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暗中的燭火
王雲早就想著建立勢力，有了自己的勢力，可以方便的去做很多事情，尤其是探索情報方麵。
再加上，一個人畢竟是勢單力薄，再強大，也不可能分出幾個分身，處理多個事情，這個時候，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就十分必要了。
王雲遲早會離開帶刀人的，他心裏已經厭煩了這身衣服，厭煩了別人恭敬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惡心而虛假。
隻是還需要一個時機，現在還不合適，起碼得等到這次案件結束之後再說。
包大江聽到王雲的話，感歎了一聲說道：“想建立自己的勢力嗎，不錯的想法，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想法，恐怕早就離開帶刀人了，不像現在，已經陷進去了，無法再出來，我希望您能做出自己的選擇，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像我一樣。”
王雲輕輕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聽到一陣異樣的聲音。
一個破舊的草屋內，一家四口人縮在一個角落，看著兇神惡煞的一幫男人搜查著，其中一個赤裸著上身，留著老虎紋身的男人吐了口唾沫道：
“這家人真他麽的窮，什麽都沒有，既然如此，就把你們賣了吧，好歹還能換幾個錢！”
“不要啊，大人，錢我欠下的，跟他們沒有關係，大人放過我那兩個孩子和夫人吧，我給大人做牛做馬。”
一個身材枯瘦，臉色發黃的男子哭的滿臉都是，不斷的在地上磕著頭。
然而，紋身男人哪會心痛這麽一個人，猛地踢了一腳，冷聲道：“我要你一個廢物有什麽用，你那兩個小姑娘可比你值錢，有些大戶人家就喜歡這種的。”
說著間，他毫不掩飾貪婪的眼神，看著兩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
大的那個身高高些，眼睛大大的，此時卻是哭泣著，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抱著妹妹。
妹妹小巧很多，小臉髒髒，卻掩飾不住她可愛的小臉，若是打扮一番，肯定能夠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她哭著說道：“叔叔，能不能放過我的爹爹，把我賣了吧。”
紋身男子哈哈大笑了一聲，道：“小姑娘倒是挺懂事的，不過，不行！”
“你爹可是欠了我不少錢，你一個人，可不值那麽多錢！”
跪在地上，額頭已經嗑出鮮血的男子眼神忽然帶著幾分瘋狂，喊道：“是你強行打我，逼我按了手印，老子跟你拚了！”
說完，便猛地張開嘴，咬了上去，後邊的婦女也跟著衝了上去，並大喊道：“孩子們，快跑啊！”
“這我能出手了吧。”
“可以。”
哐當，房門被一腳踢開，王雲冷聲道：“光天化日，你們想做什麽？”
看見帶刀人的衣服，紋身男子居然沒有一點害怕，反而說道：“你是哪的，懂不懂規矩，新來的吧。”
“呦，還是黑牌帶刀人，怎麽，你是不想幹了？”
紋身男子不帶一點怕的，氣勢洶洶的逼了進來，後麵幾個弟兄都拿了武器，或多或少帶著戲謔的表情，完全沒有把黑牌帶刀人當迴事。
“你們上邊是誰？”
“嗬嗬，笑死我，這時候知道害怕了，問我上邊是誰，我告訴你，這是黑水幫的地盤，你乖乖的滾迴去，別在這礙事！”
哢嚓，紋身男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眼神兇狠盯著王雲：“你完了！”
哢嚓，手骨被王雲抓的徹底碎裂，王雲冷漠道：“你上邊是不是東風家。”
“我告訴你，你當街傷我，我會讓你坐牢，坐一輩子！”
王雲怒了，無法無天到了什麽程度！
他正要拔刀斬了這個畜生的時候，包大江說道：“等等，將他們帶到衙門那邊，我給你作證，讓他們坐牢，你如果動手殺了他們，反倒會背上罪名。”
王雲收刀，看向痛的在地上打滾的紋身男子，冷聲道：“今天就放你一命，你們幾個，滾到那邊去，一會跟我們去衙門。”
