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無數的掌聲與喝彩在耳旁,屈白睜開了眼,祂審視著自己眼前的世界,銀河和仙女站在最前麵,身後是無數的長著翅膀的神明,祂們每一個都有著大神的實力,再往後的神明則是普通的正神,再往後就是無法估量的天使們。


    神國的神族數量十分恐怖,起碼屈白預估的神族數量能超過祂見過的人類的總和,祂們並不稀少,隻是祂們一般不會在宇宙以顯眼的形式出現。


    一顆普通的恆星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大神,一顆非生命星球的行星也有可能是一個正神,宇宙中的天體到底有多少?哪怕能窮盡也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誇張的數目,那麽相對應的神明也可以達到一個恐怖的量。


    不過,屈白能感受到,這裏的神族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也就是說神明的數量要遠遠低於宇宙可能誕生神明存在的無窮大量。


    天國,神界,神國,天界......有很多種名字可以來稱唿這裏,稱唿這個高等存在,超越維度,宇宙主宰的生存之地。這裏似乎很普通,並沒有特別的驚豔,基本上也就是美到無邊的風景與輝煌的建築,總體上好像也隻是宇宙奇觀的雜糅。


    但屈白現在知道,眼前的一切都隻是祂眼中的神界。真正的天國是由無數的神力構成的複合體,它是一個存在於現實中的抽象,也可以說是抽象到極致誕生的現實。總而言之,神界在每個人眼中都是不一樣的,屈白看到的不一定就是銀河或者其他神明所見的神界。


    同理,居住在這裏的神明與其他神族都不是屈白所見的真實模樣,神族的存在都是第三部類,即神力形式存在的包括意識、靈魂、記憶等多項非具現化形式。


    屈白若是願意,祂也可以直視一切,將神族與天國看成最本質的形態。但這並沒有必要,就像其他神族一樣,屈白隻需要將一切看成自己順眼的模樣即可。


    一切的形態對於神族來說都是真正的形態,所謂最本質固然重要,但並不是必要,會被這一點給糾結的都不算一個正常的神族。


    不過有意思的是,屈白竟然在這神界之中,在神族身上看到了一些無,在這個神力最應該純粹的地域看見了完全相反的形態。


    仙女微笑地朝屈白點頭,然後拉著屈白的手:


    “記起來一些了嗎?”


    “記起來什麽?”


    “你的真正來曆,以及你到底是誰。”


    屈白有些不知所措,誠然現在的祂已經成為了天國的一份子,但他卻仿佛失去了記憶一樣。


    仙女點頭,像一個鄰家姐姐似得安慰道:“沒事,現在你隻是因為靈魂重新複原,五份不同的記憶進行複合而導致的暫時性失憶。等你完全適應下來,你就會記起來的。”


    屈白問道:“五份????哪五份??”


    仙女歎氣,她思索了片刻後,“也罷,我想我給你解釋一下可能會讓你適應的更快吧!”


    “很久以前爆發過一場神明之間的戰爭,導火索是更早之前神明降下懲罰,與人類開戰那段曆史。神明因為無的引誘,導致了一場完全不必要的錯誤發生。整個世界因為物質能量宇宙的混亂而連帶著本該遠離紛爭的天國以及其他領域陷入前所未有的暴動。”


    “那場戰爭死了將近一大半的神明,或者說神明幾乎快死光了,還存在的大部分是非神明存在的普通神族。有一些神明躲過了那場浩劫,並重新組織了天國,這才有了今天擺在你麵前的神界大家庭。”


    仙女略有些失神,“也許隻是一些膽小鬼才配繼續存在吧。”


    “這麽說來,現在絕大部分神明都是新的???”


    仙女笑道:“要這麽說也是,至少在我看來你麵前這些娃娃確實都是些新人。”


    “你也是從那場戰爭存活下來的嗎?”


    “嗯,不過當時我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大神,辛虧運氣不錯,才僥幸成為了神主。”


    屈白看了眼身後那些烏泱泱的非神主隊伍,心想:“這僥幸倒是羨慕了太多普通人。”


    “我的實力也沒什麽好吹噓的,天國中的神主並非隻有我們兩個人,有資格參加天國會議都是神主,乃至大神主。”


    “大神主???神主之上到底還有什麽???”


    仙女看了眼屈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偏題了:


    “這些等你記起來就知道了,你先別問,等我把話說完。”


    “神國即使到了現在也遠遠沒恢複元氣,這就意味著宇宙經曆那次創傷後依舊是千瘡百孔。而且,因為無的侵犯,在恢複這個任務之上,神族還需要麵對日益壯大的無。”


    “神國一直以來有著一則預言,那是最強的至高神隨口向以前的宇宙神王傾訴的。據說,神與無終有一戰,那一戰將決定神族的未來,以及宇宙的未來。無敗了它可以卷土重來,但我們一旦敗了,那將萬劫不複,整個世界都將被無摧毀,迴到最開始一切都不存在的形式。”


    “在失去了至高神聯絡後,我們必須要自己扛起守護宇宙與天國的責任。但,代價是難以承受的。神族眼下根本無法與無抗衡,這是誰都無法接受但卻必須承認的事實。”


