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的主題是:弘揚神明與先知的偉大精神,全麵貫徹新世紀地球委員會光明思想,擁護委員會奮鬥精神,自由平等、正義公平,堅韌不屈、積極向上,為全麵建設地球人未來、全麵推進太陽係人偉***而團結奮鬥。


    六一二慘案、六一三事變讓我們發現了新的大門,地球人從過去局限於國家與國家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小內鬥中被末日星人兩道從天而降的炮火轟醒。一千萬無辜的人民死於殘忍的末日使徒的襲擊,兩大世界都市頃刻間淪為廢墟。這不僅僅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損失,更是我們全體地球人的損失。


    五十年前的今天,地球人麵臨著生死攸關的挑戰,兇惡的末日星人企圖用它們的暴力征服我們,要把我們萬萬人類變成他們的奴隸,要把我們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故土淪為末日星人的殖民地。


    然而,我們以及我們的先輩在當時卻隻能忍氣吞聲,被動挨打。這是血的教訓,我們僅有的科技力量完全無法匹敵敵人的神力,這是我們挨打的根本原因。


    好在,猶如一道光明撒在了幾乎絕望的世間,我們的救世主他來了。先知他幾乎無所不能,他義無反顧地選擇為我們地球,為我們地球人而戰。他用他那偉岸的身軀擋住了末日使徒們可以毀滅世界的攻勢,並將強數倍的使徒斬於馬下。


    先知或許可能會被打敗,但他卻永遠不會沉淪,他雖然被卑鄙的第一使徒擊敗,但他又從死亡中重新站了起來,讓我們見證了末日星使徒的亡途。


    地球委員會已走過半百奮鬥曆程。我們神之使徒以及委員會成員立誌於地球的千秋偉業,致力於人類開拓發展的崇高事業,責任無比重大,使命無上光榮。委員會各同誌務必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務必保持謙虛謹慎、艱苦奮鬥,務必敢於鬥爭、善於鬥爭,堅定神與使徒的信念,譜寫新世紀地球委員會與星係更加絢麗的華章。


    ......”


    演講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不過屈白還有在座的地球委員會代表們都沒有感覺到困意。


    “這小子可以啊,倒沒什麽跟廢話一樣的官話,不過講我的有點多,我聽著總感覺有點別扭。”


    米迦勒合上了演講稿,不過他是脫稿一字不落地念出來的。他微笑地向屈白致意,在會場千萬人的鼓掌聲下,屈白被迫站起來,走到米迦勒的旁邊。


    他掃了眼底下那一千萬號人,叫了十位跟隨他的聖人,又或者說是使徒,“今天除了紀念事變五十周年與祭奠死去的亡靈以外,還有十位新晉使徒的加冕儀式。你們當為他們見證人。”


    會場裏的所有人都站起來,這一刻響起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的歡樂頌,它是地球委員會的會歌。


    米迦勒、拉斐爾、加百利、卡麥爾、亞納爾、拉結爾、尚達奉、路西華、然德基爾、梅丹佐按照地球委員會職位大小依次走到屈白的身後。當屈白張開了他的光翼後,使徒們也有樣學樣,紛紛展開了他們一對或者兩對翅膀。


    這一時間,全世界的目光都匯集在他們十一個人身上,屈熾和屈水她們雖然沒打算過來,但也都在遠處為受到世界寵愛的人們賜予無上的祝福。


    “汝等當為使徒。”


    “三二一,幹杯!”


    無論是如今地球的幾十個國家,還是月球、火星、金星,乃至於半人馬星係的兩處殖民地,源自地球的血脈的生命們都在這一個夜晚歡唿。


    因為自轉或者大氣層的差異,每個人所看到的天空都有著不同的顏色,也許某人現在正在漆黑的太空的太空站中,但他們都為屬於自己的節日而狂歡,和身邊的親友或是陌生人舉杯慶祝。


    中東的夜晚,茂盛的草原上許多人正在營火與美酒中盡情舞蹈,俊男俏女眉目傳情,唱著不同語言的歌曲,他們的心意相連。


    幾乎沒有人還在工作,這一天所有人都徹底放開了自我,壓在他們身上的沉重工作由屈白等人利用神力與智能係統來維係,除了特殊崗位的人必須留守下來外,大家得到了真正的假日。


    屈白和十位使徒坐在一間栗色帳篷中,橡木長桌鋪上潔白的麻布,銀質的餐盤上擺放著精美的食物,使徒們享受著由最為權威的聖者製作的美味。借著忽閃忽爍的燭光,高腳杯裏的葡萄酒猶如天上的銀河。


    方桌的中間,屈白當仁不讓地被人類群星環繞,而他的妻女都坐在他的對麵。


    “路西華怎麽這麽慢?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屈星托著下巴,她的眼神直盯著她屈白身邊那個空位,小刀不停地劃著餐盤,茲拉茲拉的聲音引起了她母親明日見千花的不滿:


    “你不知道這很不淑女嗎?”


