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王夜刀一句話就快把這話題給聊崩了,莫桑文隻能拚命解釋:


    “哎呀!你們怎麽還在關注這件事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本來討伐鬼王的事情結束,這陳豐縣附近沒有僵屍了,要不是那喬裝成正道的妖老頭子跳出來奪走了山河玉璽,我肯定也就離開陳豐縣了!”


    “但是因為出了這麽個岔子,我一時半會兒不好迴巡捕司交差,就決定在陳豐縣這裏守一段時間,因為那妖老頭子離開前說陳家的雪晴夫人是鬼母嘛!”


    “然後我守了幾天,這陳豐縣風平浪靜的連個僵屍的影子都沒有,比州府那邊還安全穩定,剛好巡捕司的賞錢發來了,我想那山君廟老道士在討伐鬼王的過程中也出了力的,就帶著賞錢過來找他喝酒敘舊,順便給他分賞錢嘛!”


    “哪知道喝著喝著,外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天黑了,壇子裏的酒水也不見少,喝了好像又沒完全喝,等天亮以後有魯哥兒來山君廟上香,才知道是這情況了。”


    王夜刀聽完後,感覺莫桑文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假設生死逆轉、封鎖山河的黑暗領域真的存在,那麽時間一直重複倒退,莫桑文剛好卡在找老道士喝酒這個節骨眼上,就隻能說是撞上了離譜的巧合。


    那種情況下就是誰來找人都沒用,莫桑文就一直困在一段特殊的夢境中一直喝酒,直到兩人都喝得暈暈乎乎的時候,也不能指望他能突然福至心靈有所領悟。


    考慮到陳豐縣內疑似出現鬼修,就更不應該去苛責凡俗武者了,畢竟就是指著莫桑文的鼻子罵他一萬遍,他打不過修仙者那就是打不過,不會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沒能親眼目睹神跡,確實有些遺憾啊。”王夜刀不再深究這個話題,轉而詢問神異方麵的特殊經曆。


    “除了那兩件事,陳豐縣這一帶還發生了其他怪異事件嗎?”


    莫桑文補充說道:“非要說怪事的話,就是黑暗領域剛剛消失的那一會兒,陳豐縣發生了一係列的瘋狂事件。”


    “當時不僅有人縱火焚燒街道,還有很多人精神錯亂相互殘殺。整個城市幾乎每到晚上就會出現火災,成百上千的人睡不著覺,拿著農具血拚械鬥相互毆打。”


    “本來陳豐縣的人手本就不足,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根本無法有效管理。”


    “最麻煩的是,這些瘋狂的械鬥導致許多人喪生,那些神智還算正常的家屬又不能接受結果,希望停屍守靈幾天。”


    “然後一些屍體就在停屍期間發生變異,有些人當將屍體送到城外進行火化時,一部分屍體竟然在柴木都還沒找齊的情況下神秘失蹤了。”


    莫桑文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由於這些事件,最近陳豐縣一直有人失蹤,之前被清除得幹幹淨淨的僵屍又重新出現了。”


    “說來說去都是自個兒鬧出來的人禍,硬是整成那副德行才知道怕了。”


    “這些僵屍隻要除不幹淨,它們咬死的人就會逐漸轉變成新的僵屍,引起更多的屍變事件。”


    “當這些僵屍形成規模之後,尋常方案就是怎麽殺都殺不幹淨,非得大規模調用兵馬斬草除根才行。”


    “但你要那些鬥毆者去消滅僵屍,麵對他們熟悉的死者麵孔,他們敢嗎?”


    莫桑文憤怒地說道:“他們根本就不敢!結果就是那些鬥毆者隻會顧及自己的情緒發泄,搞出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然後還說這種情況是別人的錯。”


    “按照奉星朝國法,這些人早就應該被抓起來砍頭示眾了!可是由於情況特殊,我無法單方麵做出定奪,所以才將這些事件記錄下來報告給了巡捕司。”


    莫桑文一口氣發了一大串牢騷,王夜刀聽完之後立刻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果然,在皇宮聽大臣們描述外麵發生的事情,還是遠遠無法感受到親身經曆者的震撼。如果當時我在場,能夠消滅鬼修和鬼祟,或許局勢就不會如此嚴峻。’


    ‘凡俗武者的能力有限,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無法顧全大局,要不是那鬼修在機緣巧合之下被破了法術,恐怕陳豐縣已經變成了死城,人死光了我都不知道。’


    王夜刀想來想去,覺得陰氣複蘇的情況給朝廷帶來了巨大的管理壓力,而和平年間的處置方法已經不夠有效,或許應該考慮推舉新的法令來應對這種局麵。


    什麽人該殺,什麽人可救?


