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寒風吹拂在希爾亞的臉龐上,哪怕現在馬上就要到夏天,可塞外的溫度也隻是到了不結冰下雪的程度。這個時候長城以南霜雪已經融化完畢,但塞外才剛開始融化而已。


    “現在我們離長城有段距離了,遊騎兵已經不能再護送你們了~!”希爾亞的戰馬旁,身穿黑衣的班楊大聲的說道。


    “如果讓那些野人看到我們跟你們在一起,恐怕就連森林之子的麵子他們都不會給了!”


    葉子向著希爾亞點頭,示意確實是這樣,於是班楊和北上隊伍周圍的守夜人迅速調轉馬頭,向長城方向返迴,雖然在塞外野人都是對這些烏鴉避之不及,但沒人知道野人中是否有襲擊計劃。


    自由民憎恨守夜人超過北境人或者是南方人,數千年來他們都被長城和守夜人拒之牆外,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長城的遊騎兵會集體出動,進行所謂的遊騎兵遠征,以給予這些沒有秩序沒有法律的野人懲罰。


    在守夜人離去以後,臨冬城的勇士和精靈們在葉子的帶領下繼續行進著,隊伍中二十幾匹高頭大馬踏在泥濘不堪的土地上,在葉子的提醒下準備的厚實衣物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鬼影森林,這個北上的必經之地全都有魚梁木和哨兵木組成,隨處都可以見到刻在樹上的人臉,眼睛因為樹木汁液流下,宛如心樹泣血。


    “這是維斯特洛唯一可以看到兩顆魚梁木及以上的地方!”這是葉子在踏入這片森林時說的第一句話。


    但第一天眾人就看到了不隻魚梁木上出現的臉了,當眾人準備休息紮營時,一群自由民包圍了希爾亞他們。


    一群身穿著粗略加工的毛皮衣物,手持青銅甚至黑色晶石武器,頭發看起來十分幹澀枯燥的野人。在希爾亞看來就像是長期生活在地底深處的奧克才會如此邋遢。


    “???…………#”一大串晦澀難懂的語言從野人中一位看起來是首領的男人口中說出,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其十分的憤怒。


    “吼哈~!”


    隨著男人的一聲號令,周圍的數十名野人手持著一個人高的短矛不斷縮小包圍,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北境的勇士們雖然沒有身披重甲,隻是將平時作為內襯的武裝衣穿在身上,但絲毫不影響他們戰鬥的欲望,紛紛取下了盾牌拔出了長劍拿出了手斧,艾德·史塔克為他們全都換上了精靈鍛造的盾牌長劍手斧。


    而精靈們則是隨身時刻穿著摻雜秘銀的符文鎧甲,外穿的藍色兜帽披風完全遮住了裏麵的武裝,取下背上的泰勒瑞複合弓警惕的看著不斷接近的自由民。


    “停下你們貪婪的欲望行為,否則將會為其付出慘重代價~!”


    葉子大聲向著野人喊道,口中的語音也是自由民首領說的那種晦澀難懂的語言,她聽懂了自由民說出傳自古老先民的古語,憤怒精靈和北境勇士們大搖大擺走在鬼影森林的寬闊地帶,還帶著如此多的物資。


    自由民想要得到這些馬匹和物資,還有希爾亞他們身上穿著的衣物。當然也有一些自由民不懷好意的看著精靈,畢竟那美麗白淨的臉龐確定很吸引人。


    但葉子的話語阻止了他們的進一步行動,熟悉的語言發出的警告讓他們愣然。所有自由民都好奇的看向那個身材矮小,戴著兜帽的南方女人。


    “你們這些南方人不在長城裏麵好好待著,為什麽要到自由民的土地上來,難道你們那些國王領主還不滿足自己在南方的土地嗎,來北方這不毛之地掠奪我們的家園嗎~!”自由民領袖大聲的質問著葉子,因為隻有葉子懂得他們的古語。


    希爾亞他們不知道這些野人和葉子在交流什麽,但眼神中散發出來的憎恨和貪婪讓他隻在魔苟斯的爪牙,那些奧克之中看過,這讓精靈們不得不搭箭上弦隨時準備射擊,希爾亞保證自己能在前十秒內射中三個人。


    但衝突最終沒有發生,因為葉子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黝黑的皮膚和幹燥的頭發以及尖尖的耳朵。


    “是我帶他們來北方,去往極北之地與神明的先知相見~!”


