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藥沒什麽事,在京城侯府裏,就算我不在,京城裏的人也不敢欺辱她們。”他這話是盯著葉傾城說的,顯然是給她保證。


    葉傾城吩咐暗衛,京城裏沒有出事,就不用通知她消息,避免暗衛頻繁進京,引起別人注意,到時候把這些人吸引到了她這裏來,可就不好了。


    所以,她隻知道綠藥安危沒問題,具體情況並不了解。


    聽到綠藥已經迴到了侯府,她就徹底放下心來了。


    “謝謝父王。”錦兒高興得眼睛都彎了,對謝寒淵也沒有那麽排斥。


    謝寒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十分珍惜這些時光,拿起筷子給錦兒夾了一筷子糖醋肉絲。


    錦兒頓了一下,還是繼續埋頭吃飯。


    他一邊吃,不忘伸長小肉胳膊,夾了一塊排骨放到葉傾城碗裏。


    “娘親,好吃,吃。”


    “謝謝錦兒。”葉傾城習慣了他的投喂,淡定地拿筷子去夾排骨,她的筷子剛碰到碗邊,又一個重物落進碗裏。


    葉傾城頓了一下,看向做出這事的謝寒淵,她眼前依舊漆黑一片,抿了抿唇,對著疑是謝寒淵的黑影說,“你幹嘛?”


    “給你夾菜。”謝寒淵嗓音有些發幹。


    葉傾城淡淡地把筷子放下,繼續盯著謝寒淵的黑影,“你就不能隻吃自己的,不要管我麽?”


    “我不管你,我管誰。”


    謝寒淵語氣理所當然,明擺著要把葉傾城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這種強勢的態度,暗含關心,飽藏深情。


    葉傾城卻眉頭微皺,她越感受到對方的糾纏,就越隻想遠離,那就宛如甜蜜炮彈,相處久了,人心易動,難以預料自己會不會沉迷進去。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葉傾城直接懟了迴去。


    謝寒淵抿唇,沒有迴答,隻默默地在旁邊給她夾菜,哪怕葉傾城從頭到尾沒有碰過他夾的菜。


    錦兒在旁邊看在眼裏。


    有些憂愁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給娘親夾了一些她愛吃的在旁邊,看見娘親都吃了,他有些竊喜,對父王卻隻有恨鐵不成鋼。


    父王太沒用了,之前惹娘親生氣,現在以為說幾句軟話就會原諒他了?


    哼,才沒有那麽容易呢。


    錦兒表示自己都這麽小氣,娘親肯定也不會輕易原諒父王。


    謝寒淵不知道自己被錦兒吐槽了一頓。


    他快速吃完,就坐在旁邊,照顧葉傾城,端茶遞水,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葉傾城被他煩得不行,幹脆不理會他。


    一頓飯吃得她有些食不下咽。


    “錦兒,今日逛得如何?”葉傾城伸手拉過錦兒,摸了摸他額頭沒有細汗,一邊問。


    錦兒抱著她的胳膊,“娘親,錦兒聽說晚上有花燈哦,娘親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看?”


    “嗯,好。”葉傾城對他的要求向來不會拒絕,何況紅色的花燈,在她眼裏,已經能看見一些模糊的痕跡,算不上一點也看不到。


    謝寒淵卻不知道她眼睛的情況。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錦兒單獨抱出去。


    “錦兒,娘親的眼睛看不見,留下來看花燈也看不見,你不應該這麽說。”謝寒淵聲音冷硬,平鋪直敘。


    錦兒生氣皺眉,“才不是呢,放花燈可以祈福,我要在花燈上麵寫願望,希望娘親的病能早日養好。”


    “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能。”


    謝寒淵啞然,他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唇說,“那你一會兒跟你娘親一起到父王的院子裏去休息,晚上才有時間好好逛。”


    “不要。”錦兒毫不猶豫就拒絕了,“父王,我跟娘親在縣城裏有院子。”


    謝寒淵挑眉,瞬間覺得自己毫無用處。


    “哦,那我送你們過去。”


    錦兒沒聽出這句話裏麵隱藏的企圖,葉傾城卻一聽就明白了,謝寒淵這是想知道她的住宅在何處。


    葉傾城不在意告訴他,反正以謝寒淵的本事也能調查到,瞞著失去了意義。


    “走吧,錦兒,先去午休。”


    葉傾城牽著錦兒,離開酒樓,坐上馬車,很快就到了一片安靜的住宅區,這邊幾乎都是二三進大院,住著縣城裏的富戶,有鬧中取靜的意味。


    葉傾城跟著錦兒走進宅子,到了錦兒平時休息的屋子,她讓晴天去打點水來。


    晴天剛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沒走兩步就發現謝寒淵跟著。


    她想開口問什麽,就被謝寒淵一句話堵了迴去,“水在何處,帶路。”


    晴天顧忌謝寒淵的身份,到底沒有反抗,帶他去打了水。


    謝寒淵端著一盆水迴來。


    葉傾城跟錦兒正在屋子裏換衣裳準備洗漱。


    “誰來了。”謝寒淵隻腳步頓了一下,就繼續走進去,親自拿起旁邊的手帕,給錦兒擦臉,洗腳。


    輪到葉傾城的時候,葉傾城整個人都防備了起來,根本不要他靠近。


    “我自己來就行。”