說著間，他來到了額頭染血的男子麵前，蹲下來，將其扶起來道：“沒事了，一會還得麻煩你們到衙門那邊幫我們作證，我肯定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此話一出，男子臉色立刻就變了，惶恐搖頭道：“大人救了我們，我們都很感激，但是能不能別讓我們去衙門……”
王雲想了想，這些人或許還是黑戶，帶去衙門那邊確實不合適。
他又來到兩個小女孩麵前，溫柔說道：“沒事了，哥哥我會滅掉黑水幫的，給哥哥我一些時間。”
“真的嗎，哥哥可要答應我，不能騙我。”較小的妹妹說道，不再抽泣，眼神發亮看著王雲。
“嗯，我答應你。”王雲微笑道。
“你到底是誰！”艱難起身，扶著一隻胳膊的紋身男子憤怒道。
“王雲，你可以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動我。”
紋身男子聽到王雲這兩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後麵的幾個弟兄們也都變了臉色，無比驚恐，仿佛失去了人生希望。
“看來你們還是知道我的名字的，既然知道，就乖乖跟我去吧。”
包大江忽然說道：“我覺得，我得把他們也抓到牢裏。”
王雲一聽，有些微怒和不解，道：“為什麽，他是被迫按下手印的，難不成也要被抓走。”
“在沒調查清楚之前，按照律法，確實應該這麽做，而且，你想過沒有，你走了，他們怎麽辦？黑水幫的人會不會找人報複他們。”
聽到這話，王雲便明白了包大江的意思，轉身看向男子道：“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暫時在牢裏躲避一段時間吧。”
男子表情複雜，似乎在猶豫，又看了看身後的孩子們，下了決心道：“我相信大人。”
……
很快，王雲和包大江便領著一堆人到了衙門。
衙門內，審案子的叫做東風雨，臉上有著惡心的黑痣，帶著幾根老鼠一般的毛發，聽著王雲和包大江的講述。
王雲是站著的，而包大江則是坐在了東風雨旁邊的位置。
“雖然有包大人和王大人的證詞，但是此案不好辦，不好辦。”
王雲知道這人是東風家的人，不糊弄過去就有鬼了，他冷聲道：“那依照知府大人的意思，應該如何辦？”
“這樣辦，那幾個庶民沒有戶籍，都是黑戶，在牢裏待上個十天是最低的懲罰了，事後，將他們趕到東家村那邊，好生安排，或者兩位大人給他們安排好戶籍。”
“至於那幾個自稱黑水幫的，還不能定罪，得先調查一番，暫時關押到牢裏，這個結果如何？”
王雲微皺眉頭道：“他們強行讓人購買高利貸，這事，定不了罪，你隨便問幾個貧民窟來的人，肯定有不少人知道這事，這能作為證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可以作為證據，但是現在還不能。”
“行！我去找人，我就不信了，這麽明顯的案子就判不了罪！包大人，還請你麻煩照顧好這家人。”
包大江說道：“你放心去，他們就讓我照顧。”
……
貧民窟，王雲找到了一戶人家，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黑水幫？”
結果一堆人搖頭，王雲驚詫道：“黑水幫不是你們這裏的？沒有征收過高利貸，如果知道的，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端掉黑水幫。”
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的說道：“大人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麽黑水幫，沒有人征收過我們高利貸。”
王雲盡量保持心情平和，想著他們或許是真的不知道，於是又找到了一家人，這家人距離黑水幫鬧事抓人的地方很近。
“你知不知道黑水幫？”王雲語氣溫和，讓自己盡可能看起來可信些。
可是，皮膚粗糙的男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
王雲怒了：“你是真的沒有聽說過？剛才那邊的動靜你是沒有聽到嗎，你不知道那幫人是什麽人？”
