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晴初遠遠地看見一條巍峨的巨大的山脈,山脈崎嶇陡峭連綿不絕,遠遠看去如同一條臥著的麒麟!正是大名鼎鼎的麒麟山脈!


    “快到了!”晴初喊道。從哨台上跳了下來。


    眾人從房間裏出來,來到甲板,幾名殿主級遠遠看去,整片麒麟山脈散發著濃濃的魔氣。眾弟子迅速聚集,蔣混一聲令下,眾炮手各就各位。


    奇哢哢聲響成一片,百門暗金龍頭炮調轉方向,指向前方的麒麟山!


    他們這些精英修士,正是攻打麒麟山脈魔族的主力軍。馬無閑膽小,一見到這種場麵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他慢慢往人群的邊緣躲。就在這時,眾人猛然繃直身子,並在中間齊齊分開一條道路。


    他們的宗主、儲良出來了!


    儲良穿著一身紋龍錦衣長袍,腰間一條碧玉琉璃金腰帶,他看起來不像傳說中的斷刀門光明之主斬王狂影緋紅刀魔不死鳥鬼手儲良,更像是一個溫謙有禮的富貴之人。


    儲良左手虛空一握,整艘巨輪猛然一震,仿佛被萬鈞之力吸住。隨著儲良的左手緩緩一推,巨輪突然加速,風聲咆哮,巨輪以極快的速度衝向麒麟山脈,不到幾個唿吸的功夫,麒麟山進入射擊範圍,儲良左手一握巨輪猛停,左手一翻轉,巨輪調轉方向,讓左邊的炮口齊齊對準麒麟山內部!這艘巨輪沉重無比,在儲良的手中卻像玩具。


    麒麟山脈的內部是一片荒蕪腐朽的火山地,下方不知隱藏著多少洞窟。而魔族就躲在那洞窟之中。


    “開炮!”蔣混喊。


    暗金龍頭炮轟出炮彈,炮身往後一縮。


    嘭嘭嘭聲響成一片,幾十發炮彈瞬間轟出,遠遠看去,隻見遍地開花!


    左側一輪炮轟結束,儲良手掌一翻,巨輪一轉,右側的炮火齊齊轟出,又是一片花開遍野!


    這炮聲極響震徹蒼穹,每一發炮聲都讓馬無閑渾身一震。多年沒參加過戰鬥的他,突然被拉到這裏,如同沒完成訓練就上了戰場的新兵,手足無措。


    而儲良帶他們過來,也正有此意,讓這些“新兵”見見戰爭的殘酷。


    聽著連綿不絕的炮火,儲良坐不住了,光明之城第一次被魔族攻擊,那是仙魔大戰,光明之城作為戰略要地自然是兩方爭奪的寶貴要塞。而第二次被魔族攻擊,完全是因為戰爭騎士,他煉出了一個血魔,拿光明之城試刀,半年慘烈的戰爭,光明堡壘徹底崩塌,無數門人弟子喪生,仇子尋也隕落其中。


    他們完全沒把儲某放在眼裏!


    儲某今天一定要讓魔族付出慘痛的代價,痛到千萬年都無法忘記,每每想起儲某都會渾身發抖傷口疼痛夜不能寐!


    儲良的氣勢猛然一變,旁邊的許小可和晴初後退幾步。馬無閑更是躲到了甲板的下層。


    儲良右手虛空一握,一團烈焰爆燃衝天,法力一轉烈焰猛然凍結成一朵猩紅的蓮,同時一縷黑光從手心蔓延,瞬間爬滿這朵巨大的紅蓮,隻聽見刀鳴徹徹,一團更大的刀刃黑球將紅蓮通體包裹。


    眾人心驚,此時儲良的右手握著一個十丈大小的黝黑巨球!


    “他要做什麽?”晴初小聲問。許小可搖搖頭。突然巨輪一震,儲良右臂肌肉暴漲青筋虯結,他左腳前跨腰身奮力一挺,將手中巨球狠狠投擲出去!隻聽見啪的一聲巨響,空氣爆鳴,那巨球帶著唿嘯狂風如炮彈般轟出,砸在了火山地麵,頓時一大圈爆炸的黑光衝天而起,整個麒麟山脈通體一震。


    而爆炸還未消散,儲良的左手已經捏出了另一個十丈黑球。他的攻擊如火山崩發,暗金龍頭炮的炮火又連成一片,一時間麒麟山脈的內部被轟炸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龍頭炮炮口緩緩冒著青煙,儲良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喘息。


    眾人來到甲板邊緣觀看,那片被轟炸的土地一片狼藉,整個地表都下降了幾丈。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魔族出現。


    儲良強大的宗主級神識向下探去,但其內洞窟太多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再加上魔氣彌漫,根本“看”不清。


