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箋萬萬沒想到,陳家老祖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而且他的自我認知竟然是陳慈芳的名字,而非他最初的真名陳家祖。


    此刻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無論陳家祖使用什麽名字都不影響他借屍還魂的本質,重要的是陳子箋知道陳家老祖來到了這裏,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


    “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那個影子那樣強大。而且我能用焚香化法相對輕鬆地探知他的念頭,這說明他現在比較虛弱,也許我可以趁機滅了他的陰魂……”


    陳子箋一見仇人分外眼紅,打算第一時間凝練出陳還丹的本命燭火,將這爛人一招轟殺成炸,不給他到處作妖的機會。


    但陳子箋卻突然發現,他手頭的無願香火和靈氣並沒有隨著時空重啟而恢複。


    在察覺到這一點後,陳子箋發現當前的陳豐縣,其實存在著時空重啟的漏洞。


    例如,在陳滿熊和雪晴夫人在迴到家之前,王老漢的院子裏就已經死人了,時間節點和生死狀態明顯對不上。


    那本該被怨念心魘糾纏而死的賓客,此時此刻卻還在享用喜宴,他看起來醉醺醺的,一副傻開心的樣子,似乎沒有保留死亡之前的記憶。


    “欸?大夥兒的怎麽突然都不吃了,來啊,喝酒啊!”


    “大喜的日子怎麽都一臉見了咕……嗝,搞得像見了髒東西一樣?”


    醉醺醺的客人剛站起來想舉杯敬酒,結果周圍的人都被嚇得急忙躲開。


    “你、你別過來,你剛剛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


    “兒子,你、你怎麽活了!”


    “王老漢,你怎麽也活了!”


    宅院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慌亂起來,許多人下意識地尋找著武器,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彌漫開來。


    可在片刻之後,賓客們發現沒有任何活人被鬼怪所殺害。他們互相交換著困惑的眼神,仿佛之前所經曆的一切暴行隻是一場極其真實的噩夢。


    “你們看,天空還是黑的……”


    那異常黑暗的天幕並沒有解除,他們便知道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醉醺醺的客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


    盡管他的臉頰還有些潮紅,但此刻他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天助我也!不止我一個人沒有記憶,這下我可以完美地蒙混過關!’


    陳慈芳心中暗笑,裝出一副震驚呆滯的表情看向王老漢,他應該有迅速掌握語言之類的本領,所以並不擔心自己立刻暴露:“爹?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王老漢也被陳慈芳嚇得不輕:“兒啊,你剛剛、你剛剛被惡鬼害死了,你死後屍體變成僵屍把爹也殺了,你不記得了嗎?”


    陳慈芳這下是真情實感的懵逼,他看向那些表情避諱莫深的賓客,覺得這群縣民是不可能事先商量好來捉弄他的:“這,你們都喝醉了嗎?這什麽情況?”


    終於,院中的一位賓客開口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陳慈芳聽得眉頭緊鎖。


    他覺得自己能夠穿越成功,或許是那黑暗撕裂現實的一瞬間導致了空間裂縫的產生,否則光憑他自己的力量,是很難完成穿越這一儀式的。


    但這樣一來,陳子箋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影子和裂縫,都不是陳慈芳的手段。


    就好像陳慈芳一開始得到香爐,也是在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夢境中取得的。


    陳慈芳總能撞上這樣的機緣,可能是他本身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突然的重啟和意外的反轉之後,讓陳子箋也迅速冷靜下來:


    “發動時空重啟的應該是那個影子,如果它再次重啟並複活所有人,那麽現在襲擊陳慈芳就沒有任何意義。”


    “而我的頻繁試探和出手,有可能會向陳慈芳暴露我的存在,這沒必要。”


    “現在局麵突然僵持住了,但那影子既然能被引來,肯定也有辦法將它送走,橫豎是沒地方跑,先觀察一下陳豐縣內外的情況再做決定。”


    陳子箋神識跳躍,觀察陳豐縣內的情況。


    首先是魯哥兒,當他發現陳豐縣內的情況不對勁時,他立即決定搬家並帶著家人乘馬車逃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魯哥兒撞上黑暗領域的邊緣無法離開。


    時空重啟之後,魯哥兒一家仍然迴到了新的宅院之中,但他之前購買的兩匹馬卻依舊暴斃,隻是屍體被帶了迴來,沒有在時空重啟的過程中得到複活。


    此外,陳子箋還探查了山君廟中的老道士和莫桑文。


    他發現老道士和莫桑文對陳豐縣內的情況毫不知情,當時他們隻覺得天色漸晚,出門一看,才發現陳豐縣似乎處處失火就準備下山。


    可就在他們準備確認的時候,時空重啟將他們拉迴山君廟,繼續享受飲酒。


    “咦?奇怪,剛剛陳豐縣是不是失火了?”