皮膚粗糙的男子雖然一幅害怕的樣子，但還是搖頭道：“大人，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你是覺得他們能殺你，我不敢殺你是吧。”王雲拔出斬月刀，眼神狠厲，刀氣釋放而出，沉重而冷冽的刀氣將男子嚇得雙腿發軟，跪倒在了地上。
“我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黑水幫的事情，更沒有見過有人收高利貸。”即便害怕的不得了，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男人依舊顫抖著聲音如此說道。
“啊啊啊！”王雲將斬月刀猛插在地麵上，距離男子的手隻有一瞬之隔。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高利貸的事情吧，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男人此時嚇得冷汗直出，雙腿忍不住的發抖，即便被王雲發現了他在說謊，男人依舊說道：“大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雲站了起來，久久沉默著，他看向這貧苦的貧民窟，看著那些恐懼的眼神，生出了無奈之感。
哪怕再有力量，再有實力，麵對這種事情，他能怎麽辦？
收刀，王雲腳步堅決的走著，他就不信，沒有一個人作證詞！
然而，到了夜晚，王雲聽到了一遍又一遍類似的迴答，結果都是不知道黑水幫的存在，沒有人收他們高利貸。
哪怕有些人破綻百出，一眼看上去就是在說謊，依舊不肯說出黑水幫的存在。
夜光如水，寒風徹骨，王雲很冷，心很冷。
明明他想幫他們，可是，使不出來力氣，無奈，憤怒，憋屈，全堵在心口中。
東風家，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王雲眼神堅決，勢要扳倒東風家！
衙門前，王雲無奈的跟包大江說了發生的事情，包大江卻是一副不意外的樣子。
“東風家勢力太廣泛了，給那些貧民窟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們不敢說出黑水幫，因為知道，那會付出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代價，而你，最多隻能殺了他們。”
王雲苦笑了一聲：“是啊，是我還有著底線，那些躲在陰影中的人，早就沒有了底線，東風家就這麽難以對付嗎？”
“這倒也不是，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去，當大勢所需之時，其他世家自然會聯合起來，起個名頭，分吞了東風家，名頭好找，現在不過缺少勢罷了。”
王雲聽聞，眼睛一亮道：“莫非你有高招？”
“隻是泛泛而談罷了，哪有什麽高招，想要找個能夠牽動各大世家利益，聯合各大世家的東西，太難了，不過，你或許能夠做到，莫風是你的師兄，柳風流是你的好友，沈林是你的師傅，你是最有可能牽動各大世家的人，隻是辦法，還需要你自己去想，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王雲聽完，隻覺得內心開明了許多，腦海中有著一條隱隱約約的線，卻是抓不住。
“賜教了，雖然我還想不到具體的辦法，但已經有了些思路。”
王雲抱拳行禮道。
包大江卻是搖了搖頭：“我可受不起這禮啊，起來吧。”
“對了，那家人安排的如何，我想去看看。”
……
牢獄中，最小的小女孩迴想著剛才吃過的牢飯，這次她第一次吃到肉，沒想到肉是那種味道，香香的，鹹鹹的，可惜離開了這裏，就吃不到肉了。
可以的話，小女孩自私的想著，一直住在牢裏就好了，不用擔心下雨雨水會嘩嘩的流進來，不用擔心冰雹無情的落下來，雖然有冷風吹過，但是待在這裏，已經是很溫暖了。
她坐著的地方還有草席，質感很好，若不是吃的太撐了，肚子又漲又難受，她還真想吃吃看，質感這麽好的草，吃起來會是什麽味道的。
她又想起來了昨天遇到的大哥哥，好帥氣，好厲害，就像是娘親講過很多遍，重複的江湖故事。
世上最帥氣的人就是那個大哥哥了，她這麽想著，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真好啊，她知道了世上有白白的，香香的米飯，知道了世上的草席不是都是破破爛爛的，知道了還會有那麽厲害的大哥哥，像是做夢一般救下了他們。
