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而言,諾第留斯號的生存空間還是閑適與自由的,在中央大廳,【大夫】阿瑟斯從後腰摸出特大號雪茄,恭恭敬敬雙手捧到陳洋座椅近前,又遠遠地拋給茲丹卡一支,結果又被茲丹卡拋迴。


    同時拋迴的還有一個燦爛的笑容:“抱歉啊【大夫】,自從感受到身體狀態好轉之後,我特別珍惜自己的生命,包括補給的時候,我也隻買了香煙。”


    陳洋正待表揚前體操冠軍終於放棄了不健康的生活習慣,阿瑟斯歎了口氣:“嗐,是嘛?這可是哈瓦那布埃爾塔最好的紅土種出來的煙葉卷成的啊!就比卡斯特羅抽的差一點。”


    聽他介紹完,別說茲丹卡臊眉耷眼地走迴來諂媚地求阿瑟斯再發她一支,就連陳洋也迫不及待地讓novoo給他點上。


    蘇嬌拖著腿挪過來,陳洋稍微放低了重心,防止她摔倒時自己好去攙扶,他同時看到了茲丹卡也不漏痕跡地眯起了眼睛,阿瑟斯更是側轉了半個身體,隨時準備去接應自家女兒。


    為了保護蘇嬌的自尊心,三人誰也沒有向前邁步,隻是目送著蘇嬌自然抓住了緹娜的肩膀:“走!我教你調莫吉托去,朗姆酒配哈瓦那雪茄,海明威都迷得要死。”


    海藻樣繁密且自由生長的棕色亂發襯托得緹娜的臉龐更為小巧,轉動著一汪清澈蠢萌的大眼睛:“海明威是誰?”


    “20世紀的雙管獵槍專家,他自己配火藥和彈頭的,散彈,破甲彈什麽都可以,好像防潮子彈也是他研究出來的,後來不是還專門寫了一本老子和海,介紹海洋狩獵技巧的……”蘇嬌倚靠著緹娜,慢慢走向廚房。


    聽得陳洋的眼角直抽抽,毫不懷疑再過半小時,緹娜肯定會被蘇嬌忽悠瘸,但是看茲丹卡和阿瑟斯兩人,好像都毫無反應。


    諾第留斯號是個多國語言雜燴的地方,novoo會在一秒內同聲傳譯,確保任何兩個語言都無縫溝通,問題就是聊著聊著,容易變成三個人一起聊天。


    和一幫子傭兵殺手們一同生活,容易讓人懷疑自己的常識,陳洋偷偷地開了私人頻道問novoo:“novoo,你也聽到了,海明威是作家沒錯吧,我都擔憂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


    novoo迴答:“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20世紀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您的記憶非常準確。”


    陳洋這才鬆了一口氣,蘇嬌煞有介事地唬住了所有人等,要不就是她肯定有一本盜版傳記。


    諾第留斯號正在主壓水艙排水,調整姿態緩慢上浮,他們此行是一路北上去裏斯本接鮑德溫夫婦。


    從昨天到今天,陳洋他們穿越了海底地形複雜的北太平洋,進入了白令海峽,這裏是亞洲和北美洲的分界線,水流湍急,海麵有低溫洋流,浮冰與冰山更是常事,常人少有能到達此處,加之緹娜不斷撒嬌耍賴,她一個熱帶的孩子第一次遇到冰山,說什麽也不想放過。


    所以novoo最終決定上浮潛艇,換氣之餘也讓大家能夠近距離欣賞白令海峽美景。


    完成上浮動作後,諾第留斯號打開了對外環境的直接換氣通道,冷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直接灌進了潛艇裏,凍得哆嗦的緹娜依舊光著大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會緊緊摟著陳洋。


    作為北極航道的重要出入口,多個海洋大國均在此重兵陳列,novoo也不敢貿然放出小艇供乘客直接出艙參觀,隻是開放了諾第留斯號首艦的上層賞玩景觀間,陳洋受大家托付,照看著緹娜和蘇嬌嘰嘰咯咯地擠在景觀間的躺椅上。


    全景天窗式的,多塊耐壓玻璃拚接的艙室,一條厚毛毯把兩人包裹起來,艙內風機開到最大,實時交換著白令海峽的冷空氣。


    航道兩側的浮冰在風的吹拂和海浪的衝擊下,形態各異,大小不一,或圓潤或尖銳,或明澈如水晶,或渾濁如古河,浮冰時而相互碰撞,緹娜和蘇嬌凍得摟在一起,一聲高一聲低的讚歎,時不時地打一個寒顫,帶來另一個人嬌笑。


    陳洋發現此時景觀間外兩側的景觀運動減緩,知道諾第留斯號減速了,問了一句:“有事嗎novoo?”