    “沒有啊,喝醉了吧?”


    “這酒瓶底的酒也沒怎麽減少啊?”


    “是哦,好像吃了又沒吃一樣,光顧著講些破事了。”


    “唉,這天黑得要下雨一樣,剛剛聊到哪了?繼續喝繼續喝。”


    莫桑文和老道士搞不清楚狀況,他們本身有這方麵的修行,額頭緊箍受到的影響較小,精神狀況也較為穩定。


    再加上暴亂和重啟發生的太突然,莫桑文和老道士又不是災難中的親曆者,自然也就沒那麽緊張,他們甚至覺得這種“酒勁”上來後的精神恍惚狀態挺有趣的,可以讓他們放空大腦,減少思考,將煩惱拋之腦後。


    陳滿熊和雪晴夫人也很迷惘,死亡的痛苦和窒息感仍然清晰地刻印在他們腦海之中,但現在既然沒有暴民闖入他們家門,他們也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他們向家中的仆人詢問情況。


    陳滿熊皺著眉頭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有人縱火燒了陳家大院,你們都沒有及時逃出來,被濃煙和火焰熏暈過去,之後又莫名其妙地活了過來?”


    雪晴夫人此刻的精神狀態有些崩潰,她輕撫著被毆打過的每一寸皮肉,仿佛那些位置還殘留著強烈的幻痛,讓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活活打死了一樣,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不僅要殺我們的人,還要傷害我們的孩子,我們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


    陳冬理也是同樣困惑,他還沒見到司方浩仁就被時空重啟拉迴來了,他得重新穿衣服,重新走迴原來的路。


    而司方浩仁和司方雪瑩更加迷茫,這師徒二人原本一直在學府裏研究陰陽二氣相關的理論。但是司方浩仁突然發現自己的理論出現問題,無論他如何操作都會得出奇怪的結論。


    在他沉迷於研究真相時,他肯定無法及時出麵調查陳豐縣內的鬼祟。


    在時空重啟之後,司方浩仁和司方雪瑩雖然保留了一些記憶,但那些已經寫在紙上的文字卻倒退消失,這種情況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時空重啟同時保留了部分記憶,這使得陳豐縣百姓的生活立即陷入混亂。


    但是由於緊箍開始了反撲抵抗的原因,這些人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瘋狂,相反的,他們開始在緊張恐懼之中商討對策,不想被鬼怪所殺害。


    對於王老漢這樣現實的人來說,隻要兒子平安無事,他的怨念就不會爆發。


    不過他終究也是年事已高,之前的悲喜和震驚使得他心力憔悴,沒有太多力氣去麵對這荒謬而又真實的一切:


    “唉,我們到底是殺錯了人,不僅害死了無辜者,最終也沒有消滅那隻惡鬼。還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場。”


    “可那隻惡鬼不是陳家引來的,到底是誰的問題呢?”


    有客人說道:“我剛才問了我的兄弟,他說在鬼鬧的時候本來想要逃離陳豐縣,但走到城外後又無法遠離,無論怎麽走都無法離開陳豐縣。”


    “也許真的是山君顯靈了,給了我們一條活命的路。”


    “但我們並沒有識破惡鬼的挑撥,卻真的做出了違背天理人倫的事情。現在我們已經是罪孽深重,所以山君才會懲罰我們,不會輕易幫助我們度過難關……”


    在王老漢的帶頭“懺悔”之下,其他人也開始相信是山君顯靈。


    不管怎麽說,一旦所有人都陷入瘋狂,在徹底絕望之後不分青紅皂白的互相砍殺,陳豐縣的百姓就真的沒救了,那種情景連他們自己都感到害怕。


    他們之前曾沉溺於瘋狂並殺人,但是在緊箍恢複以後,那種血肉橫飛、骨頭破碎的異樣快感反而讓他們心生恐懼,讓他們擔心自己也會遭遇同樣悲慘的下場。


    於是他們每個人都取來慶祝喜事時使用的香燭,默默地點燃並向山君祈禱。


    “希望山河嶺不會變成陰曹地府,希望我們還能重新看見太陽升起……”