    屈星置氣地翹起眉毛,用食指轉動著小刀嘟噥:“我本來就不是淑女。”


    “屈星!”


    屈白連忙給明日見千花使了個眼色,然後微笑地對身邊的幾位使徒說道:“諸位切莫被星兒這般頑皮給影響了食欲。”


    “沒有沒有,這哪的事。在我看來星兒小姐仿佛在演奏中提琴,果然神人隨手便是藝術。”


    拉斐爾連忙賠笑道,而其他使徒們也紛紛附和,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說屈星的一點壞。


    “妹妹,他人呢?他去哪應該得和你報備吧?”


    屈水看向她姐姐,隨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時刻監視他這件事總感覺像個跟蹤狂。”


    “喂,米迦勒,你知道他在幹嘛嗎?”


    “呃......抱歉,我剛剛也沒注意......”


    “.......”屈星氣得很想罵他一句飯桶,然而她父母都在瞪著,她隻好閉上嘴巴,研究起盤子裏那朵完全由父親屈白用神力凝聚成的西蘭花。


    屈白平淡地瞧了眼右手邊那個空著的椅子,笑著說道:“看來他是在尋找自己的緣分,我們就先不等他了。”


    “哈哈哈!!!”


    眾人紛紛大笑,除了還在鬱悶的屈星外,其他人都邊品嚐著佳肴邊聊著天。


    帳簾被打開,路西華一臉歉意地走進來,“對不起,尊師我來晚了......”


    屈白讓他坐下來後問道:“發生了什麽美妙的邂逅嗎?”


    “啊?啊.....”路西華被屈白這一問問得有些突然,緊張地似乎有些結巴。


    “我剛剛遇到一位病入膏肓的老婦人,她的病很嚴重,但卻沒有足夠的金錢來治病。我於是替她認真治療了一下,還望尊師贖罪。”


    屈白笑道:“贖罪?何罪之有?你做了一件善事,我總不可能去怪罪你吧。更何況,遲到又不算什麽罪行,不必如此緊張,你自罰一杯吧。”


    路西華連忙拿起麵前的酒杯,閉上眼睛大口喝下去。但是,本應該馬上就見底的葡萄酒,路西華竟然覺得它就像深不見底的大西洋,怎麽喝都還剩下半杯。


    饒是他不懼普通的酒精,他喝下如此之多的由屈白釀造的神酒也不免得竟發覺微醺。


    “哈哈哈!!!!!”


    所有人看著路西華的糗樣都開懷大笑,屈白隨手一點,路西華手中的酒杯這才一滴不剩。


    屈星看著路西華紅彤彤的臉嘲笑道:“大英豪怎麽連區區一杯葡萄酒都解決不下來呢?我的酒量都比你好!”


    路西華也不禁有些發愣,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酒量時,小月亮解釋道:“酒具被屈白改造成具有空間性質的工具,別看它隻裝了不到五盎司的美酒,實際上內部連接著一個足球場那麽大的酒池。你若是按照平常的飲法自然就喝不完。”


    “這是父親對你的懲罰,嗬嗬嗬嗬嗬!”屈星傲氣地晃動著上半身說道。


    路西華慚愧地低下頭,稱讚道:“不愧是尊師,小小的玻璃杯也有著能讓人無法識破的手段,能學到尊師的一點皮毛恐怕就能讓一個人終身受益。”


    屈白連忙擺手道:“好了好了,這隻是大家夥一起戲弄你一下,既然都來了,就接著吃吧,就像外麵一樣,隨意點。路西華,你也不用再像平常那樣拘束,借著酒勁,和大家一起敞開心扉地享受時光吧!”


    “難得的好機會,不盡心怎麽行?下次再有這樣的場景就不知道得等什麽時候了!”


