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的時間,雖然光明堡壘還未重建,但光明之城已經煥然一新,廢墟清理、道路恢複,那兩扇宏偉的大門也修複如初。各大小店鋪重新開張,街道上修士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按理說光明之城遭受這樣的重創,應該嚴重影響仙魔界貿易中心的牌子,但事實完全相反。


    經曆了兩次魔族攻城,光明之城都沒有倒下,這就是實力的象征,財力的象征,天南地北的家族勢力,願意入駐光明之城,五湖四海的修士願意來此一擲千金。


    短短一個半月,光明之城往日的鼎盛恢複了一半,城主林煙的忙碌可想而知,她的臨時城主府裏堆滿了玉簡和文件。她不僅要處理各種重建問題、各種契約的續訂、各種戰爭的補償等等,還要緊張鑼鼓地重建光明堡壘。隻有光明堡壘建立起來,這仙魔界貿易中心才真正複活。


    相比之下,儲良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他欠林煙一個女人的青春。


    所以這一次儲良決定不麻煩林煙了,兩個時辰後,一艘豪華的巨輪從光明之城升起。這艘巨輪長達一百五十丈,寬約八十丈,巨輪的最高點、了望台的頂端,一麵黑底金刀大旗獵獵作響。


    巨輪配備了百門暗金龍頭炮,甲板上站著一排排斷刀門弟子,而在了望塔裏站著一個小男人模樣的女子,她頭發極短己見頭皮,長相清秀身材瘦弱,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勁裝腰間一條蟒絲帶。正是懲戒殿二殿主晴初。


    巨輪內的一間大閣樓裏坐著不少斷刀門的精英弟子,不少弟子的目光落在主座上,那裏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精神矍鑠的老道,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解法陣,他就是陣法大師李文光,李文光自己要求和眾弟子同坐,他喜歡向弟子們傳授知識。


    儲良在巨輪的一間豪華閣樓裏打坐,下層的房間裏鬥仙殿殿主蔣混正在擦拭銀色長矛。旁邊的房間裏是斬魔殿殿主許小可,許小可正在更換上身的黑皮甲,皮甲下麵是纏胸的白色布帶,十幾年不見,許小可的樣子幾乎沒變,隻是胸前的不可描述之物更加沉重了,布帶一解開,不可描述之物露出了不可描述的形狀,唰地往外一彈,整個巨輪都微微一震。


    就在這時想起了敲門聲,許小可迅速穿好衣服,帶上黑薔薇麵罩,打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個枯瘦的老頭兒,他麵色紅潤神情猥瑣留著倒八字胡,頭頂一撮枯黃的毛發紮成一個短辮,此人身穿一件鵝黃短馬褂內襯紅色棉衫,下身是寬鬆的淺灰色馬褲,腳踏一雙錦紋長靴。他就是斷刀門念心殿的代理殿主:馬無閑。早在仇子尋隕落之前,他就和林煙提到過自己至交多年的好友兼兄弟:馬無閑。


    此人殿主級修為,不怎麽擅長鬥法,在其他方麵卻是一個萬金油,他擅長推演之術,在儲良還未成為斷刀門宗主時,馬無閑給仇子尋占卜,說他近期有一個大劫,如果度過,十八年後還有一劫。那個近期的大劫就是差點被儲良殺死,而十八年後的大劫,就是被血魔殺死。


    除此之外他還擅長機關暗器、禁製破解,對招魂、搜魂、驅鬼之術也有研究。他曾今在月羅宗和李富海共事過,管理著信息樞紐大大小小的事務,所以他在管理方麵也頗有經驗。


    這些優點,再加上仇子尋的引薦,林煙決定讓他暫時擔當念心殿代理殿主一職。


    但他從未和別人提及過,為何離開月羅宗。除了仇子尋。以前的馬無閑是一個帥氣的小夥,他非常好色,一次他溜入月羅宗探虛堂堂主柳心目的房間,試圖調戲她,卻不小心看到了柳心目胸口的心眼,意外地被施展了一個強大的神魂封印術,在封印中急速度過了幾百年漆黑的孤寂時光,從此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神魂受創,現在的他不僅是個好色猥瑣的老頭兒,而且異常膽小。


    馬無閑細小的眼睛在許小可身上打轉,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最後落在許小可的胸口。許小可渾身出現殺氣,她冷冷地問:“何事?”


    “沒事!沒事!”馬無閑笑嗬嗬地迴答,“大家同為殿主,相互認識認識。喲你的房間好寬敞,我能不能進來坐坐?”