    “宇宙正在從有序走向無序,也許當時間走到那一步,宇宙將不可挽迴地崩壞。為此,為了這一切,天國記法的十幾年前,即宇宙的三千多年前,經過無數次挑選,我們最終錘定了一位新神王,能夠重新舉起宇宙意誌大旗的人選。”


    “能夠代表宇宙意誌是包括所有神主與大神主都渴望的。但是,如果要讓神主與大神主去互相爭鬥,那就有可能再度釀成過往之殤慘案。所以那個人就必須隻限於大神與正神,而你,或者說以前的你就是從這麽多神明中脫穎而出的未來。”


    “我???”屈白有些震驚。


    “對,不過那個人是你,也不是你。”


    “仙女座厄裏斯星係的太陽神是所有太陽神中幾乎是最強的,祂甚至不止代表了一個星係的太陽,祂是多個星係恆星的象征。不過,祂根本上來說還是我仙女座的神明。”


    “如此出類拔萃的祂,有一個妻子,是同樣來自仙女座厄裏斯係的月神,她有一個名字叫做明熙。”


    “成為宇宙意誌很難,哪怕得到了身份,我們也無法直接給太陽神現有的資格。所以,為了宇宙與天國的未來,祂與月神選擇共同死去。祂們兩個人的靈魂合二為一,從而在某種程度上誕生了一個既是祂們自己,又是祂們的後代的你。”


    “也就是說......其實我既是太陽神,也是他的妻子明熙????”


    “原定是這樣的。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無再次從中幹涉,在一顆超自然天體的襲擊下,你的靈魂被迫分成了三等分,一份是目前占主要意識的你,還有兩個是你的妻子,也可以說是你的姐妹的那兩個天使。”


    “其中,第一份你被天體帶到銀河係的地球,而剩下的兩份你留在了厄裏斯星。”


    “不得已,我們調整了你,使得三體能夠互相感應,雖然在名為屈白的個體上出現了些異常,但好在能讓三個你能夠相互聯係,不至於等到時候融合出現故障。”


    “成為意誌,那就必須得獲得資格,這一點在剛剛就實現了。但不管怎麽說,丟失了三分之二的你不能稱為真正的你,隻有三位一體的你才是能完全獲得資質的你。如今,你離成為宇宙的意誌隻差最後的磨合。”


    “我們天國全體神族,以及宇宙都期待這一天許久了。等你完成了自我演變,你就是新的大神主,甚至是逼近上一屆宇宙神王那種近似至高神的地步。”


    屈白看著仙女,仙女也這麽看著他,她的眼神裏滿是欣慰。


    “怎麽樣?是否記起來什麽了?”


    仙女麵露出微笑,旁邊的銀河以及其他神明也紛紛以親切的笑臉迎向祂。屈白有些為難,祂搖頭道:“我需要再緩緩,太多的信息衝擊著我的意識,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沒關係,能想起就是成功,對於我等神明,等了無數年那再等一小會也不算什麽。”


    “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時間,神界的流速遠低於所有宇宙,耽誤太久恐怕無會有新的陰謀詭計,屆時發生了變故,造成天國的損失的話,我們難以接受。”


    “嗯。”


    屈白點頭,祂再次表示自己會努力認清自己的身份,並做出了承諾。


    仙女這才滿意地握住屈白的手,然後對他說道:“你準備一下,等會要召開天國會議,神主以及實力足夠的大神都會出席,到時候可能會有大神主來見你。”


    “好的。”


    仙女以及銀河與屈白告別後帶著一些神族離開了,不少的神族仍然圍住屈白,祂們想要和這位未來的上司打好關係。


    屈白皺眉,祂看著眼前把祂團團圍住的神明們,隻能無奈地告訴祂們:“你們也知道我等會還要去開會,請日後再續吧!”


    祂都這麽說了,神明們自然也沒借口再糾纏祂,唯獨兩位女神明,祂們兩個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想要和屈白說些話。


    屈白好奇地看著她們兩個人,竟然感覺這兩個人的靈魂給自己一種熟悉感。


    “認識的人嗎?”


    “你們是......”


    屈熾向屈白打招唿,然後緊緊抱住屈白:“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愛的人。”


    屈白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下意識地沒有抗拒這個冒犯的女人,索性感受著與她精神層次上的相互接觸。


    “感覺很奇妙,她說得應該是真的.......名字是屈熾嗎?”


    祂抱住屈熾,然後看向一旁默默看著自己的女神。不知道為什麽,一眼見到這個女神,屈白的心裏竟然起了巨大的波瀾,一種遠甚於屈熾的,夾雜著許多情感,五味雜陳的感受。


    “你......你的名字是?”


    那位女神一愣,她的眼睛在一時間流露出千萬種變化,隨後嘴角一抿,溫情道:“西江山,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屈白一聽到這個名字,祂的意識像是模糊了一般,好似觸電的激靈。祂越看這個名叫作西江的女人,自己的心情就越激動。在無數次掙紮後,屈白鄭重地問道:


    “我是你的誰?”


    “......”


