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星子掛在夜幕中,山寨有零星的火把,矗立在路兩旁的柱子上,充當照明工具。


    吃完宴,零散的寨民見到奇怪的一幕,他們五龍寨幕後老大的夫人,正像是有鬼追一般,一路悶頭疾行。


    他們正奇怪呢,就看見他們老大施施然的跟在自己夫人後麵,還散漫的說:“娘子,你慢些走,不用這麽急著迴去伺候我。”


    那身姿窈窕的小夫人,反而走的更快了,一溜煙得走遠了。


    林雁語臉頰燙的險些要冒煙,心中不住罵李宴齊:這死流氓,二皮臉,看她今晚能理他一句?


    她又羞又急一身熱汗,趕迴了臥房,不等李宴齊進門就要把門拴上,可她怎可能是李宴齊的對手。


    隻見他極輕巧,一個躍步就抵住了房門,都沒用什麽力氣,便抓住林雁語軟軟的小手,將門隔開了,笑嘻嘻的說:“這可不成,哪有把自己夫君關在門外的?”


    林雁語又羞又惱,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不理這個壞嘴巴了,故意將頭偏到一旁,不看那雙勾人的眉眼。


    李宴齊歪頭過來看她,挑著眉笑道:“喲,這是幹什麽?怎麽突然變成鋸嘴的葫蘆了?”


    他將筆直的小腿朝後一勾,門板“啪”的一聲合上了。


    這聲響讓林雁語渾身一激靈,那隻箍在她腕間灼熱的大掌,扶到她布滿細汗的後腰。


    “真的打定主意不理我了?”


    有柏木的氣息吹到她的麵上,讓那細細的絨毛跟著拂動著。


    林雁語心髒緊縮,屏住了唿吸,她濃黑翹挺的睫毛緊張的翕動,為表示自己內心的堅定,索性將垂下的雙眼閉上。


    心中打定主意,任他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李宴齊看那粉白的小臉,閉著眼睛像是要睡著,一副看不見聽不見隨便你的樣子,他隻覺得可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行,有骨氣,但你也別忘了你夫君往前是幹嘛的,大獄中那種撬不開嘴的,可都是要交到我手上刑訊的。”


    他一手捧住女郎腦袋,看她那微微顫動的長睫毛,不緊不慢的繼續說:“但是呢,你是我娘子,那些刑罰的硬手段,我肯定舍不得對你用,那為夫隻能對你用軟的了。”


    林雁語原本意誌堅定,但她知道李宴齊到底有多壞,此時免不得心下慌亂。


    驀地,她腳下一空,被托著掛在了那挺闊的身上。


    她驚嚇的睜開眼睛,兩隻手臂撐著他寬廣堅實的肩背,穿著粉色緞子鞋的小腳擺動幾下,嬌聲斥責道:“你、你幹嘛呀!快放我下來!”


    李宴齊挑著濃麗的眉眼,微微乜著仰視她,笑的要多壞有多壞,“那可不行,你不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嗎?我把你放下,你又把我當一團空氣了。”


    他一麵說著,一麵抱著人穩穩當當的往裏間走。


    林雁語轉頭看裏間架子床的方向,急的額冒細汗,早將方才的那些事兒拋之腦後了,嬌籲籲告饒:“你誤會了,我沒有要不理你,真的,你信我。”


    “哦?真的是為夫誤會了?”


    林雁語點頭如搗蒜:“真的!真的!”


    李宴齊抱著人在槅門處站定,“那行吧,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就信你。”


    林雁語瞠目結舌,小嘴微張,整個人楞在那裏,可能是沒想到他竟這麽厚臉皮。


    “你看,你連親我一下都不願意,還讓我怎麽信你?”


    李宴齊長籲短歎,鳳眼上挑幽怨的看向她,“唉,算了,我還是去找嶽父大人嶽母大人評評理,若是我錯,我給娘子洗腳賠禮。”


    說著,長身一轉,便要往外走。


    但是……


    “你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呀!”


    林雁語粉色緞子鞋一翹一翹,有一隻順著李宴齊勁瘦的腰身,滑落下去。


    眼見又迴到了門口,林雁語妥協的嚷:“我親!我親還不行嗎!”


    李宴齊站定腳步,兩隻眼睛像是黑琉璃,亮晶晶看向上方的女郎,勾唇笑:“親臉可不算,我要你親我這裏。”


    他將紅潤潤的薄唇,微微努起,將林雁語惹了一個大紅臉。


    林雁語有些失語,前世早已模糊不清,她到現在都在想那虛無縹緲的前世,是不是她的大夢一場?


    他不知道別的兒郎,房中是什麽樣子,那模糊夢中的何之元,也是知禮守節的,從不會像李宴齊這般、這般……


    “你真、你真……不知羞!”


    李宴齊眉眼舒朗,大大方方的說:“我知羞作甚,我知我要親親,我還要你跟我玩兒呢,你都好久沒跟我玩啦!”


    又催促道:“快點!你再不親我,我可就要開門啦,被別人看到笑話你,我可不管!”


    他微微嘟著紅唇,湊到林雁語麵門。


    林雁語心中又羞又氣,看到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張嘴便咬上了那顆細致的唇珠。


    心中暗想著將他咬壞,看他還有無臉麵出門見人。


    “嘶!”


    李宴齊倒抽一口氣,甕聲甕氣笑道:“原來娘子竟好這口。”


    說著,他大掌輕撫女郎腰眼,便覺懷中瑟縮團團,那兩排尖利的牙齒鬆開。


    他趁機扶住那如雲的鬢發,仰頭尋到了自己滿意的去處。


    人影交錯,幽暗暈黃的燈光,照在女郎燦若晚霞的臉頰上,她額上微微冒著的細汗,折射著明滅的曖昧火光。


    她閉著眼睛,整個人像是徜徉在雲霧間的飛鳥,被水蒙蒙的霧氣所籠罩,不知何來不知歸處,唯有身下一片雲才是它可依之處。


    腳下空蕩之感消散,身體落到實處。


    林雁語躺在軟軟的床榻上,睜開水蒙蒙的黑眸,臉頰粉粉的像是一塊桃花糕。


    而李宴齊則是那個永遠都填不滿貪欲的老饕。


    林雁語被他的神情嚇到,伸出軟綿綿的手掌抵住他,有些怕的囁嚅道:“身上都是汗,還、還沒有洗浴呢。”


    李宴齊拿過那隻小手握住,湊向她耳邊,用氣音說了一句話。


    林雁語麵頰霎時更紅了,手臂胡亂推搡他,嚶了一聲,搖頭拒絕著。


    她推拒的兩隻手被強硬壓到枕邊,一點櫻桃唇甜了別人的嘴,輾轉反側,憋悶的喘不過氣,直至腦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到其他。


    被放開的雙手,無意識的掛上那穿著黑色武袍的頸背,被襯的細皮白肉。


    月白的絛帶微鬆……


    “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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