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六年十一月,金雕精英鐵騎混成營在石橋誓師西征,同時護送楚炎玥迴河西。


    隊伍以楚炎玥為主,朱炳輝負責軍事,連和負責保衛,楊靖負責民政、春紅負責醫護文衛,遇大事,五人協商解決,以少數服從多數為原則。


    運兵車,運糧車、醫護車由騾馬牽引著,迤邐而行,騎兵隨後,遠望如長龍遊走。


    朱權率領眾人送別西征軍將士們,來到精英鐵騎控製區邊緣的暗堡前,停住腳步,對朱炳輝等人道:“上馬吧,一路保重。”


    眾人翻身上馬:“大人,多多保重。”


    來到楚炎玥的馬車前,朱權看著眼睛紅紅的女人,心中不覺一痛,“珍重。”


    楚炎玥強做笑臉,“你也珍重。”說吧,側臉過去,不再看朱權。


    青青搖一搖車鈴,車夫一揮長鞭,“啪”地一聲鞭響,馬車緩緩啟動。


    朱權站在道邊,望著西征的隊伍漸漸遠去,心中有些惆悵。


    小黃匆匆來到近前,“大人,京師馬黑三通過信鴿發來密報。”


    接過密報掃視一下,笑道:“布局遼東的時機已經成熟,走,迴大營安排去金州的事宜。”


    裝修豪華的馬車車廂內,楚炎玥淚眼婆娑。


    青青道:“郡主,我們又不是不迴來了,幹嘛那麽傷心?”


    楚炎玥道:“青青,你年齡還小,不懂的相思苦。此去一別,要再見他的麵,也要半年之久。山長水遠,想他了,隻能看信鴿傳來的隻言片語。”


    青青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郡主,這裏還是山清水秀的,我們的大草原上已經是冰天雪地了。”


    楚炎玥擦幹眼淚:“給大草原上發的信,接到迴信了嗎?”


    青青道:“隻迴了一個,族人尚且平安,並無大事。我們的山麓牧場屯積了牧草,隻要白災不是太重,足可熬過今年冬天。”


    楚炎玥皺眉道:“怎麽隻迴了一封信?”


    青青道:“我從鴿奴那裏知道,河西現在天寒地凍,飲水結冰,食物難尋,信鴿生存困難,丟鴿就在所難免了。”


    楚炎玥道:“你即刻寫信一封,告訴族人我們正趕迴草原,要他們早做準備,待大軍一到,立刻突襲。”


    青青道:“一旦信鴿被亞克力部獵殺,將使消息泄露。”


    楚炎玥拉上窗簾:“青青多慮了,這次用隻有母親、妹妹和我三人約定的密語書寫。此外,朱權給了我一套密碼,以後消息都可以用密語寫成。”


    青青道:“朱權派遣大軍強勢進入草原,恐怕以後草原非我所有。”


    楚炎玥道:“我們如今隻有數千人,大半是老弱,有了朱權的支持,我們還可以發展壯大,沒有了朱權,幾年後,我部恐怕為黃沙所吞沒。”


    河西,祁連山下冬季牧場。


    夜晚的大草原上寒冷刺骨,蠻荒包前。


    赤斤蠻荒部眾點起篝火,向長生天祈禱。


    女薩滿身穿神衣,頭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邊擊鼓,邊跳躍,邊吟唱,音調深沉。


    要知道他們都有著控製天氣、解夢等等一係列的玄幻不解之謎的能力。


    朱權明白這是一種自發性的補鈣行為,雖然當地人還沒有補鈣一說。海女的骨密度高於正常人,多因為吃這東西。


    接過馬骨粉,朱權笑道:“你的貨船上如果還有,多留下一些吧,你弟妹剛剛聲孩子不久,正需要補一些骨質。”


    吳傑道:“那就恭喜兄弟了,我稍後要給小侄子送一個紅包。”


    朱權謝過吳傑,問道“怎麽這次沒有一匹蠻荒馬?出了什麽事?”


    吳傑道:“朝廷和建奴兵戈不斷,從漠北取得蠻荒馬越來越難,所以就從濟州島販運來一批。過些時候,再想法子聯絡一下。”


    朱權點點頭,“這也很正常。現在蠻荒各部之間不和,彼此征伐,建奴勢力借機增大,將疆域進一步西擴,如果不狠狠打一下建奴的氣焰,從海路獲取蠻荒馬越來越難。”


    馬全德問:“大人,自從匪亂平定,各地都在墾荒,騾馬耕牛緊張,何不讓吳先生再運些濟州馬來?”


    朱權道:“有德,你先將這批漢拿馬挑選出一些當做軍馬,,其他的送到華安去拉車耕地。下次吳大哥運馬過來,還需要不少日子。”


    馬全德問吳傑,“吳大哥?你給我們弄這些果下馬能幹什麽?該不會吃肉和做骨粉吧?”


    吳傑笑道:“這是你家朱權大人要我購買的,說另外有用。”


    朱權笑道:“說起來,濟州島果下馬還是雲省矮馬的後裔。這種馬比蠻荒馬更適應當地炎熱、濕熱的山地氣候,它們性勤勞,不惜力、健行且善走滑坡。


    以後平定雲貴,在那些山高坡陡、道路崎嶇、交通不便的山區,果下馬就成了馱挽及騎乘的主要交通工具。


    我們總不能等到需要的時候,再去買馬吧,再說那些土司也不一定會有那麽多。”


    一匹棗紅色的果下馬從眼前跑過,馬全德道:“這果下馬身材矮小,拉不了多少東西吧?”


    朱權道:“別看這果下馬其貌不揚,但可拉一千多斤重的貨物,在我們的轄區,今後將用這種馬拉小型馬車,跑一些近途還是不錯的。比步行快了不少,一般人家也用得起。”


    說著叫過幾個放學後,來軍馬場玩耍的孩子,“孩子們,過來,想騎馬不?”


    “大人,想啊。”孩子們都跑了過來。


    朱權命飼養員牽過矮腳馬,套上馬具,“都騎馬試一試,摔不著的。”


    孩子們在飼養員的陪同下,嘻嘻哈哈地騎馬玩耍去了。


    朱權對馬全德道:“有德,想不想去濟州島做養馬主管?”


    馬全德問:“濟州島比我們精英鐵騎地盤大嗎?”


    朱權笑道:“大多了。”


    馬全德撓撓頭:“大人,到那裏後,我人生地疏,恐怕不堪重任,誤了大事。”


    朱權要了三匹漢拿馬,眾人分別騎上,沿著小路慢慢遛,“你不要有畏難情緒,我請吳傑大哥幫你。”


    吳傑眼中閃過一絲熱烈,“大人好眼光,濟州自古就是高麗人的主要的馬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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