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還是很多!」


    「使用魔法撕掉這層鎧甲,或者為她尋個暗裔保姆!」


    在拉亞斯特說出保姆的時候,他特意的咬文嚼字,將語氣加重了幾分!


    “那麽,代價呢?”


    顧濯敏銳的發現了一個點,或者說是拉亞斯特故意隱藏的點。


    明明飛升者能輕易撕掉這層虛空皮膚,那個凡人為什麽會拒絕,表示要尋找其他方法來遏製此類事件。


    「有那麽一點風險就對了!虛空的詭秘我們至今都沒有研究透徹,我們能撕毀它,但對宿主的傷害太大!」


    「在大學士的研究下,他發現隻要外界想毀掉它,它就會瘋狂吞噬宿主!」


    「我們雖然能將這個風險降低,讓宿主不至於死亡,但是他今後也沒法繼續作戰了。」


    拉亞斯特說的模棱兩可,他不想告訴顧濯,強行扯下虛空皮膚的後果,那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這等同於從人身上撕掉皮膚,然後深入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強行拔除其中的虛空組織。


    大學士的估算下,即便他們用魔法進行壓製,那人也要終身殘疾。


    殘疾能夠治愈,對當時的恕瑞瑪來說,隻要還沒死透,他們就有治愈對方的辦法。


    但虛空的威脅迫在眉睫,為了擋住這些地底的怪物,他們將所有資源都堆給了飛升者。


    在那種情況下,即便是亞托克斯也沒法申請如此昂貴的資源,去給一個普通凡人治愈身體。


    但終身殘疾,這對一個戰士來說,那種代價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對方否決了大學士的提案,轉而想要在隔絕對方進食的基礎上餓死身上的虛空皮膚。


    “否決!”


    顧濯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這代價太重了,即便他將這件事告訴卡莎,對方也同樣不會同意。


    「那就隻能找個暗裔保姆咯?」


    在拉亞斯特的心中,其實還有另一種毀掉虛空皮膚的方法,玉石俱焚嘛,暗裔最不缺的就是血肉!


    它虛空毀掉多少血肉,暗裔就製造多少血肉,在此消彼長之下,拉亞斯特不相信自己除不掉虛空皮膚!


    “沒有暗裔跟你一樣,拉亞斯特!我不相信他們!”


    顧濯冷聲迴應,語氣中夾雜著對一切都冷漠,他不止是不相信暗裔,而是不相信一切能占據他人的東西!


    星靈,暗裔,甚至是翠神,這些能改寫別人意誌,或者直接奪取軀體的生靈,現在的他通通不信任!


    對顧濯來說,指不定哪一天,這些倒黴玩意就會毀掉顧濯熟悉的東西,將對方改造的麵目全非!


    即便是拉亞斯特,也是在顧濯確定自己無法被占據,才從一開始貌合神離的合作,演變成如今互幫互助的戰友。


    否則,顧濯早就扔了拉亞斯特,即便不扔,也不會給對方任何汲取血魔法,然後背刺他的機會。


    暗裔能被他視為武器,占據別人為他掃清障礙,但顧濯絕不會本末倒置,用他們來守護那些他診視的東西。


    「這話我愛聽!」


    「但是,你也不會教她血魔法不是嗎?」


    血魔法過於血腥,不是殺人取血,就是在殺人取血的路上。


    畢竟顧濯願意教,卡莎也絕對不會用!


    至於以其他能量轉化,卡莎也沒法頂著虛空的侵蝕吸收虛空能量。


    並且,那也隻會加快身上虛空皮膚的成長,對卡莎來說絕對的弊大於利。


    “或許還有其他方法!”


    顧濯如今就有一個最終手段,那就是點亮自己外掛中的虛空魔法。


    或許到時候就迎刃而解了!


    但這也終歸是顧濯的最後手段,畢竟,在最終與星靈的大決戰前,他是不準備點亮虛空的。


    作為lol逼格從未降過的關底boss,顧濯還是希望謹慎為妙,萬一發生意外惹來全世界通緝,他還真不一定能遭得住!


