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擁擠的電梯裏,之吟和喬娜麵麵相覷。


    相見兩無言。


    之吟後齒下意識咬了咬。


    喬娜反應過來,笑著打招唿,那雙湖藍色的眼睛裏閃著讓人不舒服的光。


    “之吟?好巧呀,你和你哥哥在這裏住啊。”


    要不是看對方驚訝不似作假,之吟都覺得對方追自己追到這裏來了。


    之吟唇角一揚露出個乖乖軟軟的笑:“好巧呀,喬娜。傑克怎麽沒和你一起?”


    她還朝著喬娜後方扒了扒頭。


    喬娜眼底的笑意一僵,又聽之吟接著說:“喬娜,你……怎麽也開始進化了?”


    之吟語氣柔軟中夾雜著一縷擔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蓮味道。


    喬娜苦笑一聲,拿出之前的演技:“我碰巧和穆東遇見了。”


    叮咚——


    電梯到了一樓,三人出了電梯朝著大廳走去。


    之吟焦急地問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喬娜眼底的苦澀快要溢出:“他要對我動手……被我提前發現了。我沒辦法,隻能把他……”


    之吟難過的“啊”了一聲。


    半垂著腦袋一副我好難過的樣子。


    喻清河身手扶了她一下,聲音低沉,提醒道:“看路。”


    之吟下台階的步伐停了下來,突然深吸一口氣對喬娜說:“喬娜,其實我得了絕症。”


    “這才是我哥哥要來照顧我的真相。”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要不你把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喻清河震怒打斷:“住嘴!”


    之吟被嚇得一哆嗦,飽含歉意對他說:“哥哥,早晚我們都要進化或者被進化的。喬娜已經開始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幫她。”


    喬娜連連搖頭:“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也沒想著要進化完。穆東這事隻是為了自衛……”


    她一邊解釋著一邊伸手去拉背對著她和“哥哥”辯解的之吟。


    喻清河提著裝零食的袋子毫不客氣的拍下了她的手,順帶著把人往自己身後塞了塞。


    喬娜被氣的夠嗆,忍著火道歉:“之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麽會害朋友呢。哥哥你真的想多了。”


    喻清河眉頭一皺,語氣很衝:“誰是你哥?”


    喬娜一噎,覺得自己倒黴遇見了兩個腦子都不太清醒的人。


    總站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她索性轉移話題:“你們這要去哪啊?”


    喻清河警惕地看著她,捂著之吟嘴的手還沒放下:“去看個演唱會。”


    喬娜聞言眼睛一亮,拿出上衣外套口袋裏露出一角的門票:“我也要去,我們一起吧?”


    她友善地看向之吟:“我和之吟也好久不見了。”


    被捂著嘴的之吟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到一個星期也能說成好久不見。


    之吟兩手一使勁,把喻清河的大手扒拉下來,驚喜地說:“這麽巧!你怎麽去呀,我們打算打的呢。”


    喬娜發出邀請:“我送你們吧,我有車。”


    之吟:“好呀好呀。”


    喻清河無奈妥協,還不忘警惕地看著喬娜。


    “我們做後座就好了。”


    喬娜又被噎了一下。


    真就把她當司機了唄。


    之吟借著車座遮擋看向喻清河。


    誒嘿,蹭車計劃通。


    一路上喻清河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盯著喬娜的一舉一動。


    喬娜心中一陣窩火也得忍著。


    之吟好像才想起來,開口詢問:“喬娜,演唱會不是沒有門票嗎?”


    喬娜從後視鏡裏看她,解釋道:“所有進化人老板都給了門票,可以在體育館二層觀看。”


    之吟挑眉,語氣卻依舊柔柔弱弱:“這樣呀,好幸運,我和哥哥還得從外麵排隊。”


    喬娜笑笑沒再說話。


    之吟後背靠上座椅,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


    目光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深遠悠長。


    突然她笑了一下。


    喻清河:“怎麽?”


    喬娜也看向她。


    之吟搖搖頭:“看到一隻麻雀罷了。”


    心想:這人人沒有臉的設定,簡直太有利於戲精演戲了。


    連帶著一開始的恐懼,現在再想起都覺得有意思起來。


    ?


    之吟和喻清河排了兩天隊,見到很多想插隊的人被教訓。


    一個又一個的進化人出現又被保安裝扮的進化人帶走。


    之吟猜測是帶進了體育館二層。


    她和喻清河一直強忍著衝動,努力避開紛亂。


    一直堅持到演唱會即將開始。


    一個一身黑的高個男人突然撞向之吟。


    喻清河提著人往後一撤堪堪避開。


    那人身形一晃就插在了之吟前麵。


    喻清河臉色一冷,伸腿一踹就聽骨頭一聲脆響,那人抱著小腿躺在了地上。


    沒流血自然沒有那種從骨子裏傳來的嗜血衝動。


    有人朝這裏看了一眼,又漠不關心的收迴視線。


    見得太多,這種程度的壓根吸引不了注意力。


    喻清河身後一個頭頂彩虹發色的青年男人卻咋咋唿唿,語氣裏都是崇拜:“哇,大哥,你也太厲害了!”


    “就那麽一抬腿、嘿哈!一踹、我打~插隊那玩意就躺地上了。”


    躺地上那人踉踉蹌蹌爬起來,眼神一狠衝向彩虹毛。


    彩虹毛正把喻清河吹的天花亂墜,後腦勺卻長眼一樣,步子一轉就讓了過去。


    那人再次摔在地上。


    彩虹青年停下彩虹屁,雙手抄兜給趴著的男人補了兩腳。


    嗤笑一聲又站在隊裏。


    之吟看在眼底。


    這人身手利落一看就是專門練過。


    該不會是個玩家吧。


    這發型倒是挺惹眼的。


    彩虹青年注意到之吟視線,衝她呲牙一下,笑完才想起來現在臉上啥也沒有,低聲罵了句。


    之吟標著喻清河胳膊探頭和他聊天:“你這身手也不錯呀,比我哥也就差一點點叭。”


    彩虹青年看著之吟食指和拇指快要捏在一起,笑了笑:“專門練了練。”


    “你和你哥關係真好。”


    副本裏的npc雖然也有成雙結對的,但是往往會上演一場兄弟反目的大戲。


    像這樣相互護著的,倒是不多見。


    彩虹青年心底劃過玩味,吊兒郎當地說:“小妹妹,我叫唐不問,你叫什麽?”


    之吟眨眨眼,禮貌迴道:“季之吟。”


    她想了想補充道:“我和我哥關係當然好。”


    喻清河提著後衣領讓人站好,又給人順了順炸毛的頭發。


    唐不問若有所思,心念一動:“奇變偶不變?”


    之吟心裏一陣想笑:“又不是穿越了,對什麽暗號。”


    唐不問卻義正言辭:“我就是穿越來的啊。”


    配上他迎風招展的五顏六色的毛,一股子中二氣味撲麵而來。


    土著npc頂多讓人覺得這人太過中二腦子不清楚,或者是開玩笑卻也不是多違和。


    玩家就不一樣了。他們確實是“穿越”進來的。


    之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種對暗號的方法。


    種種不合理中又有那麽一點點合理。


    她感歎地嘖嘖稱奇。


    伸出一隻爪子。


    之吟:“老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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