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約翰被牛頭人圖爾圖哈阻止,不得不通過行政部門上報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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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場景了。


    那兩個男女刷地站起身來,衝著約翰彎腰行禮,同時大喊“尊敬的陛下”。約翰摸了摸自己長長嘴巴上的鼻頭,麵不改色地審視著這兩個家夥。說自己麵不改色絕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其實這小子心裏虛得很。往常逛街過馬路時還要萬分小心生怕惹怒了來往的暴躁行人,如今來到這種官方衙門,他約翰嘲諷的本事直接用在一幫大搞階級的父母官上了,那效果絕對是拔群。


    果然,那兩個男女恢複了神誌,待看清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狼人後頓時變得勃然大怒。


    “狼人怎麽會來這裏?!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滾出去!”那個男的說。


    “剛才怎麽了?我中了什麽咒語了嗎?”那個女的一臉驚恐地問那個男的,而男的安慰她說:“沒事沒事,估計那個狼人身上有什麽詛咒吧。”


    她稍稍減少了一些驚慌,轉而惡狠狠地瞪著約翰。如果她的眼睛能釋放出惡毒的光線來,恐怕約翰此時已經變成了磨坊的白麵篩子。


    “肮髒的狗東西!還不快滾出去!”她麵露猙獰,聲音尖銳得變了腔調。


    約翰心裏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離這對道格男女遠一點才好,但血液中傳來的躁動卻催促著他釋放心中的怒火。這讓他很不安。從來都是精神指導肉體,即使肉體能影響精神,也沒聽說過肉體能反過來指導精神的呀?


    他深唿了一口氣,把剛才湧起的那腔熱血冷卻下來,轉身拽著本傑明走出了這間辦公室。緩緩關上的房門,最終阻擋住了屋子裏仍舊不停歇的咒罵聲。感謝這幫貴族官員,花了足夠的建造費用讓這門和牆隔開了裏麵的醜惡。


    本傑明也非常氣憤,但她此時更擔心約翰,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傻事。“約翰,消消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約翰停下來站定,又深唿吸了幾次,然後低頭對本傑明說:“我沒事了,剛才那不是我的本心反應,是這個身體的狼人血脈在作怪。你是沒見過,以前我碰上當官兒的可是超級慫。”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先出去,別在這兒說。”


    他們倆又原路返迴,在下到樓梯一層時,約翰發現那個死角處的衛兵一直在死死地盯著他看,同時他綁著小圓盾的左手微微抬起,右手則靠近了右側身後的劍柄。約翰心中戒備但不像他那樣從身體上表現出來。一直到他們從那個門洞出來,那個衛兵也沒有進一步的反應了。


    鐵籠櫃台裏的少年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但什麽也沒說又重新低下頭去在忙什麽。約翰從他和那個衛兵眼中都看到了濃濃的蔑視和警告。待出了春宮那厚厚的大木門,約翰暗罵一聲:“臉難看話難聽事兒難辦,真是到哪兒都一樣。”


    本傑明聽了問道:“你說啥?”


    “我說找魔化人的官員辦事真難。”


    本傑明居然十分認同地點點頭說:“確實是唉。我聽說當初帝國以官僚製度代替貴族封建製度改革官方部門的時候,也出過這樣的亂子。那些貴族搖身一變成了官員,根本瞧不起來請求辦事的平民,鬧出了不少笑話。魔化人雖然在神秘學上研究十分先進,但國家體製太過落後,人家也想學帝國把部落聯合會改革成共和再改成帝製,有這樣的醜惡現象很正常。”


    “你這話是曆史書上寫的標準答案吧?放在成百上千年的曆史裏正常歸正常,但對咱們這幫下等人來說就太倒黴了。”


    約翰和本傑明小聲的發泄著不滿,經過外牆的兩個衛兵時明智地閉上了嘴。這兩個衛兵仍舊一動不動地戳在那兒,但他們惱火的目光一直盯著約翰的背影。約翰能理解,這確實是他的鍋,誰讓他方才進來的時候“統禦光環”又給他“積德”來了呢?


    “我跟你說,我還見過更糟糕的事情呢。”約翰趁著大街上幾乎沒人跟本傑明科普道,“像剛才進門那個鐵籠櫃台,我在老家格羅尼亞也見過類似的。不過有些官員故意不在窗口外邊放椅子,迫使來辦事的人彎腰低頭或者蹲在地上跟他們說話。還有些更討厭的,他們故意說話聲音特別小,讓你不得不趴低了身體把腦袋伸到窗口窟窿縫去聽,可惡心了。”


    “就沒有其他窗口了嗎?非要在那個窗口呆著?”


