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的話,讓文殊竟是無言以對。


    但若是細想,又覺得不對,便說道:“施主此言差矣,吾雖信眾頗多,但那些居士的布施,要維持僧眾的日常飲食。


    寺廟修繕也是需要大量金錢,還有那香燭、燈油……”


    “確實花銷頗大!”陳然打斷了文殊的念叨。


    文殊雖被打斷話語,但卻沒有一絲不喜,因為他所說的,得到了這位的認可。


    就在別人不解,為何陳然會認可文殊的話時,陳然接著說道:“人文殊說的沒錯,當今社會,啥不得花錢,是不是?”


    眾人都是麵帶疑惑,卻也不得不順著陳然的意思點頭。


    陳然又說:“你們說,在寺廟中,中午吃的素菜,晚上出去大魚大肉搓一頓,不過分吧?”


    眾人都抿著嘴笑,瘋狂點頭,隻有文殊臉開始黑下來。


    隻不過,他的菩薩果位也不是走後門得來的,當然有一定涵養,不至於馬上辯駁。


    “大魚大肉進嘴,如果不喝點酒,豈不是會噎得慌?”


    文殊臉更黑了!


    “吃完飯,喝過酒,如果不找個娘們兒放鬆一下,生活豈不是無趣?”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


    槐蔭仙在笑的同時,還不忘對著段雲裳挑了兩下眉毛。


    而婉妗也是含情脈脈的看陳然。


    她算是記住了,以後隻要是陳然吃飽喝足,自己就應該主動送上門,讓夫君放鬆一下,生活才算有趣!


    在眾人的笑聲中,文殊氣得渾身顫抖,但他強忍著不發作。


    現在不是他涵養好,而是那個尚饗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怕!


    “和尚也是人,和尚也有愛,每天都找不同的娘們兒,固然很刺激,但若是有了心儀的姑娘,也不免想要娶到家中,長期擁有。


    這就更加浪費錢財,買房置地,柴米油鹽,哪樣的開銷也不小,更何況……”


    “夠了!馬勒戈壁的,沒你這麽埋汰人的!”文殊大怒道。


    “小逼崽子你想死是吧?”尚饗擼胳膊挽袖子,就要伸手捏文殊。


    “別動他。”陳然攔下尚饗,對文殊說道:“怎麽,你不信我說的。”


    “簡直滿口胡言亂語,貧僧當然不信。”文殊在尚饗欲要動手之時,氣勢便已節節攀升,此時他已然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陳然此時卻拿出手機,開始劃拉,嘴裏還嘟囔道:“幸好雲保存了,不然還真就沒有證據。”


    說完,他將手機遞給文殊,“自己看吧,別說不是你的寺廟,不歸你管,有道是天下老鴰一般黑,雖不代表全部,也可說代表大部分。”


    文殊疑惑的接過手機,看上麵的內容。


    手機正播放的視頻,便是陳然在救司榮騰時,在元通寺拍的視頻。(第二百三十一章)


    文殊看著上麵的內容,真是越看越臉紅,越看越覺得無地自容!


    像他這種級別的菩薩,平時就是自己畫出一片空間,在裏麵安安靜靜的打坐參禪。


    根本不會管道場中的繁雜事宜。


    反正信徒的信仰之力,不論他身在何處,都會鑽進他的體內。


    更不會去管誰許了什麽願,哪個信徒家中遇到了什麽坎,這都不是他會管的。


    就好像公交司機不會對乘客微笑服務一樣,這都是基本操作。


    陳然見他看得差不多了,便嗖的一下拿迴手機,問:“文殊大菩薩,本人沒有打誑語吧?”


    文殊低著頭說:“沒有。”


    “那你自稱貧僧,就有些名不符實了吧?”


    文殊有些光棍的答道:“我今後再不自稱貧僧。”


    陳然嗬嗬笑了一聲,說道:“非但不能自稱貧僧,也不要見誰都叫施主,我陳然進廟不拜佛,更不會給你拿功德箱中投幣,何來施主一說?”


    文殊雙手合十,深施一禮道:“是文殊孟浪了。”


    陳然滿意點頭,“算你還有些悟性。”


    文殊不知怎的,被陳然這個小小大羅金仙誇了一句,竟有些欣喜?


    便蹬鼻子上臉說道:“貧僧有一事不明,可否賜教?”