    “下去看看!”儲良說完縱身躍下,狂風吹得他衣裳作響。


    許小可和晴初想都沒想一起跳下。緊接著是蔣混,他隨便吩咐幾個命令,就飛了下去,然後是欣嬋,她媚笑一聲也飛了下去,但馬無閑在甲板旁邊來迴踱步,想跳又不敢跳,突然一條紫色長鞭纏住了他的腳,在尖叫聲中馬無閑被欣嬋拉了下去。


    半空中儲良腳下浮現青鳥,整個人突然加速,轟的一聲砸進了地麵。


    儲良落到一個空曠的溶洞裏,溶洞很大連結了許多彎彎曲曲的通道,通道內有大量的足跡,足跡上縈繞著微弱的魔氣。溶洞內有若幹祭壇和一些奇怪的器具。這應該是魔族某個重要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此時他們五人也落到了儲良的身邊,紛紛祭出法器一臉戒備,這裏可是魔族的老巢,而他們可不像儲良擁有刀槍不入的肉身。馬無閑嚇得直打哆嗦,他看到了祭壇,顫巍巍地說:“那……那是魔族用來占卜的東西,我聽說魔族有個很厲害的占卜師,能比肩星老怪。”


    “然後呢?”蔣混問。


    馬無閑小眼睛四下環顧,小心翼翼地來到一個祭壇前,他拿起一個奇怪的器具說:“這是一套占卜法寶,你看這包漿,是經常使用的痕跡,而這東西是占卜師的命根子,不可能隨便擺在無人之地。”


    “也許主人死在了咱們手裏。”許小可說。


    馬無閑搖搖頭:“不可能,占卜師的法寶從不離身,隻有在占卜的時候才拿出來。”


    此時一個通道裏傳來欣嬋的聲音:“大家來這裏看看。”


    眾人穿過冗長的岩石通道,來到另一個大溶洞。紛紛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溶洞的天花板掛滿了卵囊,卵囊一排排密密麻麻,其內是魔族用來繁殖下一代的“營養物”,它們有男男女女的修士、有千奇百怪的動物,甚至還有魔族本身。


    欣嬋看著這些卵囊,想起上次和她對陣的那隻大蜘蛛魔族,一陣惡寒的同時內心深處出現一絲興奮的悸動,原來這就是被蜘蛛導管插入的後果。


    光這一個溶洞就有上萬隻卵囊,他們用這種方式繁衍,如同蟑螂一樣怎麽滅也滅不盡。


    但奇怪的是,這些卵囊內毫無生命氣息,它們竟然全是死物。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蔣混用長矛挑破一個囊,囊內流出一些死卵。


    這裏雖然有魔氣繚繞,但整個巢穴死氣沉沉。


    眾人分散探尋,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們返迴有祭壇的大溶洞,相視一眼紛紛搖頭,未見一名魔族。


    “我記得你會八卦逆流之術?”儲良問。


    晴初上前一步點點頭說:“我需要馬道友配合一下。”


    馬無閑知道此地沒有魔族,放下心來,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晴初法力一湧,手背上的八卦陰陽猛然亮起,她雙手一迴轉形成一個玄妙的八卦法陣。


    法陣兩色光芒一旋轉,符文湧現霞光繚繞,其上浮現了當前溶洞的景象。晴初對馬無閑使了個眼色,馬無閑劍指一引,一道蒙蒙法力化作源源不斷的煙絲,湧向了八卦法陣。頓時景象大變!


    這八卦逆流之術,逆流的正是時間。


    隨著時間往前推移,一塵不變的洞窟出現了一個魔煙繚繞的身影。


    “公子千!”蔣混脫口而出,儲良一聽眉頭一皺。


    畫麵倒退,公子千的口中出現了一個古樸的大鍾,此鍾一出現,那八卦法陣轟的一聲炸開,眾人四散逃離,晴初首當其衝就要被爆炸擊中,這反噬之力非常厲害。就在這時,儲良身形一閃將她護住,而馬無閑離得近,法力都來不及收,就被這股爆炸掀飛了,不過並無大礙。


    “到底發生了什麽?”儲良沒想到公子千會來到這裏,而魔族的消失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就在這時儲良的神識捕捉到一個東西,他腳上浮現青鳥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飛出,留下晴初愣在原地。


    那是一縷微弱的血氣,血氣速度很快,沿著岩石通道急速逃離,但儲良更快,一彈指的功夫儲良就追上了血氣,左手劍指一引一團黑球將血氣包圍,那黑球是儲良的刀技一世孤獨所化,四周鋒利無比,血氣試圖撞開黑球,卻被刀刃割傷發出淒厲的慘叫。


    儲良返迴溶洞,黑球浮在眾人之間。隻見那縷血氣翻滾,隱隱可見一個白發男子的麵容。


    “是血魔!”許小可說。


    “應該是血魔的一縷殘軀。”蔣混補充。


    “你是不是精通搜魂之術?”儲良把頭轉向馬無閑,馬無閑正摸著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聽到此話一個激靈,又點點頭。


    “我先布置布置。”馬無閑拿出儲物袋,從裏麵拿出刻畫法陣的毛筆和朱砂,他竟然用最古老的方式畫陣線。


    晴初翻了個白眼說:“這太慢了!要不要我幫你弄法陣?”