    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一念之間的選擇差別,就會引起無法控製的連環反應。


    而想在短時間內甄別平民百姓的好與壞,在大局方向上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則涉及到一個根源性的問題——如果有些人連自己的言行舉止都無法自律,情緒一上來就不顧後果地肆意妄為,那他們是否還配被稱為之人呢?


    ‘我有權力,判定那些百姓已經不是人了嗎?是以修仙者的身份來做這件事,還是以皇帝的身份為天下百姓考慮,在某種程度上逼他們做出及時的割肉止損?’


    王夜刀明白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也是一種艱難的抉擇,也理解那些心高氣傲的修仙者為什麽不想把凡人當作同類。


    因為如果不進行適當的引導和管理,整體百姓的行為舉止會逐漸出現偏離和混亂,進而給社會帶來困擾和問題。


    一旦他們搞出自己解決不掉的麻煩,災難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終幫忙擦屁股的還是掌握武力的群體,天塌下來還是先砸到高個兒的腦門上。


    “王大俠,我們到了,這裏就是鬼王藏匿的地方。”


    王夜刀施展望氣術看向周遭的山林,發現此地陰氣極度濃鬱,而地麵上還有不少野獸的腳印,像是最近有過來巡視領地一樣:


    “腳印挺大的,這老虎的體型肯定不小。”


    莫桑文淡定一笑:“哈哈,這些老虎一直就有吧?老道士之前還說山君廟裏的水桶被老虎打翻了,在院子裏還留下了腳印。”


    “我覺得可能是山君廟裏沒人值守的時候,有老虎聞到了酒肉的味道,偷偷進去找食物,沒找到就離開了而已。”


    “通常來說,野獸都是避著人走的,除了進山打獵被野豬拱、被毒蛇咬什麽的,陳豐縣這一帶的人獸衝突其實很少,倒是自相殘殺期間的死亡人數比較多。”


    王夜刀揮開披風,站起身來:“你們就那麽相信山君真實存在嗎?你們就不怕出現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情況,最後才發現對方是個大麻煩?”


    莫桑文有點被問到了:“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但上個香也沒什麽吧?”


    莫桑文承認自己對於拜祭的效果並沒有明確的了解,但是隻要沒有造成太大的負麵影響,讓陳豐縣百姓進行祭拜也許是一種安撫精神、發泄壓力的方式。


    王夜刀低聲說道:“看來當年搞的那些破事,究其根源是有土壤原因的。”


    “百姓們不相信別人,隻願意相信自己人,永遠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想自己造一群積極辦事的神明供奉起來,以為這樣就能一勞永逸高枕無憂。”


    “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實在太大,有人願意舍生取義、有人渴望啖屍成神,一旦這份懦弱的謹慎之心被人利用,那些參與者可就不是什麽無辜的百姓了。”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沒有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犯錯,人們總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莫桑文說了這麽久,王夜刀終於對他進行了一些安慰,這讓他感到寬慰許多。也就不擔心王夜刀給司空青竹打小報告,在暗地裏戳巡捕司的脊梁骨了。


    可能這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吧。


    王夜刀走入洞中,取下隕鐵黑龍刀,暗中施展術法感應靈氣的存在。


    不過陳子箋利用雙重神通疏通的那條靈脈本來就不大,現如今的洞口還被虞卿牙用岩石封住了,王夜刀並沒有感應到靈脈或神明的存在,便決定打道迴府:


    “走吧,別讓司空公子等太久。”


    “公子之前告訴我說,他不便在夜晚出城,入夜以後,讓我順便教那兩個修仙種子一些殺伐之術,你雖然沒有修煉資質,但是也要跟過來參閱一二。”


    “好,我隨時都行。”


    隨著兩人離開,虞卿牙注意到對方沒有找到那個靈脈修煉場所。


    於是他也不想和王夜刀起爭執,隻是利用山君賦予的一些小神通,使洞窟更加隱蔽,還添加了一道石門機關,以免有些人在偶然情況下進入洞穴發現秘密。


    虞問川知道這件事後,也好奇地問道:“爹,那人族的小皇帝生在凡間,外界又沒有靈氣資源,他們是怎麽修煉入門的?靈氣太少根本就煉不動吧?”


