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戰神一脈修行者,六重境界撼山!


    聽到這個消息,不僅僅是目瞪口呆的章全,所有在場的兵卒將士,皆是心頭狂震。


    天槐是個小地方,本就不算多麽富裕,而邊軍更是貧苦,養不起六重境界的修士。


    聽聞,整個天槐,加上宿敵千祟盟,達到六重境界的,都不超過十指之數。


    而這些人,無不是高高在上的供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仙人物。哪有如這徐鍾一般,不聲不響藏於軍中的......


    “嘿嘿,這幾年老夫裝得辛苦,但現在既然那龍椅上的龜孫兒,與千祟盟狼狽為奸,改國號討好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老夫也就不必再裝下去了。”


    徐鍾言罷,再度輕輕跺腳。


    這一次,大地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他的人。


    隻見,徐鍾原本蒼老的額臉,突然間皮肉扭曲,隨後他整個人的氣質大變。


    皺紋變得平整,須發開始緩緩由灰轉烏,竟是在短短幾息的時間裏,返老還童,變成了一副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模樣!


    “徐鍾,你可想清楚了!欺君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


    被徐鍾的變化震撼的章全,此刻緊緊握著手中的大戟,一邊色厲內荏地出聲,一邊緩緩向後退去。


    他一個根基不穩的四重境界,麵對這駭人的徐鍾,沒有絲毫戰意,隻想趕緊離開。


    那剩下的三名巫侍動作更快,不等徐鍾看向他們,便爆出三團血霧遮蔽了場中空間,隨後隻見三道身影分別出現在幾十丈外,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逃竄。


    他們得趕緊返迴玄木都,與巫主大人通報此地的情況。


    見幾人逃跑,徐鍾並不著急去追,而是四下環視,看著那一個個麵露震撼與激動的邊軍將士,大笑兩聲。


    “我還要感謝死了的老國主,他雖然是個草包,但將我困在這邊軍之中,卻也是給了我無限的機緣!”


    “能與各位為同袍,為保這一方故土親人,與宿敵廝殺,是我徐鍾的榮幸。”


    “如今有人竊國以奉外敵,棄天下人以謀私利,我徐鍾不答應。”


    “將士們,你們可答應?”


    話音一落,徐鍾也不囉嗦,腳下重重一踏,整個人便如同一顆炮彈般彈射而出!


    音爆聲傳來,狂風驟起,短短三息不到,便聽見東方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又兩息後,如雷鳴一般的陣陣轟鳴響起,仿佛有什麽直接將空氣撕裂,重重砸落在西方大地。


    此刻正是深夜,天空繁星點點,一輪圓月如同一隻巨大的眼,正盯著下方邊軍營地正上演的一幕大戲。


    這一次爆響傳來後,過了足足十息,終於自那北方遙遠的山林間,傳來了仿佛流星砸落地麵的爆響。


    而後便是一陣寂靜,整個營地似乎沒有一人喘息,都在等著那如天神下凡一般的老卒,歸來做最後的審判。


    許充看著遠方,那道正向南奔逃而去的章全,握緊了拳頭。


    想要為兒子報仇,亦或是殺掉這種垃圾,自己必須也擁有實力。


    “你不必羨慕,你底子極好,多多廝殺,自有成就!”


    就在這時,徐鍾的聲音突然出現,隻見他大步而來,鎧甲劈啪作響,將三顆頭顱隨手丟在一邊,走到許充麵前,伸手接過了許充的大弓。


    “這柄弓打獵還行,殺敵有點不夠。”


    徐鍾把玩幾下,搖了搖頭,隨後放下大弓,徒手拎出一支羽箭,氣息一沉,向著遠方正飛速衝向南方密林的章全投擲而去。


    箭矢破空而去,在刹那間便燃起火光,而許充與四下的兵卒卻隻是聽聞一聲爆響,下一刻,那章全應聲倒地。


    徐鍾身形一動,幾息時間,便提著麵如死灰的章全迴到了營地中。


    許充看得分明,這家夥的腹部,被那根箭矢擊穿,丹田位置被開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夜深,兵營恢複了寧靜。


    徐鍾一個人站在高台之上,望著四下在繁星中灰蒙蒙一片的天地,握緊了拳頭。


    高台之下,是那痛苦呻吟著的章全,此刻他隻剩下半口氣。徐鍾那一擊十分刁鑽,正正破了他的丹田,這對於修行者來說便是廢了。


    徐鍾就這樣站在原地整整一夜,待到朝陽初升時,打那遙遠的玄木都方向,四道身影踏空而來,隨即降落於高台之上。


    “徐老弟,別來無恙!”