    “森林之子~!”所有的自由民都發出了驚歎,畢竟這些神明的仆人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出現在鬼影森林中的自由民視野中,隻聽過艱難屯海岸過來的部落說起過,曾經有過南下長城的森林之子。


    “是的,你們應該也應該聽說過了,北方的曼斯·雷德整合了好幾個部落氏族,希望使得自由民團結起來!”葉子繼續大聲對野人說道,講述著北方發生的事情。


    自由民首領用他那好似含著濃痰的喉嚨,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曼斯,那個被自由民矛婦救助的烏鴉,我當然知道,現在他居然在北方想要成為塞外之王!”


    看到這位自由民首領宛如嘲笑般的話,森林之子沒有生氣,反而平靜的反問道:“是的,你難道不好奇他為什麽會這樣做嗎?”


    這時自由民首領有些不耐煩了,“我管他這麽做為什麽,如果那個烏鴉想要讓我臣服他,尊他為王,那就看我的長矛認不認得他,我不喜歡殺人,跟隨我的手下們也是這樣!”


    “森林之子~!如果隻有你一個人,那麽我的部族會為伱敞開道路,甚至為你舉辦歡迎宴會,但是你的身後卻跟著這些從南方來穿著鐵衣的屈膝者,那就不能完整的離開這裏了。


    但我可以放你們平安的離開這裏,但是你們得留下兩匹馬和三把長劍,反正你們有這麽多!”自由民開出了自己的價碼,這個價格不高,可如果之後所有的自由民部落都這樣,那麽很快就沒有東西可以來當做買路的平安費了。


    “首生兒女可以給你馬匹和長劍,但你的部落需護送我們離開鬼影森林!”希爾亞開口了,畢竟有了這些自由民跟著,那麽就可以阻擋大部分的其餘部族襲擊。


    “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在說什麽?”自由民首領聽到希爾亞說話,不過卻聽不懂精靈說的維斯特洛通用語,於是大聲的詢問葉子。


    葉子很快就迴道,“他說可以給你們,但得保證我們離開鬼影森林,沒有其他部落來找我們麻煩!”


    “這可得加點東西!”自由民很快就迴答了。


    於是葉子走到希爾亞說道:“他們想多要一些東西!”


    希爾亞思考一會兒,點頭同意,畢竟隻是一些武器而已。但接下來一些自由民的話就讓首生兒女們不得不戰鬥了。


    “必須留下一個好看的高大美人兒!”一個全身毛發濃密的自由民突然大聲高喊,這引起了附近一些自由民的響應,甚至有幾個看起來年齡很小的男孩!


    自由民首領大聲的怒斥著:“白癡,這些全都是男人,你們看不到他們那高大的身體和隆起的喉結嗎!”


    結果那幾個自由民不以為然,“男人怎麽樣,隻要長得好看能爽就行!”


    這時矛婦們也興奮的高聲大喊,“是的,必須得留一個下來,這麽漂亮的男人我可從沒見過!”


    在葉子的翻譯下,精靈和臨冬城勇士們都聽明白了自由民的話語,雖然森林之子翻譯的很含誨。而那些自由民男人也不斷接近,臉上布滿了邪惡的笑容。


    精靈們憤怒了,因為沒人可以如此侮辱如一之神的兒女,而那些臨冬城的戰士們比精靈更加憤怒。這些一起北上塞外的北境戰士都已經接受了如一之神的信仰,並喜歡在路過溪流時向烏歐牟祈禱,在他們看來精靈就是神明派到維斯特洛的使者,神使被如此侮辱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於是在自由民首領奮力的大喊製止中,戰鬥爆發了,那個最先侮辱首生兒女的自由民受到了一支羽箭的攻擊,菱形的箭頭插入了他的脖子。


    “不~!”


    “烏歐牟保佑~!”


    伴隨著一聲唿喊,北境戰士們衝向了離自己最近的自由民,精靈也開始向著手持長矛衝擊隊伍的自由民射擊,殺戮開始了。


    精靈打造的鋼鐵長劍輕易斬斷了自由民的頭顱,而他們的黑曜石或者青銅長矛在盾牌上造成不了任何傷害。臨冬城的戰士們從小接受的就是關於戰爭的一切技藝,他們輕而易舉並且毫不留情的殺死眼前的自由民,正如他們在南方麵對坦格利安的爪牙或者鐵群島上那群魷魚一樣。


