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長暈倒!


    半個時辰後,黃平事來報:“劉老歪等人被扔到湖中喂魚。”


    朱權道:“你去把趙新忠叫到我的艙中來。”


    指揮艙內,周澤溥和趙新忠相對而坐,麵前的小桌上,紅泥小火爐煮著茶。


    “謝過大人。”趙新忠拱手道:“大人雅量,厚待在下,不致受辱,趙某願追隨大人,在大人麾下討一個差事。”


    朱權道:“看你也是一個讀書人,奈何甘心在那小小賊窩裏混光景?”


    趙新忠歎氣道:“在下曾是湘陰秀才,天啟二年因仗義直言,遭閹黨陷害,全家被迫乘船北上嶽陽。


    不料在船行湖中,遭遇水賊,除在下外,家人皆罹難。水賊張麻子見在下識些文字,就留下在下做賬房,苟且偷生,日日想著報仇,已經快四年。”


    “如今水賊張麻子已經死於非命,在下大仇得報,也終於逃脫牢籠。”


    朱權端起茶碗,呡了一口:“你是有功名的,為何不再更進一步?如果能中舉,也可以報效朝廷一二。”


    “我誤入賊船,汙了前程,必然不為清流所容。”


    朱權道:“打虎不死,必遭反噬,張麻子雖死,老巢還在,新忠有何高見?”


    “大人有所不知,張麻子橫行洞庭湖多年,自知罪孽深重,並沒有設什麽老巢,隻是另外還有一條巨艦,偽裝成商船,定期與他匯合。


    給張麻子運來柴米油鹽、女人兵器等物,將張麻子劫掠來的財物運走銷贓。


    張麻子為人狡詐,又極為警惕,隔十天半月在商船和戰船上換住一迴,且船隻行蹤不定,故官軍多次圍剿此人,都被他溜走了。”


    朱權笑道:“頗為有意思,隻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任他狡兔三窟,還是沒有逃脫一死。”


    趙新忠道:“大人,我如今倒有一條線索,雖然不能確定十分,卻也不離八九。”


    “那你說說看,是不是一次能絕了後患。”


    趙新忠道:“嶽陽那邊有張麻子一個老相好,為他生下二個男丁。地方我記得。”


    “那我們就來個摟草打兔子。”朱權笑道。


    朱權從新戰士中選取小串子、馬二蛋等最先投靠的一批積極分子當班長,算是對他們的迴報。


    九州這個官本位的社會,有了官,就管理,人和人也因此拉開了差距,而有了距離,才有了威嚴。


    “小黃,這一百多人,想好怎麽管理了嗎?”朱權站在船舷邊,看著正往岸邊運物資的新兵們。


    “大帥,我將他們分成本地人和外地人,農民、漁民和匠人,然後打亂安排,編到各個班。”


    “很不錯,他們之家有矛盾,你才好管理,但是不能讓矛盾激化,明白嗎?”


    朱權笑道:“天冷得很,要盡快將堡壘和地窩子建起來,確保戰士們不受風寒。然後修一個簡易碼頭,方便下一步的船隻停泊和卸貨。”


    黃平事道:“大人,我們隻有七支火槍,其他的都是刀劍,船也隻有一條。”


    朱權笑道:“別著急,我已經通知總部,盡快派人補充。棉衣被褥醫藥槍炮都有。還有馬匹和馬車,但你修一條簡易的環島的路。還有什麽要求,大家一起說了吧。”


    “大帥,這裏女人太少了。運些女人過來,大夥才能能安心下去。”黃平事的副手,一個叫李培基的小戰士說道。


    “小李子,今年有十六周歲吧?想女人了很正常。”朱權笑道:“今天長江北麵災情比去年還要嚴重,到時候,恐怕多得你們不願接收了。”


    離開青山島,致遠號開足馬力,乘風破浪,直奔嶽州。


    在嶽州城外的湖麵上,致遠號停了下來。朱權對趙新忠:“趙先生,你帶領戰士去城中,看看能不能從那個女人口裏得到些什麽。”


    趙新忠問:“大人,對船上的人如何處理?”


    “船上隻要不是罪大惡極之輩,就留他們一條性命吧。看看能不能為我所用。”朱權解下佩劍:“這是華安特製的龍泉劍,你帶上防身。”


    “謝大人的關愛。”趙新忠對朱權一揖,咬牙切齒道。”此番定讓張麻子斷子絕孫。”


    入夜,在趙新忠的帶領下,精英鐵騎戰士摸到了張麻子相好的家。


    “嫂子,在嗎?”趙新忠敲門:“我是新忠,張頭領劫了些珠寶,讓我給你送過。”


    女人一聽是趙秀才,忙開了門:“新忠,快進來,外麵挺冷的。”


    大門一開,戰士們立刻闖入,將目瞪口呆的女人和兩個孩子全部製服。


    一頓威逼利誘之後,女人供出那艘船停泊所在:“新忠,看在我曾經為你說好話和咱們昔日的情份上,饒過我們娘三吧。”


    趙新忠拔出長劍:“饒你可以,這兩個兔崽子卻必須死。”


    女人上前護住孩子,怒道:“趙新忠,虎毒還不食子,你怎麽那麽狠心呢?他們兩個是兔崽子,你又是什麽東西?”


    戰士們相互看了看,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女人一把拉起趙新忠:“趕快起來,你個軟蛋,往日在老娘身上的瘋勁去哪裏了?還不快和收拾一下行裝,帶著孩兒們投朱權大人去?”


    此時,風漸漸大了起來,夜色更濃。


    趙新忠返迴致遠號安頓了新認下的妻兒:“你們娘三暫且湊合一夜,明天我再向大人請示。”


    女人道:“你多加小心,想著我和孩兒。”


    趙新忠應了一聲匆匆離去。按照女人提供的線索,帶著戰士們進行了一次突襲。


    船上那些張麻子的死忠分子被斬殺一盡,絕了青山島的後患。


    趙新忠將其餘人等籠絡在一起,說道:“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欲得富,趕著行在賣酒醋。我等從今兒起,就投靠了朱權大人,不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眾人大喜。


    三更時分,風停了,天空中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次日一早,岸上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朱權登上新船,接見了投誠的眾人,又將新船命名為嶽州號。並命令趙新忠、馬成能二人負責嶽州號的事宜,其餘船長、大副、水手、雜役等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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