    西江沒有說話,屈熾剛想要替她迴答,西江連忙上前堵住屈熾的嘴,然後看了眼屈白的臉,彬彬有禮道:


    “自然是有關係的,您曾經是我們星係的頭號大神,我作為一名晚輩,多次蒙受您的照顧。對我來說,您就是如恩師一般德高望重的長輩。”


    屈白啞口無言,祂總感覺這個女人在騙祂,但既然她都那麽迴答了,屈白也無法去審問一個故人。


    “既然如此,我很高興能在今天看到曾經認識的人.......”


    “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西江瞥向別處,她強擠出一絲微笑搖頭道:“沒,沒事,就是像見一見我們天國歸來的傳奇。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告退。”


    屈白歎了口氣,“嗯。”


    就這樣,在屈熾十分不解的眼神下,兩個曾經的夫妻像是分道揚鑣的陌路人,屈白看著西江漸行漸遠。


    “咦?”


    屈熾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屈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兩道身影,她知道這是分身術,屈白分裂了自己的身體,讓一個意識同時操控著兩具具有獨立存在的軀體。


    西江走在前麵,在背向屈白與屈熾的反方向上,獨自地行走著,漫無目的,眼睛裏似乎有著淚水。


    “你要去哪?”


    “與你......怎麽會是你!?”


    西江驚喜地看著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人,隨後刻意擺著不滿和不解問道。


    屈白站在雲端,和西江相隔而對視,祂知道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到僅有幾步,但也遠到可以相隔千萬裏。


    祂主動跨出那一步,以西江反應速度之上的動作,攬著她曼妙的細腰,深情地親吻上去。


    西江欲想推開屈白,但她的力量和能力遠低於神力遠超普通大神的屈白,漸漸地,在西江無力的掙紮後,她開始放開自我,配合著屈白,讓他盡情地在自己身上宣泄著熱情。


    許久,屈白深情地望著她:


    “我還沒記起你是誰,但無論怎麽說,你一定是我最熟悉的人。我從你的眼睛,從你那美麗的外表以及無法遮掩的內心中找到了你的真實。我看到你的寂寞和痛苦,也嗅到你想要靠近我的想法,既然我和你抱有著同樣的願望,那麽即便說我的判斷是錯的,我們也可以開啟一段新的關係。”


    西江像個小女孩一樣害羞地掐著屈白的身體,她挽起手臂環住屈白的脖子,伸出了舌頭,兩個人的靈魂在相互糾纏,愛撫著彼此。


    “真拿你沒辦法.......不過,既然你主動找了我,那我也就沒有再隱瞞下去的理由。”


    屈白輕笑道:“怎麽,總算要承認你是我愛人的事實了嗎?”


    “才不是這個呢!!”


    西江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接下來的話你要記住了,千萬不要相信天國的那些人,我知道的不多,但總的來說,祂們沒有自己說的那麽好。一定要去找東冥王,她是唯一能幫到你的人,隻有找到她,你才能破解現在的局麵。”


    “現在......她們難道在利用我?”


    “不知道,反正天底下沒有那麽好的事,天國也是如此。既然這個位置聽起來那麽好,為什麽偏偏就要你去做,而他們自己不做呢?利益分贓即便在這個號稱無欲無求的天國,即便是我們這些超越了人類的神明,真的就能完全免去所謂的生命的惡習嗎?”


    “你肯定有冥王的聯係方式吧?如果能得到她的幫助,即便是仙女銀河,也沒辦法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


    西江吻了下屈白的額頭,摸著祂柔順的長發道:“去吧,雖然那裏是一場充滿危機和挑戰的宴席,但事到如今隻能去麵對了,我會在你的身後等著你的好消息。”


    “一定,一定,一定要去找冥王,或許隻有她才能救你,或者說,救小月亮和小太陽!”


    西江的話不停在屈白的腦海裏迴放,祂在想冥王到底是誰,以及,那兩個能讓自己靈魂瘋狂顫抖的名字,她們,又是誰?


    “冥王,她便是冥王,我再怎麽解釋也不及你去見她一麵。至於小月亮和小太陽,我隻能說她們兩個人和我一樣,是你的愛人。”


    屈白不禁苦笑,看來曾經的自己是一個極度泛情、花心的男人,至少在仙女所說的名字叫做屈白的那個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多情種。


    “所以,我到底算是誰?”


    其實屈白根本沒有失憶,就如仙女所說的那樣,他隻是因為記憶錯亂,本我意誌在麵對整整五段截然不同的記憶選擇了一種防衛方式。


    為了維持住精神與意識的穩定,潛意識將包括那個所謂太陽神、月神明熙、屈白、小月亮、小太陽五個人的迴憶一起鎖住,在記憶尚未整合完畢之前,即便是高貴如神明的祂,也隻能像失憶一樣看待事物。


    “按照我是太陽神的角度,那麽我就應該服從天國的決定,讓這些努力成為最後的果實。”


    “按照我是月神的角度,我便無需多想,我既然選擇泯滅自己而跟隨自己的伴侶誕生出下一代子嗣,事到如今也沒有反悔的理由。”


    “我是小月亮和小太陽的話,我應該怎麽做呢?她應該會去遵從天國的安排,還是選擇與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可是,現在這種狀態又何曾不是一種永遠在一起的方式呢?屈白和小月亮、小太陽本就是一個人,中途分化成三人完全是一場意外,現如今正好恢複到本有的軌道,也不失為一種美事。”


    祂備受折磨,,“那如果,我是屈白的話,我又該怎麽做?我應該是屈白吧?因為她們都叫我叫做屈白,屈白也是現在這個意識體的主體。如果我還是他,我應該怎麽選擇?”


