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我白了他一眼,講真的,要不是我看見他撒尿,根本看不出他是男孩兒。


    長的比我還好看,還穿著道袍梳著發髻。


    像個妖精似得。


    “薑龍,女孩還男孩有什麽區別?”他趴在門縫,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帶著疑惑。


    “區別是你站著尿尿。”


    我家有我和我哥,從我記事開始,我就知道男女有別,我們倆洗澡都得分開洗,他和我老舅就能一起洗。


    薛晨聽完,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你接著說啊?女孩呢?”


    說個屁,我笑了一下,朝他招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長大後,我每次想起這件事,都認為,我爸把兄弟有次喝醉了說過一句話:人之初,性本色。


    是千真萬確的。


    “你個王八羔子,小姑娘洗澡你趴門口看,臭不要臉的!!!”長江大步流星出現在門口,劈頭蓋臉朝薛晨罵,“你再敢幹這事兒,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duang!’長江一腳踹在薛晨屁股上,拎著他耳朵,“你這點鬼心思,尼瑪個草的!”


    這口才,和我媽有一拚啊!


    “你也是,8歲了,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薛晨缺德你缺心眼?”轉身長江把我一頓噴,“你是小姑娘,他趴門口你不知道揍他?”


    我沒說我不揍他啊?這不長江來了麽,不然我現在都把他揍的喊奶奶了。


    “小兔崽子,還知道套小姑娘話了!你個王八羔子……”罵聲越來越遠。


    薛晨哭咧咧的哼哼著:“疼疼疼!大師兄,她是外人,你胳膊肘子往外拐。”


    “信不信我把你胳膊肘子卸下來?”


    我看明白了,薛晨壞,長江雖然暴躁,像更年期一樣,但他很好。


    我端不動水盆,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水朝浴缸裏兌。


    洗完澡,那股子臭味也沒散去,我低頭嗅著自己的胳膊肉,就是我發出來的。


    “洗完了還不滾出來?等著洗下一輪?”可能是我太久沒出來,長江在門外噴我。


    我急忙換上長江放在洗澡間的道袍,我又不會穿,穿的擰擰歪歪,出去後長江煩得蹲下幫我係好帶子,“巴巴的收個小閨女幹啥?有病似得!”


    他這是罵黃岩呢?


    這會兒黃岩從道觀外麵迴來,聽見他罵,麵無表情也沒做聲,走過去了。


    好像是習慣了。


    長江太酷了,師父是啥?我看過電視劇,師父就等於爹,他敢罵他爹呀。


    並且,‘他爹’都沒敢吱聲。


    我要是罵我爹,我爹得把我牙打飛了。


    “臭死了,”薛晨躲著我,娘兮兮的捂著鼻子,“跟一泡屎一樣。”


    他這一說,我眼淚汪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臭,我又不想這麽臭。


    長江幫我係上道袍帶子,扭頭噴:“就你香!狗犢子玩應!”


    “哼!大師兄,自從薑龍來了之後,你就每天罵我!你變了!我不會原諒你的。”這薛晨突然氣哭了,真的像個小姑娘一樣,一扭頭哭著跑了。


    長江也沒去追,給我係完道袍帶子,更年期一樣去廚房做飯了。


    “薑龍你來一下。”黃岩那天外傳音一樣的聲音傳來。


    他的房間離這挺遠,這絕對不是嗓門大。


    我急忙連跑帶顛,氣喘籲籲跑到黃岩屋裏,這會兒他又在煮茶,茶壺裏咕嘟咕嘟冒著泡。


    “你別以為你好了,”他開門見山的說。


    我站的離他挺遠,怕他說我臭,我和他又不熟,這是他地盤,他說我臭,我還不能反駁,也不能哭。


    我媽以前說過,小孩到別人家不行哭,人家煩,像哭喪似得,不吉利。


    我蔫巴巴的,“我身上不疼了。”


    “是不疼了,”黃岩看著我時,眼睛裏似乎帶著一絲慈愛,“那你說,不疼就是好了麽?”


    “可是我有點臭,”我悶唿唿說。


    “你說,是誰讓你變成這麽臭的?”黃岩倒了一杯茶,笑嗬嗬問我。


    他這張年輕的臉,真讓我想搞清楚,他多大歲數了。


    “是你唄,你讓人把我埋土裏了,”我被埋進土裏之前,一點都不臭。


    黃岩突然一陣無語,捏了捏太陽穴,像是自言自語,“這麽小,什麽事都不懂呢。”


    過了一陣,他淡淡對我說:“薛晨還小,有些話難聽你別走心。”


    “嗯。”他還小,他比我還大2歲呢。


    “長江雖然性格暴躁了一些,但人性純良,他罵你多半是好心。”黃岩像跟我嘮起家常了似得,“以後時間久了,你和長江薛晨都熟悉了,就能習慣了。”


    “我啥時候能走啊?我想迴家……”我又不會在這常住久安,可黃岩的話,我聽出來,好像我會在這住很久,“黃道長,您什麽時候才能幫我找迴陽魂?”


    “你爸在這的時候,我就說過,這需要契機,起碼要等戴月眠出現。”黃岩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我,“你會不會喝茶?”


    我搖搖頭,茶水苦。


    “戴月眠拿走你陽魂,究竟作為何用,隻有他才知道,但你也不用害怕,多半他是把你陽魂挪到別人身上了。”


    這就代表,還有機會找迴來。


    聽黃岩這麽說,我突然有點好奇,“我的陽魂,不就是我嗎?別人用了我的陽魂,那個人會不會變成我?”


    聽我這麽問,黃岩似乎有點詫異,我能想到這些。


    他笑了笑,“你問的對,簡單的說,陽魂不主人性,真魂主人性,但用了你陽魂的人,脾氣秉性為人處事,也會和你有點像了。”


    “哦……”


    “所以,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用你陽魂的人,抽出陽魂她就會死,你能忍心那個人死嗎?如果她很像你。”黃岩突然笑著問我。


    “當然,”我點頭,她不死,我就要死啊。


    再說,陽魂本來就是我的,我有什麽不忍心?


    “嗯,該善時善,該殺時殺,不錯。”黃岩似乎很認可我的迴答,點點頭。


    隨後他說:“希望這番話,不是因為你年齡太小,才說出口的。”


    過了一陣,他朝外麵看看,“今天晚了,明天早上你下山去,引出戴月眠。”


    “我能引出戴月眠?”我微微一怔。


    再說,我也不認識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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