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明繼續說道:醫家雲,有毒藥治病療效六七,無毒藥療效有二三,如川烏草烏毒性大,又是治風寒濕最有效的良藥,草烏川烏不可單用,兩樣分量要一樣,不能一樣多一樣少,同時兩樣藥反半夏,栝樓,貝母,白及,白蘞;還惡藜蘆。


    針家行針以黃帝靈樞為正經,施針有百家之說不統一,各人的實際經驗,宗合大有相同之處,也有不一樣說明,學習其中相同之處,諸家不相同的不可取;針灸禁忌為首要,先要謹記弊端。


    女人不針關元穴,針後無生育;不針石門,針了石門穴終身無後;神庭一穴在額上,針灸後會讓人發狂;其它灸法又可以治愈癲癇,針家不可不知,用藥以神農本草,黃帝金針為始祖。


    楊思明以自己夫妻身體指點穴位,強記於心,等張珠蘭針灸,艾灸,燈花灸得心應手,治病沒有瑕疵,楊思明才讓,主母,母親,妻子兒女四代人進城,都遷移到濟世堂去幫助經營治病濟世,老家就留楊思明在家裏務農。


    楊思明突然想起師父太虛道人,相約十年已經到期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夜裏楊思明看見師父來了,隻見師父手中拿著兩株刺條,刺上掛著一片豬肉,楊思明認得:一條是牛奶刺,一條是鐵籬笆刺,不知是何意。


    十年不見師父心裏還是想念,看見師父高興至極,招唿道:“師父!師父!”


    太虛道:“本來我們十年之約已到,我該來接你走,可是你的使命還遙遠,再過十年我來接你。”


    楊思明看見師父背後還有一個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麵上長著一顆肉刺,卻沒看清楚,倒是師父將兩根刺條遞跟自己,沒有說話,楊思明道:“師父我們到屋裏坐。”說了站在路邊讓師父走前麵。


    迴頭不見了師父,心裏一陣蒼涼,常常想念的師父剛一見麵沒有了,一下醒來是一場夢,看見師父又不見了,身子沒有動保持原樣,不思不想又進入夢中,人沒有動接著前夢繼續做下去,這次繼續夢下去沒有結果。


    走了很多地方也沒有看見師父,再也不見師父的蹤影,慢慢醒來沒有動,夢中的情景曆曆在目,雖然是南柯一夢,夢中的事如此清晰,隻是兩根刺條是何意?師父背那人又是誰,總之做夢亂糟糟的,或許昨天我想念師父,故有夜來之夢,也沒有把一個夢境放在心上。


    依舊扛著鋤頭到園圃裏幹活,正墩下撥野草,張珠蘭突然來到菜園地。楊思明問道:“你今天有空迴來看我,中午飯都煮好了?”


    張珠蘭道:“爸爸今天和總管去省城進藥材去了,來了一個病家,是一個老人,堂裏有十多個醫師都不要人家看,也不要我給他看,他說楊老板不在家,楊少爺也可以。他說我這病不能讓女人診病,隻有你去他才要你看。”


    楊思明二話沒說,提著鋤頭迴家,給梁媽說道:“梁媽!我進城一趟,就不在家裏吃飯了,你煮好自己吃。”


    梁媽說道:“少爺你去吧!飯煮好我知道吃。”


    楊思明跟妻子一路進城到濟世堂,縣城離座家遠,接近二十裏路,夫妻到了濟世堂早就吃過飯了,走進診脈堂裏,有三四個醫師在給病家看病,一個老頭在堂裏靠在椅子上,閑著的醫師們見少主來都要打招唿,楊思明給他們擺手,因為幾個醫師在診病,不能讓他們分心。


    楊思明看見靠在椅上的老人,心裏頓了一下,昨晚夢裏看見那個老人有點相像,但是做夢是恍恍惚惚地看不清楚,記得他臉上有一個肉痣,但是今天沒有,老人一臉愁容,精神萎靡,提不起神。


    這時趙媽來到把脈堂,說道:“少主菜飯都熱好了,去吃了吧!”


    思明道:“這位老人還沒吃飯吧?”趙媽沒迴話,老人點點頭,表示還沒有吃飯。


    思明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這時才發現老人手上血跡,去打了一盆熱水請老人洗手,老人也餓了,不客氣洗手吃飯,飯吃好了,楊思明道:“老人家,我給你把一手脈。”


    老人道:“楊老師不用把脈,我這是十年的老痔瘡了,無錢治療,一拖再拖,現在頻頻脫出,用蓖麻籽葉按進去,用汗帕子摟起來,我現在比死還難受,活著也遭罪,我聽說楊老師是神醫,我來的目的是否能醫,醫不了就算了,沒必要再醫了。”


    楊思明最懂精神療法,先把病家精神提起來,說道:“你這小事,隻要你有信心,我定能根治,先給你針灸,再開處方。”


    老人說道:“我就是怕針灸,吃藥我也怕,聞到藥味就作嘔。”


    楊思明覺得行醫幾年來,這是第一個特殊病人,不吃藥不打針,痔瘡哪裏會自愈的道理,突然想起昨夜做的怪夢,莫非不是病人特殊,就不會做怪夢,頭腦裏靈光一閃,想到夢中情景。


    師父拿兩根刺條,草藥書上有一說,用牛奶刺根,鐵籬笆根治痔瘡,難道師父的指示,刺上一片肉,這兩樣燉肉,反反複複思量,應該是這個理,說道:“這樣吧!老人家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出城去給你采兩味藥迴來,你帶迴去。”


    思明背上藥筐,帶上藥鋤一個人出城到郊區山上,牛奶子根,鐵籬笆根,刨了半背筐,迴堂把它切碎,分成五包拴好,給老人說道:“你拿迴去,每一包燉一斤吃三天,五包做成五次燉,二十多天你來迴複我療效不佳我再給你想良方。”


    老人道:“我就謝了,該多少錢?”


    思明道:“先不說錢,你把藥燉來吃了,好了再來謝我。”


    老人道:“那是一定的,大恩我就不多說空話,我會迴來拜望楊老師。”說了提著藥包去了。


    楊思明才問道:“趙媽,你們這麽不喊他吃午飯,像這樣遠道而來,沒有人陪著來求醫,我們不招待,一個又生病的老年人看著你們吃飯,餓著肚子坐在這裏,大家看著都不好看。”


    趙媽道:“不是我不想喊他吃飯,他是生得痔瘡,到廁所裏去收拾,手上都是血跡,手也不洗,看著實在有點惡心。”


    楊思明道:“我也看見了,他就是不好向你們討水衝手,才手上留下血痕;趙媽你知道世上什麽是大補?”


    趙媽道:“紫河車大補,人到了氣血衰敗,精枯的時候,吃上兩三個胎盤,可以恢複元氣,話又說迴來,聽說都惡心;那家那戶添了人丁,絕不會把胎盤給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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