    路西華苦笑,他倒下酒液,朝著屈白敬了一杯酒:


    “感謝尊師這麽多年對我的精心指導,若是沒有尊師,恐怕我們就隻是浩瀚星海的井底之蛙。在這,我想敬您一杯!”


    其他使徒也學路西華朝屈白敬酒,觥籌交錯間,他們用這一杯對在座所有人都平平無奇的液體來表達他們對屈白的崇拜與感激。無論如何,屈白都始終是改變十個人命運的恩人與指導者,他們的出身各有不同,有的人本身也是家庭顯赫,但那些過往比起屈白給予的榮耀來說都不值一提。


    酒精本身隻是個有機化合物,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自然界很多動物都會為了天然的酒而喝個陶醉,人類也自古以來就擅長釀酒,小小的酒蘊含了人類社會無數年的曆史,意味非凡。


    屈白站了起來,舉著酒杯,所有人都坐著聽他講話:


    “我們相聚一堂,是無形的命運給予給彼此最好的禮物,歲月無情但人有情,數萬億,數萬萬億的生命之間能碰一麵都是極其珍貴的。”


    “這也許是我們為數不多的聚餐,也許以後可能很難有著同樣的人,但至少我們有著現在。”


    “戰爭來源於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我們所知悉的爭鬥是曆史永遠不會缺少的一部分。我在想如果彼此之間都能夠做到完全的心意相通,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屈白:“不過很可惜,即便是在神國,那超越世界的世界也難免有著欺騙和明爭暗鬥,更何況是由欲望作為動力的我們?”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我所想的過於理想化,很不現實,但我還是覺得我做得並沒有錯。隻可惜,盡管我給出了完全的信任,但仍然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放下酒杯,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中說出那句話:“你們當中有人背叛了我。”


    仿佛時間都凍結了,馬爾代夫成了喜馬拉雅山一般,屈白的一句話嚇得在座的十位使徒都丟了魂,遭到了晴天霹靂。


    小月亮似乎猜想到屈白的想法,她看了眼旁邊的小太陽,然後對屈白說道:“有證據?”


    屈熾似乎有些生氣,她環顧對麵那些人,反正自家人沒什麽道理會出賣屈白,唯一的可能就是十個使徒裏出現了叛徒。


    屈白把整個帳篷都給繞了一圈,最後坐迴位置上,十分輕描淡寫道:“路西華,我一直想要去謝謝你。”


    哐當。


    高腳杯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子散得很遠。路西華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他的眼睛裏飽含著淚水:“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


    屈白冷漠地看著他:“如果不曾做過,那就永遠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路西華正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被巨石堵住了,想說的話放在嘴邊,但無法發出聲音。


    他的腦子裏不斷浮現一幅畫麵,那是就發生在不久之前,準確說是幾十分鍾前他還沒進來時發生的事情。


    路西華躡手躡腳地打開一張卷軸,一道強光將他吸入其中,他熟練地就好像經常使用它。


    “怎麽樣?有確鑿證據嗎?”


    四周黑漆漆的,路西華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不知何處的強白光單獨照亮他一個人。


    他還是和平常一樣,穿著一件兜帽衛衣並把帽子完全捂住自己的秀發。


    “沒有。”


    “哼!你這個廢物,找你做一個眼線幾年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路西華低著頭,隨意道:“我已經盡力了,但你們也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滿是破綻的人,否則我也不會被你們找上門來當一條狗。”


    “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當我們的狗是你的榮幸,換做是那些狗屁聖人或者是哪個皇帝都會自己給自己插一條尾巴在我麵前汪汪叫,天底下能有機會的人並不多,更何況是能讓像你這樣的卑賤的家夥平步青雲成為像我一樣的神。”


    路西華嗬嗬一笑,靜靜地聽那人審問自己。


    “那個不明來曆的神我們沒能查到她的神身,這必定是有關屈白的定罪,你還知道什麽?我想隻要往這下功夫,借口就很了當。”


    “我很好奇,像你們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麽還需要找個借口?他很厲害,但還能反了天不成嗎?”