    一個高大魁梧,須發蒼白的老者,對著徐鍾抱拳一笑。


    “見過桓帥!”徐鍾抱拳說道。


    這老者正是曾經的天槐老帥,如今天咒的通緝要犯,桓淵。


    在他身後,則是一個麵色微白的中年背劍男子,他的腰間,掛著一個血紅“誅”字小牌。


    這便是誅邪衛的首領,天誅江麟元。


    他並不言語,隻是與徐鍾點頭致意,便一臉凝重地看向遠方。


    “監正大人,好久不見。”


    徐鍾對著不遠處正四下觀摩,口中念念有詞的白袍老者笑了笑。


    “唉,小鍾啊,一轉眼這麽多年,你竟然就真的一天也沒迴過玄木......”


    監正看向徐鍾,微笑感歎。他的雙眼中仿佛裝滿了星塵,充滿了智慧光芒。


    “哈哈,玄木有那兩父子在,臭氣熏天,我懶得去!”


    徐鍾言罷,又向著最後那位來者,一位麵色凝重,滿臉正氣的中年儒士。


    “國師大人,現在局麵不妙啊。”


    徐鍾也收起了笑容,臉色凝重起來。


    “盡人事,聽天命。如今變成這樣,也有我的不察之過。隻好拚上我方青這條命,彌補一二了......”


    隨著天光大亮,營地裏漸漸熱鬧起來,無數邊軍將士開始向著高台聚集,他們看見了高台之上佇立的五位大人,每個人都知道,時代的大風,就要唿嘯而來。


    許充也站在人群中,看著台上五人,握緊刀柄。


    台上,徐鍾與四位大人一一點頭致意,隨後踏前一步,聲如洪鍾,響徹整個邊軍駐地。


    “將士們,我等與那千祟盟廝殺了一輩子,他們是什麽貨色,你們最清楚不過。”


    “這邊境千萬裏為何荒涼至此,鮮有人跡,皆拜他們所賜!”


    “以生人為牲,以鮮血為祭,這哪是人幹的事?何況他們殺的是我天槐的子民,害的是我等的父母血親!”


    “如今玄木都龍椅上那個王八羔子,要把這江山萬民打包送給那群雜碎,你們可答應?”


    聽著徐鍾的話,四下裏兵卒一陣寂靜。


    關於玄木都發生了什麽,為何要改國號為天咒,他們普通士卒當然是茫然無知。


    但與那千祟盟的雜碎狼狽為奸,這便使得每一位邊軍士卒心頭怒火漸燃。


    在這裏駐守過的,誰沒見過千祟盟殘殺鄉裏?


    在這裏廝殺過的,誰沒有袍澤親人死在千祟盟的手中?


    那日血霧漫天,千重山中村寨盡歿,那蒼魃肆虐,血染遍野的情景,早已牢牢刻印於每一位邊軍將士的心頭。


    “與那群豬狗不如的畜生為伍,你們可願意?”


    這時,徐鍾的吼聲再次響徹,邊軍中嘩然驟停,隨後便是如山唿海嘯般的高唿!


    “不答應!”


    “不願意!”


    “殺!”


    ......


    感受著下方的群情激奮,徐鍾點了點頭,無論那玄木都中,有多少人與那狗屁國主沆瀣一氣,至少這邊軍之中,盡是鐵血男兒!


    徐鍾大手一揮,那地上掙紮的章全突然憑空而起,似是被人拎著後頸,直接扯上了高台。


    他艱難睜開眼睛,便看見下方盡是血紅的雙眼,一陣陣寒意,直接擊穿了他的脊梁。


    下一刻,隻聽得“鏘——”!


    利刃出鞘,一顆頭顱衝天而起!


    一腳將章全的屍身踢落高台,徐鍾卻並未收刀入鞘,而是舉起了手中利刃,指向了遙遠玄木都的方向。


    “既然弟兄們不願與那群畜生為伍,也不願這方天地被人打包送出去。”


    徐鍾臉上,突然出現了猙獰的笑容。


    “那就與我等殺迴玄木,衝上大殿,斬了那廢物,然後再將那狗屁千祟盟,殺個幹幹淨淨!”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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