    天國會議不像宇宙那些人類一樣需要所有的人來到會場去開會,而是通過精神共振,即可主動參與到多意識的會晤現場。


    屈白一眨眼,便發現自己進入了多個強大的意識共同維護的超維度世界,這裏既沒有時間,也沒用空間,完完全全是由人類無法分析的意識所組成的存在世界。


    仙女坐在屈白的旁邊,銀河也虎視眈眈地盯著祂。


    “既然你還沒什麽記憶,就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


    從左到右,仙女開始一一為屈白介紹能夠有資格到場的參會人員,不過她有念到名字的都是神主,大神直接被她忽視掉。大神主目前看來是還沒有來,屈白也很好奇那種層次的人物究竟有多少個。


    “你旁邊那位是小熊星係的神主小熊,然後後麵便是:天龍、仙王、仙後、鹿豹、大熊、獵犬、牧夫、北冕、武仙、天琴、天鵝、蠍虎、英仙、禦夫、天貓、小獅、後發、巨蛇、蛇夫、盾牌、天鷹、天箭、狐狸、海豚、小馬、飛馬、三角、鯨魚、波江、獵戶、麒麟、小犬、長蛇、巨爵、烏鴉、豺狼、南冕、天壇、天鶴、鳳凰、時鍾、繪架、船帆、圓規、南魚、孔雀、玉夫、天爐、雕具、天鴿、天兔、大犬、船尾、羅盤、唧筒、矩尺、杜鵑、網罟、劍魚、飛魚、船底、蒼蠅、南極、天燕、水蛇、山案、螟蜒、六分儀、顯微鏡、望遠鏡、南十字、南三角、半人馬、印第安、白羊、金牛、雙子、巨蟹、獅子、天稱、天蠍、人馬、摩羯、寶瓶、雙魚。這八十八位都是和我與銀河一樣的神主,不過你也無需在我們麵前把自己放太低,等你成為神王那一刻,我們還得算是你的下屬呢嗬嗬嗬。”


    屈白很熟悉這八十八位的名字,因為那其實就是八十八天星座的名稱,祂悄悄問道:“為什麽和地球的星座名字一樣?宇宙中就這八十八星座才有神主嗎?”


    “自然不是。”仙女沒有迴答祂,銀河看著屈白不屑道:


    “我們神主是何等人物?雖說我名義上隻是銀河係的主人,但事實上包括銀河係在內的整個處女座都歸我管,因為處女座其他的神主都死光了!”


    金牛點頭,它看起來竟然真的就是一頭黃金鑄成的蠻牛。


    “我們自然有自己的名字,但神主層麵就不會再隨意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名。所以,仙女介紹我們的時候,都是直接用你星球通俗的名稱來作為我們的外號。”


    “屈白,既然你身為未來的宇宙意識,那自然也得時刻記住,神族的輝煌遠不是如今這般淒慘能相提並論的。據說當年神主可比如今我們這些糟老頭子糟老太太要多得多,而且大神主也遠不止現在那幾位。真正的宇宙神王可是能號稱媲美至高神的,現在的你還不配繼承他的名號。”


    屈白承認這個事實,畢竟祂的確還隻是一個被人給予厚望的青年,在這些可能動輒幾百億歲的老人麵前,屈白那點年齡都不夠充當零頭。


    “你們地球人的星係群我們並沒有采用,所以直接從星座對管轄的多個大星係與星雲進行管轄,除了我們以外也有其他的神主,不過都是些懶惰蟲,索性就按照這八十八天的坑位作為我們的代號入場了。”


    仙女笑著說道:“屈白,現如今的你即便複蘇了也遠遠稱不上一個宇宙,我們苦心經營的成果不是一個強大的大神,而是超過我們的大神主甚至是比大神主還要強的存在。你需要配合我們,明白嗎?”


    屈白直視著仙女那驚世的美貌,但他卻提不起一點興趣,“我該做什麽?”


    “很簡單,但也很複雜。”


    銀河大笑道:“你畢竟隻是個小孩子,所以說我們作為你的長輩需要協助你。”


    “第一,在外界的地位上,你屈白身為宇宙神王自然是一切神明的統治者,但是,我們八十八位神主以及尚未到場的大神主都是你的監護人與監督者,你的一切行動與思想必須受我們的監督的管控,未經過我們的允許與指導,所有的命令都是無效的。”


    “第二,為了防止宇宙意識受到無的侵犯,為了避免你走上錯誤的道路,我們需要時刻巡查、糾正你的思想是否正確,並且對你的力量進行監管與控製,盡可能降低風險性。為此,我們會在你的身體與靈魂中注入我們的神力和靈魂,以便於保護你。”


    “第三,作為宇宙意識,擁有著宇宙與天國最大的權力,那就應該履行相應程度的義務。作為宇宙,屈白你無權休息,我們要看到你全天候在你的崗位上不停奮鬥。為此,我們將派出專員對你進行監督觀察。”


    “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偉大事業與光明未來,我們相信在你這個神王的帶領下,我們天國將戰勝無,持續永恆的紀元。”


    仙女仿佛變了一個人,在屈白眼裏,她看起來非常的虛偽。祂冷笑道:“所以說,你們找的並不是所謂的宇宙神王,而是能夠聽你們話的傀儡對吧?”