    “也許這就是那些人的報複吧,他們被困在棺材裏活活憋死,如今化為惡鬼重返人間,也想讓我們嚐嚐被棺材活埋的滋味……”


    “我們這些罪該萬死的刁民,確實應該受到懲罰,感謝山君讓我們有機會改過自新……”


    陳子箋並不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他隻是想嚐試除掉那道詭異的人影,卻沒想到這幫人腦部編造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陳子箋的神識掃過,他看到大量香火像“包子雲團”一樣飄蕩而出,徐徐飄向山君廟的方向。


    好在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分解方案,可以自動化地分解這些香火來補充資源。即使他的神識沒有專注於分解香火,也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來管理操作。


    同樣的,這件事對陳慈芳來說也是信息量巨大,尤其是聽到陳豐縣變成了出不去的黑暗鬼蜮之後,他剛剛穿越成功又找到容器的喜悅,在此時此刻蕩然無存。


    緊箍雖然讓人變得偏執,容易導致心理困擾和發狂,但它同時也製約著每個人的言行,似乎能夠用這種痛苦的懲罰機製,防止他們變成那種瘋狂野獸般的存在。


    在所有緊箍失效的那一刻,仿佛人和鬼的界限也變得模糊。


    這個時候,緊箍反而被襯托得像是一件好東西。


    當然,陳慈芳的腦門上是沒有的。


    陳慈芳費盡心思地理解了事件的大致經過後,他注意到眾人對著他投來奇怪的目光,不由得渾身難受:“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根據你們自己的說法,剛才死的人絕對不隻有我一個吧?我現在可是活人,千真萬確!”


    王老漢看起來非常疲憊,他歎了口氣說: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平安無事,人隻要活著,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我們可以先去衙門或者其他地方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找到降伏鬼怪的方法。”


    在場的賓客也發言道:“可是陳豐縣的人這麽多,如果所有人都擠到衙門,衙門肯定無法容納這麽多人。”


    陳慈芳開口說道:“是的,既然大家都沒死,那就不用太過擔心。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收集一下大家的經曆和看法,選出一部分人去詢問情況。”


    “如果一個個地去找縣令老爺,他可能被問得嗓子都啞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聞言,王老漢神情有些異樣,因為陳慈芳的性格與他的真正兒子不太一樣,於是陳慈芳連忙補充說道:


    “啊,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感覺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帶頭說。”


    “我之前死的時候毫無預兆,隻覺得輕飄飄的就死了,好像坐在躺椅上兩腿蹬空,一走神人就沒氣了一樣。”


    陳慈芳形容得很真實,因為他確實不止一次體驗過生命走到盡頭的感覺。


    王老漢聽後,也開始說起自己的經曆:“當我兒子變成僵屍殺害我的時候,我感覺心窩突然疼起來,脖子被啄了一口,眼前逐漸發昏,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有兩人率先發言,隨後院子裏的其他人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大多數人提供的觀念都很一致,他們都表示在那個時候因為激動或衝動而沒有考慮後果,毫不顧忌地下了狠手,但現在迴想起來是感到有些害怕。


    陳慈芳試圖引導眾人進行調查:“原來是這樣,既然大多數人都保留著之前的記憶,我們必須派人去陳家進行溝通,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不然,我們現在隻是在這裏自顧自地害怕,這不能解決問題。”


    “這……”不止王老漢的臉龐漲成醬紫色,其他人也臉上無光。


    雖然不少人都活了過來,但殺錯了人並沒有解決惡鬼的問題,被殺的人恐怕不太可能給他們好臉色看。


    現在沒有人主動施壓,如果要進入陳家大院可就不容易了,除非有人趁亂製造混亂。但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那些製造混亂的人很可能會被誤認為是被惡鬼附身的對象,他們都不想被別人找借口處決,所以氣氛一時之間非常尷尬。


    要麽大家一起作亂,要麽大家一起憋氣,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當個眾人皆醉我獨醒,他就會受到眾人的額外關注。


    比如陳慈芳。


    他在穿越至此了解情況之後,第一時間就想把握話語權來解決惡鬼。這並不是他不懂得苟且偷生之道,而是因為他的心態不一樣。


    他是借屍還魂,同時他也是正兒八經的修仙者,他平常就是俯視凡人,打心眼裏覺得凡人就是該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樣子,尤其是這種民智未開、蚩蚩自愚的模樣,就讓他更加看不起這幫修仙世界的凡人。


