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了田家父子,川島金武立刻帶人趕往憲兵隊,並親自審問。


    這對漢奸父子都是軟骨頭,可他們真不知情,所以川島金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看著審問的口供以及收查出來的報告,川島金武無奈的跟田中未介匯報:“將軍閣下,從現在的情況判斷,是有人潛入了田家,提前在酒水中下毒。”


    “你還調查出什麽結果,田家父子可有問題?”


    田中未介非常關心調查結果,因為現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


    此次酒會死了二十多人,自然隱瞞不了,酒會也因此無疾而終,田中未介目的根本就沒有達到。


    非但如此,參與酒會的所有人員,也都留在憲兵隊中,等待著調查結果,畢竟這次的事,讓這些人險些喪命。


    尤其是一些日本商人,更是非常不滿,叫囂著要個解釋。


    雖然田中未介不把這些中小商人看在眼裏,可這多人要個交代,也給他帶來不輕的壓力。


    “將軍閣下,從審問結果來看,田家父子與此事無關,他們隻不過是一個棋子,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川島金武的語氣很肯定,畢竟剛剛審問之時,田家父子連以次充好的打算,還有事後轉嫁損失的主意都說了出來,可就是不肯承認下毒。


    最後川島金武讓人動了大刑,田國忠這才承認是自己做的,可川島金武卻看出來,這個敗類隻不過是受刑不住,無奈承認罷了。


    畢竟田國忠沒有幹過此事,根本無法說出下毒過程和同夥,隻是滿口胡說八道。


    到是田濟民這個老漢奸,還有幾分狠勁,咬著牙不肯承認,哪怕麵對著嚴刑也是如此,因為這個漢奸知道,真的承認此事,恐怕會小命不保。


    川島金武的經驗非常豐富,麵對著這樣的情況,自然知道真實結果,再加上從田家搜查出的名酒中,隻有一部分有毒,就更讓這個日軍大佐確定,這對漢奸父子是真不知情。


    田中未介也不認為田家父子敢參與此事,畢竟這兩個人,投靠了日本人的時間很長,更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根本無法迴頭。


    而且這對漢奸父子,在欺壓中國百姓的時候,也從不留手,所以田中未介,自然不認為他們能做出這種事。


    “你在田家大院,可有查到其他線索。”


    線索到這裏就斷了,田中未介非常為難,畢竟還有很多人在憲兵隊要個交代,他必須要拿出個結果。


    “將軍閣下,我們的人沒有查到任何線索,隻能看出一些酒水的包裝,被人動過了。


    可下毒的人做事非常小心,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能做到這一點的,肯定是經驗豐富的老手,我猜應該是我們的老對手幹的!”


    再說這番話的時候,川島金武非常無奈,畢竟軍統又搞出了這麽大的亂子,可他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自從事發之時,田中未介就猜到是軍統下的手,畢竟這麽大的動作,不是一般人搞得出來的。


    可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根本無法繼續查下去,這讓田中未介沒辦法交代,於是皺眉的說道:“你說現在要怎麽辦!”


    說到這裏,田中未介意味深長的看了川島金武一眼,目光中帶著非常複雜的意味。


    看到田中未介的目光,川島金武的心裏,就是咯噔一下,然後思索了一下,就開口說道:“將軍閣下,短時間之內,我們無法破獲此案,不過參加酒會的人卻很激奮,我們必須要有個交代。”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所以此事的兇手,隻能是田家父子,是他們配合軍統的反日分子,給酒裏下毒,破壞這次酒會。”


    川島金武也知道現在的局勢,所以立刻建議,拿田家父子當替罪羊,給各方麵一個交代。


    反正這對父子,隻是兩條狗,在川島金武眼裏,隨時可以替換,隻要能平息眾怒,他不會有半點猶豫,而且這個日軍大佐的心裏,還有一種擔心之意。


    “田家父子的確是真兇,稍後我就會宣布結果,然後公開處決這對父子。”


    田中未介馬上做了這個決定,畢竟在這個時候,田家父子的價值不大,而這個憲兵隊長,也不會在意他們是否冤枉。


    聽到田中未介這麽說,川島金武鬆了口氣,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於是立刻說道:“將軍閣下英明,這麽快就抓到了這對父子。”