    “別別!搜魂這個東西玄之又玄,乃鬼神之道。”馬無閑沾上朱砂在地上畫起來,“心一定要誠。”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馬無閑畫好了法陣,他捶了捶腰,又拿出一組二十一隻小幡,將小幡插在法陣的各個點上。欣嬋打了個哈欠,眼角湧出淚滴。許小可拿出一塊奇特的磨刀石,取下背後巨劍打磨。蔣混咂了咂嘴,晴初兩眼放空地看著馬無閑,思緒已經飄走。


    儲良也有些無聊,想喝莫憂泡的茶。


    終於馬無閑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施展了一個複雜的法訣,激活了法陣,法陣上飄起一個詭異的旋渦。


    “好了!宗主!”馬無閑叫。儲良將黑球推向旋渦,撤掉黑球,那縷血氣一出來就想飛走逃離,卻被旋渦死死吸住,馬無閑笑了笑一催法力,那血氣就被吸入旋渦裏。


    馬無閑變換法訣,口吐複雜的咒語。一聲聲淒厲的尖叫從法陣中傳來,馬無閑是殿主級,這血氣是血魔的一縷殘軀所化,雖然血魔是宗主級,但此刻已經被削弱到極致,所以馬無閑很快就將它所有的記憶搜出來。


    他額頭滲出汗珠,慢吞吞地說:“那個人……用一個鍾,將整個魔族吞了!”


    蔣混脫口而出:“不可能!魔族幾十萬人,怎麽會!”


    許小可和晴初也極其震驚,欣嬋也眉頭緊鎖。


    “那叫搜魂鍾,是一個上古法寶。”儲良心裏也是震驚,這公子千一變再變,不知會生出什麽事端。


    馬無閑接著說:“那些魔族像中了幻術一樣,自願被那搜魂鍾吸入,這血魔散成千萬縷血氣,才有一絲逃離。等等,公子千的手裏還有一個死嬰!”


    “死嬰?”儲良聽到這話心頭一震,不知為何產生了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是靈魂還是肉身?”


    “是殘魂的聚集體,凝聚成嬰兒的模樣。”馬無閑迴答。儲良心頭大感不妙,卻沒有多問。


    “那黑彌撒呢?那個宗主級的魔族!”蔣混問。


    馬無閑想了想說:“那個和血魔同階的存在,一個照麵就被殺了。”


    “不可能!”許小可驚訝,她深知此魔的厲害。


    “怎麽不可能,你家宗主一刀差點沒把它砍死。”欣嬋幽幽地說。


    “黑彌撒重傷未愈,但其他的幾十萬魔族大軍,竟然就這般……這到底是個什麽法寶?”蔣混久久不能平複。


    “比起法寶,我更想知道,他為什麽要吞這麽多魔族?”晴初疑惑。


    “你們可聽過道無佛?”儲良說。眾人一聽這個名字心頭一震。那傳說在仙魔大戰一次煉化幾十萬仙魔的恐怖存在,而後消失了十幾年無影無蹤,有人說他已經飛升了。


    “此事難道和他有關?”蔣混問。儲良搖搖頭說:“道無佛的那個法陣已經超過了仙魔界的常規認知,這搜魂鍾有些不同。馬無閑,我們去一趟月羅宗,拜訪一下星老怪,他也許知道些什麽。”


    “遵命。”


    眾人不再逗留,返迴巨輪,蔣混命令起航,巨輪嗡的一聲向靈醉山飛去,五天後巨輪來到靈醉山,蔣混一躍而下,落到陣法大師李文光的身邊,這個大型傳送陣距離較遠,預計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建好。蔣混便是這三個月的護衛。


    巨輪嗡嗡地返迴光明之城,儲良站在甲板之上,突然腦中閃過一個點子。如果在這艘巨輪上修建一座大型傳送陣,連接光明之城,那這艘巨輪就會變成一個恐怖的軍事基地!


    但修建大型傳送陣本來就難,若是修建一個可以移動的大型傳送陣,恐怕不是難的問題,而是無限接近不可能。儲良正準備傳訊給林煙,要將此事交給她去辦,又想起林煙正忙於重建光明堡壘,就將手中的通訊法器放下了。


    “有心事嗎?”欣嬋靠了過來酥酥地問。


    “你聽過移動傳送陣嗎?”儲良隨口問一句。欣嬋笑眯眯地媚眼盯著儲良,舌尖在豐唇邊打轉,手指也不安分地在儲良的手臂上遊走。她唇齒輕啟口吐蘭芳:“沒。”


    “那你一邊去。”儲良冷冷地說。


    “哼!討厭!”欣嬋扭動著腰肢,旁邊的馬無閑卻往前一湊,他欲言又止,最終開口:“宗主,在下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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