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笑道:“就由楚炎玥郡主代為保管,沿途多謹慎些。”


    楚炎玥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錢富貴道:“這剿匪如救火,兵部催的甚急,請問混成營何時開拔?”


    朱權笑道:“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調兵文書和關防印信一旦送到,即可誓師平叛。”


    迴到住所,楚炎玥將蠻荒衣裳脫了去,換上漢家衣裙,又變成了那可人的楚炎玥。


    “青青,我穿漢服好看還是咱們的衣服好看?”坐在鏡子前,楚炎玥道。


    馬上就要迴家了,可以見到母親和兄弟姐妹,見到族人了,楚炎玥這幾天一直處在興奮之中。


    青青收拾著行裝:“郡主,我們走後,這房子要交還給朱權大人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楚炎玥道:“這是朱權給我的房子,是我的家,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留下兩人看守。”


    青青笑道:“我明白,郡主還要迴來的,這裏有一個人在牽掛。那留下哪個在這邊看家?”


    楚炎玥道:“兩名訓鴿奴留下一名,允許他找當地人做老婆。朱權這裏有事情,我可以隨時知道。這個沒良心的,我要走了,怎麽不來看我?”


    “背後罵人非君子。”門外,朱權挑簾而入,笑道:“待我教訓她一下才是。”


    “春紅,快過來,正說你的家鄉呢,這裏就是中州府盧氏縣。”


    春紅順著小棍指的方向看去,崤山、熊耳山、伏牛山清晰可辨,城郭河流曆曆在目,“這應該是大人的手筆吧,也隻有他有這本事。”


    朱權笑道:“春紅,此次叫你來,是想安排你做混成營的軍醫,隨楚姑娘出使河西。你離家很久了,也順便到家中看看,我這裏寫了一封親筆信,如果見到你爺爺尚神醫,將信交給他。”


    春紅道:“夫人體弱和寶寶還小,他們那裏怎麽辦?”


    朱權笑道:“有我在,還有姑姑在,你且放心去吧。”


    春紅道:“如果是必須去的話,我還要帶兩名助手和一些藥品、書籍。”


    朱權道:“我已經給你單裝備了一輛馬車,器械和藥品都給你備齊,尚神醫看到這醫療車後,定會相當歡喜,說不定還會來我這裏。”


    楚炎玥看向朱權:“我要說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你們商議吧。馬上要走了,我幫春紅妹妹去準備一下,另外給尚神醫買一些禮物。”說吧,對眾人點點頭,拉著春紅和青青出了門。


    連和看看楚炎玥走了,“大人,護送郡主去河西,光運輸馬車就十輛,如此多的財物,難免被沿途的那些豪強、官府所覬覦。”


    朱炳輝笑了笑:“我們的刀劍又不是吃素的,敢呲牙,就順手滅了那些不長眼的家夥。”


    朱權道:“此行西征,路上不宜耽擱太久,對付那些豪強隻是摟草打兔子,首先以保存實力為第一要務。”


    連和笑道:“我們會牢記大人的教誨,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


    朱權拍了拍一直不言語的楊靖的肩膀,“若愚,你給我看好他們兩個,防止他們兩個殺伐過度,有違天和。


    我們不是朝廷的鷹犬,也不是義軍,此次西征,你把它當作一次做生意,我們不但要保本,而且要獲得十倍的紅利。”


    楊靖笑道:“大人,我呂某讀書雖說愚了些,可也懂得人情世故。”


    朱炳輝道:“大人此番謀局大明,我等定要協助大人將這盤棋下好,絕不會因小失大。”


    朱權道:“以戰養戰,勝敵益強,仗還是要擇機打的。不能因為保全實力犯了逃跑主義的錯誤,錯事發財的良機。


    此去河西,山高水長,我們的馬車不可能攜帶太多的食物,所以這一路的給養,就要那些富戶們、山寨、官府給出了。


    具體怎麽讓他們出,你們隨機而定。此外,沿途可以適當收攏一些騾馬,補充一些戰士,但部隊總人說不能超過一千,以免造成財力上的困難,或者拖累了我們自己。”


    楊靖在肅州上方劃了一個圈:“大人,擊敗亞克力部後,如何對待赤斤蠻荒右帳?”


    朱權道:“我們之所以不遠遠征,目的是控製大馬營草原。


    我們內地多農耕,但是蠻荒人善於放牧。大馬營草原以後將成為我們的軍馬主要來源地之一。


    楚炎玥雖說是一個落魄的郡主,但是在蠻荒人那裏的號召力卻遠遠在我們之上,所以我們要盡最大可能籠絡住楚炎玥,確保赤斤蠻荒為我們所用。


    其實,我們幫助他們脫離了苦難,他們為我們提供軍馬,這是互惠互利的事。”


    朱炳輝笑道:“五百精兵護送,這排場也是了得,大人何不對楚姑娘明媒正娶?”


    朱權搖搖頭,“她的族人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迎娶她為時尚早,也不合時宜。待你們站住腳跟之後,明年夏天我會親赴大草原,迎娶楚姑娘。”


    楊靖皺眉思索片刻道:“大人,你剛才所說部隊可以擴充到一千人,其中是否包括女人和民壯、雜役?”


    朱權道:“大馬營人煙稀少,那裏的女人可不多。西征的將士大多是單身,沿途有合適的機會,沒有什麽不可以,多多益善。


    你負責的是民政,務必解決好將士們的生活問題。至於民壯需要多少,你和二夫人、春紅、炳昆、連和商議而定,不必請示。”


    連和笑道:“大人,郡主家是否還有妹子?”


    朱權瞪了他一眼,“蠻荒女人性子烈,你如果做好紮根大草原的準備,我可以幫你問問。”


    連和笑道:“你幫我問問吧。其實紮根草原有什麽不可以?我一直向往著。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生活。”


    楊靖笑道:“我老呂和你一樣,也喜歡田園牧歌。大人此番經營大西北,呂某當效仿先祖呂子明,為大人開疆拓土。即便終老祁連山下,又有何妨?”


    朱權笑道:“其實,這個《敕勒歌》的後半闕更好,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


    楊靖道:“大人,放心,既然大馬營草原對我們意義重大,我等定竭盡所能,經營好大馬營,以待時機到來,隨大人平定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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