    “不行!滾!”許小可渾身散發的氣息讓馬無閑打了個激靈,他後退幾步,還打算說話,許小可大力將門一關,嘭地一聲把馬無閑嚇了一跳。


    “小騷蹄子,總有一天馬大爺我讓你叫破嗓子!”馬無閑惡狠狠地小聲說。


    一股香甜的氣息飄來,一個酥麻的聲音緊隨其後:“讓誰叫破嗓子呀?”馬無閑轉身看去,隻見隔壁房門口靠著一個嫵媚的女人,她塗著紫色口紅,身上一件單薄的紫色長裙,酥胸半露柔弱無骨,腰肢扭動間散發著攝人心魂的魅力。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馬無閑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他的魂已經被女子勾走,女子拉著他的短馬褂進入了房間,房門嘭地合上,門牌上寫著客人的名字:欣嬋。


    巨輪緩緩升空,到達最高點,嗡地一震,向東麵唿嘯而去。那邊是麒麟山脈的方向,也就是魔族的老巢。


    三天後的清晨,欣嬋的房門打開,一股香甜的氣息泄露出來,馬無閑雙腿打著擺子扶著牆走了出來,他嘴唇發烏兩眼發黑,走了沒幾步遇到了鬥仙殿殿主蔣混。蔣混正值壯年,渾身充滿著力量,他爽朗地笑著和馬無閑打招唿:“早啊!代理殿主!”


    “早啊……蔣殿主……”


    “咦?代理殿主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比前幾天老了許多?”


    “有嗎……告……告辭……”馬無閑繼續往前慢慢走,欣嬋的房門突然打開,蔣混見到欣嬋打招唿:“早啊!仙子!”


    欣嬋聲音酥麻:“早啊!蔣殿主,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遠處的馬無閑打了個哆嗦,趕緊加快步伐。


    蔣混搖搖頭說:“不了!仙子,在下還有事情。”


    欣嬋媚笑著伸出手指在蔣混的腹肌上點了點,說:“那下次吧~”


    “好的仙子!下次一定!”


    接下來的幾天,儲良發現船上的許多弟子精神萎靡,一跟蹤才知道他們晚上結伴而行,去了欣嬋的房間。


    然後許小可前來,將她房間的開門令牌還給儲良,又領了另一個房間的令牌。


    儲良散開強大的神識,卻聽到了馬無閑和一名弟子吹牛。


    那名弟子一心修道,認為女人隻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馬無閑說:“非也非也,縱觀人文宇宙萬物生靈,什麽東西最重要?繁衍!繁衍才是最重要的。”


    那弟子說:“繁衍難道比白日飛升永生不死還要重要?”


    馬無閑長歎一聲,感歎眾生愚昧:“一個人孤獨地成仙,對整個世界有貢獻嗎?你說說看!說說看,如果一個獅子群中,獅王突然‘得道飛升’了,沒了,對整個種群有意義嗎?”那弟子眨巴眨巴眼,馬無閑喝了一口酒接著吹:“獅王必須爭奪大量的母獅,每天繁衍後代,將自己強大的基因繁衍下去,才會讓整個種群進步。”


    馬無閑說得義憤填膺:“也就是說!修道的終極意義,是建立自己的龐大後宮帝國,讓千千萬萬的美女仙子,懷上自己的孩子,將自己強大優秀的基因傳播下去,這樣對整個宇宙萬物生靈……嗝!才有重大的意義!”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名弟子豁然開朗,仿佛看透了生命本質。他咕咚咕咚地豪飲三杯,準備今晚去欣嬋的房間,傳播宇宙的意義。


    過了幾天,巨輪接近目的地,儲良法力傳音,讓眾位弟子養精蓄銳做好準備,晚上不要亂跑,不要亂進別人的房間。這一番話下去,倒是讓大家過了一個安靜的夜晚,結果第二天夜裏,欣嬋就鑽進了儲良的閣樓,閣樓的大門關上。


    不多時許小可偷偷走過來,將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過了一會兒,蔣混經過,見到許小可,許小可對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蔣混也靜悄悄地走過來偷聽。不多時,晴初放哨結束從哨台上下來,看到了許小可和蔣混二人。於是,偷聽二人組變成了偷聽三人組。


