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杵臼看著韓平,想起來以前三人生活在一起的場景,自己教韓平練劍,而雙槐就靜靜的坐在房門手的小櫈子上縫補著衣服,一會抬頭看看兩人,癡癡的傻笑著,一會又低頭做著針線活。每次練完劍韓平都弄得渾身是土,雙槐總是一邊替韓平拍打衣袍上的灰塵,一邊嘴裏念念叨叨自己出手也不留也情麵,這麽小的孩子哪經得起你這麽收拾的。


    自己總是嗤笑著小家夥會找擋箭牌,躲在雙槐身後,不像個男子汗,雙槐一邊看著自己和小家夥逗嘴,一邊擺弄著碗筷。每次自己出門幫趙大人辦事,兩人總是站在門手相送,雙槐口裏不厭其煩的盯囑著自己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


    而迴到家裏推開院門,看到雙槐在廚房做飯,韓平在院子裏舞劍,心裏總是充滿著幸福的感覺。


    有一次夜晚自己和雙槐相依的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雙槐說著家長裏短的閑言碎語,說到情動之處,雙槐動情的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悄悄的說著:“杵臼,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也給了我一個孩子,我很幸福,就是死了,也沒什麽遺憾了!”


    自己也常常晃晃忽忽間沉浸其中,覺得好像是守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三口過著平靜的日子,自己也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停!


    可現實是殘酷的,它瞬間就奪走了雙槐!


    迴過神來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韓平,公孫杵臼好像麵對自己的孩子在責問自己,為什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母親,一陣龐大的悲痛好像狂風卷著滔天的巨浪翻滾的湧向自己的胸口,讓自己憋的喘不過氣來,公孫杵臼豁然站起,雙手握搼,麵目猙獰,淩亂的長發狂亂的擺動,像一隻受傷的猛獸,仰天嘶吼:“啊。。。。。。”


    聲震屋瓦,響徹雲霄。


    旁邊的宋香一屁股坐在的地上,似是被公孫杵臼的吼聲嚇的不知該怎麽辦。


    程嬰急急忙的衝了進來,臉色焦爭聲音倉促的喊道:“大慟傷身,不可啊!大哥,喝酒...大哥喝酒...”


    說著慌忙拿起旁邊酒壇子給桌子上的酒碗滿滿的倒了一碗,酒水灑滿了整張桌子,流到了地板上。


    那天韓平,公孫杵臼和程嬰都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醒,等第二天韓平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家的小院裏了。


    睜開稀鬆的雙眼,搖了搖宿醉而導致頭痛的腦袋,喝了一碗夫人趙鸞遞上的醒酒湯,緩了緩神,才問起自己怎麽會在家裏,這才知道,昨天自己喝的人事不醒,韓雷和韓風迴到府裏趕了府裏的馬車才將自己接迴了家裏。


    想著師父看著自己難免想到以前三人在一起的時期,自己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出現在師父的院子裏了,免得觸景生情,自己還是待在家裏練劍吧。


    ......


    這天,韓厥叫來了兒子,正準備跟兒子說事。


    韓平剛一坐下,就恢複了憊懶的樣子,鬆鬆垮垮的倚在靠背上,渾身像沒有筋骨一樣。


    看著兒子吊而郎當的樣子,韓厥無奈一笑,倒也不想用繁瑣的規矩約束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裏其實並不喜歡那個處處循規蹈矩,端著禮儀架子的君子模樣,沒的感覺多了一層距離感,還是這樣的兒子讓人親切,感受到空氣中揚溢著一股淡淡的,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的天論之樂,韓厥眯著眼睛感受了一小會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了平時候冷靜,看了一眼韓平說道:


    “爹要出征了”


    還沒等韓平發問,就解釋起來:“秦國來了使節,帶來了秦國國君的信涵,約我大晉共同伐楚,國君已經同意了,同時任命趙朔大人為主將,爹為副將,領兵十萬,共分楚地。十日內大軍就將南下。”


    韓平忙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神情稍微嚴肅了一下:“孩兒祝爹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說完神色輕鬆的靠在椅子上,眼神亂瞟。


    韓厥聽兒子這樣一說,不自覺得精神一鬆,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遇到大事總想聽聽兒子的見解,就像上次卑南一事,竟然就和兒子分析的一模一樣,沒差多少。


    韓厥想到這裏不禁想起了幾個月以前的情景。


    趙克在高盂鎮兵敗後沒多久,從高盂鎮來了一個醫匠名為程嬰,帶著趙克的令牌碾轉找到了趙朔大人。帶來了下軍佐卑南叛變導致全軍覆沒的消息,趙朔大人極為憤怒,抓住了卑南聽從屠岸賈之令出賣軍機的把柄,誓要將卑南交由國君,當堂揭穿屠岸賈的通敵賣國之罪。屠岸賈情急之下滅口不成,反而促使卑南倒向趙朔大人,一同參奏屠岸賈。


    誰知道屠岸賈抓住程嬰夫婦以命相要攜。


    趙朔竟動了側隱之心,欲交出卑南換迴程嬰夫婦。自己和公孫杵臼對此大為不滿,幾乎挾持著趙朔大人帶著卑南進宮,誰知還是功虧一憒。兒子當時知道此事,就對自己的行為不以為然,說‘卑南是何許人,下軍佐,得聞軍機左右軍策的軍中重將。屠岸賈是何許人,當朝司寇。雖比卑南位高卻一個在朝一個在軍,若說打個招唿辦點小事,位屬同僚,想來卑南也不會拒絕,可說到命令卑南還辦不到,何況命令卑南出賣晉國導致全軍覆沒。屠岸賈能給卑南多少利益可以讓卑南將腦袋賣給屠岸賈,要知道卑南可不是一個人,他背後可是有整整一個家族一百多口人,這可是誅連全族的罪名......’


    ‘除非下命令的人手中握著卑南全族的性命,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你們把卑南送到他麵前,卑南敢說嗎?隻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卑南最多說出屠岸賈,而屠岸賈隻是為國君背鍋,隻要咬死不承認,沒有證據之下,國君隻會順勢將此事按下。與其白白犧牲一個卑南,還不如換迴兩個無辜的人命......再說趙朔大人宅心仁厚,必然不會犧牲程嬰夫婦的,爹你是枉做小人了。’


    沒想到事情真的和兒子說的一樣,趙朔大人偷偷將卑南進宮路線告訴了屠岸賈,導致卑南被滅口。


    不過屠岸賈大白天的封了一條街,大張旗鼓的動用了無數的殺手,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沒人提起,滿朝的公卿大臣都當做沒看見,國君是真的不知道嗎!


    想到這裏,韓厥的內心一寒,不自覺得渾身一抖打了個哆嗦,咽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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