    “你懂什麽!若他隻是一個像你一樣的死不足惜的野種,我們都不用親自來對付他,小小的螻蟻就能滅他無數迴。若是沒有確鑿的借口來找他麻煩,恐怕那個冥王就又要發飆了。”


    “有關係真好,就連殺了你們的人,你們都不敢去殺了他。”


    “區區小輩死了就死了,那兩個廢物我們本來也並不指望他們能成多大的事情,沒想到活捉他做不到就算了,還被反殺了,簡直是我們天國的恥辱。有關係確實有好處,所以說,你乖乖地配合我,等事成之後你也是我們的人,這天底下還有誰敢不順你的心意?當然,天上你還是有很多人不能惹的。”


    路西華問道:“你們要殺的隻有屈白的那兩個妻子對嗎?”


    “怎麽?難不成你對屈白有感情了?別告訴我你喜歡他。”


    “不是,我問的不是屈白,你們當然不會殺了他,隻是我想問除了那兩個女人,其他人你們不會動對吧?”


    “這要看她們,我們不能阻止別人撞在刀尖上還不傷害到她們。”


    “不過你放心,原則上我們隻取那兩個存在的靈魂,其他人並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對付她們不僅僅於我無利,之後反倒是會害到我。”


    “尊......屈白他的結果是什麽?”


    “你問的太多了!到底是我再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那人似乎有點憤怒,對路西華問道:


    “他是否對你說過要謀反我們天國之類的話?”


    路西華沉默片刻後,“沒有,他似乎隻是表達過自己想要和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除此之外,沒有對天國說過什麽壞話。”


    “再問你一遍,他有沒有想要對付天國的打算?”


    “沒有。”


    路西華突然被空氣拎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衣服被扒個精光,黑暗的空間瞬間敞亮了,赤裸的路西華暴露在一座體育場內,幾萬人都看到了他,看到了他不堪的一麵。


    “我要的不是你這句話,你必須告訴我我想要的話,隱瞞對你並不是好選擇。”


    “我沒有撒謊。”


    路西華狼狽地用四肢捂住自己,看起來就像一個受驚的小孩,但他的語氣卻十分的堅定。


    “你這種人撒沒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當我是瞎嗎!”


    在那人的操控下,路西華遭受到了極其惡心殘暴的待遇,看台上那些取樂的人都不忍心看下去,離場的有,嘔吐的也有,當然也不缺那種親自上場並虐待路西華的人。


    “狗如果不忠實,那相當於養了條野狼在自己身邊。路西華,你如果還想迴到童年那般被人肆意暴虐的迴憶裏的話,那你就繼續吧!”


    那人從無形中走出有形,竟是一個靚麗的女神,神主仙女!


    她的眼睛裏帶著些憐憫,但又不多,憐憫之外還有一些興奮,但也不多。


    “若不是那兩個人死了,我才不願意親自對付那個小屁孩,這年頭人才是真的稀少,聰明人死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屈白迅速封鎖住帳篷為圓心的一百多平米的空間,他張開翅膀,猶如天神般的身軀閃閃發光,炯炯有神的眼睛發出的神力在手掌心凝聚出一柄巨劍,毫不留情地指向路西華。其他人見狀,雖然還沒能從變化中緩過來,但也紛紛與路西華拉開了距離,展示出最佳狀態,以戰鬥姿勢對著他。


    “事到如今,你可有要解釋的?”


    路西華苦笑著,他舉起雙手,放棄了反抗的念頭。屈星不顧屈白的訓斥,上前用手狠狠掐住路西華的脖子:


    “我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白眼狼!!!”


    屈星並不是路西華的對手,所以哪怕她用力也不會把路西華怎麽樣的。但此刻,路西華卻難受得就像快死了一樣,臉色極其蒼白,眼睛裏仿佛失去了光芒。


    啪!


    “你講話啊!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告訴爹爹你什麽都沒做,快點說啊!難不成你就要像一個傻子一樣甘心去死嗎!”


    屈白皺著眉頭,他左手一揮,讓屈星放開了路西華,明日見千花連忙抱緊她的女兒,不讓她再靠近路西華。


    他扯下帳篷的頂布,並聯合屈水將路西華包裹住,隨後空白無物的布匹上出現了具現化的路西華記憶,其中就包括他與神界私底下勾結這件事情。


    路西華萬念俱灰,他無力地閉上眼睛,累得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


    記憶並不全麵,至少屈白隻看到了路西華與天神見麵和他偷聽自己與人交流的畫麵。他十分生氣,自己上一次如此生氣還是在幾年前與西江決裂以及和天國反目成仇。


    他失望地看著被擒拿住的路西華,用顫抖的聲音罵道:


    “你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


    屈白一想到這人表麵功夫和背地裏那些行徑,對這個反差極大的奸細感到極其厭惡與痛心。自己雖然並沒有完全信任他,甚至還在提防他,但他卻幾乎沒有對他不好過,凡是牽扯到他的也盡量給予了他足夠的信任。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終究還是背叛了自己。


    屈白拎起胸前的十字架,念到:


    “路西華·阿佛洛狄忒,你拒絕了我的好意,反叛了真心對你的地球,違背誓言與承諾,你忘卻了我和你的約,我也不再將你視為兄弟姐妹。即日起,你不再是我等同胞,我與其他人必將敵人的你追殺至天涯海角!”


    屈水接過話,並且直接剝奪了路西華身上的聖靈,讓他的神力處於原先的圓滿聖人之列。


    “路西華·阿佛洛狄忒,我以生命女神的權勢,你將被逐出我的羊群,大家庭不再有你的名字,你永遠不得踏入真摯,成為受一切人與物唾棄的背信者。流浪將伴隨你的一生,我要將你與福音切割,一切有信義的善人皆可審判你,凡是有感情的存在都不容下你!”


    “路西華·阿佛洛狄忒,我以地球女神的名號發誓,疾病和死亡必將纏繞著你,地球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我要你無法唿吸,無法進食。太陽係之內你將不可視,不可聽,不可聞!待你的死期降至,天地宇宙之大,也不會有你的葬身之地!”


    三大誓言一出,地球委員會與地球神教會光明普照的一切土地與天空之內都宣判了路西華的罪行,一百億人類與無數生靈都在譴責路西華的為人,空氣在他看來已經比岩漿還要令他難受,這地球的一切都無法容下他。


    他近似癲狂地跪在地上,跪在屈白的麵前,但他卻無法懺悔,因為屈白拒絕了他的一切,而大地也不願接受路西華,直接將他的膝蓋斬斷,讓他的身體與大地始終保持在三寸的距離。


    “哈哈哈哈!!!!!!!!!!”


    路西華感覺自己似乎無處可去,沒有人願意聽自己的話,他咬牙切齒,血代替了淚從眼角流出,肮脹的血液浸染了大地。


    屈白不願再看到他,他抬起右手,正要將他一拳送出太陽係時,天空竟然出現一道粉紅色的裂縫,無數紫色月季從高空墜下,在聖城形成了紫色的花海。


    “你無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對待路西華的所有排斥皆散去,美的不可方物的女神降世於眾人眼前,夜晚被強行照亮,曙光在四麵八方同時出現。


    屈白麵色大變,他知道這個人是誰,大名鼎鼎的仙女係之主,天國的主宰之一。


    仙女迴應屈白的眼神,笑道:“還記得我嗎?小英雄?”


    屈白沒有說話,但其他人卻都不由自主地向她行禮,齊聲道:“拜見神主仙女大人!”


    但這還沒完,一道閃電,不,如閃電般的身體將遠方的草原炸出一個幾平方千米的大坑,他猶如鬼魅般出現在仙女的身邊,二人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拜見神主銀河大人!”


    此人正是銀河,銀河星係的主宰,萬千神明的偶像,與仙女同等水平的可怕存在。


    屈白哈哈大笑,“什麽風把你們二位吹來了?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您二位來我這窮鄉僻野我可沒什麽好東西招待二位。”


    仙女嗬嗬笑,她示意銀河站在她的身後,對屈白說道:“不。再珍稀的寶物我都不會去看一眼,隻要有你這個小朋友在,我想就是有意義的。”


    “你可認罪?叛賊,膽敢忤逆天國,殘忍殺害神族,意圖毀滅神界,這些罪名沒有人會出來保你,束手就擒吧,你在我們兩個人麵前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


    屈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疑惑道:“你在說什麽啊?我隻是一個人類,怎麽可能會幹那些?有證據嗎?”


    “證據就是他,路西華他就是最好的證據,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再怎麽裝蒜也沒用的!”


    銀河不屑道,他瞧不起屈白這種時候還妄想靠嘴皮子來糊弄別人的行為。


    “哦,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為什麽還來找我?就不怕我真的開啟計劃嗎?”