    房間內,欣嬋躺在儲良的大床上扭動著身體,而儲良在床邊和她展示斷刀門的功法。


    “斷刀門的功法至剛至強,講究蓄力爆發一擊必殺。”儲良說。


    “人家想知道,怎麽個至剛至強嘛~”欣嬋手指放在唇邊輕咬。


    “來,把你的鞭子給我!”儲良接過欣嬋的鞭子,一股鋒銳的法力灌入,手持鞭子在空中唰唰幾下,鞭子啪啪作響,如刀龍飛舞。


    外麵偷聽的蔣混聽到鞭子抽打聲眼睛一睜,他和許小可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宗主真會玩”幾個字。


    “你試試?”儲良將鞭子交給欣嬋,欣嬋軟軟地站起來,手持鞭子一甩,突然她輕叫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床上。那紫色的長鞭將她渾身纏得緊緊的,完全無法動彈,欣嬋口吐蘭芳麵頰潮紅,有些害羞地看著儲良。


    儲良搖搖頭嚴肅地說:“不對,根本不是這樣!”他起身幫欣嬋解開鞭子。


    這時晴初剛好鑰匙孔裏看到了裏麵的一幕,她深吸一口氣,許小可眼神詢問,晴初讓她來望,許小可看到後,心裏也是一驚,又換蔣混,三人麵麵相覷,沒想到自家宗主在玩捆綁。


    儲良又將紅淚取出來,紅淚緋紅的刀身上,一陣陣迸射出層層黑光,這黑光是黃泉挽歌的重量和氣勢所化,黑光一陣陣擴散,整個巨輪一下又一下地震動。


    “你看差不多是這種感覺!”儲良細心地演示。


    蔣混感受著這強大的輪震,露出了一個驚訝的原來如此的表情。許小可吞了口唾沫,晴初撇著嘴點點頭,心裏讚歎:沒想到宗主這麽威猛。突然她的眼神往下一瞟,看到了許小可不可描述的兩個凸起。許小可察覺到她的目光,羞紅著臉逃離。


    蔣混也起身離開,宗主在辦重要的事情,身為殿主的他應當做好防衛工作。


    巨輪上的時光美好歡快,二十多天一晃而過。淩晨,天還未亮,巨輪嗡嗡地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裏靈氣充裕空氣清新,放眼望去山川秀美河流潺潺,正是以前鼎鼎有名的靈醉山脈。


    自從爆發了仙魔大戰,加上靈醉山脈靠近麒麟山脈,經常有魔族出入,這裏已經變得荒蕪。而且靈醉山脈以東的地方大麵積枯萎,據說被魔族腐蝕了靈氣。


    巨輪停在空中,一行修士從天而降,落到了靈醉山脈的一個山坳間。這些人都是斷刀門的弟子,他們修為不是很高。老道李文光也在其中,他仔細地點出幾個地方,眾人開始工作,頓時刀光劍影,樹木橫飛。


    他們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在靈醉山脈和光明之城之間建立一個大型傳送陣!


    四大宗門已經名不副實,大型傳送陣根本無法滿足光明之城的需求,儲良決定,在仙魔界的東南西北各個地點,分別建立一座單獨的大型傳送陣,同時光明之城會廣發傳送令牌,隻有持此令牌才能使用傳送陣。


    在山坳的不遠處有一個洞府,洞府的大門打開,走出一男一女,男子長得英俊又有幾分憨厚,女的風韻成熟,正是柳飛和他的師娘,上次儲良在這裏煉化別西卜,也撞見了此人。


    “別看了你們快迴來吧!”洞府深處傳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師娘也覺得無趣捏了柳飛的屁股一下,就返迴了。


    柳飛抬頭看去,隻見天空中漂浮著一艘巨輪,而在巨輪的邊沿站著一個熟悉的男子,正是儲良,儲良手裏握著一杆黑底金邊的巨大旗幟,他沉喝一聲將旗幟往旁邊的山頂一投,大旗插在了山頭之上,整座靈醉山劇烈一震,一圈強大的氣息化作波紋席卷開來。楊飛嚇得往地上一賴,褲子都濕了。隻見大旗飄飄,上麵紋著一把金色大刀威風凜凜。


    “是……是斷刀門!他竟然是斷刀門的人!”楊飛下巴打哆嗦,趕緊關上洞門躲進了洞府深處。


    許小可看著大旗冷冷地說了句:“有點歪。”


    “啊?”儲良驚訝,“蔣混,你也覺得歪嗎?”


    蔣混看著那歪歪斜斜的棋子對儲良拱手,聲音洪亮:“斷刀門弱肉強食,一向我行我素,從來不走正派作風,所以我覺得此旗插的極好!”


    聽到此話晴初翻了個白眼。


    “出發!”儲良笑眯眯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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