    他們像狼群一般戰鬥,而精靈也絲毫不弱,希爾亞如同他所料的那樣,在最開始的十秒就射中了三個人,讓他們永遠的倒在塞外貧瘠寒冷的土地之上。


    直到此時自由民們才知道自己到底闖下了什麽樣的大禍,他們帶出來的部族戰士在十幾息的時間裏就失去了一半,而那些矛婦則恐慌的看著這一切。


    自由民中的男人們逃跑了,他們想要遠離這一群人,在看到同伴不斷倒下時躲到了森林之中,隻敢在寬大樹木後麵遠遠的看著這裏。而矛婦們則圍在自由民首領身邊,警惕而恐慌的看著不遠處的那些南方屈膝者。


    “我說過給你武器和馬匹,可你們的貪婪將你們害死!”希爾亞收迴了弓箭,拔出刻滿符文還散發著淡藍色熒光的長劍,宛如神明派遣下來的戰士劍指著那些矛婦和自由民首領,大聲的嗬斥著。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在聽到葉子轉述精靈的斥責以後,自由民領袖大聲的駁斥著。


    “可是你沒有阻止下你的部下~!”這次是葉子大聲的斥責,作為一位領袖可以說這個自由民是非常的失敗。


    “自由民的領袖隻是為了更好的領導部族,而不是命令族人!”自由民領袖大聲反駁著森林之子。


    “可卻是你帶他們攔住我們的隊伍,作為首領卻害死了他們~!”


    精靈得到的信息都是森林之子轉述的,畢竟那古老晦澀的先民源語在精靈中隻有被如一之神賜福的埃蘭圖斯,希爾亞的父親才懂得。


    不過這次希爾亞隻是從自由民首領那帶有淚水的悔恨可以知道他陷入了悲痛之中,不過卻不是特別傷心。


    於是希爾亞再次開口道:“你是一個善待下屬的高位者,但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我們還是會給你們長劍和馬匹,但不得再阻攔我們,並通知其餘的自由民別再白白前來送死~!”


    隨著葉子的翻譯,自由民首領顯得不可思議,包括周圍的那些矛婦,“抱歉給你們造成困擾,但無法白白獲得報酬,我們會將你們帶到部落中進行歡迎,以表歉意!”


    塞外的生活十分困苦,人命不值錢,雖然自由民為自己的同伴死去感到悲傷和惋惜,但比起付出更大的代價一點好處都賺不到,能及時止損還能賺到想要的東西更符合自由民的利益,但是耶明特沒有直接接受精靈的要求和條件,而是邀請前往他們的部族。


    於是那個自由民首領撥開了身邊的矛婦們,將青銅長矛插在了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緩步走向了希爾亞他們,還張開雙臂表示沒有威脅。


    “耶明特,夏瑞之子,族人們都叫我‘鷹獵手’耶明特!”自由民首領在幾米之外首先介紹了自己,然後他的表情變得麵露疑惑起來。


    “希爾亞,埃蘭圖斯之子,來自很遙遠,維斯特洛未知的世界!”希爾亞語出驚人,隨著葉子的翻譯讓耶明特眼神寫滿了不信。


    “希爾亞他們不是人類,是屬於來自遙遠異鄉的精靈!”葉子再次向耶明特解釋。


    “好了,快收斂你們同伴的屍體吧!”希爾亞不想再次在這裏多加耽擱,這個陰深的森林連陽光都很少照射進來。


    很快那些躲在遠處的自由民獵手們就在耶明特的唿喚下再次迴到了這裏,不過這次卻看著精靈和北境戰士們有些後怕,在希爾亞他們的注視下搬運自己夥伴的屍體。


    最後自由民們草草挖了一個坑,將同伴的屍體扔了進去,春天和即將到來的夏天環境會讓這些屍體很快腐爛,散發臭味,吸引著各種食腐動物和蟲子。


    自由民在前麵帶著路,精靈和北境人在後麵跟隨著,很快就來到了自由民的部落。


    這是個小部落,隻有兩三百人左右,基本看不到老人,因為冬天年老體衰的人得不到足以活命的食物,大多數老人會在冬天來臨時離開部落聽天由命。


    但部落裏有許多孩子,畢竟超高的生育率才能保證野人在塞外生活極高的死亡率下人口維持現狀。


    至少希爾亞自己一路上就看到了二十多個半大的孩子不斷趕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部族裏留守的人看到迴來的人數變少了一些,雖然知道沒迴來的人已經兇多吉少,但除了那些人的好友以外沒有多少人在意,包括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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