    “有是有,就是他們不上班呀。通常大廳裏十幾個窗口但都沒人上班,就開兩三個,所有人要排大長隊去等著被【覲見】。那些貴族子弟辦事還能無限製插隊,惹得平民敢怒不敢言。。。”


    就在約翰他們口中不平往迴走的時候,一個在前麵的家夥突然攔住了他們。


    “哦!秘法在上。約翰先生,本傑明先生,再次見到你們真是太好啦。”


    約翰仔細一瞧,這個矮瘦的魔化人有些眼熟呀?而本傑明比他記憶力好些:“桑切斯先生,見到您我們也很高興。”約翰聽了終於想起來,這位是那個昏迷的朱莉的父親,那個憔悴的中年人。不過朱莉已經在慢慢複原了,所以他的憔悴僅僅給他兩頰留下了少許的皺紋。


    “你好,桑切斯先生。”約翰彎下腰同他握手,桑切斯先生顯然沒有和狼人握手的經驗,他為難了一下,然後雙手緊緊抓住約翰的爪子一起搖了搖。


    本傑明好奇地問:“桑切斯先生,您怎麽沒在家裏休息?”


    桑切斯笑著說:“看到朱莉好多了,我總算能放下心。她媽媽和弟弟都在家,暫時也用不上我做什麽,我就迴來繼續上班。”


    約翰迴頭看看不遠處的衛兵和最裏麵的春宮,然後看看桑切斯先生來時的方向。這條主街顯然沒有什麽門臉店鋪之類的建築,很明顯他的路線跟自己正好方向相反。約翰小小地吃驚了一下:“您不會是在春宮裏工作吧?”本傑明也有了類似的猜測,也好奇地看著桑切斯。


    桑切斯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正是如此。鄙人現在在春宮的一個清閑的辦公室當個小小的主任。要不然也不會上班期間跑迴家了。哈哈哈。。。哦,對了,我看你們也是從春宮那邊出來的吧?想必有什麽事要辦,需要幫助嗎?下邊這些科室主任裏我還是跟大家關係不錯的,多少能說上幾句話。哦,如果事涉隱私請恕我無禮。”


    約翰想到憑借彼此恩情的關係說了也沒啥事,就說道:“也沒什麽隱私的。我們有些關於亞特蘭人的情報,但要塞那邊不讓我們進,我們就來春宮的信訪辦公室舉報。結果我不小心惹惱了那屋裏的兩個家夥,事還沒說就被趕了出來。”


    “咦?信訪辦公室?”桑切斯先生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那可真是不巧,那個辦公室正好是鄙人所在。”他又皺起了眉頭:“是克裏斯蒂娜和卡米洛麽?”


    他看了看約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看來他們因為約翰先生是狼人而采取了不禮貌的行動。也請約翰先生您恕罪,這兩個小家夥家裏都有些背景,家中奉行階級教育,更是對一些種族論深信不疑。”


    約翰心說,何止是種族階級思想呀,他們還被迫叫我陛下哩!你說他們會不會火大?當初你桑切斯一家也是這麽過來的,卻因為救女心切選擇性忘記了而已。。。


    “還請約翰先生您恕罪,不要計較這兩個小家夥的無禮。您身在鄙國,應該也發現了我們國內的一些問題。唉~~,開放的環境促進了經濟和交流,但傳統的觀念還是時常作祟。人類帝國實力強盛且與我國關係良好,帝國人自然在本地多受優待;土著精靈族人和根達亞人以及美索人是這方世界的傳統勢力,雖然因為共同敵人亞特蘭人的問題締結了盟約,但作為入侵種族來說,與對方見麵我們也會有微妙的情緒。除此之外,長老議會想要達成改革提升國力,卻總是掀起不同權貴之間的對立,直到現在外地入侵也不能很好的平息下來。唉~~,我也就是個小小的主任,想這些也是白想,隻能跟您二位說一說。如果有可能約翰先生還是隱藏一下外貌比較好,本國的仆從種族地位太低,實際上因為波茲坦因城的民智比較高治安也比較好,市民對待狼人牛頭人時候已經很有禮貌了。在其他地方仆從種族低下得就是牲畜一樣。”


    “嗯嗯,我了解,我了解。”約翰想到了自己其實已經能變迴人樣了,覺得這個問題不大。不過桑切斯先生的懇切讓他頗有好感:“既然您就是那個辦公室的主任,那我就直說了。這件事對我們很重要,對您這邊來說就致命了。”於是他隱去了一些內容,將尋找朱莉?加西亞以及發現其師生一行人被隱藏在波若夫鎮的亞特蘭間諜拘禁在據點的情報全盤托出。


    桑切斯先生自然是大吃一驚,對於間諜能在一個有憲兵駐紮的城市周邊小鎮建立據點有頗多懷疑。不過他還是鄭重點頭道:“我相信約翰先生是個謹慎的人,不會拿風言風語聳人聽聞。這樣吧,作為賠罪,鄙人會全力推動這件情報的上報以及審核工作,盡快讓它被市長和指揮官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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