可是，她如果不知道就好了，知道的話，還能迴到原來的地方，忍受無邊的黑暗嗎？
王雲早就想著建立勢力，有了自己的勢力，可以方便的去做很多事情，尤其是探索情報方麵。
再加上，一個人畢竟是勢單力薄，再強大，也不可能分出幾個分身，處理多個事情，這個時候，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就十分必要了。
王雲遲早會離開帶刀人的，他心裏已經厭煩了這身衣服，厭煩了別人恭敬跟自己說話的語氣，惡心而虛假。
隻是還需要一個時機，現在還不合適，起碼得等到這次案件結束之後再說。
包大江聽到王雲的話，感歎了一聲說道：“想建立自己的勢力嗎，不錯的想法，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樣的想法，恐怕早就離開帶刀人了，不像現在，已經陷進去了，無法再出來，我希望您能做出自己的選擇，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像我一樣。”
王雲輕輕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聽到一陣異樣的聲音。
一個破舊的草屋內，一家四口人縮在一個角落，看著兇神惡煞的一幫男人搜查著，其中一個赤裸著上身，留著老虎紋身的男人吐了口唾沫道：
“這家人真他麽的窮，什麽都沒有，既然如此，就把你們賣了吧，好歹還能換幾個錢！”
“不要啊，大人，錢我欠下的，跟他們沒有關係，大人放過我那兩個孩子和夫人吧，我給大人做牛做馬。”
一個身材枯瘦，臉色發黃的男子哭的滿臉都是，不斷的在地上磕著頭。
然而，紋身男人哪會心痛這麽一個人，猛地踢了一腳，冷聲道：“我要你一個廢物有什麽用，你那兩個小姑娘可比你值錢，有些大戶人家就喜歡這種的。”
說著間，他毫不掩飾貪婪的眼神，看著兩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女孩。
大的那個身高高些，眼睛大大的，此時卻是哭泣著，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抱著妹妹。
妹妹小巧很多，小臉髒髒，卻掩飾不住她可愛的小臉，若是打扮一番，肯定能夠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她哭著說道：“叔叔，能不能放過我的爹爹，把我賣了吧。”
紋身男子哈哈大笑了一聲，道：“小姑娘倒是挺懂事的，不過，不行！”
“你爹可是欠了我不少錢，你一個人，可不值那麽多錢！”
跪在地上，額頭已經嗑出鮮血的男子眼神忽然帶著幾分瘋狂，喊道：“是你強行打我，逼我按了手印，老子跟你拚了！”
說完，便猛地張開嘴，咬了上去，後邊的婦女也跟著衝了上去，並大喊道：“孩子們，快跑啊！”
“這我能出手了吧。”
“可以。”
哐當，房門被一腳踢開，王雲冷聲道：“光天化日，你們想做什麽？”
看見帶刀人的衣服，紋身男子居然沒有一點害怕，反而說道：“你是哪的，懂不懂規矩，新來的吧。”
“呦，還是黑牌帶刀人，怎麽，你是不想幹了？”
紋身男子不帶一點怕的，氣勢洶洶的逼了進來，後麵幾個弟兄都拿了武器，或多或少帶著戲謔的表情，完全沒有把黑牌帶刀人當迴事。
“你們上邊是誰？”
“嗬嗬，笑死我，這時候知道害怕了，問我上邊是誰，我告訴你，這是黑水幫的地盤，你乖乖的滾迴去，別在這礙事！”
哢嚓，紋身男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眼神兇狠盯著王雲：“你完了！”
哢嚓，手骨被王雲抓的徹底碎裂，王雲冷漠道：“你上邊是不是東風家。”
“我告訴你，你當街傷我，我會讓你坐牢，坐一輩子！”
王雲怒了，無法無天到了什麽程度！
他正要拔刀斬了這個畜生的時候，包大江說道：“等等，將他們帶到衙門那邊，我給你作證，讓他們坐牢，你如果動手殺了他們，反倒會背上罪名。”
王雲收刀，看向痛的在地上打滾的紋身男子，冷聲道：“今天就放你一命，你們幾個，滾到那邊去，一會跟我們去衙門。”