    虞卿牙似乎心知肚明,但他拒絕迴答這方麵的問題:


    “關於那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問了,知道太多對你反而不好。”


    “雖然你年紀也不小了,但你並未親眼目睹山河嶺外的兇險,經曆的事情不夠多,還是像個毛孩子。”


    “靈脈這種東西移不走改不得,人族修仙門派都是視若珍寶,外門弟子都沒資格使用。”


    “我們能占據一條靈脈恢複道行,已經是走了大運,他們自有應對之策,我們隻需要顧著自己的修煉就好。”


    “不要以為修仙者就是無所不能的聖人,修仙隻是增強了他們的武力,延長了他們的壽命。有時候,他們恐怕是比我們還要接近妖魔的存在,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才是明智之舉。”


    “你覺得人族修仙者很稀奇,搞不好人家正盤算著怎麽吃掉你呢。”


    虞問川聽說要被吃,當即就不再多問,雖然他很好奇當年父親的肉身是不是被人族給吃了,不過父親都說不提當年的舊事了,也就斷了他繼續追問的念想。


    聽起來,虞卿牙當年還認識一些人族修仙者。


    不過這麽多年來,虞卿牙和那些修仙者都沒有交流,當初又發生那些事,估計那些修仙者也以為虞卿牙死透了,早就沒了聯係。


    “有辦法搞出靈氣麽?”陳子箋目前還有疏通靈脈的方案,但是占據這種資源,在某些人眼裏就是懷璧其罪,沒實力的人肯定保不住。


    他也想看看王夜刀有什麽法子來轉化靈氣。


    要是陳子箋開一條小靈脈取走大頭資源,再將小靈脈交給陳冬理和司方雪瑩使用,他們又把情報分享出去,那麽他們必然會卷入家族利益和學府派係的紛爭。


    關於陳竹香拒絕大人物的邀請一事,在陳家內部已經出現了一些怨言和不滿。


    不少人都在牢騷說,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麽錯過了,那麽多人為陳家又流血又流汗的,隻是為了讓陳家東山再起,結果到頭來陳滿熊還不肯委屈一下自己的女兒,像個小公主一樣供著養起來,這叫其他人怎麽想?


    陳子箋對於家族內部的鬥嘴和爭執沒啥興趣,隻是略微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就開始留意王夜刀一行人的動向。


    經過白天的一番折騰,陳豐縣內的怨念總算迴歸到平息蟄伏狀態。


    司空青竹派人修複護城術法,又告誡眾人說:


    “護城術法已經修複,但是術士無法直接改變整座城市的陰陽占比。”


    “隻要大家在城中安居樂業,逐漸用盈餘的陽氣衝刷掉多餘的陰氣,一段時間後陰氣將不再侵入城內,僵屍之類的鬼祟也不能輕易侵入城鎮,你們晚上睡覺也不會感覺那麽冷,夜裏大可睡得踏實一些。”


    “不過要是你們無法遵守這份約定,還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暴脾氣地發泄暴力,那麽這些陰陽術法也不能完全保護你們。”


    聞言,陳豐縣的百姓也是輕鬆許多,那些燒了房屋的人則感到十分難堪。


    他們原本擔心這個問題會越來越嚴重,根本沒有人願意來解決,絕望崩潰之下真的精神錯亂,甚至清醒過來之後自己都有點後怕。


    現在有人幫忙補救,至少也讓這糟糕的生活開始有了一絲盼頭。


    入夜,陳豐縣的夜晚似乎真的沒有那麽冷了。


    而王夜刀、莫桑文、司方雪瑩、陳冬理、魯哥兒坐上了棺材馬車,操縱著力氣奇大的骨馬駛出城外。


    魯哥兒和王夜刀坐在最前方的馭馬區,其餘三人則坐在待客區,他們扒開車廂側板窺視外界的情況,隻覺得夜晚的陰風很冷,而灶台裏的炭火又很暖和。


    在僵屍出現之前,大家都在親身體驗棺材馬車對旅途出行所帶來的各種改變。


    司方雪瑩應該是最積極的那一個,她老早就想要這樣的東西,如今靠魯哥兒的機巧構造之術實現設想,她便毫不吝惜讚美之詞,開始想象用這馬車走遍天下:


    “這個馬車真不錯啊,內部空間真的很大!如果給我造一輛棺材馬車的話,我可以在這邊放書桌,在那邊放萃取分離台,還可以放下我的藥水和各種容器……”


    “比較可惜的是,單人乘坐馬車始終會有換班和術法防禦的問題,至少四人乘坐才能夠有效分攤術法的消耗,也許我們可以適當地邀請朋友,共用一輛馬車。”


    莫桑文雖然認識兩人,但是並不清楚陳家和學府的內情,隻當這倆是小情侶的關係,還是羞羞答答的,不想在其他人麵前卿卿我我罷了:


    “至少四個人嗎?那你們可以提前想想配置人選?”


    “比如說,陳延虎、姚馬桀、陳冬理、雪瑩姑娘?”


