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殊,每次在人間現出法相,都是被眾人頂禮膜拜。


    就算是在佛國,也是無數比丘僧、比丘尼,跪倒一片,行大禮參拜。


    今天現出法相,後麵那群人就不說了,都是大佬,要麽就是大佬的人,不參拜也就罷了。


    可那些陰兵呢?


    就算再牛逼,再身聚功德,也是鬼物,比人要低一個檔次,他們也不參拜,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本打算等這些陰兵參拜完畢,便誦念一遍往生經,定然讓這些陰兵受益匪淺,也算宣揚了一波佛法。


    但陰兵們都沒動靜,這讓他怎麽進行下一步。


    不對,也不是全都沒有動靜。


    陰兵們似乎在交頭接耳?


    文殊支棱起耳朵,略施法術,便聽到了陰兵們在說什麽。


    “二哥,你看這個和尚,變出來四條胳膊,這是要幹啥?”


    “不知道,三隻手我聽過,方便掏別人的腰包,莫非四隻手更方便?”


    “你們兩個別胡說,我認識他,那是佛家的文殊菩薩。”


    文殊聽到此,便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總算有人認識自己了。


    隻是,那人又接著說道:“要我說,佛家這些人就是會做表麵功夫,不想著為信徒做些實事,淨弄些虛頭巴腦的。”


    “誰說不是?你看他胳膊後麵又長出兩隻胳膊,真想給他撅下去。”


    “別說了,我強迫症犯了,作為外科大夫的我,想要動刀了。”


    文殊尷尬的收迴神通,不再聽陰兵們嘮叨。


    可忽覺氣氛有些不對,便又聚慧眼,看向這些陰兵。


    這一看不打緊,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隻見這十萬陰兵中,隻有少部分人交頭接耳,說些不中聽的話。


    除此之外,絕大多數的陰兵,都是殺氣騰騰的盯著他,如果這時陳然一聲令下,這些個陰兵絕逼會衝過來對他刀斧加身!


    慌亂之下,文殊趕緊收起法身,又化作一位普通僧人模樣。


    這一切,陳然當然是看在眼裏,便對文殊說道:“文殊同誌,怎麽變迴來了?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保持法相,挺好看的。”


    文殊雙手合十道:“陛下謬讚了,隻是陛下手下的將士們,似乎對我有些不認可。”


    沒上來打你就不錯了……陳然揶揄道:“哦?都是被我平時慣的。


    你們怎麽迴事,人文殊同誌咋說也胡亂變了一通,你們就算不見禮,也不該仇視吧?”


    後半句,他是對陰兵們說的,卻惹得眾陰兵掩嘴憋笑。


    而文殊,卻翻了個白眼兒,啥叫胡亂變了一通?


    這時,有個性子直的陰兵大聲說道:“陛下,小的沒有撲上去揍他,已經是憋的難受,再不讓瞪一瞪他,那還不如去投胎算了。”


    這陰兵一說完,立刻便有大量陰兵跟著附和,“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陳然裝作不好意思的對文殊說道:“你看你看,都是我平時管教不嚴,慣壞了啊!”


    文殊又豈能不知,怕不是這位陛下心裏早就樂開花了吧?


    不過,他也沒有麵露不快,而是疑惑道:“那陛下可否給問問,為何他們如此仇視在下。”


    “啊對!”陳然當即麵對陰兵,大聲問道:“你們怎麽迴事,為什麽要如此仇視文殊這個在下。”


    文殊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你是沒上過學,還是故意的,在下是謙虛的自稱,怎麽還能說文殊這個在下?


    周遭眾人都是捂著嘴吭哧吭哧的笑。


    還是那個性子直的陰兵說道:“不瞞陛下,我生前最是信佛,家裏供奉佛龕就不提了,每年還總得去寺廟捐獻布施。


    寺廟中的那些八百八十八的高香,哪年也得燒個幾捆子。


    我也知道那些高香如果在外麵和老百姓買,最多也就十五,但我就是虔誠,就想讓和尚掙這個錢。”


    陳然接話道:“這不是挺好麽,你看文殊同誌養的白白胖胖,溜光水滑的,當有你一份功勞。”


    “可特麽這幫孫子不辦人事,像我這種虔誠信佛的人,就算不保佑長命百歲,也不能從寺廟捐完錢出來,過馬路就被車撞死吧?”


