兒十八歲未成年人。”


    餘寒推了我一下:“憑啥想著你啊。”


    一不小心嘴瓢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又逛了一圈,打包了一兜散裝零食和江米球、麻花,以及其他我叫不上來的嘎嘣脆小零食。


    餘寒已經拿不出來手機了。


    秦川倒是蹭的挺開心。


    餘寒問道:“高粱你吃飽了嗎。”


    我想了想,道:“六分。”


    餘寒歎了口氣:“這迴破產真要破產到你嘴裏了。”


    我衝他笑了笑。


    舉起來餘寒用財產換來的零嘴,照在陽光下,顯得閃閃發亮。


    “老餘你也真是,你還真為了我這張嘴破產啊。我收入也不少,能喂飽自己。”


    秦川笑了笑,道:“你看,這個刀子嘴斧子心的,也有刀鈍的時候。”


    餘寒迴應道:“謝謝你每天給我磨刀。”


    我問道:“那咱們是去找咱媽和禾苗姐還是再逛一會?”


    秦川道:“平常這個時候我倆都迷路不知道跑哪去了,沒事,反正咱仨餓不死,天黑之前迴去就行。”


    餘寒冷笑一聲:“你是這麽說啊,迴家挨揍的是我啊。”


    秦川道:“又不是我,我怕啥。”


    我說道:“沒事,就說我掉溝裏了,把我撈上來費了點時間。”


    餘寒“嗬嗬”冷笑了兩聲。


    隨後我的手機響了。


    “不會咱媽來查崗吧。”


    我把東西都移到左手上,右手去掏。


    掏出來一看備注,是楊悅。


    我知道來事了。


    “我接個電話哈。”


    然後我把手機放耳邊,走到一邊,秦川還有眼力見地拿過來袋子。


    “喂楊院長。”


    “高醫生,抱歉打擾到你了,但是我們這邊出現了一位白血病病人,而且時間不多,已經沒辦法緩解了,麻煩你迅速過來一趟,拜托了。”


    我轉頭看了眼那倆。


    “好,我馬上過來。哦對了,我離的比較遠,過去需要點時間。”


    “行,我們盡量拖一拖。”


    “麻煩楊院長了。”


    “沒有,麻煩的是你。”


    “那我過去了,拜拜。”


    “嗯,再見。”


    掛斷電話,我咽了咽口水。


    然後堅定地轉身看向他倆。


    我剛要開口,餘寒便問道:“有病人?”


    我沒想到餘寒猜到了,便點了點頭。


    秦川聳了聳肩:“行唄,那你去吧。老餘你去送他嗎?”


    餘寒道:“開車的話估計得慢很多,現在過年,肯定堵車。”


    我迴答道:“我坐地鐵就行,老餘你倆好好玩,我得走了。”


    餘寒拉住我,另一隻手掏出來車鑰匙:“我送你去地鐵口,順便把東西放車上。”


    我低頭看了看秦川手機的袋子,要過去一袋。


    秦川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走,哥們兒陪你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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