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手扣著我左手脈搏。


    眯著眼,那一臉高深莫測表情。


    我瞅瞅他,把他的手扔一邊去,他說我行氣好多了,我也看看。


    所以,我也自己摸了摸脈搏,頓時一愣。


    右手這脈搏???


    媽!


    我瞪了瞪眼睛,一臉吃驚。


    這脈搏好像很‘羞澀’?


    左手脈通心、肝、腎。


    右手的脈通肺、脾、腎。


    但怎麽,這脈象很詭異?


    形容一下,右手脈就像條泥鰍似得,兩指搭上去,它竟然躲開了。


    媽!脈搏不好意思了?不讓摸?


    不信了,我再摸!


    這次捉住它,我下手輕了一點,手指輕輕的放在脈搏上。


    這次摸準了,手勁兒輕巧,它沒躲開。


    在脈搏處跳動觸感,像一粒跳動的小圓球。


    這脈象,我沒見過。


    “咋了?”薛三彪見我一臉驚異的表情,


    “三彪子,我這……”我皺著眉,這脈感跳動的小圓球,好明顯。


    咕嘰咕嘰,冒泡泡??


    哪裏看得出來行氣正常了?我隻感覺到詭異。


    薛晨立刻抓住我右手,閉眼號脈,越號脈眉頭蹙的越深。


    這貨比我道行深多了,我到豐腴觀之前,他就會運氣,聚炁元了。


    我瞧著他那樣,有點恐慌,昨天我給自己號脈,多半都是‘細脈’。


    細脈的脈象很清楚,能夠摸得到脈搏,但是脈搏跳動感,像一根絲,細窄。


    但是跳動沉浮節奏很清楚,力道均勻,能分清次數,但跳動波動慢。


    我那種細脈,多半是‘氣血兩虛’,氣和血都虛。


    氣血兩虛,在道醫上講,氣,是精神,血卻不是血液,‘血’還包括津液,體液。


    氣血兩虛的人,會心慌心悸,失眠,暴躁易怒。


    外表看起來,就精神萎靡不振,渾身無力,慵懶,麵色蒼白,口舌蒼白。


    主要是,氣血兩虛是髒器功能失調紊亂。


    內髒無法正常相互調理,造血造津液造人陰精(陰精津),陰精津供給不足,無法支持人體活力。


    導致,渾身無力,出現上麵種種的現象。


    這是我昨天的脈象,氣血兩虧,內髒受損紊亂。


    但今天,這右手脈象,怎麽迴事?


    “媽呀!你懷孕了?”薛三彪那二比盯著我,一臉震驚惶恐。


    “這特麽不是滑脈麽?”


    滑脈?


    我一愣,脈動分很多種,‘細脈’、弱脈、濡脈、洪脈,平脈,速脈,水衝脈……等等很多。


    滑脈也是一種脈象。


    “滑脈是懷孕?有寶寶了?”我瞪著薛三彪,薛三彪瞪著我。


    不行!


    我嚇得又去摸左手脈搏,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左手脈搏是‘弦脈’。


    弦脈脈象就像弓起的,弓箭,箭弦,琴弦。


    摸著很硬實,跳動非常有力。


    這樣的脈象是陰虛陽亢!


    陽亢?陰虛?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陽亢,我是不是該很高興。


    我天……


    關鍵是,這左右手,為什麽脈象不相同?


    我嚇得瞪著眼睛和薛三彪對視。


    “媽媽媽媽!”我不顧渾身疼,一溜煙朝著老黃屋裏跑。


    “老黃~”


    這會兒老黃正在拿一堆幹藥材,一種捏一撮,好像在配藥。


    “老黃,”我急的嘴唇上下翻翻,“我這脈象,不正常,兩隻手不一樣。”


    左手弦脈,右手滑脈。


    而且,滑脈好像是懷孕的姐姐,才會有的脈象。


    “不學無術。”老黃繼續一小撮一小撮捏著藥材,掃了我一眼,“你是虛勞內傷,中氣不足,肝木乘脾土,肝腎陰虛,導致陽亢。”


    我咋這麽多病?


