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吧,再放估計謝公子也看不到了。”江淩指著剩下那堆煙花。


    擺著也是浪費,他倒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同南宮深一起把這些煙花放了。


    “嗯,走吧。”南宮深也看了眼地上的煙花,似乎是猜到了江淩心中所想,一把摟住江淩的腰,帶上剩餘的煙花便離開了。


    莫語眼睜睜的看著剩下的煙花被帶走,朝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破口大罵,“兩個狗,就不能留點給我們?”


    寧青也皺眉,手緊緊的牽住孔芸,“我帶你去買,買比這個更好的。”


    嚴欽勾著嘴角望著莫語,最後無奈走上前,橫腰將他抱起,緊緊的摟在懷中,“要看煙花?我帶你去看?”


    “去哪看?”莫語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嚴欽話中的意思。


    “床上。”


    “床上怎麽看?又沒人像我們一樣給公子那樣放,我又看不到。”莫語撇了撇嘴,嚴欽就會哄騙他。


    “炸煙花也可以看。”言畢,嚴欽便帶著莫語離開了。


    淮永客棧中,宋栩東躲西藏都躲不開麵前之人手中的鞭子。


    他苦笑了一聲,“表弟,你就不能饒了我?公子走了,我也沒法,你總不能把氣往我身上撒啊!”


    很好。


    這句話讓揮鞭之人更怒了,再次甩鞭,打在了宋栩身上。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誰。”


    宋栩盯著仔細看了半晌,怎麽看就是他表弟謝安潯。


    不對……


    不對不對。


    前麵的人都跟他表弟一模一樣,這個公子看一眼就離開了,所以肯定不是他表弟。


    那會是誰?


    盛懷?


    不能吧。


    “宋栩,你眼睛被狗吃了。”


    盛懷一說完這句話,假麵蠱的時辰也到了,他慢慢在宋栩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了迴來。


    宋栩張大了嘴巴,滿眼不可置信,“你……你你你怎麽……是盛懷?”


    “我怎麽就不是盛懷,你家公子都能一眼看出我不是安潯。”盛懷有些氣。


    他今日來的私心就是想看看宋栩能不能將他認出來。


    沒想到……


    “那什麽,你剛剛那般跟安潯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看不出來啊。”宋栩真的冤枉。


    他可沒有公子那樣的火眼金睛。


    “呸!你家公子就能看出來,你看不出來。”盛懷將鞭子收了起來。


    這畢竟是安潯的東西,用來打打宋栩就夠了。


    “……”


    他家公子可能不是人。


    “那什麽,下次,下次我一定認得出你來。”宋栩討好的說著,他可不想再嚐試一次盛懷離開的感覺了。


    “下次,好,我可是記住了,若下次你還認不出我來,你就完了。”盛懷說完便要開門離開。


    不過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了腳步。


    “門被公子鎖了,咱們將就一下?”宋栩蠢蠢欲動,有好久他都沒碰過盛懷了。


    “不可能,今晚你睡榻上,我睡床。”盛懷轉身就和衣躺在床上。


    宋栩看著盛懷閉上了眼睛,想要靠近,最後卻又不敢動,他怕盛懷生氣,也怕安潯又拿鞭子抽他。


    得了,他沒人權,睡榻上就睡榻上吧,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要讓盛懷哭著下不來床。


    可當他躺在榻上看著盛懷時,他又有些不舒服,都被鎖同一間房了,什麽都不幹,豈不是愧對公子的心意?


    隨後,他輕聲下了塌,慢慢的挪到床邊。


    “盛懷?阿盛?阿懷?”宋栩試探的喊了好幾聲。


    床上的人已經唿吸均勻的睡了過去。


    “……”


    宋栩無奈,敢情就他一人難受著?


    “我上來了?”他又試探的說了一句。


    床上的人依舊睡的正香。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最後翻身上床,緊緊的將盛懷摟在懷中也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謝安潯從舒允之的懷中醒來,全身的酸痛感讓他幾乎不敢翻身。


    他抬眸看著還在閉著眼熟睡的舒允之,伸手捏住了舒允之的鼻尖。


    很快舒允之便醒了過來。


    “怎麽了?”舒允之低頭在謝安潯耳邊輕聲問。


    謝安潯搖了搖頭,幽怨道:“我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哪裏都不舒服,你怎的這般,我都說了是我的生辰,你還如此。”一想到昨夜他在床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直在同舒允之求饒他就委屈。


    他堂堂一閣之主,怎麽就在床上如同小菜雞一樣,怎麽反抗都沒用。


    “我的錯。”舒允之抬手揉了下謝安潯的腦袋,隨後起身將衣服穿好,“喝點粥墊墊肚子。”


    “嗯。”謝安潯委屈的點頭。


    看著他那乖巧的模樣,舒允之笑了下,這才轉身出了房間。


    整個天機閣,最後隻有他,嚴欽,南宮深和寧青起來了。


    其他人都在睡著。


    “宋栩呢?”


    舒允之問道。


    “昨夜便沒迴來,應當是在淮永客棧。”嚴欽應了聲。


    舒允之點了點頭,“他迴來後讓他來找我,對了,阿升那邊如何了?”


    “如公子所料,阿升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定遠侯府。”


    “好好盯著,若是他做什麽於沉獄閣不利之事,不用問過我和安潯,直接殺了。”舒允之不允許有誰去傷害謝安潯。


    “是,對了,公子,還有咚咚,她近日也有些奇怪。”嚴欽不知該不該說。


    但瞞著又不太好。


    “你說。”


    “昨日謝公子生辰,並未迴潭舟畫舫,屬下派人盯著沉獄閣的人迴來說,咚咚穿著嫁衣進了謝公子在潭舟畫舫的房間。”至於是什麽目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


    在其生辰之日身著嫁衣進其房間,聽起來確實有些像心悅謝公子。


    “好好盯著。”


    咚咚畢竟是沉獄閣的人,又不同阿升那般背叛沉獄閣。


    他不好對其下手。


    “是,公子。”


    當晚,宋栩才帶著盛懷迴了天機閣,聽嚴欽說公子找他,他這才匆匆趕了過去。


    舒允之皺眉看著他道:“怎麽?又想挨鞭子?”


    “不是公子你給我們關一起麽?”宋栩無奈,怎麽還賴上他了。


    “我何時鎖你們了?”舒允之皺眉,細想半晌,他都沒記起有這麽一茬。


    “你去皇宮一趟,查查阿升。”


    阿升未進沉獄閣前雖說是乞丐,但幼年卻身出皇宮,確實有蹊蹺。


    “是,公子。”宋栩應聲,隨後又道:“那什麽,公子,你讓安潯去瞧瞧盛懷,我不知他為何又生氣了。”


    “……”


    謝安潯一直在床上躺了兩日,在第三日才起身,咚咚寫信於他,說阿升今日又進了定遠侯府。


    他並未同舒允之說,起身戴好麵具就離開了天機閣。


    期間盛懷將他的紅鞭送了過來,順便說了下那晚的事。


    他不由得感歎,宋栩是根木頭麽?盛懷拉不下臉來,雖說嘴硬些,可都設計讓人將他們兩個人鎖一間房了。


    宋栩竟然不碰盛懷。


    該碰的時候不碰,不該碰的時候來強的。


    腦子進水?


    他離開天機閣後直接朝著定遠侯府去了。


    這些年沉獄閣都是交給江老打理的,如今他也不用刻意在舒允之麵前隱瞞身份了,是該好好清清沉獄閣那些目的不純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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