說著間，他來到了額頭染血的男子麵前，蹲下來，將其扶起來道：“沒事了，一會還得麻煩你們到衙門那邊幫我們作證，我肯定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想此話一出，男子臉色立刻就變了，惶恐搖頭道：“大人救了我們，我們都很感激，但是能不能別讓我們去衙門……”
王雲想了想，這些人或許還是黑戶，帶去衙門那邊確實不合適。
他又來到兩個小女孩麵前，溫柔說道：“沒事了，哥哥我會滅掉黑水幫的，給哥哥我一些時間。”
“真的嗎，哥哥可要答應我，不能騙我。”較小的妹妹說道，不再抽泣，眼神發亮看著王雲。
“嗯，我答應你。”王雲微笑道。
“你到底是誰！”艱難起身，扶著一隻胳膊的紋身男子憤怒道。
“王雲，你可以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動我。”
紋身男子聽到王雲這兩字，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後麵的幾個弟兄們也都變了臉色，無比驚恐，仿佛失去了人生希望。
“看來你們還是知道我的名字的，既然知道，就乖乖跟我去吧。”
包大江忽然說道：“我覺得，我得把他們也抓到牢裏。”
王雲一聽，有些微怒和不解，道：“為什麽，他是被迫按下手印的，難不成也要被抓走。”
“在沒調查清楚之前，按照律法，確實應該這麽做，而且，你想過沒有，你走了，他們怎麽辦？黑水幫的人會不會找人報複他們。”
聽到這話，王雲便明白了包大江的意思，轉身看向男子道：“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暫時在牢裏躲避一段時間吧。”
男子表情複雜，似乎在猶豫，又看了看身後的孩子們，下了決心道：“我相信大人。”
……
很快，王雲和包大江便領著一堆人到了衙門。
衙門內，審案子的叫做東風雨，臉上有著惡心的黑痣，帶著幾根老鼠一般的毛發，聽著王雲和包大江的講述。
王雲是站著的，而包大江則是坐在了東風雨旁邊的位置。
“雖然有包大人和王大人的證詞，但是此案不好辦，不好辦。”
王雲知道這人是東風家的人，不糊弄過去就有鬼了，他冷聲道：“那依照知府大人的意思，應該如何辦？”
“這樣辦，那幾個庶民沒有戶籍，都是黑戶，在牢裏待上個十天是最低的懲罰了，事後，將他們趕到東家村那邊，好生安排，或者兩位大人給他們安排好戶籍。”
“至於那幾個自稱黑水幫的，還不能定罪，得先調查一番，暫時關押到牢裏，這個結果如何？”
王雲微皺眉頭道：“他們強行讓人購買高利貸，這事，定不了罪，你隨便問幾個貧民窟來的人，肯定有不少人知道這事，這能作為證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可以作為證據，但是現在還不能。”
“行！我去找人，我就不信了，這麽明顯的案子就判不了罪！包大人，還請你麻煩照顧好這家人。”
包大江說道：“你放心去，他們就讓我照顧。”
……
貧民窟，王雲找到了一戶人家，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黑水幫？”
結果一堆人搖頭，王雲驚詫道：“黑水幫不是你們這裏的？沒有征收過高利貸，如果知道的，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端掉黑水幫。”
一個老婦人顫顫巍巍的說道：“大人啊，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麽黑水幫，沒有人征收過我們高利貸。”
王雲盡量保持心情平和，想著他們或許是真的不知道，於是又找到了一家人，這家人距離黑水幫鬧事抓人的地方很近。
“你知不知道黑水幫？”王雲語氣溫和，讓自己盡可能看起來可信些。
可是，皮膚粗糙的男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
王雲怒了：“你是真的沒有聽說過？剛才那邊的動靜你是沒有聽到嗎，你不知道那幫人是什麽人？”
皮膚粗糙的男子雖然一幅害怕的樣子，但還是搖頭道：“大人，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你是覺得他們能殺你，我不敢殺你是吧。”王雲拔出斬月刀，眼神狠厲，刀氣釋放而出，沉重而冷冽的刀氣將男子嚇得雙腿發軟，跪倒在了地上。