    仙女搖頭,她諷刺道:“這是交換,你獲得的遠比你要付出的多,我們是為了你好。”


    “不過,我們投入了那麽多的精力和時間,希望你也能配合我們一點,否則,就別怪我們真的像對待一個傀儡一樣對待你。”


    屈白此時既憤怒又疑惑,祂質問道:


    “為什麽非得是我?難不成我不願意做你們還得逼我去做嗎?”


    一聽到屈白這句話,眾神皆感到可笑之極,仙女拍著手,“這怎麽能叫做逼?”


    “這不是你自己的決定嗎,我們隻是尊重你以前的意願而幫助你。以前的你選擇了這一條路,我們自然將這唯一而寶貴的機會送給你。你現在告訴我們不願意幹了,但這並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了,我們都不是小朋友,要懂得為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負責。”


    “無論你現在同意與否,這已經是不可改變的未來,與其接著蹉跎時光,不如快點妥協於我們。”


    “交易都是需要付出才有迴報,你獲得了地位和權力,那麽相對而言就需要付出代價,所謂的自由早就不屬於你。我們保證,在一定的範圍內,會給予你相對的能動,不要再幼稚了,做出你的選擇吧!”


    八十八位神主,與其他陌生的神明一同向屈白施壓,祂們一句接著一句,絲毫沒有給屈白能夠發言的機會。


    屈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受到了幹擾,似乎原本就非常混沌的狀態變得更加不穩定。


    “但是,與你們合作的並不是我,或者說不是現在的我。那個人已經死了,我根本不認識他,我為什麽要承擔他的責任?”


    銀河嚴厲道:


    “你錯了!一個個體的存在,就意味著他要承擔一定的責任。責任來源於他與生俱來的權利,作為一個整體的一部分,你既然獲得了權利,那就要去履行相對的義務。我們這些年為你開通了很多的便利,包括那些培養你的養料和包庇你的後門,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活得如此輕鬆?”


    “並且,即便說你和太陽神並不是一個人,他也是你的父親,是創造了你這條新生命的人。他的責任就是你的人生任務,他給了你自主的意識,那你也需要繼承他的職責,你生下來就是要為我們,為天國服務,為宇宙再生福祉的。”


    屈白拚命搖頭,他辯解道:“那隻是你們的一廂情願,我根本沒有要求你們做這些,你們所作所為我都不知道,那麽,為什麽我還要給你們做得那些我根本就沒要求的幫助,去還你們恩情?”


    白羊神主道:“無論你知道與否,在客觀事實上我們都在為你好;無論你情願與否,在理性角度上你欠下了我們太多。所以,請你作為一個債務人,償還我們需要的吧!”


    “一個人隻有兌現了他需要履行的責任,他才算是實現了自我價值和社會價值。你享受完了我們提供的福利,又不肯歸還我們應收迴的報酬,你就是一個極度失信的人。”


    “我.......我......但是.......”


    “但是什麽?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我們給的並不是枷鎖,而是王冠,你戴上這王冠就意味著你比這個宇宙中的任何存在都要高等,就意味著你是這個世界的存在的意義。你所要肩負著的不是你一個人的命運,而是你所愛的你在乎的你認識的所有人的所有物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終有一天,或者說就在不遠處,我們,還有全世界的存在都要麵對無的宣戰,那不是兒戲,而是世界的終章,世界的末日。你是應對無而生的,無就是你的敵人,你若是現在繼續和我們胡攪蠻纏,就是要讓所有人為你今天的幼稚付出自己的命運!”


    祂擁有著能讓銀河係毀滅的強大力量,祂輕易就能收割萬千天使的靈魂,祂能夠將整個宇宙彈指間灰飛煙滅。


    不過,屈白已經經不住這些比他更強的諸多神明的步步緊逼,這群人是要把屈白給弄瘋掉。


    就在屈白選擇要屈服的時候,一道讓在座的幾十位神主都要高看一眼的存在出現了。


    “我看誰敢再強迫我的使徒!”


    冥王站了出來,她盡情釋放著自己的神力,盡管屈白如今有著大神的實力,但在這位女神麵前,依舊如螻蟻般弱小。


    “她......她是冥王嗎?”


    屈白隱約猜到了來人。


    比起屈白的疑惑,其他神明則是表現出震驚和不知所措。仙女恭維道:


    “原來屈白和您有這一層關係啊,但很不好意思,即便是冥王您,也不能無理取鬧。”


    冥王怒極反笑,她譏諷道:“無理取鬧?你是說我沒理了不成嗎?那我今天還真就沒道理了!這人我要帶走!”


    “你帶走一個試試看?”