    仙女嗬嗬一笑,“別以為學點小伎倆就能威脅我,你難道還能比那末日小兒更有能耐?他從頭到尾的所謂陸上神國計劃在我們這些人眼裏都是藏不住的,幼稚的小把戲隻能讓自己一輩子淪為四處逃竄的老鼠,你知道這一切,卻還要做,不覺得很愚蠢嗎?”


    屈白忍不住搖頭道:“不試試怎麽知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和他是做同樣的事情。”


    “存在都是有辨識力的,末日神的行為終究是不人道的,他所要的也很狹隘。勾結了無的他,哪怕他是在守護自己的子民,也是不被宇宙接納的。”


    “而我不一樣,我可是得道的,是正義與守序的,我將不以暴力的方法改變他們,而是采用正統的,你們使勁隱瞞的道路去提升他們,讓他們擺脫一與二的界限,超越原有的形態,成為與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們一樣的姿態,讓你們獨占的神國成為能真正屬於所有存在的家園!”


    屈白哈哈大笑,“陸上神國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避難所,是末日人抱團取暖的貧民窟。但我卻要打破生命的密碼,讓肉體這個虛假的囚牢釋放出真善美的靈魂!你們的天國也將會成為更多人的家園。驕傲的神明,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限製生命,讓自己永遠高貴於其他人,但我想,你們也不想看到那一切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屈白的手上出現了一座小型的沙漏,那正是被他縮小後隨身攜帶的舊時之鍾。


    “隻要我捏碎它,那麽原有的紀元就將被推翻,迎接我們所有人的未來,那個眾生介入天國的時代要來臨。”


    “你們不要逼我,我們是可以商量的,讓我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我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威脅。雙方彼此之間互不侵犯,互不幹擾,我相信對你和我都是一件好事。”


    “否則,魚死網破。我可不僅僅能讓太陽係變天,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周圍的幾個星係都已經被我安插入法陣,一旦爆發,那麽就會像墨水滴入水池,一點一點地瓦解現有的局麵,我想,到時候除非你們將整個宇宙都給清除一遍,否則後果你們兩個都承擔不起吧!”


    仙女麵色難看,她將左手按在銀河的肩膀上,嚴肅道:“好你個屈白,說吧,你想要什麽?”


    看來,屈白對二位神主的心理戰術取得一定的成效。屈白表麵上一臉輕鬆,但內心卻緊張地不停觀察著局勢,生怕對方會做出令場麵失控的行動。


    他笑道:“我對神國向來是保有尊敬和敬畏的,我相信彼此之間能實現雙贏,這一點想必您也是這麽想的,是吧?”


    仙女點頭,她看著屈白的臉:“零並不是我們想看到的結果,如果一切順利,我想,並沒有必要造成多少意外。”


    “以太陽係為界,雙方互不幹涉,我自願守在這一方世界,並臣服於天國諸神,神國也讓退一步,將我這個小人物遺忘。您二位意下如何?”


    銀河不屑一笑,他嘲諷道:“小子,從來沒有人敢和天國談條件,天國是世界的主宰,是代表著一切宇宙的權勢,與其繼續異想天開,不如乖乖的聽話,我可不認為你算幾根蔥。”


    仙女憑空變出兩杯酒,她自己先飲下一杯後,舉在屈白與她中間,“不如喝幾口,我們繼續談談?”


    “不知道你敢喝嗎?”


    屈白望著那杯酒,他沒有往後看,但他知道身後的那些人是不希望自己冒險的。隻是......


    他毅然接過酒杯,與仙女那聖潔的食指不經意間觸碰了一下,屈白的心裏頓時有了些蕩漾。


    他還沒來得及迴味那絕妙的手感,便被旁邊銀河幾乎想要殺了他的眼神給轉移了注意力。


    “他該不會喜歡這個女人吧?”


    屈白內心冷笑一番,一口飲下這杯酒。這隻是一杯極為甘醇的米酒,好似鄰家少女親手釀造的新酒,甜蜜而後味無窮。


    仙女滿意地看著屈白的表情,她溫柔道:“如何?我可不是什麽往酒裏下毒的小人。”


    屈白將酒杯甩給仙女,這酒的確沒有什麽毒素,屈白喝完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更加抖擻,意誌更加清醒。


    “不愧是天國的大神,我實在是敬佩,敬佩!這就喝起來總讓我感覺到迴到了家一樣,既新鮮又熟悉,堪稱宇宙之絕!”