    葉傾城早就知道以謝寒淵現在的性子,根本就不會聽她的,對打水這種雜活,她也沒阻止,就看他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她就不信,以謝寒淵的身份,能長期做伺候人的事。


    她抵抗不住,幹脆就順其自然躺平,就等著謝寒淵自己認輸。


    隻不過,眼見對方竟然要親自給自己洗臉洗腳,葉傾城鎮定不下來了,她開口伸手擋住謝寒淵靠近。


    謝寒淵低頭,看著抵在胸膛上的雙手,上麵比起在王府時,多了一些傷疤,明顯是刀傷跟燙傷,他幾乎可以想象這些傷疤是怎麽來的。


    “我牽你去摸水盆。”謝寒淵意外地後退一步,沒有那麽強勢,真的拉著她的手,放到水盆裏的手帕上。


    葉傾城摸不準他在想什麽,既然能夠避免被謝寒淵親自伺候著洗臉,她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


    葉傾城快速把手帕拿起來擰幹,然後把臉擦幹淨。


    “行了,我洗好了。”


    葉傾城把手帕往謝寒淵所在的方向一扔,就翻臉不認人,直接趕人。


    謝寒淵隨手接到手帕,對她嫌棄的表現並不在意,隻輕聲說,“還要洗腳,我再讓人換一盆水。”


    “不,我要你自己去打。”葉傾城說完這話就後悔了。


    她的本意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奚落謝寒淵。


    結果卻聽到他的笑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愉悅起來。


    謝寒淵高興了。


    葉傾城心情就不好了,她瞬間冷下臉,“晴天,你幫我洗腳。”


    “我來。”


    謝寒淵強勢搶過這個活兒,甚至晴天靠近的時候,他用那雙殺氣滿滿的眼睛看著她。


    晴天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根本打不過謝寒淵。


    晴天欲言又止地看了葉傾城一眼。


    謝寒淵已經暗示其他人把晴天帶了下去。


    葉傾城沒有得到迴應,沒忍住又喊了一聲。


    謝寒淵盯著她的臉,恨不得把這模樣完全記在心裏。


    “熱水打來了……”


    下一秒,葉傾城就感受到自己的腳被鉗製住,謝寒淵的一雙鐵手,禁錮得她完全不能動。


    “你做什麽。”


    “給你洗腳。”謝寒淵堅持道。


    葉傾城薄怒,“用不著。”


    “你看不見,不照顧,我不放心。”謝寒淵直接忽視她的話,強行把她的腳放進水盆裏,然後雙手幫她洗。


    葉傾城掙紮之下,濺起不少的水珠在他身上,謝寒淵連頭都沒有低一下,繼續給她把腳洗幹淨,又用幹布擦拭幹淨,然後才起身抱著人直接放到床榻上。


    錦兒早就在上麵等著了,看見葉傾城過來,一個翻滾就窩在她懷裏。


    有錦兒在,葉傾城掙紮的動作瞬間安靜,她抿了抿唇說,“洗完了,你可以走了。”


    葉傾城一步退步步退,都怪自己的武力不如謝寒淵,眼睛還看不見,才會被他這麽欺負!


    謝寒淵嗯了一聲,竟然真的鬆開她,端著床畔旁邊的水盆,端出去。


    聽著男人離開的腳步聲,葉傾城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把錦兒的被子蓋好。


    “錦兒,睡覺吧。”


    “娘親,錦兒這就睡。”錦兒已經習慣了睡午覺,再次見到葉傾城以來,他也很懂事,說睡就睡,根本不需要哄。


    因而沒一會兒,錦兒就睡著了。


    葉傾城也有些昏昏欲睡,她收迴輕拍錦兒的手,準備睡過去。


    突然。


    床上多了一個人。


    謝寒淵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下,不僅如此,還伸手把她摟進懷裏。


    葉傾城,“……”


    她想大罵謝寒淵,又顧忌錦兒剛睡著,不想吵醒,隻能咬牙低聲說,“誰允許你上來的?”


    “不是要睡午覺嗎?”謝寒淵忽視她充滿敵意的話,自顧自地說,“睡吧。”


    說完還伸手輕拍葉傾城的後背,把她當成孩子來哄了。


    葉傾城渾身不自在,隻想遠離他,結果剛動了兩下,就被謝寒淵一雙腿給壓住,他聲音低沉,在耳畔響起,“傾城,你肯定不想讓錦兒看見我們在床上折騰。”


    “……滾。”葉傾城磨牙,沒想到謝寒淵這麽不要臉,她氣得渾身發抖,“你但凡還是男人就別死纏爛打,你不嫌丟人麽?”


    “丟人又如何。”謝寒淵嗤笑一聲,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裏,“沒有你,其他都不重要。”


    “別說這些欺騙人的話,沒意義,隻會讓我覺得諷刺。”葉傾城嗤笑一聲,“你現在是偷偷摸摸來找的我吧。”


    “你敢告訴皇帝你來找我了麽?”


    謝寒淵沉默了,抱著她的動作沒變,可兩人都知道結果。


    “我正在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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