    陳然聽了直嘬牙花子,歎氣道:“確實夠慘的。文殊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比念完經打和尚還可恨,屬於吃飽了就罵廚子!”


    文殊一陣臉紅,卻沒有辯駁。


    雖說佛家不止他一人,那陰兵拜佛也不一定拜的就是他。


    但這有區別麽?


    就算是拜的他,他能保佑人家不被車撞嗎?


    不能,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


    或者說,是佛家所有人都沒人考慮這些。


    若是平時有人問,他會說,這一世死於非命,是上一世造了孽,也就是因果。


    雖說這一世還了上一世的因果,但這一世行的善,也會在下一世得到福報。


    但他比誰都清楚,這就是忽悠人的話。這種話,他對誰都可以說,卻唯獨不能對陳然說。


    因為人家是幽冥之主,若是說了,人家真要是較真,便會說,咱去三生石那裏看看,看此人前世究竟造了什麽孽?


    再說,人家還有生死簿,查這些東西也很簡單!


    所以,他這個時候說話不如不說!


    陳然卻在這時又對眾陰兵問道:“別人呢,你們為何也仇視文殊?”


    眾陰兵便也七嘴八舌……


    “我也差不多,生前信佛,我是給佛龕的電子蠟燭接線電死的。”


    “我是天天燒香,熏成肺癌死的。”


    “我是……”


    聽了眾人的七嘴八舌,陳然看向文殊,說道:“他們這些人,都是你們佛家與異族合作,弄了一個引魂大陣,被吸到萬魂幡中,祭練成的厲鬼。


    我機緣巧合之下將他們救下。”


    文殊聽了震驚之餘,卻也更加無地自容。


    陳然拍了拍文殊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老文啊,做人要厚道!”


    這個幽冥皇帝嘴真碎,一會兒文殊同誌,一會兒文殊這個在下,一會兒又是老文!


    搞得他文殊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了?


    就在這時,婉妗和尚饗二人忽的看向遠方黑暗的天邊。


    引得陳然也順著倆人的眼神看去。


    隻見那天邊,有一朵彩雲發著光,向他們這邊極速飄來。


    陳然好奇道:“那是誰來了?”


    婉妗盯著那朵彩雲,幽幽的說:“一個幾十萬年沒見的老朋友。”


    說完,她不由地看了一眼尚饗。


    尚饗同時也看向婉妗,帶有疑惑的問:“獨腳雞?”


    婉妗微微頷首!


    說話間,彩雲便已飛至,在離地還有十幾米時,倏地化作一個妖豔的女人,輕盈的落在地麵。


    雖說現在是夜晚,但對於這些人來說,根本不會影響視力。


    但見這女人,膚色白皙穿青衣,雙目多情紅唇啟,輕巧碎步腰肢擺,不讓褒姒與妲己!


    此女現身,惹得文殊低頭誦佛號,陳然忘記要唿吸,槐蔭長尾喘粗氣,尚饗變做小泰迪!


    “婉妗妹子,你我多年未見,真是想死阿姐啦!”此女遠遠就跟婉妗打招唿。


    婉妗也是遠遠迎了上去,說道:“多年未見,阿姐依舊風姿綽約,小妹看了都眼饞呢!”


    說著,二女已經相近,便都半蹲見禮,這便是古代女子相見的理解。


    禮畢,那女人疑惑的看了看婉妗,說道:“妹子,阿姐聽說人間有人成聖,在西昆侖方向,怎的不是妹子你?”


    婉妗一笑,說道:“阿姐可還記得當年寄居在我養魂木中的尚饗?”


    “當然記得,叫我獨腳雞的那個老不死。”


    婉妗好笑道:“是呢,就是他,前些時在西昆侖進階為混元大羅金仙。”


    “竟然是他?”此女震驚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字。


    這個嘴型,不禁讓在場的男人們,都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震驚過後,此女又神色懊惱道:“他一個殘魂,憑啥就能修成那混元大羅金仙,怎的不是婉妗妹子你?”


    婉妗連忙抓著那女人的胳膊,意思是別說尚饗的壞話,接著岔開話題,道:“阿姐,我來給你介紹朋友們認識。”


    說著,便與那女人手拉手,走到眾人近前,正欲開口介紹之時,卻又想起在龍鱗觀中,自我介紹的橋段。


    便說道:“大家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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