    雖然這世界同樣存在靈氣匱乏的問題,但相比起原本的世界,情況要好很多。


    陳慈芳在想:眼下隻要殺了王老漢,再找機會離開陳豐縣,往那深山老林一鑽,改頭換麵出來重新做個身份,解除這個龍困淺灘的尷尬情況,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雖然陳慈芳覺得,這所謂的山君、惡鬼不見得有那麽大的能耐。


    畢竟迄今為止,雙方都隱藏得很深,不敢露出真麵目,這暗示它們可能有致命的弱點和漏洞,因此才需要進行這種奇怪的儀式來收割活人。


    倒流時光的神通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陳慈芳覺得有如此能力的大仙為何要費心去折騰一群沒有靈根、沒有價值的凡人呢?


    但如果用幻覺和幻境來解釋,那麽這一切就變得合理起來了。


    陳慈芳對於複活和歸位的原理並不了解,因此他不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未知的存在來決定:“唉,沒想到辦個喜事,竟然遇到了這樣奇怪的事情。”


    “既然諸位都心存疑惑不願出手相助,那我隻能親自出馬,否則娘子見我如此膽小如鼠,恐怕也要推掉這樁婚事,令我王家蒙羞了……”


    由於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真實姓名,陳慈芳在王老漢和其他熟人麵前待得太久可能會露出破綻,被當作未知的鬼怪來針對打擊。


    所以陳慈芳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果斷離開眾人的視線。


    ‘真是個陰冷的鬼地方,空氣之中的陰氣密度大得像養屍地一樣,不過這世界既然存在神異,那麽香爐可能也掉到了這裏,畢竟我沒找到其他的修仙世界。’


    陳慈芳穿著新郎的大紅袍,手持燈籠,就這樣離開了宅院。


    ‘壞,剛才被那王老漢看得渾身發毛,光顧著脫身,陳家大院在哪來著?’


    陳慈芳並不怕黑,若是真有陰魂襲擊,他還能直接施展某些法術進行反擊。


    隻是現在情況不明,身邊也沒有可以補充靈氣的道具,他不想讓自己的狀態變得太差,因此選擇了隱忍。


    這一切都被陳子箋看在眼裏,可惜他的神識無法感知到被影子附身的人,否則他真想把那個影子引過來,將這裝模作樣、耀武揚威的陳慈芳一腳踹過去送死。


    不過,這招也就是想想。


    因為影子的時空重啟能力可能會再度施展,第一次的死亡迴歸可以讓緊箍激活反抗,保持活人的理智,但是重啟太多次,死亡太多次之後,那些人的精神意識還能不能承受這種瘋狂的摧殘就很難說了。


    因此,用不斷殺人的方案來試探影子的位置,其實是最差的決定。


    因為決定是否重啟的並不是陳子箋,而是那道奇怪的影子。


    直到這個時候,陳冬理才找到了司方浩仁和司方雪瑩。


    他把整理好的陳家和外界的情報告訴了兩人,結果引起了兩人的極大興趣。


    司方浩仁不斷地來迴踱步,額頭緊箍散發出不妙的紅光:“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麽我煉丹和研究一直失敗,原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逆轉生死的神通,這籠罩天地的領域,這可能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也許、也許我們今天就能揭開生死之謎!以陰陽二氣踏入修仙道途!”


    “司方先生?”


    陳冬理察覺到一絲詭異的不對勁,他感覺司方浩仁的精神狀態有些異常。


    聊到這個地步,司方雪瑩隻能尷尬地低聲說道:


    “這下丟人現眼啦,老師他今天是有點亢奮,可能是文章一直寫不出來,憋得有點神智失常。”


    “因為之前的僵屍和人藥酒他也沒有研究明白,最後的討伐鬼王他也沒參加,所以他這些天其實一直很苦惱,我現在又幫不上忙,你知道的。”


    “唉,陳豐縣的黑暗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出這種動靜,不過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司方浩仁完全沉浸在見證神通的喜悅中,對於司方雪瑩的小小抱怨並沒有注意到,他迅速製定著下一步的計劃:


    “很好,我已經有一個方案了!”


    “我們先將那些在陳豐縣死過一次的人集中起來,我要研究他們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看看是否能找出他們複活的原因。然後,我們帶領人員去陳豐縣的外圍,看看是什麽導致我們無法離開陳豐縣。”


    “不過那個人是怎麽迴事?”


    交談之間,三人突然看到穿著紅袍的陳慈芳提著燈籠在街頭轉悠。


    感覺此人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三人立刻握著武器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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