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著薛晨說話,他張了張嘴。


    “呃,那個,我確實有事瞞著你。”薛晨和我站在道觀門口,撓撓頭。


    “那個啥?最近厲溫哥給沒給你打電話?”他問。


    這是轉移話題?想掩蓋他喜歡章樂書的事實?


    “沒有。”


    我和厲溫平時都不打電話,我手機就像擺設似得,一天到晚都沒有電話。


    別說電話啊,qq信息也沒有。


    之前會有幾條qq信息,一般都是馮闖發的。


    現在他也不給我發信息了。


    “我確實有事瞞著你,是關於厲溫哥的。”薛晨有點蔫吧內疚似得,告訴我。


    這會兒夜裏有點起風了,風寒。


    他這一說,我還鬆了一口氣,他瞞著我的事,不是他喜歡上章樂書就行。


    喜歡上章樂書,豐腴觀會出事的。


    我剛高興幾秒鍾,突然又覺得不對,厲溫最近沒給我打電話。


    薛三彪說,他瞞著我的事,是關於厲溫的。


    我急的問:“厲溫死了?”


    厲溫死了,才沒給我打電話?


    “才不是。”薛三彪一臉無語,敲了我腦瓜頂一記,“你什麽腦迴路?厲溫哥活的好好的,你想不想知道,為啥厲溫哥不給你打電話?”


    “為啥?”


    還能是因為啥?我和厲溫說白了,真的不熟悉,從前都不認識,也沒正兒八經相處過。


    他總給我打啥電話?


    我倆也沒共同話題,他還能打電話和我聊聊:“薑龍小朋友,我最近做了一筆生意,掙老多錢了。”


    可能嗎?


    薛三彪輕聲細語,小聲和我說:“他不給你打電話,是因為我。”


    “是我故意打電話和他說,戴月眠等著‘肉肉’長大,然後娶她當老婆,好惡心。”


    “我這麽說,讓他聯想到他自己和你,我故意的。”


    “讓他感覺到,一個成年男人像守著個大西瓜長大似得,守著一個小姑娘,很惡心。很猥瑣。”


    “他就不給你打電話了,也不纏著你了。”


    是這樣?


    薛晨見我絲毫沒生氣,咧著嘴,有些膽怯內疚:“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


    在我心裏,不討厭厲溫,隻是老黃他們總意有所指,說我長大要和厲溫結婚。。


    但我對他沒感情。


    相比較一下,我覺得薛三彪更重要一些。


    我為什麽要因為厲溫,和薛三彪生氣?厲溫不給我打電話,我還覺得挺好的。


    他那人逼格高,說話語調也冷冰冰的,我聽著不舒服,他給我打電話,我還覺得是一種壓力呢。


    長大的事,長大再說吧。


    我能不能長大,都還是不一定。


    “就這點事兒?”我頓時和薛晨笑了,這算是事兒嗎?


    他可真能小題大做。


    夜風越來越大,今晚的天氣有點古怪,風很大,莫名奇怪風還夾著些零零散散,細碎的雪花。


    “這什麽天氣?”


    我仰頭看著天空,月朗星稀的,一片烏雲都沒有。


    夜晴天下雪。


    對大對勁兒。


    “三彪子,咋下雪了?”我迴過神。


    “是不是風大,把山頂的雪吹下來了?”薛晨也朝天上看。


    “是哪裏著火了吧?”


    著火後下雨,地震後下雨,是氣的升降造成的現象。


    “誒,不對。”我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雪’跟著風而來,有一顆掉進我眼裏。


    沒有冰冷刺目感,反而是異物感。


    “這不是雪!是灰。”一片片的紙灰。


    我急忙揉眼睛。


    揉眼的瞬間,突然山頂上衝下來一股極大的氣,就像什麽東西爆炸了,產生的衝擊波。


    這股子氣力道極大,衝的我和薛晨差點沒站穩。


    差點被這股子氣風吹栽在地上。


    剛站穩,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這一聲,好像是幾萬噸重的東西砸落地麵。


    明顯感覺到地麵上一陣晃動。


    當即嚇得我和薛晨滿臉慘白,拉著手朝著老黃屋裏跑。


    老黃臥房和書房,均是沒人。


    “師父呢?”薛晨喊著問我。


    我扭頭瞅他,見他耳朵裏又開始流血了,是淺紅色的血水。


    上次他被他自己那八張至陽血符振的耳膜穿孔,後來漸漸恢複的挺好,不帶助聽器也沒啥問題。


    這估計,剛才那股氣氣流,又把他舊傷弄複發了。


    “你能聽見我說話?”我喊著問他。


    “能!”


    我和薛晨感覺到,似乎要發生什麽大事,屋子裏牆壁掉著灰渣。


    緊接著,住在道觀的人都醒了,每個房間都開了燈。


    長江最先到老黃屋裏,也是找老黃,但卻看到,屋子裏隻有我和薛晨兩個人。


    老王和金滿山也趕來了。


    “圓通方丈呢?”我問金滿山。


    老黃去哪了?老黃不在,這事兒找圓通老方丈也行。


    這倆人,是佛門和道門的倆扛把子。


    “不知道,我醒來就沒看著老禿頭。”金滿山有些緊張似得。


    圓通大師,也不見了?


    老黃和圓通老方丈一言不合,出去鬥法了?


    原諒我腦迴路發達,居然想到這一點。


    長江和薛晨愣了幾秒鍾,長江先衝到老黃金絲楠木那兩米大書桌前,拉開抽屜看。


    裏麵的精致小木盒,放著陽魂符咒的小木盒不見了。


    “媽的!”薛晨頓時怒了,攥著拳頭,“是那老禿驢各種多管閑事,薑二虎陽魂迴體,他非要橫叉一杠子。”


    “是他把薑二虎陽魂拿走了,師父去追那圓通老禿驢了。”


    “山上那麽大動靜,肯定是這麽迴事。”


    我蹙起眉。


    長江也蹙眉,但凡是有大事發生,長江就不像以前那樣罵罵咧咧的。


    肯定就像現在這樣,抿著嘴皺著眉。


    “你倆在道觀待著,我上山看看什麽情況。”長江來了沉穩,安撫著我和薛晨,“沒事,指不定師父正往迴趕呢。”


    “好好在道觀待著。”


    “小王八羔子,你照顧好大怨種,別讓她跟來。


    長江披著灰色道袍內袍,朝門外去,那背影看著讓我很不舒服,莫名其妙心裏發酸,想哭。


    長江和老黃與薛晨,一直都在各種保護我。


    “長江,咱仨一起去吧?”我喊住長江。


    長江還不如我和薛晨法術呢,他沒悟道,不會用炁元和法術,他就懂道門哲理,另外隻會開陰陽眼。


    “聽話,在道觀等著。”長江迴頭和我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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