    在屈白的錯愕下,又一位重量級人物出現,那人的氣勢竟和冥王相當,顯然,他也是一位大神主級別的人物。


    “東冥王,好久不見,既然你選擇不插手我們天國的,那就別來搗蛋。”


    這位陌生的大神主直接擋住了屈白,冥王當即拿出來她的釣竿,態度非常的強硬。


    “天國代理人,不好好的呆在你的棺材裏睡覺,見我出來才肯現身嗎?”


    這位被冥王稱為天國代理人的,正是如今整個神族地位最高的大神主,他力挽狂瀾,在天國大廈將傾之際重建了天國,穩定了宇宙秩序,如今世界的秩序正是被他苦苦支撐著。他有一個神號,被尊稱為秩序之神,是天國眾神心中如長者般存在的老人。


    秩序之神的外表並不老,反倒極其年輕,他健碩的體魄外露著諸神顫抖的實力。


    “我本就是要來調教調教這個失心瘋的小子,但沒想到你這家夥跑過來搗亂了,我隻能說,今天這個人你帶不走。”


    “我偏要帶走,你能攔住嗎?”


    冥王絲毫不把秩序之神當一迴事,她轉眼間閃到秩序之神身後,欲將屈白擄走。


    豈料,一把劍突然架在了屈白的脖子上,秩序之神笑眯眯道:“我或許沒辦法完全控製住你,但倘若再加一個人呢?”


    “好久不見,千花,自從那場僵局後,我們兩個應該就沒有打過交道了吧?不如今天借這個機會,與我好好的相處一下?”


    屈白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灰白發的老人,他擒住屈白,並與秩序之神一齊將冥王困在中間。


    這人正是天國的另一號大人物,傳說中的愛神,不過他並不想他的名號一樣是一個博愛的人,也不是一個愛管別人家長裏短的神。愛神的愛字完全是他的濫情與放縱,還有極度的自私與隨性。


    若不是他具有著大神主的實力,隻怕秩序之神會先把他這個霍霍天國的孽種先殺了。不過現在,起碼愛神和秩序之神是站在統一戰線的。


    冥王一看見愛神就惱火,特別是看到他揪著屈白頭發的動作,直接罵道:“你這個老東西怎麽還沒去死?天國就沒人了嗎?還是說那個窩囊廢又在裝死了?”


    “誰在喊我?”


    諸神麻木了,又一個大神主出現了。隻見一根枯木蹦躂著走過來,有氣無力道:


    “哎呀哎呀,今天怎麽這麽熱鬧?東冥王,我手下那三個冥王怎麽了?連你來我們這做客都不和我匯報一聲,真是失禮!改日你再來我一定會安排盛大的儀式歡迎你!”


    冥王冷笑地看著他,“你是說那三個廢物嗎?直接被我一拳給打昏過去了。怎麽,你這個火神也來插一腳嗎?天國的三大神主今天為了我一個弱女子,齊刷刷地排好隊,真是有夠重視我的啊!”


    火神嗬嗬笑,他雖然比冥王矮了好幾個頭,但很顯然,他絲毫不懼冥王。從容的神情讓人不禁思索這位天國第三位話權人有多麽強大。


    “我倒是很好奇,你這位冥王是怎麽突然就來我們天國了呢?”火神砸吧砸吧嘴,他將目光望向屈白。


    冥王麵無表情,隨後趁所有人不注意,左手掏出一副麵具並捏碎,麵具化成一股濃煙,同時,被愛神擒住的屈白身上竟也冒出紫色的煙霧。


    “不好!”秩序之神與愛神大吃一驚,他們急忙想要封住屈白,但已經來不及了,愛神手中隻剩下一堆破碎的石頭,而冥王手中的麵具則變成了昏迷的屈白。


    秩序之神咬牙切齒,“不愧是和我同一時代的神明,冥王,你的本事真大!”


    “客氣客氣,如果沒一點小伎倆,又怎麽能在你們這三個王八蛋手中逃離出來?你們這天國還真是一成不變,永恆的時光也讓你們止步不前!”


    火神倒也沒生氣,他依舊微笑道:“你說得對,我們這三個老東西的確沒啥進步空間了,當然比不過你還有那幾個吃裏爬外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麽我們要發展這小子的原因,請你交出他,我們天國需要一位真正的領袖。”


    冥王怒道:“那你們找別人去!當初我聽到這消息就覺得不對勁了,我就該在之前這混蛋還沒被你們折騰成這樣之前把他救下來!”


    愛神搖晃著食指,“不不不,這怎麽能叫做折騰?我們是在培養他。反倒是你,你一個已經退隱的女人跑迴來,明明什麽都不懂,就要破壞我們的好事,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嗎?”


    秩序之神道:“你難道已經背叛了至高神,投入邪惡的無嗎?”


    冥王當即震碎了這個空間,那些神主以及底下的大神都被退了場,隻留下了屈白,以及實力與冥王相當的三大神主。


    “少給我扣高帽子!到底是誰沾染了更多的無,你們比誰都清楚!我雖然不是光明磊落,但也遠比你們這三個窩裏橫的家夥要正直一些!”