    麵對屈白的誇讚,仙女倒也不做作,“酒好酒,但如果碰不上值得的人,那這酒就隻是個死物。屈白,你喜歡嗎?”


    “這是自然,我希望我們雙方就像這杯酒一樣,綿柔清香,理當為一段佳話。”


    “沒錯,這也是我的想法。”


    仙女說道:“我們之間的確該像這酒一樣,一出現就馬上喝完,而不是白白等他蒸發殆盡!”


    屈白暗道不妙,他後背直發冷汗,緊緊瞪著仙女:“你當真要那麽做嗎!”


    “屈白,你是不是忘了?”


    “嗯?”


    “在神明眼裏,人類永遠隻是一個人類。”


    “啊!”“嗯!”


    從太陽穴兩端濺過鮮紅的血,屈白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他的女兒們以及妻子們麵露著驚悚的表情,皆說不出話來。


    而躺在地上的是兩具屍體,血肉模糊,但也能看出來她們是熟悉的人。


    “不!!!!!!!”


    屈白撒開腿跑過去,不顧衣服會不會被血染髒,沉痛地呐喊著她們的名字:“小月亮,小太陽!你們快醒醒!夢,這是夢對吧?”


    但任憑屈白怎麽搖晃她們的身體,小月亮和小太陽終究是沒了動靜,體溫也在跟著流動的時間漸漸消失。


    然而,仙女和銀河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他們似乎就沒動過,但除了他們,這裏沒有人能做到無聲無息間殺了兩個天使。


    仙女笑道:“屈白,記住,和人談條件可以,但千萬不要和根本摸不清楚的敵人談條件,尤其是比你想象中要強上無數倍的敵人!”


    “不過我想你也很難記住吧?好在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死。”


    屈白連忙抬頭,他淚汪汪地怒視仙女與銀河兩個神主,“你說什麽?”


    “求求你救活她們,我願意去死!”


    “她們死了,但她們也沒有死,但無論如何她們現在的確是死了。”


    仙女嗬嗬笑道:“我的酒好喝嗎?你以前也是喝過的,稍微記起來了嗎?”


    屈白的臉上多了分迷茫,仙女接著道:


    “沒關係,記不起來隻是一會的,等會你就全部都記起來了。”


    “等你這個聖子完成升入天國儀式,三位一體之際,你就什麽都想起來了,神之子!”


    與屈白等人的悲傷不同,立於空中的兩位神明仿佛沒有感情,他們看起來並不是無情,也沒有在取笑屈白的不自量力和小月亮小太陽生命的脆弱,而是壓根就不當一迴事。


    他們猶如完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在正確的地點正確的時間做了正確的決定。


    “數十年的偏差,如今總算是修正了。時機已到,當機立斷,就讓迷途的羔羊徹底醒悟過來吧!”


    隨著一聲巨響,堪稱星球爆炸般的聲勢在地球的十字路口,中東的聖城處引發了直衝天際的光束。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類都看見了,他們看見了神跡,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氣象,遙遠的彼方矗立著龐大的十字光束,臻白的色彩渲染了一切,讓黑暗的、汙穢的、不潔的存在失去了它們囂張的氣焰,讓心向光明,存有良心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讓齷齪、心術不正的惡人無地自容,讓本該發生的罪惡都逆轉了,讓本該平淡無奇的生活炫彩了。


    “那是......傳說中的天國之路嗎?”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屬於兩個星係所有人,甚至是賜予給宇宙的禮物,萬物得以見真諦,天地終迎無上的光。


    但,屈白卻無比地憤怒,在他懷裏的兩具香消玉損的美人的屍體竟憑空的消失了,一點物質和能量都不留下,毫無痕跡地離開,就仿佛她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怎麽..........怎麽會!”


