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山,極北之地,是鮮卑部落的祖居之地,大山中有一個碩大的山洞,此山洞是拓跋部落的先祖們居住、生活、議事的地方,現在拓跋部落的人群大都已南遷,曾建立了北魏皇朝。但現在這個山洞,已成為禁地。成為了魔教“泥犁教”總部所在地,除泥犁教的人外,沒有其他人踏進過半步。


    碩大的山洞裏,建築物依洞內的地勢而建,布局奇妙,機關重重。在一處房屋中,一個中年黑衣人坐於正中,一個老年人坐在下首。正在商議著一些事情,黑衣中年人,正是“泥犁教”教主紇骨無光,下首的老人叫紇骨無明,泥犁教大護法。


    就聽紇骨無光說:“無名大護法,現在高洋的情況怎麽樣,是否可控,”紇骨無明迴答道:“教主,高洋吃的‘九轉金丹’正是我教的‘九轉泥犁業火’。經過精心的調配,現在的中毒情況正好適合我們控製,三年內還不至於毒發致死。以後他每天發病的次數會慢慢增多,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製,所作所為會越來越瘋狂。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冤死,我教就會得到有更多含有怨恨的死亡之氣。等聚集到足夠多的死亡之氣,喚醒那個傳承,我教就再也不會顧忌乾元宗,到時整個天下都是我們的。”


    “當年我教從西域偶然獲得‘九轉泥犁業火’的煉製方法,使我教勢力突飛猛進,大有一統天下之勢。要不是乾元宗那個老頭子和風天頌知道了我教的這個秘密,重創我教。現在整個天下就都會是我們的。我教和乾元宗不共戴天。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力擊殺乾元宗的那個天命之子,不能再出現乾元宗像風無塵和風天頌那樣的人物,否則我教難有重迴光明之日。”紇骨無明接著說。


    “大長老,高洋用藥的量要非常的精細,下藥人員要絕對隱秘,不能有半點差錯,另外那個天命之子的確還活著嗎?上次刺殺的情況要進一步再調查,進一步確定他是否是風天頌的兒子,如果他是風天頌的兒子,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


    “教主,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少年是風天頌的兒子,等到確定後,我們不要再顧忌薑星海那老兒,我會親自出手除掉他。”紇骨無明迴答道。


    北齊大殿上,高洋暴跳如雷,大罵蕭軌等人廢物。以前送到北齊的人質,陳霸先的侄子陳曇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高洋拿著大刀下去,走到陳曇朗前,一刀就把陳曇朗的人頭砍下,發誓一定也要砍下陳霸先的人頭。


    他的十萬大軍,就這樣被陳霸先消滅殆盡。他忍不下這口氣,他恨陳霸先,他一定要報複。狂吼道:“抓五千漢人婦女到軍中慰勞鮮卑士兵,現在就去。”


    發了一陣狂,高洋迴到龍椅上坐下,然後說到:“區區南梁,竟然打敗我大齊,但我大齊國力仍然遠超他們,為了揚我大齊國威,朕現在決定,重新增建三台宮殿,越大越高越好。你們都下去吧,馬上籌備增建三台宮的事情,不得有誤,”群臣哪敢違背,作揖快速退出大殿。


    迴到後宮,高洋越想越煩悶,他突然想到了皇後的姐姐李祖猗。他雖然一直不把宮中其她嬪妃當人看,但對皇後李祖娥還是很尊重疼愛的。漢人出身的李祖娥,不僅出身於書香門第,高門士族。而且長相絕美,知書達理,賢良體貼。她的姐姐李祖猗同樣極端漂亮,一點都不比皇後遜色,高洋已經覬覦她很久,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李祖猗嫁給了東魏皇族,樂安王元昂為王妃。高洋以前沒有對東魏皇族元氏下手,就是因為東魏皇帝孝靜帝元善見禪讓皇位給高洋後,原皇族元氏在朝中還有部分勢力,而且有些威望,當時如果鏟除元氏,會對自己的皇位有不利影響,所以一直沒有下手,但現在,經過幾年不斷地消弱元氏,元氏對自己的皇位再無威脅。他已經有完全鏟除元氏的想法,正好,今天煩悶,元昂托病沒來朝會,那就到元昂家裏去,一來看是否能找到元昂的過錯,借機殺了元昂,那李祖猗不就到手了嗎?