    火神看局勢不對,連忙勸道:“明日見千花,我們和你都是從舊時代遺存下來的,比那些小孩子都更懂得當初浩劫的恐怖。即便是我們的父,還有我們的祖,他們強如至高神也沒能幸免。當今無猖狂如此,天國諸神都不免受無之影響,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可這,非要和屈白有關係不成?又不是非他不可,難道偌大的天國,連一個大神都拿不出來了嗎!”


    秩序之神冷哼一聲,他瞅了下在冥王溫暖懷抱裏的屈白,一看到他在神明之中也算是美人的冥王胸脯下睡得正香甜,仿佛一切都與世無爭的模樣後緩緩道:


    “不,非他不可!無已經知曉我們的計劃,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再去培養出一個新的種子。天國,不,一切的世界唯一希望就在他的身上。沒有他,宇宙就將完全被動。我們三個還有你,以及剩下那兩個老東西,除非有任何一個人能達到父神領域,否則預言將無法改變!你獨立的死靈宇宙也無法幸免於難!”


    冥王聽完秩序之神的話後十分不滿,恥笑道:“真是好聽,真是偉大,真是厲害啊!要不然我給你們個大拇指?”


    她怒噴道:“至高預言曾說道,宇宙最終會滅於無的手上,一切的存在將死寂,淩駕在萬物之上的神明也將歸入無存在。如果你們都覺得這預言分量重,那麽請迴答,為什麽你們會覺得區區一個可能達到從前神王的屈白,他能對付連至高神都認為我們無法戰勝的敵人?更何況,當初神族如此強盛都無法贏得了無,那時候可不止有宇宙意識,還有高於宇宙的至高神們!你們憑什麽覺得區區神主可以挽救不可戰勝的敵人?”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神族就要乖乖等死嗎!”愛神舉起寶劍,揮向冥王。


    冥王正要用釣竿擋住愛神的劍,火神卻先用自己的身體將愛神的劍死死的抵住。愛神並不是吃素的,他的劍哪怕是與他同等級的大神主也不能說擋就擋。火神流著血,他受傷了,而且傷勢非常嚴重,可能差一點就死掉了。


    冥王,以及秩序之神和愛神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痛苦的火神,火神在他們的眼光中笑眯眯地拔出愛神的劍,一邊治療著自己的身體,一邊道:


    “以和為貴。如今我們神族,我們天國已經不能再容許一場內訌了!”


    火神拉住秩序之神和愛神的手,態度誠懇地對冥王說道:


    “坐下來好好談談吧,即便你看不起我們天國,我們始終是同樣來自於宇宙意識的兄弟姐妹,同樣是這至高神神諭下驕傲的神明。”


    即便再怎麽強硬的人,見到火神如此姿態也不得不放緩自己的態度,冥王點頭,她背起屈白,與那天國三大神主坐下來商談。


    “不可否認,我們的做法確實不能保證一定能扼住無,但這是我們天國眾神集體討論後得出的最好的辦法。明日見千花,你也知道,局勢比那些小輩們所想的更加嚴重。天國所謂的複興實際上隻是一個笑話。”


    秩序之神自嘲道:“過去神主何止你今天見到的八十八個?不入眼的神明再多也無法扭轉頹勢,我們的努力在敵人看來隻是無謂的掙紮。所以,必須要有一個能夠帶動整體反熵的存在,那個人就是屈白。”


    冥王鎮定道:“所以說,你們要把我的人變成你們的奴隸?”


    愛神不滿,他反駁道:“這是必要的,試想一下,如果最強的存在都被無的意誌給幹擾,那還談什麽扭轉局勢?我們需要給這個神王套上保險,以防不測。強如我等都不可避免被無侵犯,所以說,屈白這個未來的王他得是完全無暇,沒有收到一點汙染的神聖之體。”


    “哦?在你們這種近乎關押犯人的待遇下,我的屈白或許真的可能被你們乖乖控製。但你們這種行為與無何異?限製他的自由,那倒不如把他殺了!而且你們敢保證,監督他的你們,難道就不會因為你們的無,而做出錯誤的指示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們也隻能感歎命運的捉弄了。”


    冥王大怒,如果眼前有一張桌子,她指不定要掀翻它,然後對三位大神主發泄自己的脾氣。


    她冷靜下來,玩弄著自己左手那枚戒指。


    “我覺得,屈白的命運要由他自己來決定。作為外人,你們和我都無權認定他的道路。與其一直吵下去,不妨聽聽他自己的話,怎麽樣?”


    冥王將戒指貼在屈白的額頭上,接著抱住屈白的臉熟練地親上去。


    “在遙遠的故鄉徘徊不前的人啊,不必再擔心孤單,你的辛酸苦楚我都看見了,請不要拒絕我,向我傾訴一切吧。過去的終究會過去,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與我攜手,直麵那些煩人的困難!”


    屈白還沒有醒過來,在冥王的唿喚下他陷在自己靈魂的深處,一處藍海彼岸的小島上。他蜷縮著身體,冰冷的海水浸透了破爛的衣衫,沙灘被天空中的太陽曬得熾熱,但他的身體卻因為寒冷而發顫。


    晝夜更替,月亮和星星霸占了天空,讓夜晚接替了世界,他的身體卻又因為燥熱而流汗。


    他醒了,屈白躺在潮汐與海浪之中,島上的小山離他很遠,那裏似乎有人在唿喊他的名字。


    屈白站起來了,與此同時,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銀色長發的少女,她赤裸著雙足,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你是誰?”


