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哪兒傻了?”我和薛三彪幹架了,我心情也不好,特別不好。


    與和黃九幹架不一樣,和黃九幹架是憤怒,憋屈。


    和薛晨幹架,我有一種心裏發酸的感覺,酸疼酸疼的。


    王男笑:“人家薛晨喜歡的是你,人家問你長發好看,還是短發好看,分明就是喜歡你。”


    “你還提什麽章樂書呀?章樂書是誰?”


    “姐,他才不喜歡我呢。”王男瞎理解啥?薛三彪能喜歡我?


    首先啊,我倆是親師兄妹,能有那種感情嗎?說出去不丟人嗎?


    別看我倆沒血緣關係,但我倆師承相同。


    如果我倆真的長大處對象了,豐腴觀的臉往哪兒擺?


    我倆結婚了,誰繼承老黃衣缽?


    豐腴觀,傳承給誰?


    再一個,我倆真不是那種愛情的感情,我倆是親情。


    一家人,一個媽生的那種感覺。


    “龍龍,你這就不懂了,也不怪你,你還小呢。”王男說話聲音小,笑道:“你是這麽想的,可他不是這麽想的。”


    “我看你倆,雖然他才比你大一歲,但比你心眼多,比你聰明,也比你成熟。”


    “你等著吧,你倆長大了,他肯定會和你告白。”


    “姐,別瞎說。”黑燈瞎火的,王男就是太閑了,什麽話都說,什麽事都想。


    現在去告訴老黃,我和薛晨處對象了,看老黃不把我倆隔夜飯打出來?


    膽子不小!敢處對象了!


    處對象就處唄?還敢吃窩邊草!


    看不給個大腳锛子!


    我好頓解釋,王男就在那偷著笑,還一臉過來人的表情。


    薛晨不是跑了嗎?


    我又看了一陣書,有點睡不著,是因為明天陽魂就迴體了,我其實也是緊張的。


    過了一個時辰多,突然聽到道觀大門被人打開了似得。


    是薛晨!


    好死不死又離家出走。


    我急忙下炕,穿鞋跑出去。


    跑到道觀門外,正好看到薛晨背著個包,正要下山呢。


    我說啥了?我就說他能作吧?


    他這離家出走都多少次了?


    “薛三彪,你今晚要是走了,以後就別迴來了。”我生氣朝他喊,“你喜歡人家章樂書幹啥?還和我慪氣,你搞沒搞錯?”


    “我就喜歡她,咋了?關你啥事?”薛晨氣還沒消,迴頭和我噴。


    “正好你出來了,”他朝我走過來,把他包打開,從裏麵掏出好幾千塊錢。


    賭氣似得分出一半給我:“這是咱倆一起下山辦事掙的錢,你的給你,我的我拿走。”


    看到那些錢,我就開始心酸。


    我倆一起下山辦事,哪次不是差點丟了小命?


    一起辦了四五次事情,一共賺了四五千塊錢。


    說真的,要不是我沒陽魂,我死也不當道士,為這點錢不值得。


    我以後還要繼續當道士,那是因為我喜歡老黃,喜歡長江和薛晨。


    所以當誰問我踏道的本意時候,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說,我喜歡的人都是道士,所以我也要做道士。


    我一看那些錢,立刻迴憶起從前。


    眼淚掉下來,哭的一抽一抽的,把錢推給他,“給你吧,給你吧,都給你吧。”


    本來我也沒想要那些錢,就當以後我賺的錢都給他,我也沒意見。


    我不在乎啥錢不錢的,就是生氣,他也喜歡上章樂書了。


    他喜歡誰不好?偏偏去喜歡章樂書,那章樂書也是會撩人。


    我突然哭了,薛三彪一愣,把書包一扔,“薑二虎,你哭啥啊?誰說我喜歡章樂書了?我就是……就是吧……”


    他幫我擦眼淚,嘴裏翻翻的說:“我生氣,是因為你誤會我,又不關心我,自從田大威來了以後,你就關心田大威。”


    “哪有?”他一說,我都愣了,眼淚止住了。


    我哪兒關心田大威了?


    “你自己都沒感覺嗎?吃飯時候你還給他夾菜了。他是外人,你不知道嗎?”


    薛晨繼續說,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心裏所想。


    反正越說越生氣:“你碰上一個事主,就對人家特別關心,我說今晚咱倆一起睡,你偏偏讓劉姨和王男來咱倆屋裏一起睡。”


    “一起睡不好嗎?”我真想不明白,他一個預備大帥哥,一個男性,怎麽這麽矯情。


    “不好,煩人,”薛晨搖頭,“咱們救他們命,就不錯了,還想當包辦父母啊?我和別人一起睡不著。”


    “和他們睡一個屋裏,今晚我肯定失眠。”


    他給我整無語了,我從來沒覺得,和別人一起睡會失眠。


    再說王男和劉姨,都挺好的,大家相處的不錯。


    我瞪著倆眼睛,他咋這麽矯情呢?


    薛晨看我不哭了,和我講:“薑二虎,我和你說,我們雖然是道士,能救人就救人。”


    “但我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空間,自己的休息時間。”


    “白天都夠吵鬧的了,晚上我就想和你單獨在一起,靜靜的休息,可你還讓他們進屋裏,和咱倆一起睡覺。”


    薛晨從小就比我矯情多了。


    也許王男某一點說的對,薛晨比我心眼多。


    “那你真不是喜歡章樂書?”我吸了吸鼻子,不想和他掰扯其它的了。


    薛晨噗哧一聲笑了:“我喜歡她個屁?她個死鬼,你忘了?我最厭惡鬼,連你的張蘊,我都討厭,何況章樂書那種賤女人了。”


    他這麽一說,我開心的笑了,心情突然就好了。


    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和他說:“三彪子,以後你有什麽心事要告訴我,我可沒有心事隱瞞你,比如……”


    “比如,你要是真的喜歡上章樂書,要告訴我。”


    “告訴你,你能咋樣?給我治治相思病?”


    薛晨翻了個白眼:“你就放心吧,我喜歡上狗,都不會喜歡上章樂書。”


    “那就好。”


    我倆這又好了,開開心心的拉著手,準備迴道觀休息。


    走了幾步,薛晨腳步頓了頓。


    天上月光清亮,我發現他表情有點怪異。


    這二貨嘴嘎巴嘎巴,有點難言之隱似得,似乎想說什麽。


    我一驚!


    這該死的二貨,該不是真的喜歡上章樂書了吧?剛才和我叨逼叨說硬氣話,都是為了找迴麵子。


    “別告訴我……”我盯著他,嘴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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