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今天真的要去拜訪公孫大俠,是天下第一刺客的公孫杵臼大俠?”韓風輕輕提了提韁繩,跨下的俊馬快走幾步,跟上了韓平的步伐,一臉激動的問道。


    韓平斜覓了自來熟的青年一眼,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我隨公孫大俠學藝已經五年了,早已習得一身高明的劍法,師父常常誇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再看看身邊的人,說是青年,其實也隻大了自己七八歲,看起來也比自己成熟不少。


    奇怪啊!


    自己前世也活到了這個年齡段兒,也沒有這種成熟勁兒啊,看起來像三十四似的。


    韓風看了看自家公子一臉的輕浮,手中握著明顯比自己手中大劍小了一半的小銅劍,頓時覺得這名滿天下的公孫大俠,或許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偉岸高大了。


    暗自感歎,‘劍術再高的人也要向權貴折腰啊!’。


    心裏雖然那樣想,嘴上卻恭維道:“是啊,公子劍法,出神入化,這點我和大哥都是早有耳聞。早就聽府裏的管家福伯說過,公子練劍,勤奮不輟,風雨無阻,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和大哥都是很佩服的。”


    說完滿臉堆笑的看著另一邊的韓雷。


    韓雷嚴肅的臉上,嘴角抽動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二弟說得對”


    韓平滿意的點點頭,臉上掛著笑容,帶著小弟就是不一樣,有人拍自己的馬屁,的確讓人心情愉悅,難怪那些大人物身邊都要帶著一群人,以前真是忽視了。


    都怪自己上輩子,二十多年的窮鬼日子,過得是餐風露宿天天是饑腸轆轆,做個小小的銷售,今天低三下四,明天點頭哈腰的,到處求人,沉重的生活把自己的脊梁都壓彎了。


    活得簡真不像個人,真是不坎迴首的日子,現在想想都不寒而栗,可以說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以後有了係統,再也不要過那樣的日子了。


    不堪迴首!


    韓平看著不遠的目的地,韓平的臉色不自覺的沉重下來,旁邊的韓風第一時間發現了,收起了笑容,忙問道:“公子怎麽了?”


    公孫杵臼的院子,迴過神來,語氣凝重的說道:“沒什麽,你們倆個在外等著,不用隨我進去了。”


    “是,公子!”


    兩人同時抱搼迴道,公子沒有安排,自己也不能僭越。


    雖然很想進去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公孫大俠,但兩人都知道自己的職責,並沒有異議。


    韓平下馬將韁繩遞給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看著自己熟悉的院落,旁邊的藥房處有一對夫婦,男的一臉樸實的樣子,留著胡須,眉心有一顆大痣,韓平知道能在這段時間出現在公孫杵臼院子裏的人,必然是本世界的主人公程嬰,正在那裏擺動著藥材。


    邊上正忙著在一個大盆裏搓洗衣物的少婦,一定是程嬰的夫人宋香,就是為了救宋香,公孫杵臼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雙槐。


    韓平沒有停下來和程嬰夫婦打招唿的意思,徑直走向主屋的大廳,公孫杵臼正坐在小桌邊渴酒,正中間的中堂供桌上擺著一個靈位,韓平知道那是師母雙槐的靈位。


    走到供桌前,看著眼前的一切,本以為自己可以冷靜處之,誰知真的麵對這一刻,當韓平靜靜的站在雙槐的靈位之前,還是忍不住的悲從心來,雙槐的音容笑貌在自己腦海裏浮現,之前相處的情景不斷閃過,自己剛開始站樁的時候,總是吃不了苦頭,趁著公孫杵臼不注意,不是偷偷的靠在牆邊上,就是動作變形像一堆爛泥顫顫巍巍的。


    公孫杵臼看見了,拿起自己的劍鞘揮手就打,毫不留情。


    經常站完樁身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師母雙槐在幫自己塗藥,一邊上藥一邊埋怨師父下手太重,雖然每次師母發火都沒什麽用,公孫杵臼依然我行我素。韓平還是感到師母對自己的舐犢情深,雙槐看自己的眼光就像一個母親看自己兒子一樣,充滿了慈愛之情。


    五年的相處下來,韓平也將雙槐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公孫杵臼麵冷心熱,和兩人在一塊的日子,韓平也特別放鬆和隨意,有時候練武結束三人一起吃飯的樣子,真像一家三口。韓平知道這樣的時光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所以一直很珍惜,或許當時的雙槐給自己夾菜之餘,臉上露出的幸福笑容時,會自然而然的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長長久久。


    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變成了眼前冰冷的靈牌,巨大的傷痛襲來,就像一支椎子不斷的紮向自己的心髒,陣陣疼通在心裏翻滾著,讓韓平幾乎不能自已。


    “砰。。。”的一聲


    韓平雙膝一陣無力,跪倒在供桌前,無盡的淚水不可扼止的從睛眶深處湧動出來,淚水打濕了視線,讓眼前變的一片模糊。


    一個頭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五年的相處,韓平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心平氣和的對待,眼前離去之人,不是路邊無關之人,而是自己的親人,最親的親人。


    韓平此刻內心充滿了悔意,或許自己能救雙槐呢,或許自己可以去高盂鎮將雙槐救走然後偷偷藏起來呢,或許...


    想到這裏,韓平內心一陣絞痛,大口大口的唿吸起來,仿佛胸口堵了一塊大石頭,堵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一個瘦小的身影走過來將自己扶了起來,聲音緩慢而沉重的說著:“公子,人死不能複生,雙槐嫂子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為她這麽傷心!”


    韓平用衣袖抹了抹眼睛上的淚水,看到是程嬰的夫人宋香。


    輕輕掙脫了宋香的攙扶,站起了身子,看向旁邊一臉憔悴蓬頭垢麵正大口大口灌著酒水的公孫杵臼,七尺高的昂藏大漢平時站在那裏仿佛一頭從森林中出來掠食的黑熊,威武如雄獅的身影似乎天蹋下來都能頂迴去的漢子,此刻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公孫杵臼依著桌子端著酒碗,悲傷的看著眼前的韓平,滿臉的滄桑和憔悴,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胸前的衣襟不知是被酒水還是淚水打濕了一大片,看到韓平,仿佛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喉結顫動著,嗓聲嘶啞的對韓平說著:“雙槐沒了...”


    “雙槐沒了...”


    看著眼前被悲傷折魔的不似人樣的師父,韓平一下倒在公孫杵臼麵前,似乎想發泄出心中的鬱氣,大聲的吼了一聲:“師父...”


    說完抱著公孫杵臼又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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