    真是有病……


    對,陰陽是此消彼長的,一方削弱,一方就強。


    也有時候,陰陽一起消退,那人就離死不遠了。


    我瞪著眼睛,我發誓,長這大,我就沒這麽謙虛好學過。


    老黃繼續說:“右手滑脈嗎?過來。”


    說到重點了。


    老黃隨便摸了摸我右手脈搏,淡淡道:“是滑脈,不過,滑脈不隻是妊娠脈,還可能是血虧,風濕,血象裏有濕氣。”


    “孕婦多半血虧,氣血不足,所以才呈現出滑脈。”


    “但這不代表,滑脈者,全是孕婦。”


    “而你。”老黃眯著眼,眼神有些不爽的看著我:“是脾虛!”


    我是脾弱?


    “不學無術。”老黃語氣淡淡的,繼續抓他那一小撮一小撮的藥,滿臉對我的恨鐵不成鋼。


    虛驚一場。


    “你也沒教我啊!”我嘟著嘴,不服氣,“你沒教,我怎麽學?”


    老黃眼皮一挑,“你沒問,我怎麽教?”


    你瞧瞧,你看看,講理嗎?


    還問天道人呢,我看是歪理道人。


    “哼!”我哼了一聲。


    薛三彪站在一旁,張嘴他櫻桃小嘴,表示對滑脈的震驚。


    “還有你,在這裏杵著幹什麽?”老黃掃薛晨一眼,表情便嚴肅:“滑脈是看準了,誰告訴你隻有孕婦才有滑脈?”


    “肝炎,脾虛,血虧的男性很多,難道他們都懷孕了?”


    老黃語氣淡淡的,但這話說完,薛三彪頓時臉紅了,紅的像西紅柿。


    他很不喜歡被人看扁,但如果真是他自己才疏學淺,被說了。他就會無地自容。


    特別還是被老黃說了,他就有點想死。


    薛三彪始終都是,最希望得到老黃的認可,非常希望。


    “我去念書!”薛三彪紅著臉,急忙退出老黃書房。


    “還有你!”把薛三彪罵跑了,老黃掃我一眼,“薛晨還能看出滑脈,你連滑脈都看不出來,你還不如他。”


    領導就是領導,老大就是老大!


    罵完這個,罵那個。


    “這不耽誤您後繼有人,我們還小,我們還會進步。”我昂著臉,坦然的告訴老黃。


    “是嗎?”老黃麵無表情挑挑眉,“薑龍你說,就你們這樣,為師怎麽能後繼有人?”


    “你倆還能進步?”老黃淡淡反問:“薛晨5歲就會號脈,如今卻不能斷實病,你?不靠鬼陰氣入體,就不能聚攏炁元。”


    “為師如果能後繼有人,死了都能笑活!”


    “哎……別這麽說。”我被他說的,也有點臉紅了。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


    其實我能理解老黃的心情。


    就比如我媽每次看見我考倒數第一,就會生無可戀,覺得人生都失去了意義,後繼無人。


    她看著我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個20年後的丐幫老弟。


    她似乎能預示到,我‘美好’的未來。


    如今老黃也這樣。


    “老黃!你不是後悔生我……不是,是收我為徒了吧?”我有些失落了。


    “那倒也不是,”老黃嗬嗬一笑,看著我失落的樣子,揉了揉我頭頂,“你就不能給為師長點臉?下午在為師書房,教你看病。”


    我頓時點點頭,長臉,必須長臉!


    學習,必須學習,學習好,長大吃香的喝辣的,褲衩都穿最大的~


    老黃下句歎了口氣,有些自我憂傷:“道門的人都說,為師擅長養豬,不擅長收徒。”


    我眼角一抽抽。


    好,我是豬,我是pig琪。


    “對了,老黃,”二月十五三清誕辰還剩不幾天了,我問老黃:“老黃,我陽魂能順利迴體不?”


    這幾天,除了那未知名生物把我附體了之外,沒見戴月眠鬧騰。


    “能!”老黃語氣淡淡卻篤定,“為師已經通知道門了,如果當日陽魂迴體出差錯,為師臉往哪裏放?”


    他還昭告天下了?


    “哦,那不是擎等著戴月眠來搶麽?”通知這個時間,戴月眠肯定也有消息。


    我想到這些,老黃勾唇笑笑,反問:“今天去平陰峰了?”


    早先他不許我去平陰峰,所以這次我也沒敢提我去了,省的他找到引子罵我。


    我不提,當然,他也知道。


    但大家都不提,是他想放我一馬。


    但他現在提了。


    “是啊。”我想想,就攤開了問,“老黃,平陰峰裏封印著五大仙,其中一位?田大威說,他偷聽到你和長江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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