    “征服者潛艇打擊吊艙製造完成,剛剛推出艇外,正在掛載中。”novoo迴複了一句,陳洋在這個角度上什麽也看不到,隻得返迴中央大廳,自己的綜合指揮座艙。


    屏幕上已經在展示打擊吊艙的外形,是三組被巧妙地設計在潛艇的腹部和兩翼的魚雷陣列,每一組打擊吊艙同時裝載8枚魚雷,能夠對深海生物和潛艇造成巨大威脅,毫無疑問,在逆向研究了nk50魚雷之後,novoo拿出自己的攻擊手段。


    novoo向陳洋介紹了具體技術特征。征服者潛艇打擊吊艙是一次性的戰術武器,由諾第留斯號內部製造,打擊距離8海裏,多種方式製導,ai芯片測算路徑和起爆時機,其外殼覆蓋有一層特殊的防護塗層,能夠有效抵擋深海中的高強度電磁脈衝和聲波攻擊。


    按照novoo對全球魚雷殺傷數據的分析圖標得知,征服者潛艇打擊吊艙所攜帶的自製魚雷攻擊速度更快,載彈量更多,殺傷力效果……需要實戰才能得知。


    不論如何,有新武器掛載後讓陳洋底氣大增,眼下novoo卻說諾第留斯號沒有更多材料,所以有且隻有這三組24枚魚雷。


    “那麽,怎樣才能製造出更多武器呢?”


    “返迴諾恩島的地下基地進行正常補給,或者等待新旗艦諾亞方舟號建造完成。”


    陳洋一下子愣了:“你還在繼續製造潛艇?”


    novoo給陳洋解釋了試驗性產品的意思,通過對事物的實驗來檢驗其有效性和是否能夠達到預期目標,通常是為了解產品的性能是否滿足需求而進行的嚐試性生產。


    “是,我好歹是ic工程師,試產我當然知道,我所疑惑的是諾第留斯號這麽先進的潛艇不算是你的正式投產的潛艇?”陳洋十分好奇,“那你正式投產的潛艇會達到什麽程度我就很拭目以待了。”


    novoo說:“眼下還得繼續堅持使用諾第留斯號一段時間,因為做dna運算占用了絕大多數算力資源。”


    陳洋表示理解,然後novoo直接轉接了【死手】鮑德溫的來電。


    “提名管理員,我在基輔被當地黑幫v-13抓住了,我的妻子愛德維娜還活著,在醫院躺著,但是v-13他們說,如果不交這些年欠下的垃圾清運費15萬格裏夫納,還有醫院的看護費,我就不能運走我的愛德維娜。我請求您再打給我一些錢……”


    鮑德溫言語斷斷續續的,聽起來狀態也不好。


    陳洋當機立斷:“你準備個賬號,馬上打給你。”


    novoo切斷的聯絡後,陳洋長長喘了口氣,他習慣地抓了頭發,微微笑了笑。


    如果在過去,他肯定要哀歎自己生活莫名其妙地過成這個樣子,和一幫傭兵玩得極好不說,每天一睜眼的關鍵詞都是黑幫、潛艇、魚雷、槍、武器、打錢。


    不過如今,在novoo的幫助下,陳洋應對這些事項越來越遊刃有餘,波瀾不驚。


    喊來了茲丹卡,她對基輔局勢熟悉一些,陳洋想聽聽她的意見。


    “v-13?不知道,烏克蘭的黑幫都是某些巨頭寡頭的私兵,所以具體隸屬於哪個勢力還真說不上來。“茲丹卡晃了晃她暗金色的頭發說。


    陳洋又問了問novoo,從白令海峽到裏斯本要繞過大半個北極航道加半個北大西洋,顯然這條路線是條觀光級路線,用來趕路實在有點來不及。


    很快novoo又轉接了內部聯絡,這次鮑德溫的聲音很大:“閣下,他們想見您!“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話了:“同好會的提名管理員?你們掌握了人類壽命的延長技術?我的老板很感興趣,他想和你談一談,如果沒猜錯的話,著名生化專家鮑德溫和這項技術有關係吧!”


