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雁語福薄,祝何秀才日後可覓得佳婦,琴瑟和鳴。”林雁語微微屈膝,由衷祝福道。


    何之元臉色霎時變得蒼白,不敢相信兩月前她還紅著臉祝他蟾宮折桂。


    一旁一直在觀望何之元林雁語二人的林燕霞,突然“撲通”跪到了林秀才麵前,麵飛紅霞,扭捏道:“尹家害我親姐姐,我是萬萬不會再跟他們有絲毫瓜葛,他們還害了何大哥與姐姐的錦繡姻緣,讓兩家交惡,姐姐如今不願嫁,我……”


    說著,抬眼偷偷瞥向何之元,大有情意的模樣。


    “我願意代替姐姐嫁給何大哥,全兩家臉麵。”


    “荒唐!”


    “林燕霞!你在胡沁什麽,你還嫌你爹娘的臉丟的不夠多嗎?!給我滾迴你屋去。”


    林秀才與林母同時出聲出聲喝止,惱得臉色都漲紅了。


    “爹娘你們為什麽要罵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們就知道偏心姐姐,姐姐不願意我願意啊,何伯母嫌姐姐名聲受損,因為尹家的緣故,何伯母沒有了兒媳婦,便把尹家的兒媳婦賠給何伯母,姐姐不願做妾,我願意啊,還能續何林兩姓之好。我有什麽錯?!”


    “啪!”林燕霞的臉偏到一邊。


    “我看你是瘋了。”


    林母出手絲毫沒有留情,她又是做慣了活的,林燕霞的臉片刻便腫起來。


    “你們就知道偏心姐姐!”


    說罷,林燕霞掩麵嚎哭著跑出了堂屋。


    林母雖恨她不知廉恥,竟然有姐妹易嫁的要命想法,但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生怕她跑出去有個長短,便緊跟著追了出去。


    何父何母萬沒想到會見此陣仗,一時有些懵,何母本想嘲諷兩句,但又怕兒子發怒。


    還是何父尷尬道:“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事要處理,我們就不叨擾了。”


    拉著行屍走肉般的兒子,離開了林家。


    不過片刻,嗚啦啦一群人走得隻剩下林雁語與氣得不住咳喘的林秀才。


    “爹,我去給你燒壺熱茶。”


    林雁語剛出房門,就看到去而複返的何之元,站在院中的柿子樹下,正哀哀地看著她。


    “雁語,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雁語在心中無奈長歎一口氣,並不上前,隻道:“要說的剛剛都已言明,天色不早了,無事你還是盡快迴家吧。”


    “雁語妹妹,你當真這麽絕情?這麽些年情分,現在連近前與我說話都不願了嗎?”


    “你我二人現今已解除婚約,男女大防,不敢僭越。”


    何之元踉蹌著後退兩步,傷心道:“我隻是想告訴你,明日我便要去崇州府學了。”


    “那便恭喜你了,預祝你一切順遂、前程似錦。”


    林雁語膝蓋微彎,真誠的朝他行了個福禮。


    何之元麵色稍緩,“我原打算今日提親,明日去府學,待料理好府學入學等瑣碎事宜,便迴來操辦與你的婚事的。”


    頓了頓,複又不死心問道:“……雁語,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情,絕不會讓你受委屈,我是真的喜歡你。”


    林雁語緩緩搖了搖頭,留下一句“等一下。”後進了臥房。


    待出來,走到柿子樹下,將手中物什遞給他,道:“雁語承蒙抬愛,實在愧不敢當。還君玉簪,莫念過往。忘了吧。”


    何之元像被抽走了靈魂的偶人,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迴了家。


    何父何母正在堂屋磨牙林家今日發生的事,見兒子迴來,何母還在惱恨林雁語方才讓她下不來台。


    不由得不忿道:“元兒,娘不管你如何稀罕那林雁語,今天她這麽罵我你都是聽見的吧,你可是我親兒子啊,她若不給我磕響頭賠禮,我絕不會同意她進我何家的門。”


    何父也在一邊點頭附和:“就是,還未過門就這麽不敬公婆,以後還怎麽了得。”


    何之元壓抑了一天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低吼道:“你們究竟還要害我到什麽地步,好好的去提親,為什麽要搞成這樣?林先生對我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你們全都忘了嗎?你們隻知道在外麵吹噓我中了案首,父親和知縣恨不得稱兄道弟,母親你和貴婦小姐天天遊湖賞玩,你們到底要幹嘛?!”


    何之元越說越惱,“你們是看不到我日日挑燈夜讀?寒來暑往,三更燈火五更雞我全體會過了,我僅僅是為了快點考中,快點娶雁語過門,我終於考上了,可因為你們我所有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現在你們滿意了?”


    何之元從未發過這麽大火,何父何母不由嚇得雙雙愣住。


    “父親母親,我累了,先迴房了。”說罷,何之元長長出了一口氣,頹喪地迴了房。


    是夜,雲龍縣縣衙,大牢內。


    一名蓬發垂首的男子呈“大”字被綁於刑架上,男子渾身遍體鱗傷,腳下是蜿蜒的血跡。


    “我、我真的已經全都招了。”男子奄奄一息的說著,努力抬頭對著手拿刑器的黑衣男子哀求道:“求官爺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赫然是擄走林雁語的大漢。


    “哦?你跟老子說你是受了尹家的指使?”


    “真的,我、我絕不敢騙您啊,官爺。我叫黃二虎,本是尹府花匠的遠房侄子,缺錢才會去尹府做幾天短工,昨天下午,尹府的管家突然找到我。咳咳……”


    黃二虎咳了咳,吐出一口血痰,接著說:“他給了我一幅女子的畫像,說讓我想辦法將她綁去春風苑,事成後會給我二十兩作為報酬。”


    李宴齊自顧自玩弄著手裏小巧的金色花苞鐵器,旋轉,尖銳花苞盛放成一朵金刺花,再旋轉,金刺花複又合成一朵花苞。


    “哦?尹府除了讓你將她綁去春風苑還讓你做什麽了?”


    “不曾,尹管家隻讓我將她綁到春風苑指定廂房。”


    黃二虎一雙腫泡眼遊移不定,根本不敢看麵前的人。


    “是我、是我自己色迷心竅,但若是早知道她是官爺您的人,縱使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是不敢的。”


    “指使之人縱使許你再多銀錢,沒有命花都是白搭。你說對嗎?黃二虎。”


    金色花苞入腹。


    “啊!”黃二虎發出痛苦的慘叫。


    “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嗎?沒事,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命跟老子耗。”


    李宴齊手指於金色花梗輕輕敲擊。


    “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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