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希維爾仍舊窮追不舍的質問,她今天必須搞懂這個問題,否則即便是死亡也攔不住她!


    反正就如顧濯所說,她早晚都要因名字而有一劫不是嗎?


    “如果給你一個恕瑞瑪複興的機會,你會如何選擇?”


    顧濯左言右顧,反問了希維爾一個問題。


    或許到時候顧濯還需要她進行一點小小的犧牲,所以他在跟希維爾打著預防針,詢問她對恕瑞瑪的態度。


    “我會活的更好嗎?”


    希維爾望著篝火,腦海中幻想著恕瑞瑪複興與她有什麽關係。


    “那隻會讓我更難活著吧?”


    她做著傭兵團的買賣,也挖掘著沙漠之下的陵墓,甚至最近她也聽說過,某些向導可笑的報團取暖,企圖杜絕帶人掘墳。


    甚至在不久前,她還親自譏諷過隸屬於那個公會的商隊,譏諷他們的愚鈍死板,譏諷他們的不自量力!


    可這在希維爾眼裏,掘墳的勾當怎麽可能會被杜絕,即便在恕瑞瑪複興之後,也不可能被完全禁止!


    畢竟,她就是靠挖墳為生的,如果恕瑞瑪的複興會讓她過的很差,希維爾絕對不會希望恕瑞瑪複興!


    “痛並快樂著?”


    顧濯想了半天,最終給希維爾一個不太準確的答複。


    在背景故事中,希維爾明麵拒絕了阿茲爾的提議,也不想跟著阿茲爾複興恕瑞瑪,雖然不清楚是什麽原因,但隻要希維爾想,她必然是阿茲爾以外最貴重的人!


    “這算什麽?大牢裏喝酒吃肉?”聽到顧濯的迴應,希維爾給出一個較為恰當的比喻。


    “或許吧!”顧濯打著哈欠,慢吞吞的迴應。


    他已經不想再聊了,希維爾的追求他也有了一個大概,不過即便對方不願意,顧濯也依舊會拿她的血來複活阿茲爾。


    阿茲爾對顧濯來說很重要,一個完整的恕瑞瑪對他來說很重要,他需要整合自己能拉攏的一切力量,最好是那些本就厭倦星靈,還有一定實力的力量!


    “可這跟我的命有什麽關係?”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希維爾冷不丁的聲音流入顧濯耳中。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這次,顧濯沒有多說什麽,無論希維爾怎樣提問,他隻是一個勁的告訴對方,等那一天來臨,她就明白這一切了!


    ……


    篝火逐漸微弱,夜深之後,負傷的希維爾已經睡下,隻剩顧濯還仰望星空,不服一樣的拚命尋找熟悉的星圖。


    「你情緒變了!你剛才怎麽了?」


    拉亞斯特冰冷的聲音響起,就在顧濯與希維爾對話的時候,就在對方說起顧濯算不算人的時候!


    顧濯的情緒明顯變了,焦躁中帶有些許思念,憤怒中流露著不安!


    拉亞斯特能感覺到顧濯對星靈切膚入骨的恨意!就像他初次被星靈封印,無法正常活動的時候一樣。


    “當你醒來,天不是同一片天,過往的一切都成為浮雲,而你又必須任人擺布,你會怎麽做?”


    顧濯恨星靈,他並不討厭符文之地,甚至非常喜歡這裏,但他恨星靈對他的擺布,以及拿他做的那些實驗!


    「就像咱倆現在這樣?那可不好說!」


    「初見時會殺了你!現在我可舍不得!就算你讓我滾也不滾!」


    拉亞斯特不在乎的笑嘻嘻譏諷,雖然顧濯不想承認,但這種猶如傻子一樣的話,拉亞斯特還真的說得出來。


    迴想起來與顧濯的初次見麵,拉亞斯特也覺得過於魔幻!


    醒來後遇到顧濯,他知道天已經不是曾經的天,自己以前的一切都被自己否定!唯一留下的隻有永恆的傷痛。


    那時,隻有手握著暗裔魔鐮的顧濯,知道他曾經榮耀的過往,敢戲謔的對他調侃,無視自己的占據。


    因此,拉亞斯特當時對顧濯的印象也十分刻板!不過是有點特殊的人罷了!自己總有一天能找機會弄死他,然後占據他的身體!


    一個悉知一切的凡人?亦是失去一切的超凡存在?