    陳洋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和畢達哥拉斯同好會的提名管理員說話就這個態度?油腔滑調的?希望見麵時候你也能保持這個態度。”


    那邊吃了個釘子,吭哧幾聲,沒多久,另一個更加成熟的聲音傳來:“尊敬的閣下,我是伊萬·索洛維約夫·謝爾蓋耶維奇,哈爾科夫索洛維燃氣能源公司的老板,我的手下是個蠢豬,我馬上懲罰他。“


    隨即“砰”的一聲槍響,那邊惋惜地自言自語:“又浪費一條好長絨地毯……閣下,您的願望已經被滿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了,在聊天前,我很希望能獲得閣下的尊貴姓名。”


    斯拉夫寡頭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虛傳,陳洋第一次見識,他淡淡迴道:“我叫陳洋,就稱唿您為伊萬吧。”


    “嗬嗬,沒問題,我的兄弟,我想和您商量的是,這種能夠延壽的藥物是在您的手上,還是在同好會管理員商先生的手上?”


    這個問題很不好迴答,由於沒有和商落鴻溝通過,陳洋隻能公事公辦答道:“既然管理員發了明花,如果伊萬先生有意的話,直接把管理員先生的小情人救迴來,找管理員領賞就行。”


    通訊的那一邊哈哈大笑:“我們都是普通生意人,做得都是合法的生意,不願意摻和到隱秘組織的爭鬥中,而且您的上級兇名太甚,兩位公爵出麵調停貴同好會與密儀的紛爭,都無功而返铩羽而歸,我遠在布達佩斯的堂弟都在抱怨,他連威士忌都買不到,靠喝伏特加度日,整個歐洲都在找中世紀修道院的釀酒設備,打算再度利用起來……”


    他說得搞笑,陳洋也笑了起來,此舉確實有明顯的商落鴻風格,他肯定是采取手段幹擾了全球的酒精貿易。於是陳洋說:“這樣吧,伊萬先生,請你更明確地說一下你的需求,是你希望延壽,還是誰,我可以和管理員先生商議一番,畢竟你扣住了我的人。”


    那邊連忙答道:“不不,陳先生,我隻是請求,絕對沒有威脅與綁架的意思,密儀大概現在都後悔死了使用綁架這種不利於解決矛盾的手法,我聲明一下,我是個做合法生意的生意人,我隻是希望以雙方都認可的價碼進行交易,在交易完成前,隻是請您的朋友作為我伊萬的貴客,在哈爾科夫小住幾日而已,您放心,他的妻子也會得到專業的看護。”


    陳洋的臉頓時冷峻下來。


    “你這不還是綁架嗎?”


    對麵頗為委屈:“陳先生,這隻是在談生意,我們有句俗話,不要吹噓還沒有在基輔完成的事情,畢竟密儀也證明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商先生身為深網最強大組織的領導人,能調動全球的暗勢力,依舊找不到他的情人。”


    陳洋逐漸理解了商落鴻的困境,當他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時,立馬相似的問題會一個又一個不斷出現,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每天都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原本以為自己和商落鴻如同平行線能永不相交,偏偏在更高的維度上,依舊緊緊糾纏在一處。


    他強壓心中的怒火,盡量平靜地問:“說出你的要求吧。”


    “為我和我的教父,一位受人尊敬的大人進行延長生命的治療,免費!當治療結束後7天,我們都認為沒有問題了,就放您的朋友和他妻子離去。”


    “那好吧,7天後裏斯本見。”


    “裏斯本?不不不,就在哈爾科夫,這裏離家近,我覺得安全。”


    切斷了通訊,陳洋臉色相當難看,伊萬·索洛維約夫·謝爾蓋耶維奇是個老狐狸,他照方抓藥真的難住了陳洋。


    苦思無果,陳洋讓novoo聯係到了商落鴻。


    “師哥,我問你個問題,在某一個地方找一個人,該怎麽找?”


    那邊頓時就炸了:“陳師弟,如今連你也來調侃你師哥我!”


    為了避免誤會,陳洋把自己的處境給商落鴻解釋了一遍,那邊幽幽然歎了口氣:“師弟,師哥告訴你個真理,人多地方小找人容易,人少地方多找人是真的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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