“我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黑水幫的事情，更沒有見過有人收高利貸。”即便害怕的不得了，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男人依舊顫抖著聲音如此說道。
“啊啊啊！”王雲將斬月刀猛插在地麵上，距離男子的手隻有一瞬之隔。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高利貸的事情吧，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來幫你們的！”
男人此時嚇得冷汗直出，雙腿忍不住的發抖，即便被王雲發現了他在說謊，男人依舊說道：“大人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雲站了起來，久久沉默著，他看向這貧苦的貧民窟，看著那些恐懼的眼神，生出了無奈之感。
哪怕再有力量，再有實力，麵對這種事情，他能怎麽辦？
收刀，王雲腳步堅決的走著，他就不信，沒有一個人作證詞！
然而，到了夜晚，王雲聽到了一遍又一遍類似的迴答，結果都是不知道黑水幫的存在，沒有人收他們高利貸。
哪怕有些人破綻百出，一眼看上去就是在說謊，依舊不肯說出黑水幫的存在。
夜光如水，寒風徹骨，王雲很冷，心很冷。
明明他想幫他們，可是，使不出來力氣，無奈，憤怒，憋屈，全堵在心口中。
東風家，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王雲眼神堅決，勢要扳倒東風家！
衙門前，王雲無奈的跟包大江說了發生的事情，包大江卻是一副不意外的樣子。
“東風家勢力太廣泛了，給那些貧民窟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們不敢說出黑水幫，因為知道，那會付出比死亡還要痛苦的代價，而你，最多隻能殺了他們。”
王雲苦笑了一聲：“是啊，是我還有著底線，那些躲在陰影中的人，早就沒有了底線，東風家就這麽難以對付嗎？”
“這倒也不是，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去，當大勢所需之時，其他世家自然會聯合起來，起個名頭，分吞了東風家，名頭好找，現在不過缺少勢罷了。”
王雲聽聞，眼睛一亮道：“莫非你有高招？”
“隻是泛泛而談罷了，哪有什麽高招，想要找個能夠牽動各大世家利益，聯合各大世家的東西，太難了，不過，你或許能夠做到，莫風是你的師兄，柳風流是你的好友，沈林是你的師傅，你是最有可能牽動各大世家的人，隻是辦法，還需要你自己去想，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王雲聽完，隻覺得內心開明了許多，腦海中有著一條隱隱約約的線，卻是抓不住。
“賜教了，雖然我還想不到具體的辦法，但已經有了些思路。”
王雲抱拳行禮道。
包大江卻是搖了搖頭：“我可受不起這禮啊，起來吧。”
“對了，那家人安排的如何，我想去看看。”
……
牢獄中，最小的小女孩迴想著剛才吃過的牢飯，這次她第一次吃到肉，沒想到肉是那種味道，香香的，鹹鹹的，可惜離開了這裏，就吃不到肉了。
可以的話，小女孩自私的想著，一直住在牢裏就好了，不用擔心下雨雨水會嘩嘩的流進來，不用擔心冰雹無情的落下來，雖然有冷風吹過，但是待在這裏，已經是很溫暖了。
她坐著的地方還有草席，質感很好，若不是吃的太撐了，肚子又漲又難受，她還真想吃吃看，質感這麽好的草，吃起來會是什麽味道的。
她又想起來了昨天遇到的大哥哥，好帥氣，好厲害，就像是娘親講過很多遍，重複的江湖故事。
世上最帥氣的人就是那個大哥哥了，她這麽想著，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真好啊，她知道了世上有白白的，香香的米飯，知道了世上的草席不是都是破破爛爛的，知道了還會有那麽厲害的大哥哥，像是做夢一般救下了他們。
可是，她如果不知道就好了，知道的話，還能迴到原來的地方，忍受無邊的黑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