    他伸出手,少女同樣也伸出手,二人的手指與手指、掌心與掌心相抵著。


    “我是你,但我也不是你。我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妻子。我與你同源而不同身,以前我和你分開過,但如今我好像又和你重新在了一起。”


    “你後悔嗎?失去了獨立的自我,讓意識沉睡在我的記憶中?”


    少女輕笑著,她的小嘴格外的可愛,“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那我為什麽要後悔呢?”


    少女消失了,屈白茫然地呆在原地。接著,在屈白的身後,又出現了一位少女,但她的頭發像金黃的麥穗,深藍色的瞳孔透著冷光,與單薄的銀發少女相比,她有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是誰?”屈白再次問道。


    “我是你的姐姐,也是你,還是你的妻子。”少女如是迴答道。


    “你想要重新迴來嗎?”


    “隻要有你在身邊,我都可以。”


    少女抱緊屈白,然後消失在屈白視野裏。


    屈白似乎厭倦了她們這樣不斷消失、離去的遊戲,難過地坐在地上。


    有一雙手溫柔地摸著他的頭,屈白仰視著來者,他仿佛見到了到世間最體貼他的人。


    “你是誰?”屈白試探地問道。


    美麗到能讓萬千花朵失去色彩的女子,她用自己那悅耳而親切的歌喉為屈白拂去焦躁和痛苦,使他逐漸冷靜下來。


    “我是你的母親,我是你,也是你的妻子,我的孩子,雖然你和我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一麵,但能在這樣的場景下看見你長大後的模樣,我想不出有什麽比這更幸運的了。”


    “母親......我想救你出去。”


    “唉.......但是我並不能出去,因為我已經成了你,所以一旦我出去了,就意味著你要死去。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受到傷害。放心吧,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默默保護著你。”


    女子也像前麵兩位少女一般消失了,而她原本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個威嚴而仁慈的男人。


    屈白有些害怕這個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男人見狀嗬斥道:


    “你在害怕什麽!”


    “我.......我不知道......”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你是我的父親嗎?”


    男子肯定道:“是的,我是你的父親,同樣的我也是你,還是你的丈夫。”


    “我想讓你們都重新活過來。”


    男人拒絕道:“木已成舟,你身為我的兒子要繼承我的遺誌,我們肩負著整個世界的命運,比起這些小事,千千萬萬個和我們共同存在於宇宙的生命與非生命更為重要。”


    “可是.......如果失去了你們,那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沒有人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就連你自己,都不會永遠的陪伴著你自己。你要學會承受痛苦,要懂得不甘,要明白這個世界不可能會是美好與甜蜜的。成年人的世界與小孩子的世界是一樣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看待的角度和心態。當你哪一天遇到了自己無法避開的苦難的時候,它就是你成長的契機,就是你擺脫幼稚、邁向成熟的關鍵。”


    “我,我不想長大!”


    “這由不得你!誰都不想走出糖果做成的城堡,誰都不想跨過藩籬去挑戰可怕的荊棘。但是,時光就像是不斷在催促你的債主,無憂無慮的童年和無需獨立的少年會一直積攢欠條,直到你長大了,他就會向你收取利息和本金。”


    男人歎氣道:“當你獲得的機會越多,當你得到的財富越多,你的煩惱也會成倍的增加,你的怨氣也會持續積攢。但是,無論你再怎麽抱怨,世界都不會去同情你一下,他不會因為你有多可憐,然後施舍你免費的午餐。就連你的親人和朋友,如果沒了那重身份,他們也不會去多關心你。你渴望別人真心待你,你自己就真的做到真心待人了嗎?對別人索取的感情,那也是在給他添加麻煩。”


    “所以說,作為一個人,你不可能一直去逃避,終有一天,當你迴過頭來去迴憶你的現在,你就會發現,所有的逃避都隻是在耽誤自己,耽誤別人。幼稚的小孩別人會誇他可愛,但幼稚的成人,別人隻會不斷地挖苦他、嘲諷他。在沒有了社會規範與道德譴責後,任何人看見你陷入低穀,最先做的隻會是去狠狠地踩你一腳,想盡辦法壓榨你身上所剩不多的價值。”


    男人嚴厲道:“你是我,那麽我所做的決定就注定會是你的負擔,你可以埋怨我,但無論如何你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我相信這不會隻是枷鎖,它同樣還是別人承認的王冠。當你戰勝了心裏的這條坎,學會笑著麵對一切的時候,痛苦反倒能使堅強的你得到嘲笑世界的勇氣。”


    男人消失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表情變化,也沒有去觸碰一下屈白,他就像一棵大樹,讓屈白心生敬畏。但再強壯的大樹也不會一直替他遮擋風雨,他選擇讓屈白堅持下去。


    所有人都走了,果然......又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嗎?


    屈白鬱鬱寡歡,他行走在無人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是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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