    屈白痛不欲生,他癡呆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手臂,明明前一秒還有重量,現在卻什麽都不再擁有。


    他悲鳴著,那淒慘讓幾百萬光年內的有血肉的生命都為之痛苦,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的死物也都為其共鳴。


    天地無色,日月無光,一向潮湧的海洋不再激情,蒼鷹在哭泣,巨鯨在哀悼,星與星之間仿佛停止了運動,一切的秩序都在為這個人類共情。


    殘酷的神高高在上的看著屈白,看著他頭頂那原本模糊不清的光環逐漸清晰,看著他背後那三對翅膀間長出新的羽翼,看著他的靈魂在不斷壯大,看著他的樣貌在不停變化。


    “驚人的氣勢,宛如大型黑洞般的壓迫感,還有那剛正不阿的態度與普度眾生的慈悲,他的相貌堪比鮮花與溫玉,俊俏而健碩的身姿讓敵人都不會對他動手。”


    “不愧是曾經的舉世聞名的神明,仙女座最閃耀的那顆恆星,厄裏斯星係的太陽神,或者說,應該是最出類拔萃的太陽神與月亮神的聖子。”


    地球此時的夜空不再黑暗,天上那些本來被月亮的光遮蓋的星辰齊齊閃耀,讓神聖的地球也仿佛成了一顆發光的恆星。


    但如此奪目的亮度絲毫沒有讓地球環境惡化,生靈與非生命們都保持著原樣,他們秉持著虔誠之心向著地球的中心,十字之下的聖地朝拜著。


    “諸神降臨,世界出現了,太空出現了,讓無意義的變成了有意義,讓黯淡的變成了光明。”


    屈白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了,這讓他的妻子與女兒都感覺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個陌生但卻無比熟悉的人。


    屈熾臉色一變,她望向天空,經過很長時間的掙紮後,麵帶著複雜的表情看向迷茫的其他人。她伸手擁抱了下屈水與屈星,接著像是托付般對明日見千花說道:


    “我要走了。”


    明日見千花趕忙抓住她的手,臉上的淚水映襯出她絕世的容顏。


    “可以的話,別走好嗎?我不想再失去一個人了!”


    屈熾釋然道:“照顧好她們兩個,屈白還會迴來的,你和兩個孩子不要擔心他。”


    說著,她掙開了明日見千花的手,明日見千花哭喊道:“那你呢?你還能迴來嗎?”


    屈熾的身體越發透明,她背向著明日見千花,最後看了眼不斷蛻變的屈白笑道:


    “隻要還記著我,我就迴來。”


    屈白張開雙手,他舒展著自己的身體,自由的翅膀帶著他不斷上升,讓他的身軀在不斷變大。


    天空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潔白的階梯,從遙遠的天國指向被洗刷過的世界。


    “快看!十字架上好像有一個人!”


    “巨人!他和十字架一樣高!!!!!”


    “那不是巨人!那是先知!!!!!!是我們的神使大人!”


    “好強大!難道是,先知要成為新的神明了嗎!”


    “沒錯的!先知本就該是神明,他實在是我們的王!”


    “這一定是先知要帶領我們走向新的世紀,我們有福了!”


    “先知,他從我們中來,又從我們中去,他是我們的牧羊人,是指引我們無數生命進化的聖賢!膜拜先知,他在為我們傳播福音!!!!!”


    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在膜拜天空中的神明,而全太陽係,全銀河係,以及周圍的幾個大星係都親眼見證著奇跡,所有人有幸於現在,得以目睹一個傳奇的誕生!


    “祂是我們的王,是我們所有人的王,是任何性別,任何種族,任何生命,任何存在的王!!!!祂是人世間最偉大的,我們將看見祂重返天國!”


    一切存在都感知到屈白,祂就是世界的中央,是無盡宇宙理所當然的主宰,是整片星空最偉大的存在。


    凡是知道祂名字的,凡是知道祂長相的,凡是看見祂意識的,此刻都與這位偉大而共生,每個人都認同了屈白,因為祂的存在是高於一切的,是完全的意誌。


    “為祂加冕。”


    無數生命與存在將它們的一部分化作光芒流向屈白,一點一點的星光組成一頂巨大的無暇王冠。


    屈白頭頂王冠,那是祂身為宇宙的王的證明;屈白手持十字架,那是祂作為個體的象征;屈白身披白袍,那是祂成為神明的依據。祂閉上眼睛,雖然現在的他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但他卻承載著一個宇宙的一切。


    祂沒有聆聽,但並不代表祂能錯過任何人的聲音;祂沒有睜眼,但並不是說祂會無視任何物的形象;祂沒有心,但並不意味著祂無法感受世界的唿喊。


    現在,屈白踏上了天國之路,天國之門就在眼前,祂進入了神明的世界。


    “路並不是走上去的,而是你該在上麵的時候就會在上麵了。”


    “成神也並不需要走進大門,有神明資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天國。”


    “這就是神明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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