    可田中未介卻冷冷的開口:“英明個屁,精心準備的酒會,卻出了這麽大的事,代表著我們很無能。”


    接著又話鋒一轉的說道:“川島君,你作為酒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還是管著食品安全這一塊,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將軍閣下,我……”


    說到這裏,川島金武說不下去了,畢竟這件事他無法推脫。


    過了一會,川島金武情緒低落的開口:“將軍閣下,是屬下無能,願意為此承擔任何責任。”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川島金武的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因為他知道此事的後果。


    本來川島金武以為,田中未介會承擔此事的責任,畢竟這件事雖然不小,可日本將軍地位很高,還能承擔得起。


    尤其是情報機關的將軍,更是位高權重,隻要田中未介肯承擔一二,這件事雖然會引起些風浪,卻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可田中未介的態度,明顯是要推出一個替罪羊,而川島金武更是深知上司的作風,所以主動提了出來。


    看到川島金武這麽說,田中未介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前線的戰事吃緊,很缺少高級指揮員,你準備上前線吧。”


    田中未介的語氣很冷,輕飄飄的決定了川島金武的命運,畢竟日本軍隊等級森嚴,除了有大後台的人,誰都無法抗拒上司的決定。


    不過田中未介還是稍稍留了些情麵,沒有把事情做絕,畢竟日本人的作風野蠻,在出了問題之時,都會被要求刨腹自盡,而他如此處理,也算是給川島金武一條生路。


    可這番話聽到川島金武的耳朵中,卻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畢竟戰爭打的越來越慘烈,日本軍隊雖然節節勝利,可也損失不小,哪怕是軍官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證。


    就算是川島金武這樣的大佐,也有很大戰死的可能,畢竟死於前線的大佐,已經有將近三位數了。


    若是被****洗腦的軍官,可能還願意上前線,為了所謂的天皇效忠,可川島金武這種特務出身的人,很了解日本高層都是些什麽德行,也不會被****思想洗腦,他自然不願意去前線拚命。


    “將軍閣下,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麽?


    川島金武可不甘心去前線拚命,在這個小鬼子眼裏,哪怕是迴國當預備役,也比上前線要好。


    “要麽是上前線,要麽是剖腹自盡,你自己選一個吧!”


    田中未介的語氣十分不耐,對川島金武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好。


    因為在田中未介的眼中,川島金武屢屢失手,已經沒有了什麽用處,而酒會上死了這麽多人,他必須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哪怕是推出了田家父子當替罪羊,還有川島金武承擔責任,他的處境也不是特好,畢竟天津還有一個大宮一夫,在盯著他的錯處。


    一旦田中未介從輕處置川島金武,這個憲兵隊長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所以才會做出如此決定。


    畢竟大多數日本人都很冷血,對於沒有作用的部下,肯定不會留什麽情麵,就算讓川島金武去前線,也是做給其餘部下看的,免得其他人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聽到田中未介這麽說,川島金武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他明白胳膊拗不過大腿,要是在強求什麽,說不定結果更壞。筆蒾樓


    “屬下遵命!”


    既然沒有別的選擇,川島金武也隻能接受,畢竟幹特工的,還能做到大佐的位置,肯定有一個很好的心裏素質,所以立刻恢複了平靜。


    川島金武的話一說完,田中未介就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然後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複雜的看了田中未介一眼,川島金武也沒有停留,當即出了辦公室,隻不過心中卻有一絲苦澀之意。


    川島金武可是跟了田中未介多年,為這個憲兵隊長做出不少貢獻,可以說是心腹中的心腹,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下場。


    其實川島金武原本的打算,是爭取去一個穩定的地方,當一個守備司令官,這樣既不用去前線,也算是受到了處罰。


    而川島金武主動承擔責任,也是這個目的,畢竟他認為跟了田中未介多年,對方不會一點情麵都不留,可結果卻讓他非常失望。


    離開了憲兵隊長的辦公室,川島金武就看到從外麵急衝衝趕來的吳寶忠,心中更是有了一種痛恨之意。


    因為在川島金武看來,若非這個叛徒提議舉辦酒會,也不會出事,他更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而且吳寶忠的出現,也讓田中未介有了一條能力不俗的走狗,他這才會被拋棄,隻不過川島金武無法改變這個結果,隻能恨恨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離開原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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