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約翰被學生們帶到了帝國魔法學院,並見到了他們的導師高弗雷教授。從對方口中,約翰得知了帝國拿移民做魔法實驗的真相。對方向他許諾稱,如果約翰幫助學生尋找傳說中的神器統禦之書並協助研究,那麽他將獲得合法戶口並有一份體麵的校園工作。


    約翰不知道這段說辭是真是假,但自己有什麽別的路能走嗎?即使將來真的有了公民身份和工作,也不一定就是自由吧?但是人生本來就是不自由的,不是困於金錢就是困於境遇。一份不失良心的工作,給誰服務不是服務呢?更何況現實中,又有多少人能堅持住自己的良心呢?


    當一個人身居高位時,就已經無法以從前的善與惡標準來取舍了。


    約翰同意了他的工作要求,而高弗雷也履行了他的前半截承諾。他寫好一張紙條,然後從窗外招來了一隻遊隼,將紙條塞進它爪子上緊縛的小筒裏,又往它嘴裏塞了不知名的條狀物,然後將這位郵差趕走了。


    “通常學院委托的身份證明需要三個工作日。等再次收到許可信,你就可以拿著信到市政廳辦理本地戶口登記了。這裏有我的擔保,不會有人在意你的移民經曆的。工作方麵,暫時先聲稱是本傑明雇傭的助手。後續的事就由他來聯係你。”


    “好的。教授大人。”約翰恭敬地鞠躬道。


    “叫教授就行,別加大人。”


    “是,教授。”


    高弗雷又親切地和本傑明交談了一些學術上的東西,約翰自然是聽不懂。等本傑明離開的時候,他就緊隨其後一同離開了。


    “額。。那個,我應該怎麽稱唿您?”寄人籬下,還都是魔法師大爺,約翰麵對比自己年少很多的學生,也不得不帶上了恭敬地語氣。


    本傑明停住腳步轉過來看著他。他那大黑眼鏡框後麵看不出什麽表情,“我叫本傑明,叫我組長就可以了。不要用敬語,不要加那些政客和貴族用的頭銜。我現在協助高弗雷教授研究古文獻,組建了一個尋找統禦之書的團隊,因此你要稱我為組長。”


    “好的,組長。”


    本傑明看起來很滿意,他把一旁漂浮在身邊的厚書抓下來翻了翻,然後又揮手讓它消失在空氣中了。他接著說:“我帶你去安排生活上的事,從明天起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作息時間,不可以無故違反。不要隨意外出亂走,暴露了你那個能力會引起騷亂的。”他快步向城堡外邊走去,約翰趕緊追上。


    出了城堡,本傑明往東走去。約翰迴頭看看,發現城堡大約也有五六層,其中幾座塔樓非常高,大概童話故事中的公主們就住在像這樣的塔樓上。


    路上有一些學生和本傑明打招唿,本傑明也不再維持他的書呆子形象,能夠簡單地迴複他們。他們一些人雖然對緊跟著本傑明的約翰感到好奇,但都沒人詢問。也許是終究不那麽熟識的人罷了。


    最終本傑明把約翰帶到了他在這裏居住的房子裏。起碼對於約翰來說,這房子雖然有兩層,但是挺窄小的。進門就是客廳,正對門就是一人寬的窄樓梯,右邊是一張木桌配一把木椅。說是客廳,這個地麵也就夠五六個大漢並排擠著睡一下。本傑明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劃拉幾下,隻見窄樓梯下麵有個更狹窄的小窄間裏走出一張同型號的木椅,然後停在了桌子邊上。


    “一樓北麵那個門是廚房,裏麵有個地窖,有一些蔬菜糧食什麽的。二樓有兩個房間,外邊那個是你的,床下麵的箱子可以放一些你的雜物。最裏邊的房間是我的,沒我的吩咐不要進入,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弄些吃的,不用等我,困了就自己睡。記得明天早上在客廳桌子那裏等我。”說完,本傑明自己就走了,絲毫不擔心約翰自己跑掉。


    約翰聳聳肩,開始參觀自己的“新家”。屋子很窄,但是很幹淨,桌子右邊靠牆有個書架,裏麵兩層放著稀少的書和紙。牆角放著長柄掃帚和水桶。靠近廚房門的櫃子上放著一些酒杯、大碗之類的雜物,下麵的抽屜裏是一件舊圍裙,但是很幹淨。迴頭看來,門邊上有個窗戶是能開的,但是此時被木閂鎖著。門板上掛著一個草杆編成的裝飾品,是個八個角的形狀,還有一些簡單地藍色顏料線條。


    他走進廚房,裏麵是壁爐。。。施法者不需要把壁爐設置在客廳裏取暖嗎?約翰不知道,可能這個廚房隻是被單獨打的隔斷,也可能這隻是房子主人的特殊愛好吧。這裏牆上掛著很多的食材,比如大蒜辣椒什麽的,還有一些認不出來的植物的塊莖和幹蘑菇,牆角的筐裏也有些甘藍一樣的蔬菜,還有胡蘿卜。約翰拉開地窖的小門,發現裏邊是幾袋麵粉和土豆,別的就沒有東西了。他取了三四個土豆,用一根鐵叉串起來直接在壁爐裏生火烤吃了。


