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然的眼神瞬間被絕望填滿,那絕望如黑暗的深淵,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的雙手緊緊揪住衣角,那衣角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每一次顫抖都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她低聲呢喃著:“你真的不喜歡我,是嗎?”


    鹿鳴的身子猛地一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她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唿吸也隨之停滯了片刻。她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決堤而出。


    她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重的枷鎖:“我明天早上趕最早的那班高鐵迴餘杭市,你不用早起送我了,晚上好好休息吧。”


    鹿鳴剛準備起身,就被林默然拉了迴去。


    林默然的手指輕輕拉著鹿鳴的衣袖,力度不大,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執著。


    “請你正麵迴答我。”她的聲音充滿了哀求與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被淚水浸泡過,沉重而又令人心碎。


    鹿鳴又坐迴了沙發上,她的身體顯得無比僵硬,始終不敢再看林默然的眼睛,一直背對著她。她的喉嚨動了動,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哽咽許久,她才艱難地開口:“林默然,為什麽你一定要這樣逼我?為什麽我們不能迴到朋友的身份?”


    林默然苦笑了一聲,語氣平靜卻又透著深深的哀傷道:“鹿鳴,你轉過頭來看著我。”


    鹿鳴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頭,目光與林默然的眼神交匯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強行壓了下去。


    林默然直視著鹿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沒有想要逼你,隻是因為我愛你,我隻是想愛你啊......”


    林默然繼續說道:“我不奢求你能立刻迴應我,我隻是希望你能正視我的感情,不要總是逃避。哪怕...哪怕你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也好過讓我在這無盡的猜測中備受折磨。”


    鹿鳴靜靜地聽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感動,有愧疚,也有掙紮。她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難道真的想迴到那個自欺欺人的關係中去嗎?”林默然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最後的一絲質問和不甘。


    “對不起。”


    林默然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絕望地說道:“難道我們曾經地點點滴滴,在你眼裏一文不值嗎?”


    鹿鳴咬了咬嘴唇,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平靜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說完,她站起身來,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客廳,往次臥走去。


    隻留林默然癱倒在沙發上,泣不成聲。


    “所以,她真的不喜歡我是嗎?”林默然在心中一遍遍地問著自己,每問一次,心就會痛一次。那聲音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猶如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打著她的心髒。她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戚和絕望:“所以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林默然的目光呆呆地看著那扇關閉的房門,那扇門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與鹿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如今卻成為了她心中無法觸碰的痛。每一個迴憶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劃過。


    林默然緩緩地蹲下身子,雙臂緊緊環繞著雙腿,把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抵禦那鋪天蓋地的痛苦。淚水肆意地流淌,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打濕了她的臉龐和衣裳。


    客廳裏安靜得可怕,隻有林默然偶爾的抽泣聲在空氣中迴蕩。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一切,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黑暗的深淵,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一絲希望。


    而在次臥裏的鹿鳴,靠在門上,身體也慢慢地滑落。她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依然不停地湧出。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地滾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心裏何嚐不是痛苦萬分,她不是不喜歡林默然,隻是有太多的現實讓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想到自己不穩定的工作,想到雙方家庭的差距,想到自己不一定能給的起林默然想要的生活。


    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越喜歡越將林默然往外推,她始終覺得林默然肯定能遇到一個更適合她的人,一個更愛她的人。


    夜漸漸深了,林默然依然呆在客廳,一動不動,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她的雙眼已經哭得紅腫,眼神中滿是迷茫和絕望。她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上,淚水在臉頰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痕跡。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出了深深的齒痕,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因為內心的痛苦早已將一切都掩蓋。


    在次臥裏的鹿鳴,躺在那張略顯陌生的床上,雙眼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她的身體在床上輾轉反側,每一次的翻動都帶著無盡的糾結與掙紮。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似乎想要抓住那一絲僅存的理智和勇氣。


    心中那如潮水般湧來的無奈和痛苦,將她緊緊包裹,讓她幾乎無法唿吸。她的腦海中不斷地迴想著自己所做的決定,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這個決定是否真的正確。


    她不想傷害林默然,可如今,她卻成了傷害林默然最深的那個人。每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那疼痛如影隨形,讓她無法逃避,無法擺脫。


    這個夜晚,對於鹿鳴和林默然來說,都是一個漫長而難熬的夜晚。


    鹿鳴躺在黑暗中,望著頭頂那片無盡的黑暗,毫無睡意。她的思緒如亂麻般交織在一起,心中的糾結與痛苦讓她無法平靜。


    隔壁房間的林默然又何嚐不是呢?她側身躺著,一隻手墊在頭下,目光空洞地盯著牆壁。


    鹿鳴掀開被子,坐起身來,雙手抱住膝蓋,把臉埋在其中。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發出低低的抽泣聲:“我該怎麽辦?我怎麽能這樣傷害她?”然而,除了黑暗,無人迴應她的痛苦。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蒙蒙亮,鹿鳴的手機上的鬧鍾就響了起來,鹿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終於摸到了手機,關掉鬧鍾。


    她默默地起身,雙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雙手機械地整理著衣物,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的木然。她把一件件衣服疊好,放進箱子裏,動作僵硬而麻木。


    當她收拾好行李後,緩緩地朝著次臥的門走去。她的手輕輕地搭在門把手上,猶豫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打開了門。


    客廳裏,已經沒有了林默然的身影。鹿鳴的心中原本湧起了一絲失落,但隨即,她又鬆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擔。


    她害怕麵對林默然,害怕看到林默然那傷心欲絕的眼神,她知道,那會讓她的內心更加痛苦,會讓她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或許這樣對她對我都是一種解脫。”她喃喃自語道。


    她拖著行李,腳步沉重地朝著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仿佛能感受到林默然的目光在背後凝視著她,那目光中帶著無盡的悲傷和哀怨。


    她想迴頭,她好想迴頭再看一眼林默然,可她又不敢。她害怕自己一旦迴頭,就會失去離開的勇氣,就會再次陷入那無盡的痛苦與糾結之中。


    她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種種情緒,繼續向前走去。她的手緊緊地握著行李的拉杆,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當她終於走到門口時,停住了腳步,背對著客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


    而在另一邊,林默然其實一個晚上都沒睡。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房間的門口,雙臂緊緊環繞著自己的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地板。


    她靜靜地聽著鹿鳴離開的每一個動靜,每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都像是重錘一般砸在她的心上。


    “為什麽會這樣?”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她的眼神中黯淡無光,眼底布滿了血絲。心中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刺痛著,讓她難以忍受。


    她明白鹿鳴的決定,也知道無法挽迴這段感情,但她還是忍不住地難過。那些過往的甜蜜迴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將她的心淹沒。


    鹿鳴離開後,林默然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地迴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在她的胸腔中顫抖著,然後緩緩吐出,仿佛要把內心的痛苦一並唿出。“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和釋然。


    她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淚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奔湧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浸濕了枕頭。她緊緊地抱住被子,那被子上還殘留著鹿鳴的氣息,她試圖從那殘留的溫度中尋找一絲安慰。


    她們就像是兩顆孤獨的流星,在各自的軌道上繼續前行,卻始終無法忘記曾經交匯時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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