    “說。”


    “剛才……”說了兩個字,文殊忽的頓住,隻因他不知除了稱唿陳然為施主之外,還能稱什麽?


    直唿其名的話,多少有些不敬,稱你,更是不禮貌!


    陳然看出他的意思,便說道:“叫名字就行,不要有所顧慮。”


    文殊點頭,說道:“剛才陳然你在天上,施大法力給下麵之人降下福瑞,為何我卻接不到,甚至搶都搶不到?”


    陳然答道:“因為那根本不是給你的,我陳然做人,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既不敬我,更不拜我,我為何要給你福瑞?”


    說完,陳然見文殊皺眉思索,便接著說道:“也許你覺得我小氣,但你摸著良心想一想,每日那麽多人拜你,你又為他們做了什麽?


    別說今生拜佛行善,能修來世洪福齊天。


    別的我不知道,來世是不是洪福齊天,你佛家還真就做不了這個主!”


    這句話,仿佛又捅了文殊的肺管子,他臉色漲紅,不善的問道:“你又為何說的如此篤定?”


    陳然冷哼一聲,道:“你佛家將地府用陣法屏蔽,挑唆地府官員反目,甚至是另立山頭,弄出一個小陰曹。


    若你們真能重新弄一個六道輪迴也就罷了,弄上又不管,不知從哪裏找了幾個外邦異族的人去管理,說你們是漢奸都是抬舉你了。”


    “何為漢奸?”文殊不解。


    “漢奸就是,你享受著大夏信徒的供養,不為信徒辦事不說,不保佑信徒福壽綿長也不提,還找來外邦異族的鬼神,來祭練信徒的亡魂。


    讓他們化為厲鬼,不得超生,然後為它們所用。”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文殊表示不服。


    陳然當即一揚手,隻見服務區內,瞬間陰風陣陣,吹的人寒透骨髓。


    瞬間十萬陰兵站立在服務區內。


    文殊當即麵色癡呆!


    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天庭的天兵天將,佛國的護教比丘僧,但拉出哪頭的,都比不上今日見到的這些陰兵。


    他們各個精神抖擻,人人戰意盎然,那齊整的鎧甲,放著寒光的武器。


    尤其全部神聚大功德,更是讓人望而生畏。若是隨意拉出一個去投胎,不給安排個來世做宰相,都不好意思勸其投胎。


    文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參見陛下!”眾陰兵單腿跪地,齊聲高唿。


    陳然單手虛浮,“都起來吧。”


    “謝陛下!”眾陰兵都嘩啦一下站起。


    陳然對文殊說:“麻煩菩薩現出法身。”


    文殊此時已經完全知道陳然是誰了。


    陳然這個名字,他是從槐蔭仙口中得知。


    當時他就覺得耳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現在陰兵高唿陛下,他也終於想起,這位陳然,便是佛國眾人口中所說,那位新任掌管幽冥的幽冥皇帝。


    他此行從佛國來到人間的任務之一,便是打探幽冥皇帝的虛實。


    “這樣不好吧?”文殊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樂開了花。


    這些陰兵再訓練有素,也是人死之後所化。


    他文殊別的自信沒有,若說人間的信徒,他文殊起碼能占十分之一。


    若是此時現出法身,眾陰兵定然是頂禮膜拜,求自己渡化其到西方極樂世界享福,豈不打了這位陛下的臉?


    “沒什麽不好的,也讓我這些手下一睹文殊大菩薩的風采。”陳然說道。


    文殊見陳然如此說,便也不再磨嘰,直接現出法身。


    陳然雖不喜佛家之人,但見到文殊菩薩的法身,也不免嘖嘖讚歎!


    隻見那文殊菩薩,白紗僧衣繡金邊,高坐蓮台顯莊嚴,四臂微抬持法器,頂戴三光照亮天!


    陳然看到文殊的法相,不禁疑惑的問婉妗,“他怎麽四隻胳膊?”


    婉妗說道:“我當初閑來無事,倒也看過一些關於佛陀菩薩的書。


    傳說這文殊菩薩有五種法相,這個法相名為四臂文殊,乃是五種之一。”


    陳然點點頭,說:“難為裁縫了。”


    婉妗好奇道:“這跟裁縫有什麽關係。”


    “不得多做兩條袖子呀,這還用問?”


    “噗嗤,哈哈哈……”眾人又都一陣哄笑。


    聽著眾人的笑聲,那現出法相的文殊,此時卻有些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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