    陳冬理原本覺得心情還好,自己的精神狀況也比較穩定,但是一想到要和姚馬桀呆在這棺材馬車裏,他就莫名其妙地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隻能借口說:


    “配置選人也是因人而異吧,我覺得雪瑩想做學術研究的話,我們三個男人在馬車裏肯定會對她造成幹擾。”


    司方雪瑩一想到陳延虎當初請老道士幫忙說媒,不由得脫了了自我開脫的狀態,很有壓力地幹笑起來:“三男一女的配置人選,也就莫大俠想得出來了……”


    莫桑文胳膊肘子壓在窗口,左右一看:“呃?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倆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見嶽父了呢,我自罰一杯吧,這話就當我沒說。”


    司方雪瑩和陳冬理在聽到彼此的迴答之後都鬆了一口氣,或許他們在這一刻都明白了遭到心魘折磨是何種滋味,彼此產生了共情和共鳴。


    可是命運和自身的選擇,又使得他們完全無法擺脫自身思維的束縛,不能敞開心扉去接受那段姻緣,因此兩人的關係也隻停留在同窗以上、情侶未滿的程度。


    他們都覺得心中的掛礙太多,就無法突破障礙去接受另一方,將自身的快樂和喜悅放在使命之上。


    可能是由於剛才產生了精神壓力的原因,車廂內的兩人開始覺得精神不適。


    司方雪瑩像是從無知狀態蘇醒過來一般,突然開始有些不安:“好奇怪,坐在這棺材裏突然讓我感覺很沉悶,就好像我還是被困在地下室裏沒有出來一樣……”


    陳冬理則沒有說出心聲,保持沉默和專屬:


    ‘奇怪,自從莫桑文提起姚馬桀開始,我就仿佛聽見外麵有人在慘叫……’


    ‘剛才那是僵屍還是我看錯了?莫名其妙地覺得那個影子好像我娘……”


    這種情況是一定無法通過材料設計來解決的,再好的工匠也無法通過機巧結構來解決心魘之類的問題,好在兩人的心魘沒有持續多久就恢複了平靜。


    莫桑文不知道是在自罰還是在自我獎勵,連續灌了幾杯酒才發現氣氛不對,一時之間尷尬起來:“哎喲,我就是這麽一說啊,你們別往心裏去啊!”


    “考慮到馭馬者和馬車造價,多邀請幾個人也是可以的,不然就一個人獨享這馬車,既發揮不了最佳的效果,又要被術法消耗先天一氣,還是比較虧的吧?”


    陳冬理這才開口說道:“馬車內部空間有限,擠一擠肯定可以多坐幾個人,就怕骨馬拉車拉不動,或者是拉到半路陷進坑裏要人推車。”


    “如果陳豐縣的百姓決定舉家搬走的話,肯定有人買不到馬車,隻能背著行李跟在馬車後麵步行離開。我覺得能不走的話,還是不走比較好。”


    莫桑文:“是啊,四海流浪看似自由,其實生活上也存在諸多不便,有些東西用原價買不到的時候,差不多就該漲價了,是吧魯哥兒?”


    “還漲價?我覺得這馬車這麽貴,本來就沒有多少人買得起,有條件的時候救一下腦子正常的街坊鄰居還行,要是給全城人造馬車,我這二十年都造不完吧。”


    在留下心理創傷之後,魯哥兒對同鄉人的態度也下降很多。


    前方的馭馬區,魯哥兒在摸索一陣子後就學會了如何操作八卦舵盤:


    “學會之後感覺操縱骨馬還挺簡單的,就是趕路不能走神,它不像有眼睛的活馬那樣會自動調整彎路,要是馭馬者走神睡著了,搞不好要衝到河裏去。”


    王夜刀也伸出手來:“我也來試一試吧。”


    王夜刀用舵盤操縱骨馬,擁有望氣術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可能藏有僵屍的地方。


    “對了,你們別光顧著聊天啊,公子教給你們的修仙功法,你們還記得嗎?”


    陳冬理開口迴答:“謝王大俠關心,那篇功法比詩書簡短很多,我們已經背誦了下來,也會遵守術法約定不將功法透漏給別人。”


    “隻是我們不懂得其中的要領,感覺它就像凡俗內功心法一樣,一開始找不到那種特殊的感覺就無法發揮效果,還望王大俠指點一番。”


    司方雪瑩也開口說道:“功法已經背誦下來了,但是目前還沒有完成功法中提到的引氣入體,感覺天地靈氣就像不存在一樣。”


    王夜刀開口說道:“很好,那麽你們待會兒要和我一起下車。”


    “我教你們一種殺伐之術,可以從陰魂鬼祟的身上搜集靈氣,以戰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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