    但唯有一點毫無疑問,就是對方與星靈之間的仇恨!而自己也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仇恨!來達成他的目的!


    可當自己多次占據無果後,拉亞斯特的思想也發生過變化!


    他想過棄顧濯而去,隨便找個宿主然後大肆殺戮!


    不過在與顧濯的朝夕相處中,他發現即便沒有自由的軀體,但與顧濯之間的相處並不無聊。


    對方沒有想著毀掉他,亦是徹底掌控自己,他不僅能收獲許多樂子!還能像養成一樣一步步見證顧濯的強大!


    他們如今就宛如一對好友,至少拉亞斯特可以暫時將後背放心的交給顧濯,不用擔心對方對他做什麽。


    “蠢貨!當然說的不是我們!”


    顧濯笑罵拉亞斯特一句,他明白對方是故意讓他破防,將原本嚴肅且壓抑的氛圍,搞得如今這番愉悅。


    「那就讓他們通通去死!誰幹的?咱們現在打得過嗎?」


    “會有機會的!”


    是的,他們會有機會的,隻要擁有足夠的力量,顧濯絕對會第一時間,發動一切對星靈的戰爭!


    ……


    沿著可哈麗江,直到溪流逐漸幹涸,露出皸裂的河床,他們終於來到了骸印集市!


    期間,顧濯剿滅了三夥強盜,餓的兩眼放光的拾荒人,以及兩隻巨型艾克塞!


    沙漠中的路途十分不順心,即使對他來說,如果沒有拉亞斯特的提醒,他會非常容易遭受襲擊。


    “不虧是商人的貿易站,真沒想到如此繁華!”


    炙熱的烈陽下,商人將五光十色的帳篷搭建在風化的巨型骸骨上,沿著巨獸的脊椎一路蔓延。


    據背景故事了解,隻要顧濯有錢,他就能在這裏找到太陽之下的任何東西。


    雖然其中絕對有水分,但不得不說,顧濯僅僅是粗略一掃,他已經發現眾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東西。


    “有什麽想買的嗎?皮爾特沃夫的機械鳥如何?要我帶著你轉一轉嗎?”


    希維爾自告奮勇的準備領著顧濯轉悠幾圈,順便掏空顧濯的錢包。


    “你看我像是冤大頭嗎?”


    顧濯搖搖頭否決提議,外界的東西他能買到,真正深藏沙漠的珍貴寶物也不會被拿到明麵。


    至於四處轉轉,顧濯確實有這個打算,如果他記得沒錯,他早就讓卡西奧佩婭在此地設立據點,顧濯需要尋找自己商會的貿易點。


    “不會蒸發的水袋,你知道哪裏有貨嗎?”


    顧濯轉向希維爾詢問,自己的魔法物品應該已經在沙漠中流傳了,他隻有找到哪裏有賣,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商隊。


    “這種傳言你也信?公會搞出的噱頭罷了!”


    雖然這件事情在沙漠中流傳的很火,甚至希維爾還親自被商隊推銷過。


    但她並不相信有這種東西,在譏諷一番後就帶著傭兵團離開,沒有選擇花費重金購買。


    畢竟,自己半輩子獲得的身價,才能買得起他們的水袋,她就算是搶也不會去買。


    隻可惜,她們實力懸殊,自己沒有搶的資本。


    “我跟你說,就那些拿錢全力武裝自己,貨物卻沒多少的商隊,通通都是外地來的騙子!”


    希維爾本身就對向導公會的規矩感到厭惡,外加上那個商隊與公會還隸屬於同一人,她果斷將兩者都視為騙子!全力勸說顧濯不要輕易上當!


    “那是我的商會!”


    聽到希維爾越說越雜,甚至大到將大漠多年不下雨,小到隔壁村老王沒孩子的罪名,通通都安到了商隊所有者身上!


    聽的顧濯滿頭黑線,最終再也忍不住出口反駁。


    “你的?”


    希維爾圍繞顧濯轉了幾圈,表情輕佻的揶揄顧濯。


    “別鬧了,我聽說商隊屬於一個沙漠貴族,據說與古代恕瑞瑪複興有關!”


    “在看看你,一身破敗不堪的髒衣,象征邪惡的血色鐮刀!”


    “我承認你是有點實力,但你哪點跟沙漠貴族沾邊?也敢跟沙漠勳貴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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