    單單星靈與他們暫時控製的龍王,都能徹底的對他完成降維打擊。


    現在的星靈是準備追捕他,誰知道等他獲取虛空能量之後,那些星靈的態度會不會轉變,果斷勒令龍王滅了他。


    「隨你,反正現在她絕對沒事,那皮膚還很孱弱,甚至控製權都不在它手中。」


    一夜無語,洞窟內的濕寒讓顧濯渾身瘙癢,哪怕他以血魔法護住身體,但隱約之中聽到的嘈雜聲讓他依然無法入睡。


    直到卡莎睡醒,顧濯都還在跟拉亞斯特有的沒的聊著天,戲弄著在他腦中雷霆大怒卻又無法耐他如何的拉亞斯特。


    “一夜未睡?”


    醒來後,卡莎也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她尷尬的對顧濯道歉,表示昨晚情緒的失控。


    “沒什麽,不過這種環境下能睡覺不容易吧?”


    卡莎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聳肩無奈的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


    “是啊,好久沒像昨晚那樣安穩的睡過了。”


    潮濕的洞穴先不談,僅僅外界遊走的虛空生物,都讓卡莎時常從夢中驚醒,迅速變成與虛空之間的戰鬥。


    昨夜有顧濯守著,她出奇的睡了個飽,這一晚,她沒有做夢,也沒有感到任何危機感。


    就像多年前在家的時候一樣,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在家人的守護下平穩入睡,然後做個好夢。


    可自從她墜入虛空之中,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對她來說都成為了心中的恐懼。


    即便是夢到與家庭的團圓場景,她也時常會突然驚醒,生怕下一秒這幅溫暖的和諧就被虛空毀滅。


    “走吧,我送你迴家。”


    卡莎沉重的語氣中帶有的不舍被顧濯察覺,不過,他此刻沒有說話,而是選擇與卡莎不斷向上離開。


    清理虛靈,逐漸向上,兩人本就不多的熱度在逐漸消亡。


    行走間,顧濯隨手捏死路過的一隻虛靈,冷不丁的對卡莎詢問起關於虛空皮膚的事情。


    “這身皮膚能退到什麽程度?”


    顧濯在想一個問題,在想要送卡莎什麽禮物!


    至於要送什麽,雖然顧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聽卡莎的想法。


    “最多到脖頸,之後就很難控製了。”


    卡莎不假思索的迴應,這沒什麽好隱瞞的,如果自己能褪去這身皮膚,她也沒必要時刻都隱匿在虛空之中了。


    聽到卡莎的迴答,顧濯也下定了想法,也決定在這臨走之前,送出什麽合適的禮物。


    雖然以他目前的能量儲存,還不足以製造出擬態裝備,但稍微遮掩卡莎身上的虛空皮膚,他還是能做到的。


    恕瑞瑪的太陽依舊是那麽刺眼,還沒踏上地麵的黃沙,顧濯就已經感受到烈日傳來的燒灼。


    “就到這裏吧!”


    卡莎停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空氣中的幹燥讓她略微不適。


    她不準備迴到地麵,上麵的烈日會灼燒她的皮膚,常年的地下生活,讓她已經無從適應地麵的光照。


    就宛如是在驅趕她返迴地底一樣!


    “你打算與虛空戰鬥到最後一刻?”


    顧濯轉身望向望而卻步的卡莎,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會,隨即顧濯繼續詢問。


    “如果有機會去地麵,你最想去哪?”


    這次,卡莎沒有選擇繼續沉默,她思索了一會,便將自己想去的地方一一說出。


    “從這裏直走你能看到一條河流,順著它就能看到維考拉,我聽說那裏很美!”


    卡莎以為顧濯是準備代替她,去好好看看那些美麗的地方,所以將曾經從商人口中聽到的地方告訴他,希望下次見麵後,顧濯能將那些奇聞講給她聽。


    “與其我代你而去,不如我們共行!”


    卡莎沉默了,她是希望自己能看看恕瑞瑪美的地方,尋找兒時父親踏足過的城市,領略其中的風土人情。


    可如今她沒法踏足那些地方,自己是一個異類,在人們眼中的怪物!以這身外表,她哪也去不了!


    顧濯的邀約在她眼裏是如此遙遠,即便她可以選擇任性一迴,但內心的理智告訴她,那樣做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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