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醫生檢查過後,說是並沒有大礙,隻不過被那樣綁得太久,受了些涼,修養幾天也就沒事了。


    趙希禹為什麽會知道得這麽詳細?對於高陵池的質疑,他顯得很平靜,“之前你讓我查他,我這不是人手還沒撤迴來嗎?”


    高陵池“噢”了一聲,這意味深長的一聲讓本來很平靜的趙希禹一下子炸了毛,“你“噢”是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想窺探別人隱私?這不都是你讓我做的嗎?”


    高陵池憋笑,“我可沒讓你在人家家裏裝監控,犯法的知道不?”


    趙希禹暴怒,“我沒有在他家裏裝監控!是打探到的!打探懂不懂?”


    “那你打探到那個消失的女孩去哪了嗎?”


    這個問題一出,趙希禹一下就泄了氣,“怪就怪在這,那個女孩的蹤跡完全找不到。陳槐之帶她迴去的時候,他們明明拍了照,可是後麵再看,照片全都糊掉了,他們也都記不起來那女孩長什麽樣子了,就記得很年輕,很漂亮。”


    所以說,有可能不是人?這事情又有意思了。


    高陵池想了想,“這樣吧,你繼續“打探”著,等明天陳憶安比完賽再說。至於陳槐之那邊,他自己都不急的話,我們也不用急,慢慢來吧。”


    “行。”趙希禹答應得很痛快,“那我去吃夜宵了,再聯係。”


    他的電話掛得十分快,以至於高陵池那句“帶一份過來”到了嘴邊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對著掛斷的電話挑了挑眉,趙希禹現在學聰明了,知道少說話就能少辦事。她要是發條消息過去,他一定會當看不見的吧?


    真是愁人啊……


    第二天的決賽集中在上午,曲目由最開始的指定選曲改成了自由選曲。


    高陵池坐在台下,看著陳憶安慢慢走上台,不由想起不久前在賽場外見到的他,他的神情激動而悲傷,“高陵姐姐,褚楚她能看到這一天嗎?”


    褚楚早就入了輪迴,自然看不到,但她的念力看到,四舍五入也就是她看到吧?麵對陳憶安帶著希冀的目光,她點了點頭,“她會和你一起站上舞台的。”


    褚楚在寫《心阿》的時候,是抱著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呢?阿,凹曲之處。她是想自我審視,還是借此窺視人生?


    高陵池不是古琴大家,她所有的古琴知識和經驗都來自於時間的沉澱,而不是悟性有多好,所以一開始,她是真的不太明白褚楚想要傳達的東西。


    可當陳憶安帶著相知端坐在舞台中央,當他彈出第一個琴音,當他攜著所有迴憶和情感,演奏出褚楚的渴望與念想,璀璨與平凡,他明明在微笑,眼角卻有一滴淚緩緩滑落時,她終於聽懂了曲中的深意。


    心之所向總有登頂之日,可那是一個人,亦或許多人的頂峰,並不是真正的頂峰。褚楚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可以站到最高處,她隻是想給自己留下自省的餘地,讓自己在這途中有所思,有所念,有一方清明之地,有敬琴愛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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