    高洋籌劃已定,安排太監去元昂王府傳口諭,說他中午前將要來到樂安王府。樂安王元昂哪敢怠慢,急忙換上朝服,通知王妃到王府門前接駕。王妃李祖猗也慌忙換上王妃禮服,和王爺一同在王府門前接駕。


    皇帝高洋沒有乘坐車輦,而是騎馬帶著幾個禁軍侍衛來到王府門前,安樂王元昂和王妃李祖猗慌忙跪倒,行大禮接駕,口中高唿:“皇帝陛下親臨鄙府,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高洋下馬後,把馬鞭一扔,直接走進王府,元昂和李祖猗慌忙站起,緊跟在高洋身邊。


    高洋轉頭直盯著李祖猗,越發覺得李祖猗國色天香,後宮裏的所有嬪妃在她麵前都大為遜色。心裏饑渴難耐,但礙於元昂在,不能動手動腳。於是對元昂說:“樂安王,我姐是越來越漂亮啦,看來,你們王府的生活很好嗎?”


    元昂嚇的臉色一變,冷汗直接從額頭上冒出來,他聽出了高洋的言語之意,一來他正在打王妃的主意,二來是說自己對朝政不上心,隻知道在家托病享福。但皇上的話的確很難迴答。隻能喏喏地說:“微臣全仰仗陛下的厚愛,托陛下的洪福,微臣今天大病剛有些起色,但陛下前來,微臣隻能帶病接駕”


    高洋一聽,這話迴答的沒毛病,找不到責罰的借口,於是說:“朕現在有點餓啦,安排膳食吧,讓姐姐給我做些好吃的,我這幾天,總是想著姐姐呢。”


    李祖猗知道高洋話中有話,但也隻能先起身告退,親自為高洋準備膳食。元昂自己陪著高洋,心情更緊張,沒病也會嚇出病來。自己的家,反倒跟著高洋來到正廳。


    來到正廳後,高洋直接坐到主位,元昂哪裏敢坐,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全神貫注地聽著高洋接下來要講什麽話。可高洋就是什麽話都不講,這樣元昂心裏就越沒底,心裏更加害怕。元昂隻能喏喏地先開口說:“不知陛下親自駕臨鄙府,有何旨意,微臣惶恐。”


    高洋大大咧咧地說:“安樂王,沒什麽事,朕就不能來嗎?”元昂嚇的立馬跪倒在地,惶恐的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的府上,都是陛下的賜予,陛下隨時可以來,微臣必將盡心盡力接駕。”


    高洋看元昂嚇成這樣,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其實朕真的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想看看你的病好的怎麽樣啦,同時也看望一下姐姐,也想吃姐姐做的飯。”


    元昂跪著說:“多謝陛下厚愛,微臣沒齒難忘,王妃能服侍陛下,是臣下的福氣,”


    高洋聽著還算滿意,抬手說:“你起來坐下吧,別讓你的病身子再重了,”元昂叩首多謝後,慢慢移身坐下,滿臉大汗。


    還好,膳食準備的很快,飯菜上桌後,高洋走到飯桌前坐下,自有丫鬟服侍。高洋大聲叫道:“王妃也一塊來坐吧,一起吃個家庭飯,”丫鬟們不敢怠慢,趕緊叫王妃來,做到高洋的身邊。


    丫鬟給高洋到滿酒後,高洋一飲而盡,連飲三杯後,指了指哪個是王妃做的菜,李祖猗忙夾了一塊子菜放到高洋麵前,高洋夾菜放到嘴裏,大唿美味。又看著李祖猗,指了指酒壺。李祖猗知道高洋的意思,是讓自己給他倒酒,連忙起身給高洋倒酒,高洋順勢借著酒勁摟住了李祖猗的腰,元昂麵色有些難看,但不敢表現出來,悶悶地沒出聲。


    李祖猗感到高洋摟住了自己的腰,心裏很生氣,但也沒有任何辦法直接甩開高洋的手,隻能麵帶不悅地說:“陛下,你這樣我怎麽能為你斟酒呢?還是我先為你斟酒吧,”邊說邊把高洋的手拿開。


    斟好酒後,李祖猗連忙迴到自己座位上。片刻,李祖猗借故離開。高洋沒有辦法,很掃興,心裏憋著火,隻能大口大口喝酒,等喝的大醉後,直接躺倒,唿唿大睡。左右都不敢驚動他,站在他旁邊看著。


    一兩個時辰後,高洋酒醒,坐在地上,問在哪裏?元昂迴答說:“陛下,剛才你在臣下家裏,酒後睡著啦,可能陛下朝事太多,太累的緣故。”


    元昂沒敢說他喝的大醉。高洋醉眼惺忪,想站起來,左右禁衛忙把他扶起。起來後,高洋想起了些什麽,看今天是沒有機會啦!於是,很不高興地說:“樂安王,給王妃打個招唿,朕還會來吃他做的飯的。”說完徑直出去。左右禁軍緊跟在後。


    元昂隻能跟著,送高洋到王府門前,看著高洋騎馬而去。但他心裏一點也沒放鬆下來,他知道,這個瘋皇帝,這件事情肯定還沒有完,於是,心情沉重地轉身走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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