    然後約翰上樓。這樓梯也是能省則省,沒有扶手和護欄,不小心就會從二樓踩空掉下來。他發現了自己那個小房間,裏麵就一張床和一個兩鬥的床頭櫃子。把門一關,床上床下總計能睡兩個人。。。


    他走出來,看見右手邊是兩扇門的主臥。剩下二層的地板就沒有任何空間了。不過現在主臥門關的很緊。說實話,約翰非常想探索一下,但考慮到人家的囑咐,“萬一法師們喜歡在自己臥室的門上施展一些變青蛙的詛咒怎麽辦?嗯。。。我是個守信的人。”


    約翰自言自語,打消了參觀這個念頭。


    此時外邊天色也黑下來了,約翰看見了燭台但是不想點燃,就把自己的隨身雜物扔到了床頭櫃裏,然後關門躺下睡了。


    次日,約翰醒來就到廚房繼續烤土豆吃,他想吃點麵包,但遺憾的是他自己不會做,又沒錢去外邊買。對付了早餐,他就坐在桌邊等本傑明的出現。


    有那麽一陣,約翰已經感到很無聊了,本傑明才開門進來。他拿了兩包東西,一包是吃的,他從裏麵拿出個小小的餅吃起來。另一包是一些書本。本傑明把一本書拿出來,從裏麵拿出夾著的紙,打開。約翰一看,似乎是一張地圖。


    “這張是目前能買到一種冒險者地圖,肯定比不上官方和軍方的,我也弄不到更好的。我之前鎖定了兩個可疑地點。有些精靈的古老歌謠中說,大神官背叛了皇帝,還把他的靈魂封印在了一個冰塊裏。他用這個冰塊在雪山召喚惡魔大軍,卻被勇敢的守衛軍擊敗了。不過現在那個地方是魔化人的領地,他們長得像惡魔,卻不純是那種故事裏的種族。現在帝國和魔化人是合作夥伴,我們需要把公主拉進隊伍,再設計一個實習課題,光明正大地去那邊尋找統禦之書。”


    約翰點了點頭,他啥也不知道,聽就對了。


    “第二個地點,在這裏。”他指向了地圖北方一個偏僻的海邊,“北海的沿岸,曾經有過崇拜邪神博拉拉的邪教徒,他們建立了一個欲望聖所。曾經有文獻說道,他們把一個精靈帝國遺留下來的寶物獻給了博拉拉,博拉拉喜悅之下就給了信徒們邪惡的力量。後來這個聖所不知為何就不見了。這裏需要好好偵查,還要當心附近的冰霜巨魔。所以想去這裏需要一個向導,一個斥候,馬匹或者雪橇之類的,看季節。目前去那裏還不現實,所以先鎖定第一個目標。”


    約翰又點了點頭。


    本傑明看了看他:“我們今天去買一些必須的東西。。。算了,你別去了,你那個能力太紮眼了。”但他想了想,很快又改口了:“還是帶著你吧。我想到一個辦法,明天再說,如果有人問你你就別說話。”


    ————————————————————


    今天,約翰肯定能被稱為學院裏最靚的仔。每個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會恭敬地給他行禮並叫他一聲“陛下”。然後他們莫名其妙地看著約翰身上寫的大字後再摸不著頭腦地離開。


    本傑明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找一大塊布料給約翰做了個簡單的罩袍,上麵正背麵都寫上“整蠱魔法,還沒解除請原諒!”路過的人倒是沒有發怒的,看在高材生本傑明的麵子上,他們隻會嘲笑可憐的約翰。


    “白癡!”


    “倒黴蛋!”


    “啊呀!這個人太搞笑了吧?”


    “本傑明先生怎麽帶著一個這麽蠢的隨從呀?”


    ……


    本傑明最先買的是冒險隊伍裏常備的食物和水。要說魔法世界真是方便,水直接用魔法燒開就行了。但是對於學院學生來說,各種瓶裝的水或者飲料才符合身份,而且方便又衛生。食物也是那種硬質易儲存的包裝,更多的是一些零食。


    “你會做飯嗎?”本傑明冷不丁地突然一問。


    “啊?會一點。我也曾經是個旅行者,能簡單照顧自己,做一些家常的食物。”約翰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他以為對方為了方便會全部購買那些便利產品呢。於是他們又買了一些糧食和調味品。


    “對了,法師們是不是都有個空間戒指或者空間袋,裏麵能放一大堆東西,還能保鮮保溫,內部時間停滯,甚至還能裝人,並且能打造成一方世界?”約翰用手比劃著,說出了自己曾經在小說裏看到的內容。


    本傑明倒是沒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也許你的小說看的太多了。以後我會給你找些常識類的書籍看看,比如幼兒啟蒙圖冊什麽的。空間儲物確實存在,但是沒你說的那麽先進。裏麵隻能放沒有魔力的物品,而且跟外邊空氣一樣會喪失熱量或者壞掉。空間裝備隻是截了一塊空間,又不是一個位麵。。。”


    他把那些普通的糧食調味料和水之類的東西都裝進了他的空間袋裏。剩下的有魔力氣息的零食和飲料則打包遞給了約翰:“拎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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